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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映殘陽 紫狂 9135 字 2020-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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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晚,阮方到華陽宮叫出珠兒,吩咐她立即到成總管處,有事相詢。珠兒滿腹疑惑,但不敢不從,悄悄回秉了麗妃,不及吃飯就匆忙去見成總管。

內府寧所乃齊帝爪牙,因事多機密,殿址甚是荒僻。一路走來不見一個人影,珠兒隨阮方來到偏殿,跪候成總管召見。珠兒不知道喚她前來何事,不多時飢寒交加,只想趕緊回華陽宮歇息。但她沒想到自己這一跪,足足跪了一個時辰。

好不容易阮方出來招了招手,珠兒連忙撐起身子跟著走到側室,重又跪下。

成懷恩看了不知所措的小婢一眼,漫聲問道:「你可知罪?」

珠兒一愣,「奴婢不知。」

成懷恩面沉如水,淡淡說:「有人告發你竊取宮中寶物──可有此事?」

珠兒抗聲說:「絕對沒有,求公公詳查。定是有人欺負奴婢離家千里,無依無靠,故意誣陷!」

成懷恩點了點頭,「說得不錯。這樣吧,你暫且留在此處,好與告發之人當面對質。」

珠兒看到阮方拿出繩索鐐銬,不由心里一寒,但想到自己清清白白,旋即背手任其捆綁。

阮方鎖住珠兒的雙手,接著又把她跪坐的雙腳也綁在一起,再捆在手間的鐐銬上。

珠兒直挺挺跪在地上,上身後仰,動彈不得。她憂懼重重,只過了片刻,便問道:「敢問成公公,告發者在哪里?」

成懷恩放下茶杯,走到這只待宰小白羊身邊,托起她光潤的下巴,微微一笑,「我。」

珠兒呆呆望著成懷恩,清澈的眼睛里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成懷恩不等她作聲,伸手捏開珠兒的小嘴,阮方挽著白綾從腦後深深勒進口中。珠兒驚醒過來,但此時不僅無可掙扎,叫也叫不出來,只「唔唔」幾聲,就被兩人平放到一旁的長桌上。

成懷恩貼在珠兒耳邊,低聲說:「你說得不錯,就是有人欺負你這個離家千里,無依無靠的小奴婢。」

08

「嗤」的一聲輕響,鋒利的剪刀破開層層錦鍛,露出貼身褻衣。潔白的肌膚從窄小的肚兜外溢出,與冰寒的空氣一觸,立刻激起一層細密的肉粒,一對渾圓的肉球隔著鮮紅的薄棉不斷起伏。冰冷的手指從衣下探入,像一群yin森森的小蛇,順著光滑的小腹游到胸前,盤距在少女的乳房上。珠兒的雙乳小巧玲瓏,彈性十足,與紅杏軟盪盪的大奶滋味遠不相同。成懷恩和阮方一人一個,擰來揉去,玩得不亦樂乎。珠兒只能咬緊嘴里的白綾,拚命搖頭,兩行清淚從眼角源源淌落。

下身一涼,破碎的裙褲從剪刀下滑落。膩如羊脂的兩腿間,未經人事的玉戶微微露出一條紅線。

成懷恩胯下的殘物漸漸勃起,他褪去下裳,摸了摸久未露面的睾丸和中間硬硬的突起。一旁的阮方先是一驚,看清殘缺的yáng具不禁心下暗歎,安王子再怎么也只是個廢人了。

兩人把珠兒拉到桌邊,腰臀懸空。阮方坐在珠兒胸乳上,將她折疊的雙腿用力後拉。玉戶突起,中間的紅線漸漸分開,綻出一片羞澀的暈紅。秘處被扯成桃形,嬌嫩的yin唇象花瓣般層層翻開,顯出其中隱秘的肉穴。

