8(1 / 2)

制服誘惑 依芳 6229 字 2020-07-25

誘惑之拒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一下驚醒了站在窗邊的言沐,她抬起頭,只見小蘭推開門,一臉興奮的道:「沐沐,時間到了哦……」

小蘭身上穿著白色的伴娘服,很漂亮,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一副開心的模樣,小蘭是在為這場婚禮開心嗎,言沐直直的看著她,卻覺得小蘭臉上的笑容離自己好遠……

心里忽的生出一抹抗拒來,想後退,想逃離,可真相太過殘酷,她覺得連移動的力氣都被剝得一干二凈,只得看著小蘭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看見她臉上興奮的表情漸漸化為不解,最終停在她面前,不解的道:「沐沐,你怎么了,你的表情,怎么這么奇怪……」

言沐想張口,她也真張口了,卻發現,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心里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填塞著,她想起了阮媽媽,想起了阮系源,想起了成應先……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小蘭被嚇壞了,握著她的手,緊張的道:「沐沐,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言沐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僵硬的轉頭看了一下四周,整個新娘室,只剩下她一個人,之前那個女人,仿佛從沒有出現似的,周圍都是鮮花,氣球,窗子外面的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還有很多人沒座位,只好站著,交頭接耳臉上都是笑容,這是一場婚禮,她和阮系源的婚禮,渝城上流社會矚目的婚禮……

「沐沐,你沒事吧,時間到了……」小蘭再次推了推她,有些著急的望著窗外。「今天來了好多人呢,以前那些人,我都只能在電視上看見,我還跟市長握手了呢,還有那個歌唱得很好聽的陳誠,他還讓助理給我留演唱會的票,還有好多人,全都是名人,這場婚禮,真是整個渝城都在看著……」

言沐回神望著她,小蘭臉上的神情,似乎比她還高興,是啊,今天這么多人看著呢,她握著小蘭的手,艱難的問道:「小蘭,你覺得,我會幸福嗎?」

「當然會幸福……」小蘭毫不猶豫的道:「沐沐,你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呢,你可是嫁給阮系源那樣的男人,身份、地位、人品,哪一樣不是女人追求的終極目標,最重要的是,他那么愛你……如果我是你啊,我早就把他綁到墳墓里去了……沐沐……你怎么這么問,你是不是……」小蘭憂心的抓著她的手。「你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言沐搖搖頭,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就算寇香告訴她真相又怎么樣,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現在外面有那么多人等著她結婚,他們都是渝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阮家在渝城又是什么樣的地位,她怎么能現在脫逃,阮系源丟不起這個臉,阮家丟不起這個人,連媽媽的身體,也會受不了這個打擊而崩潰的。

所以命運總是在和她開一個又一個的玩笑,在她已經堅定的時候,就會出現一點意外打破她的堅持,上學時這樣,戀愛時這樣,連結婚時,還是這樣……

言沐忽的有了一種疲憊至極的感覺,就這樣吧,結婚之後,一切塵埃落定,就這樣吧。

把手交到小蘭手上,打開門,婚禮的工作人員已經帶著捧花什么的過來了。

「言小姐……不,阮少夫人,准備好了嗎……」

言沐緩緩的點了點頭。

走廓兩邊都是鮮花,地上紅毯的顏色愈發刺目,一步一步,她看見對面那個男人,英俊奪目,微笑著等著她,等著牽起新娘的手。

言沐的步子放緩,她很想為自己的自由多爭取一點時間,可最終,她的手還是交到了他手上,那一瞬間,言沐有片刻的遲疑,想抽回來,卻被他一下握住,緊緊的,緊緊的,仿佛命運的鐵鏈。

「沐沐,你沒事吧……怎么臉色有些差……」阮系源的聲音依舊溫和。

言沐沒有回答他,視線繞過阮系源看向站在一邊的寇香,寇香正緊張的看著她,沖她微微搖著頭,張著口型說:不要,不要嫁給她。

言沐收回視線,看向阮系源。「沒有,可能化妝師粉打多了,我沒事的……」

阮系源心情很好,也沒在這些細節上糾扯,握著言沐的手,牽著她走向紅地毯。

而地毯那端,主持人正等待著他們。

一步一步,周圍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不論這笑容是討好的,虛偽的,或者有其它的目的,可他們的視線,都停留在這對新人身上,再向前,是阮家的親戚,有的,這幾年已經沒什么來往了,有的,倒是挺親近的……

