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被副掌門通知的太上長老也到達現場。
他們先是安撫了般弱,「師妹,你不要怕,師兄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這個孽畜,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師兄們定要好好教訓他!」
太上長老厲聲叱責。
「琴雪聲,但凡你有一絲羞恥之心,你就停止這場荒唐的婚事,這姑娘是可憐,但她不該用這件事綁架你!」
「嗚——」
新娘子哭出了聲,身子宛如浮萍。
般弱眉都沒抬,隔空賞了她一耳光。
「老娘沒死呢,你哭個屁。」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傻在原地,似乎沒想到般弱當場撕她。
般弱對綠茶技巧可謂是四方精通,當然明白她現在的處境,最好是裝得楚楚可憐一點,才能讓眾人更加同情她。
但她憑什么忍?
「你。」
小師哥眼神冰冷。
「真是不可理喻。」
而下一刻,這人間姑娘痛哭出聲,似乎忍受不了太京門對她的慢待,捂著臉跑下了高台。
琴雪聲抬腳追她。
般弱輕飄飄扔出一句,「去吧,去了就不要回來了,我就當我的師哥,死在了陽浮屠。我澹台般弱,不失戀,只喪偶。」
他腳步停了一下,繼續行走。
大雪之中,背影決絕。
座下寂靜無聲,就像一座座雕塑,全凍住了。
般弱說到做到,她第二天就命太京門掛出白幡,抬起靈棺,向三十六洲宣布,對,她男人,琴雪聲,嗝屁了。
三十六洲一陣兵荒馬亂。
桑欲是最先來找她的,被般弱一劍擦過脖頸,也險些嗝屁。
「他都不要你了。」桑欲盯她,「怎么,你這么長情,還對這人念念不忘呢?」
「我不長情,也輪不到你。」般弱面無表情。
「行。」他指腹抹開頸上的血線,透著勢在必得的從容,「你既然不肯主動入我的床帷,那我就只能強搶了,我很期待,九大仙洲為了休戰,把你送到我身邊的那天。我為刀俎,你只能是魚肉。」
般弱回他一聲輕蔑的嗤笑。
去做夢吧,夢里什么都有呢。
送走了不速之客,她去了劍冢,里面鎮壓著天道經,一份九千年的天道意識。
「那狗男人為何不用?」
副掌門就跟小廝似的,捧著這位姑奶奶,「掌門說不要嗟來之食。」
般弱一掌拍在石壁上。
轟的一聲,碎成粉末,副掌門跟「君不見」被掩埋其中。
「君不見」特別委屈,戳著副掌門的屁股:她欺負我,你不管管吶?
副掌門只有苦笑:我哪里敢管這位姑奶奶啊!現在太上長老們都快把人當活祖宗了,何況是我這個小輩!
琴雪聲出走太京門的第六年,成了三十六洲避之不及的災禍。
傳聞說,他中意了一個人間姑娘,眼看著對方要撒手人寰,他強行為她續命,搜羅各種延綿壽元的天材地寶。
他為那姑娘單槍匹馬殺上幽浮屠。
他為那姑娘破了宗門戒律,在含光洲大開殺戒。
他為那姑娘墮落作惡,成了傳說中人人除之而後快的大魔頭。
一身黑衣,喋血世間。
為了尋葯,他淪落成了他最不齒的那一類為非作歹的邪修。
琴雪聲尋遍了秘境,尋不得那一味珍貴的葯引,干脆明搶上了三宗六派,他修為高,各大掌門一時之間竟奈他不得,只得把投訴信寫了又寫,一份份投向了太京門。
般弱每天都翻開十封,看看這些老家伙是如何不帶一個臟字罵狗男人的。
直到這日,狗男人殺上了太京門,要搶門中的一株珍稀的奇花異草。
太上長老們氣得頭昏,跳腳罵他。
「把琉璃多情種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動手。」
他全然沒了昔日的溫情,面容冰冷,宛如墓碑。
般弱走出來,勾唇,「想要?行,跟我來吧。」
「師妹——」
長老們略有擔憂。
「我有分寸。」
她揚了揚手。
琴雪聲跟著她回了絕嶺瓊樓,她的寢殿。
這里曾經是一片紅綾,此時換成了滲人的素白。
琴雪聲目不斜視,情緒薄淡,「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沒耐心陪你玩。」
般弱噢了一聲,「若我偏要呢?」
「什么意思。」
他漆黑的眼珠落到她的臉上,有了實處。
「琴雪聲,你不是想要葯引救你的姑娘嗎,那就跟我做一樁交易,助我渡過紅塵之海,如何?」
她手指卡入他的腰封,眼波流轉,媚眼如絲。
「拿我練功?」他喉嚨溢出清寒的聲音,「為了同我好,你真是,不擇手段呢。」
「怎么,怕我玷污了你呀?」
她轉身走出殿外,頰邊那一綹發散漫招搖。
「那就算了,讓你的姑娘等死吧。」
下一刻,她被人扔上廊邊的美人靠,硬得她脊骨微疼。就像雪崩了一樣,他傾軋而下,熟練拆了她的衣物鞋襪,從頭到腳,吞她入腹。
他兩指抵著她的唇珠。
清冷謫仙的眉眼泛起一絲邪氣。
「小尼姑兒,沒人教你么,吃葷——」
「要記得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