成懷恩按了按花徑緊窄的入口,然後托住殘物對准xiāo穴,把下腹貼了上去。

雖然勃起,但他的殘根有只有一個指節長短,只能在嬌柔的花瓣邊緣擦來擦去,根本無力直搗黃龍。

珠兒只覺腿根撕裂般被扯得劇痛,腹下卻陣陣發癢,不由淒聲呻吟。

成懷恩磨了半天,再無法深入半寸,只好恨恨收起家什,從桌側拿出一根猙獰的鐵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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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掛念珠兒,一夜未睡。自入齊宮,她諸事依仗珠兒,與身邊伺候的幾名宮女太監極少交談,此時心急如焚也無人可說,只有時時走到殿旁張望。直到天明時分,她才看到一行人遠遠走來。

成懷恩叩見之後,揮手讓兩個太監把一個三尺大小的箱子放到殿內,然後遣他們離開。

麗妃驚疑不定,猶豫著怎么訊問珠兒的下落,卻聽成懷恩說道:「臣昨日得了一箱事物,不敢獨享,特獻於娘娘,請娘娘笑納。」

麗妃囁嚅著道了謝,剛想開口相詢,成懷恩已經把箱子拖入寢宮,接著屏退眾人,與麗妃獨處一室。

成懷恩把箱子放在桌上,撫蓋笑道:「請娘娘一觀。」麗妃是失寵的嬪妃,只好輕移蓮步,走到桌旁。

成懷恩昨夜服本已用回天丹,中和了欲火,此時鼻端聞到一股柔淡的香氣,腹內頓時又是一熱。他一邊盯著麗妃嬌艷的雙唇,柔軟的腰肢,一邊慢慢掀開箱蓋。

箱里蓋著一塊明黃綢緞。剛剛拉開綢緞一角,麗妃頓時花容失色,嚇得尖叫一聲,險些昏了過去。

綢緞下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容,正是她的愛婢珠兒,但黑白分明的眼睛黯然無光,顯然已香銷玉損多時了。

成懷恩知道此時阮方已經把華陽宮的三名宮女,兩名太監都叫走領賞,這里地偏路遠,一個時辰也未必能回來。因此也不怕麗妃喊叫,敲了敲半人長短的木箱,微笑道:「娘娘是否奇怪此箱何以能裝人呢?」

麗妃那里還能作聲,只茫然看著他掀開綢緞另一端。

珠兒光禿禿的下腹一片血污,處子的玉戶被堅物搗得稀爛,血肉模糊的肉穴敞開拳頭大小,松弛得像一只敞口的皮囊。兩條玉腿卻無影無蹤,腹側只留下兩塊巨大的傷痕,分明是被利刃切去。

隔著明黃色的綢緞,珠兒平靜的面容與淒慘的下體遙遙相對,似乎渾然不知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殿內的溫度瞬間變得冰寒,麗妃兩腿一軟,倒在椅中戰栗不止。

成懷恩對麗妃的恐懼很滿意,但這樣還不夠,於是他伸手把珠兒的殘軀提了出來。細綢從玉體滑落,麗妃這才看到珠兒四肢俱無的慘狀。她的手腳都被齊根斬斷,齊齊擺放在箱底。兩乳被一根細細的鐵條串在一起,花蕾似的ru頭高高挺立,成懷恩就是握著她兩乳間的鐵條,把珠兒整個身子提在手中。嬌小白嫩的乳房被扯得變形,懸在黑色的鐵條上輕輕搖動。成懷恩示威似的把珠兒舉到麗妃面前,然後冷笑一聲,一只手從屍體身下探入,整個插進血淋淋的肉穴中,掏弄起來。未凝的鮮血一點一點落在殿內的金磚上。

肉穴內早已不是昨日那般溫暖滑膩,雖然還算柔軟,但冰洞般了無趣味。成懷恩只掏了幾下,便拔出手來,將指上的血跡細細塗在麗妃的唇上。麗妃狀若木偶,只怔怔任他施為,嬌艷的唇瓣沾染了鮮血,更是分外奪目。

