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法外任逍遙(全文完)(1 / 2)

香艷殺劫 秦守 7784 字 20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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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東傑沒有說錯,島上剩下的那些客人果然都還活著,並未在爆炸中喪生。( 網)

「幸虧江神捕機警,及時察覺了那惡尼姑的陰謀。」歐陽青虹臉上猶有余悸之色,搶著道:「要不然我們大家可就全都死無葬身之地了。」

任東傑吁了口氣,臉露微笑道:「還好有江兄在這里,累得小弟白擔心了半天。」

江松林沉聲道:「妙音把我們大家都叫到廣益閣里,神色有些異常,又見不到你、謝大人和鐵捕頭三人,我就覺得不大對勁了,趕快把話題扯到靜慧師太身上去。想起過世的師父,妙音果然變的有些神思恍惚,我就趁機發難制住了她。」

任東傑點了點頭道:「當時的情景必定是驚險萬分了,小弟完全可以想像得到……」

鐵木蘭截斷話頭,鼓起香腮道:「再驚險也比不上我們倆的經歷吧!掉下秘道時險些摔死不說,還差一點在水里活活的淹死呢。」

她劫後余生,又初嘗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心情十分舒暢,當下神采飛揚地把識破妙音的真面目,謝將軍原來竟是快意堂主,任東傑與之決戰險勝,

然後又被妙音逼下秘道,在海水中幾乎淹死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當然,兩人在水里那段xx激情的結合自然是略過不提了,只是她情不自禁的雙頰暈紅,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嬌羞之色。

在她述說的過程中,任東傑一直在留意著眾人的反應。只見江松林和林逸秋十分沉的住氣,由頭至尾不動聲色。幾位女子卻個個聽得入神,到緊張之處都聳然動容,仿佛身臨其境一般。

尤其是玉玲瓏,自任東傑脫險歸來起,她就少有的笑意盈盈,美目中帶著種發自內心的高興,這時更是毫不吝嗇將動人的秋波送給他。

任東傑也對她溫柔的一笑,似乎非常滿意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等鐵木蘭清脆的嗓音總算停下了,他才開了口,問道:「謝宗廷和妙音此刻怎樣?」

江松林道:「謝宗廷已經死亡,妙音被制住後就一言不發,不管你問她什么問題,她都只是默默的流淚,一個字都不肯說。」

鐵木蘭恨恨道:「她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死罪嗎?哼,等我們返回了陸地,照樣將她拿到公堂上去受審,看她還能扮多久的啞巴!」

江松林頷首道:「一兩天之內,就會有航船來接我們返回。眼下只要將妙音看好就行了,其他事等回去後再一一細辦。」

眾人沒有異議,於是紛紛告辭離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居所去休息。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陽光照在薄薄一層的雪地上,反射出純白晶亮的光輝,看上去是那樣的溫馨,那樣的寧靜。

——這是否意味著殺機已經過去,黑暗已經遠離,血腥已經消散,經過連日恐怖殘忍的殺戮危機之後,終於可以把神經松懈下來了呢?

「不,我相信並不是這樣,危機並沒有過去!」江松林目光炯炯望著任東傑,道,「你和鐵捕頭剛才肯定有所隱瞞,還有些事沒有當眾說出來,

是嗎?」

任東傑哈哈一笑,道:「果然瞞不過江兄!」他取出妙音留在盒子里的那張信箋,伸手遞了過去。

江松林接過認真讀著,眉心漸漸擰在了一起,看完後沉聲道:「你仔細看過那人頭,上面確實沒有金針洞孔?」

任東傑斬釘截鐵的道:「沒有!那人頭就在外面,等一下江兄不妨自己去檢查一下。」

江松林閉上眼睛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語道:「妙音若不是凶手,她為什么要對你和鐵捕頭承認呢?」

