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師求榮的奸臣(19)(奸臣還是忍辱負重?(二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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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坐著的皇帝先是一愣,接著勃然大怒,站起來怒斥:「紀長澤!!你是要造反不成!!」

――砰!

一根利箭幾乎是擦著他的耳朵,扎在了他後面的牆上。

再偏一分,便是落在臉上了。

皇帝身子一僵,眼瞧著紀長澤收回弓,甩了甩因為受傷還拉弓有些疼痛的手,笑了一聲,依舊是畢恭畢敬的態度:

「臣剛受了傷,箭法便有些不准,陛下還是安穩坐著好好聽臣說,免得臣受這傷印象,手一抖,傷了龍體。」

「你、你……」他心中被極大地憤怒與憋屈填滿,卻也只能為保命,忍著氣坐下。

只一瞬,局勢便掌握在了紀長澤的手中。

那明明是文人,卻靠著裝窮賣慘拿到了兵權,還得到了這些兵權支持的紀大人便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在滿朝人的視線下帶著兵闖入到了正上朝的大殿上。

可以說,在場所有人,都從未見過如此簡單粗暴的造反行為。

文武百官可都還在這站著呢。

皇帝坐在龍椅上不敢妄動,理智上來了,期待的視線投向了底下站著的朝臣們。

按理說,這么正大光明的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在場朝臣該出來指責怒罵紀長澤,表明一下自己寧死不屈的理念和紀長澤謀逆的不配合。

他期待的正是如此場景,若是眾人皆不願屈服,紀長澤還能把這些人都殺了不成?

於是乎,皇帝心中便又重燃起了信心,滿懷希望的等著底下的朝臣們發聲。

朝臣一:「――」

朝臣二:「――」

朝臣三:「――」

一片尷尬的靜默。

皇帝簡直以為自己聾了,等到反應過來滿朝文武竟無一人站出來噴紀長澤後,怒氣簡直能將整個大殿淹沒。

然而處於憤怒中的他完全沒意識到,這種尷尬情況得益於自己多年來的運作,真正敢面對強權還發聲的早就被他給弄死/貶官,能在他手里留下任職的,不是老狐狸就是膽小的。

這般形勢,他們怎么可能站出來。

有幾個官員在皇帝的憤怒視線下略有些不安,但當看到前面老神在在站著的幾位老大人後,又都紛紛安下心來,眼看鼻鼻看心,只當做沒注意到上方。

這些人靠不住,那邊只能靠親信了。

皇帝的視線又落到了周如身上。

然而――

方才還在情緒激動參紀長澤的周如此刻卻如同被看不見的手拔了舌頭,又好像是一只剛出生的鵪鶉,在填滿大殿的親兵面前束手束腳站著。

別說張嘴替皇帝「伸張正義」了,連張口求饒的膽量怕是都積攢不出來。

紀長澤順著皇帝看的方向,目光也跟著落在了周如身上,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陛下莫不是在擔心臣會對周大人不利?您多慮了,朝堂規矩,不得傷同僚,不得肆意打斗,微臣怎會破了規矩。」

周如嚇得一個哆嗦,正要求饒,卻突然想起方才他對著紀長澤的獨女射了一箭,那箭雖被擋下,可依著紀長澤的行事,他還能有命在嗎?

紀長澤對他的態度如此輕蔑,想必也認定他不敢反抗。

若是他此刻殺了紀長澤……平下這場亂事,豈不是大功一件。

反正紀長澤得勢他也討不了好,還不如就此一搏,他如此狂妄自大,自己未必得不了手。

想到這,周如的手慢慢移到了腰間,趁紀長澤背對自己,他猛地抽下腰帶,一手抓住一邊,朝著前方人頸間套去。

該是萬無一失的。

可紀長澤卻仿佛身後長了眼睛一般,幾乎在他暴起時便立刻轉身,他眼前只看到一片鋒芒,下一秒,喉間便是一甜。

――砰!

周如倒在地上,雙手捂住不停溢出鮮血的脖頸,身體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雙手無力落下後,穿透脖頸過去,只在外露出一個柄的匕首這才顯露出來。

紀大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咽氣了,才蹲下身,將匕首拔出,用一張手帕一邊細細擦拭,一邊笑著抬眼望向上方嚇得臉色慘白的皇帝。

「周大人知法犯法,當朝意圖謀殺同僚,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微臣便幫陛下處置了。」

皇帝一生都在權威之上,此刻被紀長澤如此壓迫的對待,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意,憤然站起,親自指責起來:

