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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3907 字 2020-07-31

「……」後退幾乎已經成了條件反射,她喉嚨有些發緊,然而這次卻強迫自己站著,不許動,不要退縮。

晶亮的眼睛,硬生生看著他一步一步逼近。

很快,封霄到了眼前,和她隔得十分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淡雅的清香,和她已經十分熟悉的男性氣息。近到她能看見那雙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眼眸深處,冰冷的暗潮。

「鬧夠了就去吃飯。」他的嗓音平穩,帶著幾絲寒凜的意味,從頭頂靜靜傳下來。

所以,他覺得剛才的所有話,都只是她在鬧么?田安安更加憤怒,她仰著脖子,有種寸步不讓的意味,仰視著眼前比自己高大很多的英俊男人,道:「請你正視我剛才的所有言論,封霄先生。」

「我說,吃飯。」他面無表情,低沉地命令。

田安安咬緊牙關,雙手在身側用力收握松開,收握松開,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地往飯廳的方向走去。

今天菲利亞准備的晚飯,是出乎安安意料的中餐。

她和封霄面對面而坐,由於剛剛起過一次爭執和沖突,兩人似乎都沒有交談的想法。她看了眼桌上精致清淡的菜餚,卻連一點胃口都提不上來,只是手持碗筷埋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進食。

難耐的死寂最終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

田安安微微皺眉,拿出手機垂眼看,屏幕上赫然閃動著「母上」兩個大字。她心頭一驚,身子一動就准備到別處去接電話。

然而還沒等她站起來,對面一道低沉的聲音毫無預警地響起,語調漠然,不留余地:「哪兒也不准去。」

安安詫異地抬眼,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經濃烈如墨了,他就連坐姿都挺拔如畫,冷漠的面容俊美而凌厲,清冷的目光平平落在她臉上。

「……」這只泰迪對她的壓迫,已經變態到連接個電話都不能離開他的視線了么?

安安覺得這個認知無比驚悚,她不敢再想了,趕忙埋下頭,有些不安地滑開了接聽鍵,沉沉道:「喂,媽?」

田媽的聲音很快從聽筒里傳了出來,那一瞬間,田安安的鼻子都在發酸。也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世上真的只有媽媽好……

「丫頭,在瑩瑩家呢?」田媽一直以為這段時間她住在朱瑩瑩家里。

「是啊……」田安安呵呵干笑了兩聲,指尖迅速將手機側面的聽筒音量調小,希望不被對面那個臉色喜怒難辨的男人聽見,繼續道,「在吃飯呢。」

「瑩瑩到底是什么病啊?你帶她去醫院了沒?」田媽關心道。

「……哦,不嚴重,就是點兒小毛病,你不要擔心。」她喝了口湯隨口敷衍。

「那就好。那孩子一個人在b市,平時生了病也沒人照顧,你去陪陪也可以,不過得注意身體,不要沒把人家照顧好,自己也跟著病了,知道么?」

她心頭一暖,連連點頭,「嗯嗯,媽媽我知道了。」

田媽嗯了一聲,然後就很快切入正題,她的語調較之前要上揚幾分,明顯心情雀躍:「媽媽跟你說,你方阿姨家的兒子從英國留學回來了,小時候還和你一起玩兒過的那個,記得不?」

安安皺起眉,狐疑道,「記得啊,叫顧青明,你提他做什么?」

田媽媽笑了好幾聲,清清嗓子道,「丫頭,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大學都畢業快一年了,也是時候談個朋友了。」田媽頓了頓,續道,「青明那孩子我見過,個子高高的,斯斯文文,是你喜歡的類型。我都你方姨都說好了,明天晚上讓你們倆見面——嗯,相個親,看對眼了就好好處,了咱們一樁心事。」

「……」她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支吾著艱難開口,「媽,不急吧,我還沒到22呢……」

她媽的語氣瞬間沉了幾分,「你就說去不去吧。」

「……好的媽媽我知道了。」安安瞬間屈服於她媽的淫威之下。

田媽很滿意,又叮囑了幾句明天打扮漂亮點兒什么的,接著就掛斷了電話。嘟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安安稍稍怔了怔,隨之一咬牙,十分坦然地抬起了頭,看向對面神色漠然的安靜男人。

「封先生。」她喊了一聲。

封霄手上動作頓住,微微抬眼,冷漠的臉在背後夜色的映襯下如雕像一般沉冷。

胸腔里的心跳在瘋狂地加速,她努力地維持表面的冷靜,然後低下頭沉聲道,「我媽給我安排了相親,咱們兩家人都知根知底,事情十有八.九會成……」她頓了下,右手死死握緊兩只筷子,繼續說,「我有個請求,如果以後我有了男朋友,請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再來打攪我的生活。」

田安安以前不知道,自己對封霄怕到什么程度,而此時,她說完這番話後,竟然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死一樣的沉寂。

立鍾的秒針游走著,偌大的飯廳里只有指針異動的詭異聲響,對面的男人很安靜,安靜到讓她全身的寒毛都乍立起來。

良久之後,她終於率先耐不住了,抬起眼,目之所及,封霄的面容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他眉目是舒展而平和的,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慢條斯理地抽出濕巾揩拭嘴角,姿態優雅而閑適。