鐵木蘭蠻有把握的道:「她很可能是在包庇那真正的凶手,想要替人受過。」

江松林不答,又過了好一會兒,雙目陡然一張,射出兩道興奮的光芒,掃視著眼前兩人道:「那么真正的凶手又會是誰呢?」

任東傑展顏道:「看江兄的樣子,你已經胸有成竹了,小弟洗耳恭聽,看看是否英雄所見略同。」

江松林清了清嗓子,一字字道:「凶手一定是林逸秋!」

任東傑的眼睛亮了起來,微笑道:「願聞其詳。」

江松林道:「凶手設置了一連串嫁禍於人的計劃,企圖將我們的視線引開。

這些計劃都很巧妙,可是卻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破綻,那就是銀鷺夫人。」

他頓了頓,接著道:「兩位自然記得,銀鷺夫人曾勒索凶手而得到了『修羅神功』秘笈,跟著她中了丈夫的劇毒,凶手又將秘笈從她身上搜回,但情急下並未發現她還沒完全斷氣。」

鐵木蘭道:「是啊,我們還曾說過,如果她能醒過來就能指認凶手了……啊呦,不對!」

她忽然發出驚呼聲,江松林看著她笑道:「禰也想到了是吧!我們昨夜一起被機關困在椅子上,跟著又昏迷了過去,凶手為什么只殺了趙黑虎,卻沒有殺掉銀鷺夫人呢?按道理她也該被滅口才是呀。」

任東傑接口道:「這只有一個可能,因為凶手很有把握的知道,銀鷺夫人是永遠不會醒過來指認他了。反過來說,銀鷺夫人若也被殺害,嫁禍給崔護花的陰謀才會惹人疑心。」

鐵木蘭激動的道:「能夠這樣有把握的人,只可能是林逸秋。因為他在自告奮勇的給銀鷺夫人療傷時做了手腳,雖然保住了她的性命,卻使她從此無法再蘇醒。」

任東傑撫掌道:「完全正確,禰真是越來越聰明了,現在的禰一點就透,比我剛認識禰時機靈多了。」

鐵木蘭雙頰緋紅,俏臉上綻開春花般的笑意,眼睛里滿是喜悅和嬌羞。

現在的她除了英姿颯爽之外,還時不時流露出一種靦腆嫵媚的風情,看上去更是說不出的動人。

她心中喜孜孜的,但表面上卻裝作沒好氣的白了任東傑一眼道:「你少討好人了!我還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呢,比如妙音為什么要替林逸秋認罪呢?難道她和他之間有什么過命的交情?」

任東傑緩緩道:「這些恐怕只有他們倆自己才說的出來了。而我們現在頭疼的是,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並無真憑實據可以指控林逸秋。」

江松林道:「我們目前只能靜觀其變了,懷疑的目標已經確定,相信遲早能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三個人商議了一會兒,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也不對旁人說明真相,一邊靜待事情的發展,一邊暗地里搜集證據。

〖jz〗※※※

夜晚又到了,冷風凜冽,雪花點點。

江松林站在一間封閉的小屋前,瘦長的身子如標槍般挺的筆直。他已經站了很久了,身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突然,他猛地抬頭,眼中射出警惕的光芒,凝視著遠處掠來的兩條人影,但隨即松了口氣。

並肩掠來的是任東傑和鐵木蘭,很快就輕靈的飄到了身前。鐵木蘭顯得容光煥發,臉蛋紅撲撲的十分可愛,嚷道:「換班啦換班啦,江前輩你去休息吧,妙音這里交給我們兩個看守就行了。」

江松林叮囑道:「好,你們小心在意!」也不多言,一抱拳就大步走開了。

等他走遠了,任東傑和鐵木蘭相視一笑,在屋前找了塊干燥的地方坐了下來,互相靠在一起,仰望著浩瀚無邊的夜空。

雪花還在紛紛揚揚的飄落著,他們心中一片寧靜,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任東傑打破了沉默,開口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禰。」