成懷恩見麗妃仍沒有反應,乾脆抖手把屍身丟到麗妃懷中。冰冷殘斷的肉體猛然落在身上,麗妃乍然驚叫一聲,慌忙拋開,接著身體也隨著屍身同時落地。

她體軟如泥,手腳沒有一點力氣。

成懷恩大咧咧坐到椅中,踢掉靴子,一腳踩在麗妃柔軟的香肩上,一腳挑起她涕淚交流的俏臉,指了指自己腰間,「解開。」麗妃雙手劇顫,扯弄良久,才勉力除下他的衣物。

成懷恩張開膝蓋,把麗妃的臻首夾在腿間,讓她含住自己的殘根吸吮,然後淡淡說:「請娘娘寬衣。」

麗妃此時宛如驚弓之鳥,怎敢不從?只有乖乖脫下身上的後妃華裝,把尊貴的玉體盡露在外。

殿內其暖如春,熏香陣陣,赤裸的皇妃伏在太監胯間賣力吸吮。散落滿地的華麗衣物中圍著一具迷人的肉體。而旁邊則是一段無手無腳的殘肉。

麗妃腰細如柳,臀白如雪,成懷恩越看越是志滿意得,他抬腿把麗妃踢倒在地,暴喝道:「把bi翻開!」

麗妃嬌軀仰卧,含淚分開雙腿,玉指掰開秘處。

「抬高點兒……高點兒……」

「再抬高點兒……」

隨著成懷恩的命令,麗妃跪在地上,竭力挺起下體,身子彎成弓形,圓乳倒懸。她是高麗進獻的貢物,萬里挑一的美女,此刻玉體橫陳,自己兩手分開玉戶,任人賞玩,更是春光無限,接著,除了齊帝再沒有人碰過的花瓣被粗暴的推開,一個堅硬的圓物直直塞進乾燥的花徑。

成懷恩把回天丹捅到麗妃體內深處,讓麗妃掰著花瓣仔細端詳半天,才讓她重新跪在自己腿間,繼續吸吮。

成懷恩倚在座中,一邊享受皇妃的唇舌樂趣,一邊命她自己弄出蜜液,以滋潤丹葯,一邊調弄著說:「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就還是咱們大齊的娘娘……」

麗妃一向與珠兒在齊宮相依為命,如今珠兒一去,她像遠航中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小船,不知何去何從──而且也不由她選擇。成懷恩的話就像是在她沒入水中時,遞來一根救生的細繩。看到珠兒的慘死,麗妃寧願受辱,也要選擇偷生。她忍住恐懼,竭力奉迎。

阮方做事果然周到,華陽宮的侍女太監去了一個半時辰才回來。成懷恩已經完事,正把麗妃抱在懷里四下撫摸,弄得她輕聲痛叫不已。聽到腳步聲,成懷恩從濕淋淋的肉穴里掏出回天丹,一口吞下。然後撿起珠兒的屍身,扔在裝著她四肢的木箱內,命麗妃把木箱收到錦榻之下。

與珠兒殘斷的屍身同居一室,麗妃嚇得魂不附體,連聲乞求。成懷恩傲然不理,只吩咐她在粉牆上寫了個「一」字,「明日我再來宮中伺候,還要煩娘娘記下時間。如果敢丟了木箱,哼哼!」說罷拂袖而去。

麗妃裸身倚在榻邊,粉嫩的圓乳佈滿咬痕。她呆坐良久,像是突然感受到無邊的寒意,嬌軀顫抖著蜷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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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華陽宮,成懷恩回到寧所,立即命人把麗妃身邊的宮女太監盡數撤換,再吩咐留在宮內的心腹曹懷暗中監視。他一向yin沉刻薄,今日冷冰冰的臉上卻不時笑意隱現,弄得曹懷等人摸不著頭腦,伺候時更是加倍小心。

