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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3772 字 2020-07-31

緊接著,他開始在她身上的青紫處塗抹葯膏,戴著手套的指尖是冰涼的,在溫熱滑膩的肌膚上緩緩游走。起初田安安還沒覺得有什么,直到男人的舉動越來越曖昧越來越撥撩,她才終於赤紅著小臉蛋恍然大悟——

尼瑪,這只泰迪精哪兒是想上葯,他明明是想上她好么!

事實證明,安安在某些方面的預見性和覺悟是很好的。等上完葯之後,他摘下手套站起身,然後毫不遲疑地開始脫衣服。等她反應過來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封霄已經低頭吻了下來。他是這樣的溫柔而強勢,仿佛要覆蓋昨晚給她造成的疼痛一般,撫摸並親吻她的全身,就連占有她的動作都輕柔到空前。

面對這種攻勢,她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很快就沉溺得意亂情迷。

廝磨了不知多久,封霄終於抱起她離開大床去洗澡。等他替她換上裙裝並挽好發髻,掛鍾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是中午11點25分。

安安怔怔地望著指針呆愣了會兒,猛然想起他昨晚對徐梁交代的事,不禁駭然失色。遞交辭職信,昨晚他似乎是這么說的——他要剝奪她的工作么?為什么?

心頭越來越覺得慌亂,她蹙眉,看向那個走在前方的挺拔背影,忍著雙腿的酸軟加快步子追上去,道:「你不會真的讓徐梁給我辭職了吧?」

前面那位器宇軒昂的男士沒有回答,甚至連腳下的步子都不曾停頓。

她霎時惱了,也不知哪兒來的膽子,一把伸手拉住了他修長有力的手臂。男人駐足,她深吸一口氣定定神,繞到他身前,仰高了脖子定定望向那張神色淡漠的俊美面龐,沉聲嚴肅道:「封霄同志,你如果真的莫名其妙害我丟了工作,我會非常非常生氣的。」

他沉默了片刻,接著就邁開長腿繞過她下樓梯,平靜的聲音在空曠的三樓過道上響起,語調淡漠,「我暫時不會讓你失去工作。」

她怔住,有些莫名地看著那道正在下樓梯的挺拔背影。

不到兩秒鍾,便聽他很為平靜地補充完下一句,「前提是你不要再惹我生氣。」

「……」

封霄面色漠然,走路的姿態也閑適而隨意,修長的五指慢條斯理地扣著金屬袖扣,嗓音卻透出令人膽寒的冰冷,「如果昨天的事再有下一次,」他抬起眼,深邃漆黑的眸子淡淡看向她,「我會把你關起來。」

聽他說完這句話,田安安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尤其是在經過昨晚,見識過他能多么瘋狂之後,她絲毫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與可信度。封霄這個人,大概沒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她心頭一沉。

自己究竟是……招惹上了一個怎樣的變態加瘋子?

田安安愣在原地與他對視,目光中帶著幾分壓抑的憤怒和困頓。為什么,他對她的執念究竟從何而來?為什么?

她直視他,那雙漆黑的眼眸是這樣深邃,沉靜,沒有鏡片的遮擋,顯得更加璀璨漂亮。看不透,永遠都看不透,她永遠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捉摸不定,令她有種未知的恐慌,也有種古怪的悸動。

封霄靜靜地看著她,半晌他勾起唇,竟然笑了下,嗓音十分平和,「累了這么久,不餓么?」

「……」安安差點被嗆死。

仙人板板,這位大哥……剛才是在和她開玩笑么?簡直不要更驚悚了好么?她一陣惡寒,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這才癟著嘴提步,跟在他身後下樓去飯廳覓食。

封霄用餐時沒有說話的習慣,所以吃午飯的整個過程都極其安靜,安靜到讓田安安覺得,自己如果嚼東西的聲音稍微大點兒,那都是對他的褻瀆。

她一面緩慢地進餐一面歸納總結。昨晚的談判不成功,大部分的原因應該是她說話太沖了,後來還用相親之類的話刺激了他,這才導致了後面那燦烈得讓她不忍回憶的後果。

今天泰迪精的心情似乎不錯,吃飽喝足,神清氣爽。她或許,可以試著更加委婉地提一提。畢竟付出了淚與血的代價,絕對不能真這么算了不是。

正思忖著,對面的人卻冷不丁地開了口,淡淡道,「今天是周末,你不用工作,應該也沒有其他安排。」

安安正在默默地扒米飯,聞言一愣,白皙的小臉從同樣很白的小碗里抬起,有些詫異地看向他。這句話聽上去是一個問句,但是他語調平穩沒有半點轉折,顯然,他不是在詢問,而是在陳述。

她長長地呃了一聲,將包在嘴里的大米仔們咽了下去,這才道:「應該是……吧。」晚上還有個相親來著,不過她是根本就不敢提的。

回憶了一番昨晚的恐怖經歷,她覺得自己如果真的去了,那么封霄會先殺了顧家小哥,再掐死她。

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田安安決定識相地把這句話咽進肚子里。

然而令她沒料到的是,她打算閉口不提的話題,封霄卻連半點回避的意思都沒有。他低沉悅耳的嗓音再度從對面平靜傳來,每個字都淡漠平穩,「你昨晚說,你的母親替你安排了相親,相親對象和你家關系密切。」

「……」你丫專門踩痛腳嗎?