鐵木蘭嗤的一笑,俏皮的撇了撇嘴道:「怎么客氣起來啦?有話就說呀。」

任東傑沉吟著,認真的道:「如果某甲與某乙有仇,有一天某乙遇溺,某甲故意不去救他,非但如此,還有意無意拖延了其他想要救人者的時間,結果某乙最終溺死。依照我朝的刑律,某甲算不算有罪呢?」

鐵木蘭也認真起來,斂住笑容道:「按刑律來說,這當然不能定他的罪,但他卻要受到道義上的譴責。」

任東傑喃喃道:「這就是了……」忽然站起身來。

鐵木蘭卻故意板起臉,哼了一聲道:「你說這話到底有什么居心?你是不是想跟我說,妙音雖然有殺人動機,但卻沒有親自下手,頂多只是知情不報掩護了真凶,所以應該無罪釋放啊?」

任東傑聳了聳肩道:「難道不是這樣嗎?這可是禰自己說的,只有殺人動機不算數的。」

他走到小屋前,把封閉的屋門打開了。

鐵木蘭跳起來嬌叱道:「你想干什么?」

「別那么緊張,我不會私縱疑犯的。」任東傑啞然失笑道,「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單獨問問妙音,說不定案情能馬上迎刃而解。可是禰不能在旁邊,不然我的辦法就不靈了。」

鐵木蘭杏眼圓睜,頓足道:「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要瞞著我?不行,我不答應!」

任東傑摟住她的腰肢,湊到她小耳朵旁悄聲道:「禰聽我話。以後我會全部告訴禰,但現在真的不可以……好嗎?」

鐵木蘭被他嘴里的熱氣呵著,只覺得全身都發軟了,桃腮泛起紅暈,氣鼓鼓道:「我干嘛要聽你的?偏不聽……」

話是這么說,可她還是乖乖的站定了腳步,沒有跟著走進去。

任東傑步入屋內,藉著昏暗的燭火,一眼就看見了妙音。

這妙齡尼姑的臂上腿上都拴著鐵鐐銬,秀美的臉蛋憔悴了不少,垂著頭默默的坐在床上,紋絲不動,仿佛一尊泥雕木塑的菩薩。

任東傑走到她身邊,開門見山的道:「如果就這樣返回陸地,禰自己會伏法被誅不說,恆山派數百年的清譽也將毀於一旦,禰當真忍心嗎?」

妙音嬌軀一震,淚珠緩緩流了下來,哽咽道:「可是,貧尼……又能怎么辦呢?」

任東傑凝視著她,忽然道:「禰若肯跟我坦誠合作,我有個絕妙的主意,可以解決所有的難題。」

他壓低了嗓音,緩緩說出來一番話。

妙音的一雙秀目越睜越大,似乎被什么話語所震驚,神色閃爍不定,臉蛋一會兒脹的通紅,一會兒又變成蒼白,胸脯也在劇烈的起伏。

過了好半晌,她一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道:「好,貧尼相信你……」

靜靜的小屋里,她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到後面幾乎聽不見了。

鐵木蘭在屋外窺視著,好奇心升到了極點,但仍聽不到雙方在說什么,只能恨的直跺腳,暗中罵了幾百篇「人渣傑」!