成懷恩的高興,並不是因為征服皇妃,也不是因為邁出復仇的第一步,他腦子里只有自己唯一的親人,阮瀅──終於有理由使姐姐不再助他還陽。這樣,姐姐就不用再自輕自賤了……

回到滴紅院,成懷恩興沖沖跑到阮瀅的居室,細述了自己如何虐殺珠兒,如何制服麗妃。只有在姐姐面前他才能一抒胸憶,盡情傾訴,此番更是說得眉飛色舞,掩不住滿腔興奮之情。

阮瀅笑吟吟聽完他的敘述,命人送上飯菜,親自舉杯賀喜。成懷恩酒量極薄,一杯下肚便滿臉通紅,不多時便已酩酊大醉。

直睡到午夜時分,下身的刺激使成懷恩慢慢醒轉,一睜眼,卻看到姐姐正身無寸縷的跨坐在他腰間,雙目緊閉,兩手按在腹下正在使力。

成懷恩喉頭一哽,只覺胸口被一團亂紛紛的棉絮堵緊,煩悶無比。

阮瀅手指按住花瓣邊緣貼在弟弟腹下,把成懷恩的殘根和睾丸盡數裹住,體內不斷收縮,傚法「以yin吸之」。她略覺疲累,松開手指,准備換個姿勢,卻聽到成懷恩低低的哭泣。

良久,成懷恩斂容收淚,穿好衣服,爬下床,長長吐了口氣,然後輕聲說:「我不回這里了。」

阮瀅眼光空濛,側身伏在椅背翹起手指一一審視,半晌說道:「小安,我只想報仇。」

「我知道。我會的。」

「……能早一些復原,姐姐做什么都心甘情願。」

雖然如此,成懷恩仍無法接受嫡親姐姐的犧牲,無言地闔門而去。

天空中飄起碎碎的雪花,滴漏似乎凍住一般,寂然無聲。成懷恩神情恍惚地從別院離開,走入漫天風雪。值夜的小太監連忙過來伺候,他卻看也不看,隨手牽了匹馬,一點微弱的燈火夾在風雪中,忽隱忽現地飄向天街盡頭。

09

麗妃早間連驚帶辱,倍受折磨,此時擁著錦衾昏昏入睡。臉上猶帶淚痕,宛如海棠沾露。

成懷恩撇開隨從,帶著一身寒氣直入華陽宮。他心里煩悶異常,掀開錦衾,不待麗妃驚叫便撕碎了她的華服。

麗妃惶恐地跪在榻前,正對著榻下的木箱。窗外淒厲的長風拔地而起,彷彿是珠兒的陣陣慘叫。

「你是怎么伺候皇上的?」成懷恩冷冷問。

麗妃不知該怎么回答,怯怯看了他一眼。

「叮」,成懷恩把一支鑲金玉如意扔到麗妃面前。

如意長約八寸,呈靈芝形狀,柄身白玉雕就,又扁又寬,攔腰有兩道鑲金,凸起半指高低,在昏暗的燭光下幽幽閃亮。

麗妃猶豫著撿起如意,一咬牙躺在地上。兩腿左右張開,把柄端抵在花瓣間。她屏住呼吸,慢慢使力。光潤的柄身一點一點擠進嬌艷的嫩肉,把窄緊的肉穴拉成扁長的方形。塞入兩寸長短,花瓣已碰到粗大的金邊。寸半寬窄的柄身撐得麗妃下體漲痛,再無一絲縫隙,她低低吸了口氣,雙手握著如意緩緩拔出。肉壁還未被yin水完全濕潤,一圈艷紅細膩的嫩肉裹在白玉柄身上,從肉穴內翻出,彷佛是又一層精緻的花瓣。