再向前,則是政府的一些高官,市長,書記,還有軍區的一些人員,不過今天都沒穿軍裝,所以顯得沒那么嚴肅……

第一排前面兩個位置坐著阮媽媽和阮爸爸,阮媽媽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恍惚看去,眼角有些濕,而阮爸爸的手握著阮媽媽的,臉上的表情,雖然和平時沒太大的區別,可,唇角沒抿那么緊了,眼角的皺紋也淡了些……

言沐和阮系源在他們面前停下來,阮媽媽站起來,替言沐理了理頭紗,握著言沐的手道:「沐沐,看到你和系源能走到今天這步,我是真高興,我相信系源會好好照顧你,你和系源一定能幸福的過一輩子……」末了看向系源。「系源,雖然你是我兒子,但是,今天,我還是像一個母親一樣把沐沐交到你手上……你一定要給沐沐幸福……知道嗎……」

阮系源嬉嬉的笑著,在阮媽媽臉頰上親了一下。「媽,你就放心吧,還信不過你兒子嗎,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沐沐的,等明年我和沐沐生個兒子給你帶,你就不會這么嘮叨了……」

阮媽媽靠在阮爸爸懷里,輕輕拍了阮系源一下,疼愛的看著這對新人。

「爸爸,你有什么指示……」阮系源又看向自己的爸爸。

阮爸爸頓了頓,看著他們,才道:「咱們阮家,到你這一代,什么都有了,爸爸別的不要求什么,今天,我不是首長,不是當兵的,只是一個單純的父親,所以,爸爸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你幸福就好。」說完,看向言沐,言沐明顯感覺爸爸的視線銳利了些。「一切都要向前看……」言沐聽見爸爸對她說。

阮系源握著言沐的手,做了一個標准的軍禮,大聲道:「是的,首長,我會幸福的。」

現場樂隊已經改奏起了婚禮進行曲,阮系源牽著言沐轉了個身,面前,等待他們的是主持人的提問,言沐和阮系源都沒有信教,所以婚禮在會所舉辦的,而不是在教堂,但是現在的婚禮多半保留了發誓的環節,這場婚禮也不例外。

兩個漸漸走到主持人面前,周圍的人也漸漸安靜下來,婚禮進地曲依舊優揚而喜慶,年過半百的主持人拿著話筒,嚴肅而庄重的問道:「阮系源先生,你願意娶言沐小姐為妻,無論貧困富貴,生病健康,都與她分享你的一切,並承諾給她幸福嗎?」

阮系源偏頭看了一眼言沐,然後大聲道:「我願意。」

現場響起一陣熱烈的響聲。

主持人微微笑了笑,又親切的看向言沐,問:「言沐小姐,你願意嫁給阮系源先生為妻,愛護他,照顧他,把幸福交到他手上,與他一生一世嗎?」

一切就這樣吧!言沐正要開口,突然觀眾席響起清脆的兩個字:不要……

阮系源皺著眉頭,回過頭去,只見一個女人拿著電話,大叫著不要……

只是一場意外,現場的人都這么想著,收回視線,等待女主角說出那三個字,可是那一瞬間,很多時候,一瞬間就可以顛覆整個結局,言沐看見寇香的眼神,那般的絕望,那般的無奈,那祈求的,痛苦的掙扎,曾經她自己何嘗不是有過。

寇香之前對她說話,一下全冒了出來。

「你不能嫁給阮系源,是阮系源強行奪走了你的幸福,應先的幸福,大三的時候,應先為了你,已經放棄了留學美國的機會,可是這時候,應先的母親和應先的大伯因為一點糾紛動起了手,結果,應先的媽媽被他的大伯刺了八刀,其中三刀可能致命,送到醫院去,醫院開口就要二十萬,應先一個窮學生,哪里拿得出二十萬,應先在親情和愛情之間苦苦掙扎,最終妥協了,他沒辦法,只好去找阮系源……提出了離開你的那個條件……才會有了後來的局面……這是應先最初告訴我的原因,但是我個人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後來讓人暗中查了一下,卻發現,應先的大伯,暗中是受阮系源的指使……

我以為我和應先在美國可以過得很好,所以一直沒把這個真相告訴他,但是現在,我放棄了,我希望你可以後悔,所以,我告訴你事實,讓你自己選擇……

言沐……我再告訴你應先為什么回來,因為他一直放不下你,他回來就是為了再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得到你還愛著他,你真要要嫁給一個一手毀了你幸福的男人,想想你和應先的日子,我知道你們那時很快樂……」

