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金公子那病牛可處理了?」一般農戶無法醫治好病牛,但像金家這樣財大氣粗的富商卻是有足夠的耐心和錢財讓獸醫醫治,金公子回答說:「並、並無,因著傳染了兩個佃戶,又是昨日才聽說的事情,所以還未能處理。」「那好,薄某有個不情之請,想要金公子那頭病牛,不知金公子作價幾何?」金市東那雙金魚眼瞪大了瞧著薄公子,可不敢得罪,笑著拱手說:「薄公子實在是太見外了,不過一頭牛,送給薄公子我還怕薄公子看不上呢,但薄公子既然是開口要了,金某也只是擔心那病牛惹給薄公子麻煩……這……」金市東看著薄公子面前擺著的八壺空酒瓶,想著一般人八壺酒,早便醉得不省人事,薄公子說這番話指不定也是醉話,哪怕薄公子看起來好像怪正常的,但有些人醉了就是顯現不出來,這醉酒因人而異,他可不想因為貴人的醉酒,給自家招來什么禍事。

薄厭涼聲音低沉:「給了我,就和金公子沒有關系了,金公子大可不必擔心。」金市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身邊的廖公子卻是好奇不已。

廖碧君一副微醺的模樣,手撐著臉頰,面上微紅,笑著說:「是七公子想要那牛吧?怎么還要薄公子幫忙說話?七公子你同我要,我廖某也是能幫七公子要來的呀。」顧寶莛從前就聽二嫂說過廖碧君這貨在金陵乃混世魔王一個,家中無人能管得了,成日里招蜂引蝶不假,風流成性也是學了廖大人,但又有些分寸。二嫂說著這位北北的時候,表情是又愛又恨的。

今日顧寶莛見了,果真如此。

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說話曖昧試探無數,卻又讓他實在是找不到錯處。

從前顧寶莛沒有流露出任何想要和人進一步擁有關系的態度,高高在上,又身邊守著不少人,所以頹然出現一個藍九牧便讓顧寶莛心里頭七上八下,開心的很。

可他隱匿身份來這種地方,一來便似乎是大受歡迎,卻又叫顧寶莛沒有昨日的興奮勁兒了,不會歡天喜地得得瑟瑟地和薄兄說有人喜歡自己,反而根本不考慮在坐的各位,只做朋友般結交。

究其根本,顧寶莛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了解他們,也不喜歡混跡這種場所的人。

「廖兄醉了,竟說胡話呢。」顧寶莛胡亂打岔,正要岔開話題,莫名不喜廖碧君總將自己和薄厭涼綁在一起,卻不知道樓下為什么突然騷動起來!

坐在靠窗邊兒的馬公子站起來,探身向下看去,『嚯』了一聲,笑道:「不知道哪個公子點了一香爐的『夜來香』居然撒了一地!今日樓下的客人們有得玩兒了。」顧寶莛不知那『夜來香』是何物,一副令人心動的矜貴單純,道:「那是什么?」結巴的金公子本想回話,卻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廖碧君,十分理智地閉上了嘴,由廖少爺溫柔解釋道:「那是七公子不該知道的東西,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愛在房中點這中香,七公子是不必知道的。」一臉老實相的馬公子此時卻忽地抬高了聲音,一邊將木窗關上,一邊似笑非笑地道:「湖上風大,廖二爺,香粉似乎飄上來了。」廖公子頓了頓,苦惱般站起來,風度翩翩地說:「這香粉吸得多了還是有些麻煩事兒,七公子要不我送你回去?」顧寶莛話未出口,就被薄兄拉著手站了起來,聽得薄兄替他拒絕:「這香是催情的,一會兒這里恐怕有些亂,各位自便,我與小七回去了。」顧寶莛心想他啥大場面沒見過?能有多亂?本子里各種獵奇設定他隨便說出來才會嚇死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