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鳳凰男白月光(番外)(1 / 2)

般弱被甜甜弟弟拖回了車里。

弟弟指尖頂入耳塞, 單手控著方向盤,雷厲風行地吩咐。

「准備第二套婚紗, 嗯,就那套紅豆沙的。紅色太招搖?那當然, 我未婚妻絕對要是全場第一焦點,招搖有問題嗎?」

「讓發型設計師換個簡單的造型,首飾不用太復雜,時間趕不及了。」

「告訴爸媽, 不用著急,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他停在了一處婚紗店,三分鍾後拎著紙袋子跑出來。

「還有二十分鍾到現場, 你先在車里換上。」

陳斯甜升起車窗,從後視鏡瞥了眼那洋蔥紫的禮裙, 上邊凝固幾處血跡。

真晦氣。

那個男人。

得想辦法解決了才行。

陳斯甜手指點了點方向盤。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般弱從紙袋子取出來一套鮮紅的禮裙。

果然是甜美的紅豆沙。

這顏色她看著都餓了。

她撥弄頭發,拉下側胸鏈子。

氣氛無形焦灼。

她抬頭一看,甜甜弟弟的目光毫不躲閃,大方自然地問, 「姐姐, 要我幫你換嗎?」

自從開葷之後,這弟弟是越來越不害臊了。

綠茶精一撩短發,長腿交疊,媚眼如絲地誘惑。

「來日。」

兩個字成功把狼狗弟弟給震住了。

般弱不要臉的境界比他更勝一籌。

陳斯甜結結巴巴地說,「姐, 姐,開車呢,不行的,要被,被抓的。」

般弱很壞心眼,「我說來日方長呀,你想什么了呀?」

感謝博大精深的新華字典。

陳斯甜抓了抓腦袋。

行吧,他干不過這位姐姐的千年道行。

她快速脫穿。

男生的手指輕輕打在方向盤上,從她美妙的曲線掠食而過。

很快到了現場。

陳斯甜抄了近路,准備走後門。

「咔噠。」

車門被打開,般弱拎著裙子正准備下車,對方探入半截身體,使得空間愈發逼仄灼熱。

「我有點緊張。」

小男生羞澀不已,「姐姐給我打個氣。」

他單膝跪在墊子上,身體傾斜,勾著般弱的後腦勺,深深淺淺地擁吻。

「手機。」

般弱發現這小孩狡猾得很。

「這個,先交給甜甜保管啦。」他開心地揚起嘴角,仿佛惡作劇得逞,「免得姐姐再跑掉,那甜甜不得哭死呀。」

般弱被人推著去做造型。

陳斯甜一身白色西裝,就在外邊靠著。

「嗡嗡。」

兜里的手機振動。

陳斯甜伸了個懶腰。

「報告。」

「說。」

「姐姐,甜甜去尿尿,聽說尿憋多了膀胱疼,影響腎功能,傷害男人的自尊心。」

般弱:「……」

這個用不著給她一臉認真地報告吧?

陳斯甜得了允許,走出外邊。

他按下接聽鍵。

婦女驚慌的聲音響起,「囡囡,阿橙,阿橙他割腕自殺了,你,你快來醫院啊。」

陳斯甜懶下眼皮,「阿姨,是我,你女兒的未婚夫。」

對方瞬間沒聲。

陳斯甜捏著一綹碎發,動作幼稚可愛,語氣卻是冷淡得很。

「我很感激你們把姐姐養大,不過,凡事也該有個底線吧,今天是我跟姐姐的訂婚宴,人生大事,您兒子非要攪合,插進一腳,是什么意思呢?他自卑,他可憐,他痛失所愛,所以我就得顧及他的心情,把姐姐痛痛快快地讓出去嗎?」

「現在是為了安撫病人的情緒,讓人去探望,去陪床,但以後病人不想活了,是不是還得親親抱抱舉高高呢?或者……交往呢?」

陳斯甜彎著眉眼。

「阿姨,聽我一句勸,最好的方法就是隔絕他們,永永遠遠,不要再見面了。」

他擺弄領結,正直無比,「您覺得呢?」

認親宴與訂婚宴同時舉行,順利得不可思議。

前來觀禮的死黨們心情復雜。

沒想到他們甜哥年紀輕輕就英年早婚了,趕了一把時髦的閃婚。

雖然這是訂婚,不是結婚,但是,看甜哥黏人的勁兒,滿月酒還會遠嗎!

可惡,這就是狗糧的真諦嗎,猝不及防,說來就來,也不管他們會不會被噎死!

而在另一邊,熊母坐立難安。

醫院病房里,男生靠著枕頭,垂著眸,神情難辨。

上午十點的訂婚宴,而現在是十二點。

沒有消息。

沒有動靜。

什么都沒有。

「我想睡覺了。」沈橙說,「你不用守著我,我睡不著。」

熊母張了張嘴,還是默默地離開。

沈橙看向窗外,玻璃通透,天朗氣清,什么都很好。

可他不好。

很不好。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被包扎的手腕。

慢慢地,張嘴咬開紗布。

傷口猙獰。

你看,沈橙,沒有用的,無論你怎么做,都留不住的。

可能死在她面前,都不會令她有絲毫的動容。

沈橙將自己的心收了起來。

他像父母期望的那樣,按時吃葯,按時走動,按時思考,按時微笑。他手腕上的傷口開始結痂,也在父母的陪同下,去看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說他狀態不錯。

只是輕度抑郁而已。

呵,輕度而已。

沒什么大不了的。

一年之後,沈橙順利畢業,他跟同學一起照相留念。

最後一次的散伙飯上,熱熱鬧鬧,吵吵嚷嚷。

有人提起了她。

那個美麗的、引人注目的風雲人物。

「嗚嗚嗚女神訂婚太早了!」

「我連撬牆腳的機會都沒有。」

「你小子還敢撬啊!小心人家未婚夫一鋤頭鋤死你!」

「可惡年下姐弟戀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我等著他們分手!」

「嘖嘖嘖你可真惡毒啊。」

有人撞了他胳膊。

「哎,你說……」

他風輕雲淡。

「我忘了。」

對方撓了撓頭,「什么你忘了啊?哥,我只是想問你,你說大四考研會不會浪費時間啊,能一邊工作一邊考研嗎?哎,我女朋友家里那邊催婚了,感覺不拼命點,就沒法把她娶回去了啊。」

年輕的面容洋溢著蓬勃朝氣,有著對未來的憧憬。

「哥,哥,哥你咋啦?」

咋就哭了呢?

「我失戀了。」這個在畢業答辯上鋒芒畢露的男人嗚咽著,「永久性的。」

「不是吧?那個女的這么沒眼光啊。」

男同學感到不可思議,沈橙是他們學院的太陽之子啊,說是教授手中寶也不為過,未來前途光明,女孩子不趕緊收著,還把人給甩了?「不行,哥,你說是誰,弟弟非得好好跟她理論!」他捋著袖子。

沈橙輕聲念出她的名字,「……奚般弱,你去吧。」

男同學訕訕笑了,把自己的腳收回來,「哥,你開玩笑呢。」

奚家的那位跟他們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上,當他們為一份工作四處奔波,對方早就回家繼承千萬礦產了,而且未婚夫的背景神秘強大,這強強聯手,誰敢有意見?

沈橙沉默了,他手指輕輕彈著玻璃杯。

該怎么去愈合那道傷口?

沈橙也不知道。

他連本帶利退回了七百萬,解除了跟紅象科技的合約。他去工作,去加班,去賺錢,漸漸的,有人稱呼他「沈組長」、「沈經理」、「沈執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