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反駁(1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381 字 2020-08-14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反駁

「民間奢侈之風日盛,渭州五口之家,都能吃上胡餅和羊羹了,這難道還不是好事兒?」

「到渭州的第一年,我給龍首村村民承諾的,是一年之內,家家有余糧,戶戶有豬羊。」

「現在范兄甚至做到了渭州家家吃胡餅,數日一羊羹,這難道不是范兄的功績?」

「所謂的修齊治平,不就在此?何侈之有?」

「君自以為聖智而不問事,自以為安疆而無守備,四鄰謀之不知戒,五患也;」

「今這一條也請范兄放心,陛下登極,已近二十年;英睿之姿,毋庸置疑。」

「每日尚且進講,王安禮,我族兄,呂公,皆在其列。」

「以我朝武備不修,特命蘇油提舉軍機處,命高遵裕在華陰編練新軍。這哪里是自以為聖智而不問事,自以為安疆而無守備,四鄰謀之不知戒?」

「所信者不忠,所忠者不信,六患也;」

「朝中秉政之人,卻也不僅僅只有王珪,蔡確。油縱不才,也還有馮當世,呂誨叔,族兄,王和甫諸多能臣。」

「文公年高,富公多病,不在朝堂,那是陛下體恤元老,以三公之位待之,並非置於下僚。即如司馬公,這不也入京了嗎?」

「君上沒有什么過失,大臣自然就沒有什么好勸諫的,這也並不能說明大臣就一定唯唯諾諾,只知道仰從希息。」

「范兄縱然信不過王禹玉,蔡持正,難道連我也信不過?」

「諫君不是忤君,我朝士大夫就是有這樣的臭脾氣,一封上章鬧得天下皆知,自以為風骨。」

「但是我卻並不這樣認為,我認為這樣的彈章,更多的時候是為了求搏一個直名,卻將君上至於尷尬的境地。甚至有要約聲勢,制造輿論,逼迫君上屈從之嫌。」

「這種手段,用於人主昏亂,天下衰悖之時方可。但是偏偏就奇怪了,那樣的時節里,這樣骨鯁亡命的諫臣,反而少了。」

「范兄,這難道不值得深思嗎?」

「畜種菽粟不足以食之,大臣不足以事之,賞賜不能喜,誅罰不能威,七患也。」

「今年陝西的秋料,收得並不費力吧?各處常平倉,義倉,已然一擴再擴吧?剛剛范兄自己都說,渭州民能吃上胡餅,羊羹,那何以言畜種菽粟不足以食之呢?既然畜種菽粟足以食,那又何以言大臣不足以事之呢?」

「薪俸改革,天下胥吏皆頌恩感德,何以言賞賜不能喜?有了足額的薪俸,他們就沒有了貪腐的理由,接下來如果犯事,誅罰必然隨之,台諫改革,檢察到縣,正是為此而設。」

「范兄,有問題我們就說問題,有情況我們就反應情況。但是我覺得,問題與情況,必須落到實處,這樣我們才好有目的的解決它,你說呢?」

范純粹不由得有些語塞,拱手道:「有些話或者我說得有些過了,但是陝西百姓剛過了幾年好日子,負擔不能再加了。」

「對。」蘇油說道:「這一點我贊成,陝西為了大宋的後方,做出了太多的犧牲,我認為,做出相應犧牲的地區,國家理應給予相應的補償。」

「比如調運物資,我覺得就應該以另一種形式來完成,而不走以往征發的路子。」

范純粹想到了以前蘇油在陝西的舉措,不由得怦然心動,但是又有些不確定:「明潤的意思是說……」

「國家,理所應當給予力夫們足夠的報酬!日給鹽菜錢百文,然後不聞不問,只管逼迫的日子,不應當重現於今日的陝西!」

「此舉大可不必!」卻是呂惠卿說話了。

「哦?」蘇油很有耐心:「呂公有何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