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廖公子從天南地北的奇趣異聞終於聊到了今天顧寶莛和薄公子來花船做什么,顧寶莛直接將鍋甩給薄厭涼,說:「今日厭涼心情不好,要我陪他來這里放松放松,還說順便帶我見見世面哩。」廖公子光是看著面前清純又不自覺魅惑人的七公子漂亮柔軟的唇動來動去,就差點兒什么都聽不見了,得了七公子的回話,故意誤會說:「那七公子都不生氣嗎?我看你們之前點了個小倌……」「啊?」顧寶莛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笑著擺了擺手,「錯了錯了,實在是誤會,我與薄兄不是的。」「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原本看你們舉止親密,還心中有些難過,想著自己與薄公子比起來著實有些比不起,但又實在是很想與七公子親近,所以拼命灌薄公子的酒呢。」廖碧君坦坦盪盪的陰人,完全不在乎被發現。

顧寶莛笑了笑,和薄厭涼同時看了一眼對方,實在是太熟悉了,所以顧寶莛此刻除了覺得怪好笑的,可沒什么羞赧情緒,甚至大方做出打量薄厭涼的舉動,骨節分明的玉白手指抵在精致的下顎上,笑著說:「薄兄與我情同手足。」薄厭涼喉中烈酒澀然滾著辛辣的火,從食道一直燒到腦袋,聽了小七的『情同手足』,很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肯定這手足是長在一體的,肯定這種永不分離的緊密關系。

「是的,情同手足。」薄厭涼重復。

樓下此時響起了一些歡呼聲,顧寶莛注意力立即放了過去,就聽作陪的馬公子解釋說:「樓下今日選花魁,混選,價高者得美人一夜,七公子有興趣?」薄厭涼也看了看顧小七,這個平常在他面前口無遮攔,春心泛濫的太子靦腆地搖了搖頭,說:「只是愛看個熱鬧。」「說起熱鬧,七公子可有興趣改天參加京中賽馬?由金公子舉辦,可熱鬧了,金公子的庄子靠近皇家林園呢,還有一片林子,可以打獵野炊。」廖碧君直接現場編造了一個活動,希望能和美人繼續交往。

誰知道金公子卻有些欲言又止,開口努力不結巴著道:「本來說是有這么一場賽馬比試,可好巧不巧,我庄子上有佃戶上報,耕牛似乎是得了牛痘,連同人也傳染了兩個,所以正想著借馬公子的庄子改到他庄上賽馬,不然那牛痘雖說人不易得,還是得小心才好。」這特么是什么緣分呢?

昨天還在和四哥說起天花事情的顧寶莛立即在桌子下面踩了踩薄厭涼的腳,迷人的黑瞳滿滿都是惑人的光,八壺酒下了肚的薄厭涼垂眸看著,反應都慢了一拍,但又極快地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開口對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