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罩我!(2 / 2)

含苞欲放 莞爾一笑 1915 字 2020-08-13

後宮既然有太後與如今的皇後,他便不想過多的干涉。

提及孫貴妃的那位公主,他愈發迷茫,雖說是自己的孩子,可他心中毫無一絲波瀾。

他生於宮廷,自小便在與兩位哥哥的爾虞我詐中成長起來,哥哥們年紀長,聰敏好學,卻要給他這個皇後嫡出的三皇子讓位,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兄友弟恭的和睦?不存在的。

四弟畢靈宸更是有蕭氏做靠山,生母蕭皇貴妃亦是先帝一生情之所鍾。

後宮就是如此,皇嗣聽著好聽,自打一出生便是天潢貴胄、星宿落凡塵,但事實上呢,光是時辰拿捏便是頭一等難事,往前高宗仁宗的後宮里,就曾有過妃子為了搶個上好時辰誕子,卻活生生將嬰孩窒死於胞宮中的慘劇。

這種事還不止發生過一次。

「皇嗣」只是後宮妃嬪乃至其身後的父家外戚用來博前途的工具。

若是「皇嗣」時辰不對、時機不對,甚至不被高位者所喜,活著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悲劇。

陸晗蕊心灰意冷地從床上坐起,伸手取過一旁的寢衣穿好,她突然覺得很冷,即便乾清宮中有地龍,她還是冷得渾身顫抖,埋頭扣了好一會兒盤扣。

畢靈淵也跟著坐起身,只看見她顫抖的背影。

他雙手從她肩膀上越過去,順勢將人攬進胸膛里,兩人湊得極近,他干燥的唇蹭了蹭她冷冰冰的側臉頰:「朕幫你。」

陸晗蕊欲言又止,但她終究沒說什么。

只是心里不停地冒出一句話——腹中的孩子,留不得。

這紫禁城里,個個都是吃人的鬼。

妃嬪里的異類

傳人進來伺候沐浴更換寢衣,二人再睡下時,許久無話。

陸晗蕊睡在里頭,背著身子,畢靈淵側躺著,半撐起腦袋,手指不由自主地挑起她的長發,繞在指尖把玩。

之前陸晗蕊對他的質詢,他雖然未回應,但左思右想,始終覺得不妥。

畢竟她如今有孕在身,難免對公主多了憐惜。

「朕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畢靈淵微微嘆了一聲氣,還是說出了口,「但是我們的孩子,朕很期待。在這件事上,朕實在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陸晗蕊裝睡,但她就是不想理他,尤其是他在她耳邊嘟嘟囔囔這些話的時候,她心中更是憤懣難平。

自私還如此理直氣壯,真是厚顏無恥。

「稚子何辜?公主甚至還未滿百日……」

陸晗蕊閉著眼睛輕聲說著,盡量壓抑著嗓音里的怒意。

畢靈淵喜歡她,既然她對公主如此上心,畢靈淵也不必在這事上和她強拗,

再者,慈寧宮確實理虧在先,飛星也付出了代價。

「朕知道,」畢靈淵貼著她單薄的脊背,伸手攬住她的腰,兩人在被中暖暖的熨帖,他低沉的嗓音摩挲著她的耳膜,小聲說道,

「是朕的不是……我錯了,你別生氣。」

聲音小得只有兩人才聽得見,帝王的道歉,就跟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陸晗蕊也不掙扎,假意惺忪地哼了兩聲,又繼續睡了過去。

不覺中畢靈淵也覺得有些累了,便埋首在她的肩頸中,滿足地喟嘆一聲,也摟著她睡了。

太後跟前的老人突遭意外離世,太後亦受打擊。

接下來的半月,慈寧宮便暫時免了妃嬪女眷們每日的晨昏定省。

慈寧宮是免了,皇後的鳳藻宮還是要去的,尤其是眼下,皇後從貴妃手中拿回主理六宮的大權,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叫女官和姑姑死死地盯著妃嬪們的言行舉止。

之前在花園中置喙了皇後的燕貴人很是遭罪,不消皇後發話,姑姑們自然是變著法的挑剔,當眾訓斥了她好幾回。

在後宮中被伺候人的姑姑當眾如此訓誡,最是叫妃嬪女眷難以忍受,那位貴人忍無可忍,竟氣出了病來,從此卧病在床。

皇後大發「善心」,免了她的請安,順便讓敬事房撤了她的綠頭牌,好好地在自己院里養病。

有了燕貴人的前車之鑒,眾人便不敢輕易造次,去太後宮中如何,在皇後宮中便如何,沒眼力價的便看著寧妃,她怎么做旁人跟著學便可。

而這眾多妃嬪中,卻獨有朝榮宮的槿嬪那么一個異類。

這半個月,她就沒有去皇後宮請過一次安,但皇後想發作也發作不起來,因為這些時日,槿嬪都留宿在乾清宮中。

妃嬪的第一要務便是侍奉皇帝,皇上不發話、慣著,哪輪得上她這個皇後指摘?

可皇上一留人便是留了半個月,莫說皇後了,就連下面的貴人常在也忍不住犯嘀咕了:「一連侍寢半月,簡直聞所未聞!」

說這話的正是文墨,曾經的乾清宮大宮女文墨,如今的紀貴人。

她同陸晗蕊一道受封,那個小浪蹄子高她一階不說,還被皇上千萬般呵護寵愛,她雖然如願以償地入了後宮,卻難得見皇上一面了,倒不如以前在御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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