「……」

不知為什么,他越是平靜,田安安越覺得不寒而栗。她埋下頭,胡亂地將碗里的湯喝完,接著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封先生,我吃完了,你承諾過今晚會讓我回家,希望你不要忘記。」

半晌之後,封霄冰冷的嗓音在這個開闊的空間里響起,簡單的幾個字,音調沒有絲毫波瀾,「抱歉,我不記得了。」

田安安一驚,眼睜睜看著男人緩緩起身朝自己走近,她很詫異,心中莫名升起一絲可怕的慌亂,瞪大了眸子道,「你竟然不守信用?」

「你不是也對我說了謊么?」

他輕輕笑了,這笑容在安安眼中可怖到無以復加,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掉頭就想跑,然而還沒邁出一步,一股大力就拽住了她纖細的胳膊,在她的驚呼中,男人長臂一攬將她抱了起來,臉色陰沉地往樓梯走。

會死……

田安安冷汗都驚出來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會死。

上到二樓時和徐梁迎面遇上,安安已經不敢掙扎了,她渾身僵硬地躺在封霄懷里,聽見他步子不停地朝徐梁扔下一句毫無溫度的話,「給她的公司遞交辭職信。」

徐梁一怔,愣了下才說了個是。

「你要做什么?」她眉頭用力皺緊,聲音幾乎在顫抖,「我不要辭職,你沒有權力剝奪我的工作!」

他冷笑,踢開主卧的房門將她狠狠甩在了床上,反手關門,咔噠一聲上鎖。

田安安頭暈目眩,還來不及開口,他高大沉重的身軀已經重重壓了上來。身上的連衣裙剎那間被扯成了破布仍在一旁,他十指的動作蠻橫得接近凌.虐,她吃痛,出於本能地蜷縮成一團,雙眸無比驚恐地盯著他。

封霄抬起眸子,沉靜地注視著自己身下雪白嬌小瑟瑟發抖的女人,唇角勾起一絲笑,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和脖頸,「記得我說過什么。」

「……」她臉色慘白,定定望著那雙漆黑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驚恐的面容。

「只有疼痛能使人記憶深刻。」他笑得森寒徹骨,有力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將她壓制,沉聲道,「你屬於我,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希望今天能讓你永遠記住。」

沒有任何預警,干澀帶來撕裂一般的疼痛,幾乎令她尖叫出聲,然而隨之,他冰冷的唇落了下來,緘封住她顫抖的唇瓣,啃咬舔舐,蠻橫而狠戾,吸吮著她唇上涌出的血珠。

田安安幾乎被逼到絕境。

他的眼神熾烈而布滿陰霾,甚至帶著幾分壓抑的病態和瘋狂,有力的雙臂和身軀將她柔嫩的四肢狠狠壓在床上,野獸對待獵物一般折磨啃噬,她在他的唇舌下稍稍適應了幾分,一片迷蒙與昏沉之中,終於反應過來,這其實是一次懲罰。

這是第一次,他令她如此疼痛。

汗珠從他的額頭落下,滑過棱角分明的下頷,最後落在她不斷顫栗的雪白脖頸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始哭泣,認錯,求饒,然而他的眸色卻愈發地幽沉狠戾,在她身上愈發蠻橫肆意地征伐。

兩只纖細的手腕被男人單手鉗制住,力道極大,疼痛不住傳來。安安的眼淚一直在流,自己都分不清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快樂,封霄低下頭,吻去她每一滴苦澀清澈的淚水,高大的身軀微俯,將身下嬌軟的小東西抱了起來。

一片迷蒙之間,田安安無助地抱緊他的脖子,感受到他在走動,然後將她抱到了衣帽間的落地鏡前。

封霄甚至沒有退出去,粗糲的指腹在她滿是淚痕的面頰上輕柔摩挲,然後扣住她脆弱的下頷骨,轉向了透明的鏡面。

她驚恐地瞪大眼,不敢相信鏡子里渾身青紫紅痕交錯的女人是自己。

他低低地笑了,舌尖滑過白嫩的耳垂,「漂亮么?」

「你一定是個瘋子……」安安顫聲道。

「告訴我,你是誰的?」他勾起她的下頷,目光灼灼地俯視她。

安安艱難地回答:「你的。」

「還敢忘記么?」

她悶哼了一聲將他抱得更緊,聲線顫抖道:「……不敢。」

與此同時,他的動作終於緩和下來,薄唇在她汗濕的小臉上落下細密的吻,一路從額頭到下巴,然後抱著她重新回到大床。她在這種強勢卻輕柔的壓制下幾近崩潰,任他予取予求,甚至主動吻上他微涼的唇。

得到她嬌柔的回應,他眼色一深,將她完全鎖進溫熱堅韌的胸膛,埋首在她敏感雪白的肩窩處重重流連親吻。

田安安的思維越來越混亂,目眩神迷中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突然響起了,低低的,柔柔的,靠貼在他的耳畔,「你……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