麗妃正待再把如意送回體內,卻被成懷恩一把抓住,使勁一捅。柄身直直頂入腹內,上面鑲嵌的包金把花瓣也帶進其中。麗妃失聲痛呼,兩條玉腿猛然夾緊,蜷起嬌軀,以避免更大的痛楚。

「張開。」成懷恩聲音沒有一點感情。

麗妃眼中含淚,咬住紅唇,分開雙腿。手指緊緊抓住背後的地毯。如意在肉穴中快速進出,麗妃被捅得整個身體前後亂晃,一對圓乳在胸前顫動不已。幸好玉柄打磨得十分光滑,沒有給她造成太大的傷害。抽送十余下後,秘處沁出yin液,麗妃體內疼痛漸輕。

成懷恩不等她眉頭完全松開,冷冷說:「皇上會不會這樣?」說著手腕一轉。

麗妃頓覺體內一緊,扁平的玉柄旋動肉壁,玉戶被擰得變形錯位,整個花徑都似乎要離體而去。她連忙抱住柄身,泣求道:「公公饒命……」

成懷恩心下快意,在麗妃的哭叫聲中硬生生將玉柄旋轉一周,這才丟開手。

麗妃痛得花容失色,玉體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兩手掩在腹下,握著如意不住顫抖。

「接著伺候皇上。」聲音象殿外的寒風一般冰冷。

直到紅燭燃盡,成懷恩才從睡夢中醒來。麗妃半披著錦被一角跪在榻旁,一邊握著如意在下體機械地插送,一邊俯在他胯間吸吮。成懷恩推開精疲力盡的麗妃,呵開凍磨,在粉牆上寫了個「二」,甩筆離去。

殿外積了厚厚一層白雪,走在上面,就像踩在齊宮諸妃雪嫩的肌膚上一般。

腳下「吱吱」的輕響,彷彿就是她們的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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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懷恩半個月不曾踏足滴紅院,每日公事已畢,便在華陽宮歇息。宮中換了太監宮女,麗妃更無絲毫主意,只有逆來順受,任其盡情折磨。粉牆上的數字越來越密,成懷恩胯下的殘根也漸漸增長。

大雪新晴那日,成懷恩忍不住回家看望阮瀅,心里告訴自己:只看一眼,馬上就走,絕不能過夜。

積雪下的滴紅院彷彿沉睡般悄無聲息,成懷恩推開院門便不由皺起眉頭。紅杏正在階前閑坐,看到他連忙站起身來,腳步一動,像是拿不定主意要出來迎接,還是先回房內,猶豫著立在當地,臉露尷尬。

成懷恩yin著臉走入廳中,一把推開阮瀅的房門。正在榻上尋歡的兩個人頓時僵住了。

齊成玉灑然一笑,徐徐起身披衣。成懷恩心頭怒火萬丈,反而靜了下來,坐在椅中冷冷盯著阮瀅。

半月不見,阮瀅身上的傷痕已經完全消失,香肌玉膚,眉枝如畫,嬌艷尤勝往昔。她拉起被子裹住嬌軀,愣了會兒,微微一笑,說:「我想嫁人了。」

成懷恩手肘暗暗夾緊腰側形影不離的利刃,咬牙恨聲問道:「他嗎?」

阮瀅輕笑著搖了搖頭,「齊先生,請你回避一下。」

齊成玉拱了拱手,揚長出門。

阮瀅俏臉上的春意漸漸褪去,她坐在被中抱著雙膝沉默多時。

「誰?」成懷恩的聲音又乾又澀。

「小安,姐姐長得美嗎?」

成懷恩從牙縫里擠著說:「美!姓齊的沒說過嗎?」

阮瀅輕歎一聲,「你不要錯怪齊先生,是我請他來教姐姐房中術。」

成懷恩氣恨交加,「你要嫁的是什么人?還要挑剔你的、你的、你的……」

阮瀅清亮的眸子一閃,深情地看著弟弟,「姐姐想嫁給大齊皇帝。」

成懷恩自負冷靜過人,但阮瀅卻總能很輕易的撕碎他的冷靜。他雖然已經明白姐姐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霍然離座,高聲叫道:「有我一個人伺候那個王八蛋就夠了!你不用再進宮!不能再進宮!不許再進宮!」