她在說什么,言沐怔怔的看著她,她相信阮系源可能會做出拿錢砸人的這種事,因為他一向就是這么囂張,可是買凶殺人?成應先的媽媽,那個像她親生母親一樣辛苦生活,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成應先身上的女人——她曾經被人捅過八刀,幕後黑手還是阮系源——

「你說的都是真的?」言沐戴著手套的手握緊。「你發誓——」

「當然是真的!」那個叫寇香的女人毫不猶豫的道。「我愛應先,我發誓,如果我說的是謊話,我就永遠失去應先,這輩子都得不到愛情。」

她看得出這個女人喜歡應先,因為在這個女人眼中,言沐看見了曾經的自己,敢用這種誓言詛咒自己——那她說的都是真的。言沐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阮系源,她真的要嫁給這個一手毀了她幸福的男人,只知道搶,只知道奪,居然幕後買凶這種卑鄙的事都做得出來。

從小到大,為了媽媽,為了阮家的平靜,為了這一份恩情,小時候他捉弄她,她忍了,因為那並沒有實質的傷害,強/暴她的那一天,她認命了,因為她還有應先,大三訂婚那年,她順從了,因為不想阮媽媽擔心,答應和他結婚,她聽話了,因為阮媽媽身體不好……

從小到大,她妥協慣了,順從慣了,聽話慣了,這一切都是她該做的,因為阮家養她育她照顧她,她該還,成應先放棄她,她也認了,感情的事沒有辦法強求,可是為什么真相是這么的殘酷,阮系源,他怎么能用這種血腥暴力的手段,用一個中年婦女的生命來毀了她和成應先的感情,這就是他的愛,這種□裸的掠奪……

她和應先本來好好的,他們本來那么幸福,他們本來可以一輩子在一起,而前這個她要嫁的男人就是她感情的劊子手……

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刻,如果她再不反悔,她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

「沐沐……」阮系源輕輕推了推言沐。「你怎么了,怎么這么看著我,快回答呀,說你願意,快呀……」

他一臉期待的表情只讓她覺得諷刺,言沐看著他,忽的把頭紗一扯,道:「對不起,我不願意,阮系源,我不想嫁給你。」

誘惑之逃婚

如果今天有人是抱著看阮家笑話的心情來期待這場婚禮,那他,絕對是願望成真了。

言沐扯下頭紗之後就朝外跑,現場安靜了幾秒之後就開始喧鬧起來,不解的,交頭接耳的,不知道怎么辦的,所有的視線,都盯著那個朝會所大門方向跑去的女人身上。

阮系源對這突來的變故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在原地怔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大聲叫道:「沐沐,你站住,你給我站住……」

言沐仿佛沒有聽見似的提著紗擺繼續朝前跑。

她的行為簡直像一根棍子直直的對著他敲下來,敲得他腦袋一片空白。空白之後,全身泛起無以名狀的絕望,這么絕望讓他疼痛,像針扎似的,一下一下,不,像人在敲似的,一錘又一錘,不,像刀在剮似的,一刀又一刀,這世間極致的痛苦是什么,除了疼,什么感覺都沒有了,聽不到周圍的說話聲,看不到眼前的景像,身體像被凍住似的無法動彈,只有那疼痛,越發的清晰,越發的歡快起來。

黑暗的空間,只有她白紗醉人的模樣,她正提著紗擺,緩慢的後退著,嘴角彎著,是他見慣的淺淺笑容,卻帶著他從沒見過的輕松滿足,她似乎在說,系源,我要走了,我要離開你了,我要去找應先了,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左xiong的位置,突的伸進去一支手在狠狠的掏,面前有是她微笑的面容,系源,我要把你的心掏出來,我不愛你,也不許你愛我……

不要,不要,身體拼命向後退著,漸漸蜷縮成一個微小的點,他祈求著,卑微的看著她,沐沐,讓我愛你,讓我愛你好不好……

不行,不行。她微笑著,絕決的說,抓在他心上的手用力,那顆鮮紅、跳動的心,就這么被生生的扯了出來,身體的所有感覺瞬間消失,他像一尾岸上的魚一般喘不過氣來,絕望的匍匐在地上,沐沐,救我,把心還給我……

她看著那顆心半晌,似有猶豫,可最終……刀片切下去,一下,一下,碎成一片,一片……

「不要……」阮系源大叫出來,一下回過神。離他較近的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好可怕,他的眼神,好可怕。