突然,屋內的任東傑發出暗啞的低呼,失聲道:「什么?禰說的是真的?」

妙音凝重的點了點頭。任東傑臉色驟變,匆匆忙忙沖了出來。

鐵木蘭再也忍耐不住,攔住他劈面問道:「究竟怎么了?」

任東傑神色緊張的道:「糟糕了,凶手很有可能還要再殺一個人……天啊,我竟沒想到此人也是目標之一。現在來不及解釋,我要立刻趕去,希望還能阻止……」

鐵木蘭也焦急起來道:「那我呢?」

「禰還是在這里看守,千萬不可離開!」任東傑擲下這句話,展開輕功全速掠進夜色中,一轉眼就消失了。

鐵木蘭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又是著急,又是不解,心頭一片茫然。

三更。雪還在下著,到處都是白茫茫的。

江松林漫步在雪地里,皺著眉頭,仿佛遇到了什么難以解決的難題。

經過這些天的勞困,這名震天下的神捕顯然也累了,盡管步子還是從容堅定的,可是眼睛里卻已露出掩飾不住的疲倦。

這是一種只有江湖人才有的,無可奈何的,深入骨髓的疲倦。

也許是太疲倦了吧,他竟沒有發覺身後數丈遠處,跟著一條幽靈般的人影。

這人影的臉孔隱藏在黑暗里,五官看不清晰,只有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江松林沿著小徑走著,來到青松軒的一間居所前停下,似乎還在思考著什么。

那人影的眼睛更亮,就像是狩獵者看著落入陷阱的獵物。

這時江松林已伸手在門上敲了敲,聲音平穩,道:「是我來了,請開一下門。」

話音剛落,門竟應手推開了。

江松林一怔,面露詫異之色,也顯得有些警覺,暗中提氣戒備,小心翼翼的朝門內望去。

只見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江松林心念電轉,暗叫一聲不妙,身後突然有一股凌厲的掌風襲來,把他全身都籠罩住了。

他根本來不及招架,只能下意識的向前急躍,堪堪避開了這一招!

「砰」的一響,足尖還未站穩,更加凌厲的掌風又自後拍到,將門檻打塌了一截。

江松林冒出冷汗,危急中著地一個打滾,躍起來時已退到了屋角,雙掌護身,厲聲低叱道:「誰?」

只聽足聲響起,那人影緩緩的自門外走進來,冷冷道:「我已經等你很久了,江松林!」

火光亮起,這個人的臉終於自黑暗中出現,清晰的展現在了視線中。

「是你!」江松林的面色突然變了,一顆心沉到了腳底。

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看見的居然會是這個人!

「喂,你到底跟人渣傑說了什么?」鐵木蘭風風火火的沖到妙音身前,大發脾氣道,「禰既然知道真凶是誰,就趕快說出來呀……聽到沒有,快說!

妙音垂眉合眼,就像沒有聽見似的,低聲默誦著佛號。

鐵木蘭氣紅了臉,飛足踢翻了旁邊的凳子,刷的抽出腰間的弧形刀怒道:

「禰再裝聾作啞,信不信本姑娘將禰一刀兩斷!」

妙音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刀鋒,淡淡道:「禰是官差,平常不是口口聲聲王法嗎?如此動輒揮刀殺人,跟禰口中痛斥的強盜凶徒又有什么區別?」

鐵木蘭無言以對,只能退後兩步,收刀入鞘,眼圈突然有些紅了,一字字道:「如果人渣傑有什么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禰的!」

妙音平靜的道:「禰放心,他一定平安無事。」

鐵木蘭秀眉豎起道:「禰憑什么如此肯定?那真凶這樣狡猾,禰若還有良心的話就趁早說出來,我要去幫他一把!」

妙音默然片刻,輕聲道:「真凶就是我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其他人。」

「呸!」鐵木蘭恨恨的啐了一口,鄙夷道,「禰當我是傻瓜嗎,到這時候還說假話!禰是代人受過的,還想騙人到幾時?」

她掉轉身,忿忿然的走了出去,重重的關上了門。

妙音又念了幾句佛號,眼睛里出現了一種很奇特的神情,喃喃道:「假作真時真亦假……凶手真的就是我呀,為什么禰偏偏不肯相信呢?」

這兩句話說的非常認真,非常誠懇,可惜鐵木蘭卻沒有聽見。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江松林!

隨著說話聲,這人影慢慢的由黑暗中走了出來,走到了亮處。

火光照在他的臉上,可以清晰的看見那濃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線條分明的面頰上帶著一抹嘲諷的微笑——這個人居然是任東傑!

