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看到陵天蘇此刻神情,繼續說道:「世子殿下大可不必如此,一年相伴之恩,足以。」
陵天蘇無奈嘆了一口氣,欺身而上,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腦袋,握住她的手,以指尖抵在自己的唇瓣上,如誓言般鄭重的啟唇說道:「聽聞小姐治家有方,在下余生願聞其詳。」
駱輕衣重睜眼睛,費解地用力看著他:「世子你……」
陵天蘇懲罰性地輕輕咬了咬她的指尖,道:「難道世子妃你聽不出來,我這是在同你調情?」
「調……調……」她驚得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下來。
呼嘯的風聲好似催促新人的紅娘,將窗戶吹地嘩啦作響。
陵天蘇一展衣袖,將窗外世間重新隔了個嚴嚴實實,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瞧:「非是同情可憐,我的世子妃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你只需我來疼,我不愛說情話,可是今夜特殊,我不得不說上一句,所以輕衣你聽仔細了。」
他將她抱入懷中,耳側輕呢:「我願以時間為媒,真心為聘,永生永世,你若為良辰,我當為美景,白首相依,永不分離。」
說完,他自己先輕聲發笑:「雖是肉麻了些,但是不許笑我。」
聽了這些言語,若說沒有感動,沒有激動,那是騙人的。
可是她終究還是理智的,不願沉淪於被人編織的、美好的『謊言』之中。
「世子殿下若是因為一年前那場婚禮,此事極好解決,屬下從未想過要以這場婚事約束殿下,更是自知自己命數將近,不敢虛占世子妃之名,如今又是一副殘破丑陋身軀,無法侍奉君身,還望殿下賜一紙和離書,放了屬下,也放了自己吧。」
陵天蘇握住她的手掌,目光狹促一笑:「輕衣這是不信我啊,當初讓你親手一試,你斥我一個女孩家家,不該這般輕浮,當下,我不做女孩兒了,只做你的世子夫君,我便是輕浮一回給你瞧瞧好了。」
駱輕衣怔楞不解,一時間並未反應過來他這令人二丈摸不到頭腦的話是何意思。
下一刻,駱輕衣耳根子頓時蘸了辣椒汁似的通紅起來,她宛若被蛇咬中一般,手腕用力,正欲抽回手掌,卻被陵天蘇死死掌控住。
他將腦袋擱放在她消瘦的肩膀處,輕輕咬住她羞紅的耳垂:「世子妃殿下,不是我可憐你,而是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早就知曉,睜眼重獲光明的她,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必然是窘迫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不過沒關系,她是他的妻子,他會提前為她鋪好後路,在他這里,她永遠都有最好的台階可以走下去。
羞恥的一方,便由他來做好了。
駱輕衣都不知那只手該如何放了,她咬唇偏開頭,羞惱道:「你好好說話。」
陵天蘇抬起頭來,用那雙水潤亮澤的藍眼睛看著她:「輕衣,好難受。」
駱輕衣凌亂了……
這要她如何作答?
總不至於說我幫你吧?
讓他自己?
這貌似對世子殿下來說也忒寒磣了些吧?
叫他出去找侍寢丫頭?
可是這樣她貌似又有點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怎樣,總不能叫她用這副由內而外皆是劇毒的身子來侍奉他吧?
駱輕衣費解至極,不明白如今自己這副丑陋似惡鬼般的尊榮,縱然是自己照鏡子都覺得惡心,不忍直視。
世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對著她這張丑臉,談笑風生的。
該莫不是為了叫她放心,提前吃了什么葯物不成?
他現下還如此年輕,何苦這般為難自己。
醫者本心有上頭了,駱輕衣另一只空出來的手就去把他的脈,沉著臉道:「世子殿下別什么葯都往肚子里送,吃多了傷身體的。」
陵天蘇一頭霧水,心道我吃什么了?
下一刻,駱輕衣面色一僵。
沒有吃葯。
她覺得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陵天蘇眯起狹長的狐狸眼,湊她更近。
駱輕衣的臉一下子紅透,她輕輕咬唇,小聲建議道:「我……我去給你叫慕影,讓她陪你……」
陵天蘇手掌離開她的手背,目光不悅:「讓她進來做什么?」
(ps:咳咳……小劇情在下一章。明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