沐沐為什么要逃婚,從來都只有一個理由,她是為了成應先,她是為了成應先,她還是要和成應先在一塊兒,那這幾天的溫順都是表像,昨天晚上的溫柔也是表像,甚至這幾年的感情,也只是表像……

這么幾年,他在她的心底,竟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別人都說女人的心是最狠的,言沐,她怎么能在這最後一刻,給他最致命的打擊……

阮系源眼中的yin狠一閃而逝,好啊,她走,她拒絕,他倒要看看她能走到哪兒去,沒她阮系源的允許,她哪也別想去。

阮系源一個眼色,左側一直待命的屬下朝他點了點頭,她跑,他讓她連會所的大門都走不去。

「阮先生……」婚禮的工作人員上前等待他的命令,卻被他凌厲的視線一掃,聲音抖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接……接下來怎么辦……」

「滾開……」阮系源瞪了他一眼,滿臉都是殺氣,左手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沐沐,你太過分了,你怎么能在今天這個日子,給我這么一擊……

正想著,旁邊忽然又是一陣喧鬧,人群的視線朝一個地方聚攏,系源偏頭一看,扒開人群。

「媽,媽……爸爸,媽怎么了……」

周圍亂成一團,旁邊的人已經在聯絡醫生,阮爸爸抱著老婆朝外走,聽見系源問話,停住腳步,一臉冷絕的道:「看看你的好老婆干的好事……如果阿芝有什么事,我饒不了她……」語氣之中多有指責,更多的,卻是危脅。

阮系源清楚父親平時最緊張就是媽媽,現在言沐整出這事,如果媽真有什么意外,恐怕……

在這個時候,他還在擔心她,阮系源,你怎么這么沒用。

系源把葛光光和灰二少招呼過來,讓他們幫忙招呼一下客人,然後打電話給自己的屬下。「抓到她,帶回別墅,給我看住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把她帶走,誰也別讓她見。如果沒有辦好,你清楚我的脾氣。」說完,掛斷電話,開著車直接朝醫院去了。

路上又把今天的事仔細回憶了一遍,現場那個女人也很可疑……跟這件事有關系的人,一個也別逃……

到了醫院一了解,好在阮媽媽只是因為受不了刺激才犯的病,醫生做了處理後就保證沒多久會醒過來,阮系源才松了口氣,一回頭,卻不見了自己的父親,連帶的,父親身邊最親近的王秘書也不在了。

壞了,阮系源掏出電話一打。

「沐沐呢……」

「阮先生……」那邊的聲音還頗不解。「沐沐小姐不是你讓王秘書來帶走的嗎?」

掛斷電話,系源撈起衣服就朝外走,他父親的性子,他太清楚了,言沐被他帶過去,恐怕討不了好,不管怎么樣,言沐是他的女人,誰也別想傷害她,就算要打要罵,也輪不到他父親動手。

事情再回頭扯一下,言沐說出那句話後,提著婚紗原本是想去找成應先求證當年的事,可是才走到會所入口,幾個男人已經朝他圍了過來。

「小姐,少爺的命令,你不能離開。」

言沐嘆了一口氣,沒有阮系源的命令,這幾個人,是怎么也不會聽她的,被帶上車後,車子直接駛向了逸藍別墅,車上幾個人沒人和她聊天,也沒有人提今天的事,把她請進新房後,幾個人檢查了窗戶、陽台後便呈防御分布站在了四周,言沐站在陽台朝下看,別墅周圍也迅速布滿了調來的人,大有看守囚犯的模樣。

言沐坐回床上,盯著屋內的擺設,不知怎么就想起高考之後那一個星期,他也被阮系源這么關著。

高考結束後,她並有把阮系源強/暴她的事告訴任何人,卻想著無論如何不能在阮家住下去了,所以那天吃飯的時候,她就對阮媽媽說要搬出去。

阮媽媽當時不解,言沐推說是因為自己長大了,所以想搬出去試試獨立的生活,阮媽媽當時沒答應她,可是飯桌上,她明顯感到阮系源的視線,恨不得把她生剝了吃的,明明是她受了他的傷害,那模樣,卻仿佛她干了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似的。

吃完飯後回房,才在走廓,阮系源就把她逮住了,一下就拖到了車里,他不要命的一路狂奔向市區,然後把她拖進了他剛買的公寓,扔到床上就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