阮瀅等他叫完,才說:「姐姐心意已決。報仇事大,你雖然在宮里,但難尋報仇機會;況且你一個人在宮里,我不放心。」

成懷恩一腳踢開椅子,甩門而出。

齊成玉候在簷下,張口想說話,成懷恩理都不理,匆匆而過。剛剛走到院門,廳內傳來一聲驚呼,「小姐,小姐,你不要啊!」

成懷恩拔腿就往回跑。

阮瀅躺在紅杏懷中,不斷咳嗽,頸中掛著一條打了結的白綾。成懷恩快步上前,搶過去扯掉白綾一看,姐姐脖子中已經勒出一道深深紅印。他不由厲聲叫道:「為什么?!」

阮瀅咳了片刻,低聲說:「姐姐在這里不能幫你,又不能入宮助你,只不過是你的累贅,既然毫無用處,何必再活著?」

成懷恩頹然坐在地上,喃喃問:「你真要自殺?」

阮瀅點了點頭,「不能入宮,姐姐就不准備活了。」

成懷恩眼角沁出淚花,「我只想讓你過得好……」

阮瀅伸手把他摟在懷里,「只有能幫上你,讓我們阮家世代傳遞下去,姐姐才能過得好。」

成懷恩終於讓步,請齊成玉來精心調理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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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一月,阮瀅的身體已完全恢復,猶勝於昔。顯得越發美艷動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不風情流露。連齊成玉對她的資質也讚歎不絕,更將房中術傾囊相授。

過完新年,成懷恩看准機會,由王鎮出面,把阮瀅送入宮中。說服王鎮並不比說服成懷恩容易,但說到為部落報仇,王鎮也無話可說。

阮瀅與中土女子迥異的動人相貌,使齊帝一見傾心。她盡得齊成玉房中秘術,更是後宮諸妃難望項背,此刻加倍賣力,滿殿生春,令齊帝流連床榻,欲仙欲死。在紫氤殿一宿三日後,心花怒放的齊帝封這個王鎮從西域獻來的美女為柔妃,王鎮也晉升為尚方院正卿。

阮瀅入宮的當天,成懷恩便住進華陽宮,一連三天足不出戶,把麗妃折磨得死去活來。第四天清晨,他踩著麗妃的小腹,硬生生把玉如意在她體內折斷,然後踏著沒踝的積雪慢慢離開。

剛回到寧所,等候良久的毓德宮總管便迎了上來。

王皇後找了成懷恩兩天,曹懷等人只推說成大人出宮公干,無法聯絡。皇後雖然心下著忙,也無計可施。其實不但是她,後宮諸妃無不指望能得齊帝歡心,早早生下一子半女,平時就明爭暗斗紛攘不已,此時又多了個柔妃,甫入宮便讓皇上流連三日,連一向專寵後宮的榮貴妃也暗暗心急。

一見到成懷恩,王皇後柳眉倒豎,惡狠狠道:「你去給哀家查查那個騷狐狸的底細!」

成懷恩借磕頭掩蓋眼中的怒火,低聲應是。

「哼,剛入宮就把皇上迷得不思朝政,還封她柔妃!西域異族的舞姬能有什么好東西!還不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爛貨!」王皇後越說越氣,不由破口大罵,全沒有母儀天下的風范。

成懷恩神色不變,淡淡聽完,然後告退。

走出宮門,成懷恩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在寧所思索多時,起身整了衣冠,去紫氤殿覲見齊帝。