「紀長澤!你到底想干什么!!」

「朕登基以來,勤政愛民,內政修明,仁厚禮賢,天下子民皆愛朕敬朕,從未出過任何劣跡,你若是意圖謀反,妄想取朕而代之,那便想錯了!!」

「各地藩王絕不會承認你,天下百姓也只會將你當做亂臣賊子,文武百官更不會為你做事,你以為你得了軍權便可掌控皇城嗎!哪怕你今日能得逞,最遲不過一月,藩王們便會集結大軍,兵臨城下,到時,朕便看著你人頭落地!滿門抄斬!」

「呵。」

皇帝慷慨陳詞,紀長澤聽了,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

「陛下勤政愛民,仁厚禮賢?」

這話里的諷刺意味,任誰都聽的出來。

他站在大殿中間,朗聲道:

「元順三年,一位名叫梅浣的御使大夫上奏,言陛下不該奢靡無度,以金銀建造房屋只為玩樂,陛下當朝納諫,虛心整改,七日後,梅浣暴斃。」

「元順四年,陛下親征,一路追擊敵國直至鶴谷,為我文朝打下胡州三地,累下世功的周武老將軍勸說陛下,言窮寇莫追,恐防有詐,陛下卻一意孤行,帶兵闖入鶴谷,入了敵國圈套,三萬將士只活兩千。」

皇帝猛地變了臉色,望向紀長澤的視線簡直恨不得將他活生生咬死:「住口!!!」

紀長澤壓根沒看他一眼,只繼續說著:

「回營後,陛下下令,周武貪功冒進,帶兵強入鶴城,當場處死,全家流放。」

「這!便是陛下的勤政仁厚!」

周圍靜的出奇,可所有官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他們的視線越過包圍住整個大殿的親兵們,不可置信的落在了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臉上。

周武為文朝打下不少勝仗,當日他被處死便已經讓許多人覺得太過可惜,好歹也要看看他以往功勞饒他一命。

可哪曾想,那位戎馬一生的老將軍,竟是含冤而死。

他們望向這個江山的主人,卻只見皇帝渾身顫抖,雙目赤紅,到底沒能辯駁。

紀長澤還在繼續:

「元順五年,陛下微服私訪,看中一有夫家的女子,納入後宮,封為才人,這本也沒什么,但偏偏,那才人的夫家之前活蹦亂跳,卻在三日後【偶發】火災,沒留下一個活口,其中,自然也包含了那女子的親生子。」

「那女子知曉後,意圖刺殺陛下,被抓後四處宣揚陛下奪人妻子之事。」

一直在遮掩的事就這么被一件件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披露出,皇帝已然到了崩潰邊緣。

他猛然起身,將面前桌上的筆墨掃下,伴隨著東西落地的聲響,還有他的時候:

「朕讓你住口!!!!」

紀長澤站的穩穩當當,眼睛都沒眨一下,只依舊用著淡淡的語氣,說著這些「陳年往事」。

「那一日,死了一百親兵,三十個宮奴,陛下言,乃是宮中進了刺客,也不知若是這些親兵宮奴的家人知曉,他們之死乃是陛下殺人滅口,心中也不知該如何作想。」

「這便是陛下的愛民禮賢。」

「住口!!!!朕命令你住口!!!!」

紀長澤這次是真的閉上了嘴。

他從懷中掏出一摞紙,上面俱都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

紀長澤讓這些紙張的正面面向皇帝,哪怕知道他離得那么遠根本看不到:「陛下不讓臣說,臣便說了,反正那么多,說著嗓子也疼,您這些年做了什么,冤屈了誰,毒殺了誰,臣查的一清二楚,俱都寫在了這上面。」

他拿著這些寫滿了字的紙張,慢慢轉身面向了官員們,揚聲道:「諸位大人,都來看看,我們的陛下,是如何【勤政愛民】,如何【仁厚禮賢】!!」

說完,他一揮手,寫滿了字的紙張們被丟到上空,又紛紛落下。

在紛紛揚揚的紙張中,穿著紅色官服的紀大人眉眼里盡是諷刺,腳下,是周如的鮮血。

他肆意的大笑著:「陛下!你做下如此多的虧心事,也該還債了!」

朝中靜極了,只有皇帝的喘粗氣聲。

慢慢的,一個官員彎下腰,撿起了一張紙。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劉大人竟是陛下毒殺?他當時幼子還在襁褓之中啊!」

「王大人如此忠心,陛下怎么下的了毒手。」

「……賑災之糧被偷,竟是陛下賊喊捉賊,那些守糧將士何等冤枉!」

越來越多的聲音震驚響起,他們俱都渾身發寒,不敢相信這居然是文朝的陛下做出來的。

皇帝聽著他們的話,目眥欲裂,猛然站起,指著底下這曾經親信怒道:「紀長澤!你又好到哪里去?!朕即使有錯,你也並非全然無辜!今日你就算坐上這龍椅,他們也照舊不會輔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