江松林方寸大亂,驚惶失措的叫道:「是你?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任東傑淡淡道,「老實吧,我是專程跟著你來的。」

江松林定了定神,強笑道:「任兄,你……你跟著小弟做什么?可是在開玩笑嗎?」

任東傑鏗鏘有力,道:「其實你心里很清楚,我並不是在開玩笑,我是特意來阻止一場謀殺的。」

江松林聲音也變了,顫聲道:「誰?誰還會來這里殺人?啊……我知道了,是林逸秋要來嗎?」

任東傑道:「你明明知道的,又何必再說假話呢?林逸秋跟島上這一連串的謀殺根本毫無關系!」

江松林滿頭冷汗潺潺而落,叫道:「不是林逸秋,那……那凶手究竟是誰?」

任東傑沉聲道:「凶手本來就是妙音!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雖然推斷的過程中出了點小偏差,可是結論本身並沒有錯。」

江松林語無倫次的道:「不可能,那顆人頭呢?彭泰的首級上沒有金針洞孔……」

任東傑道:「這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意外而已。的確,彭泰並不是當年的那位幸存者,但他練成了『修羅神功』和『碎骨掌』卻是事實。那么這是怎么回事呢?其實非常簡單——那位幸存者把這兩門武功傳授給了彭泰,以至於靜慧師太認錯了人!」

他譏誚的笑著,又道:「所以這案子後面發生的一切,我和鐵木蘭都沒有說錯。靜慧師太認定彭泰是幸存者,於是和妙音先後做下了這一連串的血案。」

江松林道:「你……你既然知道原來的結論沒錯,為什么……為什么不早說呢?」

任東傑冷冷道:「因為我還要再拆穿另一個凶手的真面目!他雖然在這小島上並未殺人,卻是個比殺人者還要陰險的真凶!」

他頓了頓,一字字道:「這個人就是你——江松林!」

江松林全身大震,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但卻說不出話來。

任東傑凝視著他,目光中忽然充滿了憐憫,緩緩道:「在我猜到妙音是凶手之後,我就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如果連我這樣的外行,還有鐵木蘭這樣的新手都能破案,號稱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的江兄你,怎么反而會找不出凶手呢?

「再回頭想一想,江兄你在這個案子中的表現可說是差勁極了,從頭到尾都被凶手牽著鼻子走,這不是太過反常了嗎?

「於是我又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是江兄你出於某種原因,雖然早知道了凶手是妙音,卻故意不去揭穿她,放任她把案子一個個做下去呢?如果真是這樣,你的動機又是什么?」

江松林流著冷汗道:「是啊,我……我沒有任何動機這樣做……」

「不,你有!」任東傑斬釘截鐵,道,「因為你也是三年前血洗逍遙山庄的六位真凶之一!」

江松林額頭青筋暴起,突然歇斯底里叫道:「不,我不是!」

任東傑從容不迫,道:「你是的!而且我知道你分到的秘笈是『控喉術』。

剛才你敲門的時候,模仿的正是我的聲音。」

江松林雙腿一軟,露出絕望的眼色,全身開始不停的顫抖。

任東傑道:「死掉的人當中,彭泰是被誤殺的,崔護花是被嫁禍的替死鬼。

「除此之外就只有靜慧師太、玄靈子、胡仙兒、金鷹先生和趙黑虎五個人了。這數目不對呀,明明還少了一個人!我想到這里恍然大悟,這第六個人原來就是江兄你!

「這一來我就明白了。逍遙山庄的幸存者重出江湖,你和靜慧師太一樣的驚恐,想方設法要讓真相永沉海底。妙音去殺戮當年的那些同伙滅口,這正中你的下懷,因此你不動聲色的冷眼旁觀。」

任東傑的聲音漸漸嚴厲起來,痛斥道:「是的,在這案子里,你並沒有殺人,也沒有跟凶手有任何勾結。可是你若能早一點揭穿真相,就不會有那么多人被殺。

「胡仙兒她們的死,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在我們三人的嚴密保護下,凶手仍然能順利擄走胡仙兒,這也是因為你有意識的疏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