齊帝剛剛起身用膳,柔妃在一旁巧笑嫣然地為他夾菜,逗得齊帝合不攏口。

成懷恩眼光斜也不斜,待齊帝揮手叫起,沉聲說:「陛下,臣思量多日,如今正是我大齊盪平南朝,一統天下的絕佳時機!」

「哦?」齊帝正沉浸在溫柔鄉中,乍聞此言不由一愣。「說來聽聽。」

「如今正值隆冬,江水之患甚小,是為天時;我大齊盡佔淮南之地,與逆陳劃江對峙,是為地利;方破陳軍,我軍士氣正盛,是為人和;兼且萬歲明察秋毫,龍威大振,一舉除去朝中叛逆,上下一心,政通人和。此時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俱全,何愁南朝不滅?」

「說得好!」齊帝龍顏大悅,喜滋滋地說:「成懷恩,這番話說得有見識!有見識!」

成懷恩不動聲色,朗聲說:「時機稍縱即逝,求萬歲明鑒。」

「嗯,你去宣洪煥見朕!」

成懷恩重重磕了個頭,「臣期期以為不可。」

「哦?洪煥征戰多年,又是新勝,為何不可?」

「陛下,洪大將軍把持兵權多年,此番本可一舉滅陳,卻臨陣退縮……」

齊帝聲音一冷,「有話直說!」

成懷恩豁出去說道:「臣為萬歲計,滅陳本非難事,卻是不世之功。洪大將軍戰功纍纍,本已功高難封,再挾此大功,請問萬歲何以處置?此其一;我大齊兵強馬壯,戰將如雲,攻滅南朝易如反掌,洪大將軍剛返薊都,何必讓他再赴淮南?此其二;洪大將軍本已飲馬長江,卻駐足不前,焉知其意欲何為?」

柔妃見齊帝還是面色yin沉,連忙偎在他懷里,膩聲說:「洪大將軍的威名,小女子在西域也聽過呢。」

齊帝沉默半晌,說道:「懷恩,若非你是閹人,只是見識短淺,不會對朕不利,朕方才便命人斬下你的頭顱送給洪渙!洪大將軍對朕一向忠心耿耿,豈是你這兩句話可以挑撥的?退下吧!」

成懷恩汗透重衣,他沒想到這個昏慵之君對洪渙竟然如此信任,不由為自己的魯莽暗暗後悔。

阮瀅在一旁也嚇得芳心亂顫,聽到這番話才松了口氣。待成懷恩退出,她嬌笑一聲,說道:「皇上,你剛才好厲害啊。」

齊帝哈哈一笑,拋開方纔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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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後,齊帝在密室接見成懷恩。屏退眾人後,齊帝低聲說:「洪大將軍為朕東征西討,毫無怨言,確是忠心為國的良將。朕雖然信得過洪渙,但宮內耳目眾多,你怎么能公然指責洪渙有私心呢?你呀你,太不小心了!」

成懷恩明白過來,知道齊帝對自己還是信任有加,連忙說:「臣對陛下一片忠心,得失榮辱在所不計。」

齊帝點了點頭:「朕知道。你昨日的話也並非盡屬無稽。」他摩挲著龍椅,沉吟道:「你看南征誰人合適?」

「王飛王大將軍。」

「嗯,王大將軍年紀大了些……」

「有陛下親自指揮,我軍此戰必勝無疑,王大將軍不過是帶兵而已。」

齊帝眼光霍然一跳,「陳軍精銳盡滅,元氣大傷,只剩長江天險──懷恩,由你監軍,率神武營居中協調!」

監軍一向由內侍擔任,成懷恩鼓動齊帝南征,正是想做監軍,以控制兵權,再設計除掉王飛,一石二鳥。聞言大喜道:「臣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手機用戶訪問:m.hebao.net

「……還有一事,」齊帝板起臉,「你記住,把陳宮所有人等都帶回薊都。」

成懷恩心下瞭然,知道齊帝說的是陳宮諸姬和陳後鄭佩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