田安安嘴角一抽。昨晚上就是這個話題招來的殺身之禍,她在心里權衡了0.1秒,飛快看向封霄,作答,「不去,不去。」

他平日給她的印象威嚴沉肅,凌厲如利劍,此時繾綣的陽光在他身上流淌,竟然平添幾分眉目舒展的況味。同樣的優雅,同樣的威嚴,但卻不令她覺得多么可怖了。

心頭突地一跳。

她大眼睛的注視似乎太過明顯,封霄微抬眸,兩道目光毫無預警地撞在了一起。沉靜如水,對上慌亂如麻。

安安沒料到他會忽然抬頭,竟然憑生一種被捉贓的窘迫感,忙忙垂下眸子別過臉,悶頭就往嘴里刨了一大口米飯,嚼,嚼,嚼。

他沒有說話,只是垂眸看著她,目光沉遠而安靜,田安安忍不住佩服自己,竟然能在這種注目下如此豪情萬丈地吃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午餐快要吃完時,外頭的院子里傳來幾道交談的人聲,田安安聽出其中有李昕的聲音,頓時眸子一亮,抬起頭就朝大門的方向張望了過去。

雖然李哥和她平時的交流不多,但好歹也算這群人里最早認識她的人,又給她當了好機會老司機,安安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危難時刻,向他展示一下中國人民的友好與關心。

正探頭探腦,一只大手卻毫無征兆地將她的小腦袋掰了回去。

「吃飯。」

男人的聲音漠然而強勢,依稀透出幾分不滿。

田安安眨了眨眼,盯著他認真地問道,「是不是李昕回來了?」

封霄的眸光沉下去幾分,「忽略他。」

「……哈?」

他面無表情,看著她十分平靜道,「除了我以外的其它男人,你都應該直接忽略。」

安安瞬間無語,簡直想回一句那我爹呢,不過忍住了,然後點頭,「……哦。」

很快,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很快就到了飯廳外。迪妃和徐梁幾人步子頓住,只有流光一人徑直朝里,在長形餐桌前頓住,神色恭謹語調平穩,道,「先生。」

封霄清冷的視線從幾個人面上逐一掃過,淡淡吩咐,「去二樓的書房等我。」

幾人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接著便掉頭直接上了摟。田安安埋著頭默默將碗里的湯喝完,想起剛才李昕那張俊臉上斑斑傷痕,不由有些心驚。

吃完東西放下碗筷,她抬起眼看向對面那個挺拔如黑色喬木的男人。他用晚餐好一會兒了,卻一直安靜坐在那兒等她,直覺告訴安安,他應該是有什么話要跟她說。

「過來。」低沉的聲音傳來。

她站起身,緩緩走到男人跟前。

封霄長臂一伸,環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得更近,垂眸俯視她,「相親不許去。」

「……」安安皺眉,嘀咕道,「不是已經說了不去了嗎。」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那張小臉,靜靜端詳了一陣,聲音透出幾分寒意:「失望?」

田安安搖頭,「沒有。」頓了下,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才補充一句,「只是覺得……你真的很莫名其妙。」

他直接無視了她後面那句話,指尖從她光滑的面頰游走到後頸,繞上一絲烏亮的黑發,嗓音低沉輕柔,「准備用什么理由拒絕你母親的好意?」

「……」這個她還真來不及想。安安遲疑了下,道:「隨便找個理由吧。」

「實話實說。」他薄唇里淡淡吐出這四個字。

「啊?」

實話實說?開什么玩笑?驚嚇她一個人還不夠,這只泰迪精居然還想去嚇她爹媽,逗福么?田安安瞬間化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瞠目結舌地瞪著他。

封霄的神色十分平靜,繼續道,「我不認為自己見不得人。」

「……」

她已經確定了:這位大哥,他仿佛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

正怔忡地回不過神,他已經將她抱在了膝蓋上,低頭重重吻了下來。她大驚失色,下意識地伸出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在那種充斥著清冷氣息的甜蜜親吻中幾近窒息。

「不要三心二意。」他在她的唇舌間低聲道,「我作出最大的讓步,相同的,你必須給我最完整的回報,不管是身體還是其它。我給你的已經是最大限度的縱容,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