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從未相識(2 / 2)

司慕涵神色一震。

蒙斯醉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方才臣侍想了好多好多事情……想起了當年我們初遇的情形,想起了當初臣侍嫁入十六皇女府……想起了後來後宮中,從最初的冷漠到後來的冰釋前嫌,想起了臣侍方才懷上佑兒的高興,想起了佑兒出生之時,陛下臉上的欣喜,想起了這十多年來,佑兒和昀兒一天天長大的滿足……還有壽宴的那晚上雪梅樓上面……」他的話頓了頓,忽然間轉了自稱,「我和柳氏之間的爭執!」

司慕涵凝視著他,神色中仿佛有著一絲不安。

「鳳後一直在追問著我那晚上我和柳氏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一直不願意說。」蒙斯醉笑著道,卻沒有溫度,「一次又一次的,也許鳳後心里也懷疑我不說是因為心里有鬼,呵……沒錯,我不說並不是我記不得當時的情形,而是……我根本便不願意讓人知道……我心里真的藏著一只鬼!……那晚上我心里是生出了要殺了柳氏的念頭,我甚至動了手,將柳氏摁向了欄桿,只要再用力便可以將他推下去……陛下很失望是吧?」

說罷,不等司慕涵回答,便又繼續道:「陛下知道當晚上柳氏跟我說了什么嗎?……一開始柳氏是刻意在討好我,後來,許是我不領情,他便惱恨起來……不過開始也只是是一些囂張的言語罷了,到了後來,柳氏忽然間將話轉到了姐姐身上,他說那西北急報必定是我姐姐出事了,說姐姐必定會死在邊疆……姐姐既然為將領,那戰死沙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從前有人這般跟我說這些話,我即便再恨也不會做什么,可是當時我聽了柳氏這話卻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恐懼憤怒蒙蔽了我的理智……陛下可以認為我不過是在為自己的行為開脫……陛下知道那時候我為何會這樣失控,為何會有這般的恐懼和憤怒嗎?柳氏根本不值得我做出這樣的反應的……其實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些日子我想了又想,也總算是弄明白了原因……」

他的話頓了下來,看著司慕涵好一會兒,方才輕輕地吐出了最後的一句,「因為除了姐姐,我如今已經找不到依靠了。」

司慕涵臉色遽變。

「你知道嗎?」蒙斯醉仿若看不見司慕涵臉色的變化似的,依舊微笑著緩緩地說著,像是只是在回憶過去一般,「當日我們定情雲州,那時候在我的心里,你便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即便是後來……你我情斷,在我的心里,你依舊是我的依靠是我活下去的支撐!

那晚我坐在了新房中看見了進來的人是你,你大怒之下揮手而去,在暈厥了過去的那瞬間,我的心一片安穩,心里想便是那般死了也值得了,因為,你不僅僅在我的心里也在我的身邊……可是當我醒了過來,沒有見到你,但是卻見到了當時占據了你的心男子……你怨我恨我惱我……最後還利用我……那日宮宴,你帶我進宮,我真的很高興,我不是不明白你那般做不是因為你已經原諒了我,而只是想利用我罷了,可是卻沒有一絲的在乎,我只是擔心,你會不會有朝一日如同當初我那般決絕遺棄你一樣丟棄我……

後來,你登基為帝,我得了封號,雖然你依舊冷著我,依舊沒有原諒我,我心里雖然難過,但是卻也得了一絲的安心,我是你的豫君,上了玉牒名正言順的君侍,即便我死了,我也會葬入你的皇陵,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而我也知道,即使是因為蒙家,你也不會廢了我……

那次醉酒之後,是我在雲州和你分別之後最開心的一晚,我終於說出了心里很多很多的話,終於看見了你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心疼,即便你那時候的心疼或許更多的是憐憫……

再後來,你終於原諒了我,即便我們之間始終無法回到當初,即便你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更愛的人,我的心還是很滿足……只想著呆在你身邊便好……

接著佑兒出生,昀兒出生,後宮十多年的生活,即使有不如意的地方,即使我知道你心里忌憚蒙家,更忌憚蒙家和庄家之間的姻親關系,可是,我還是過得很滿足很快樂,因為我感覺得到,即便你對我不再如同當年雲州的純凈深情,可是,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心,感覺到你的存在,感覺到你是真的將我當成了你的夫你的家人……

即使這樣的日子在外人的看來其實並不算很好,甚至是父親,他也覺得我過得極為的窩囊,甚至透露出來我丟了蒙家顏面……他說,蒙家的孩子可以過得更好站的更高……可是,那樣的日子,我真的已經很滿足了,直到最後,皇貴君出事……

我不瞞你,在我奉鳳後之命去找你的路上,我心里也曾經生出了一絲希冀,我也曾經想過,你之所以無法再如同當年一般愛我是因為你的心已經被其他人給占據了,如今那個人不在了,你心里的位置便可以空下來,那時候,你身邊也就我們幾個,而我是唯一一個和你有過一段美好過去的人……

可是,接下來的一切……卻摧毀了這最後的一絲希冀。

即便皇貴君不在了,你心里也再也無法空出位置來給我!

我始終也只能占著原先的位置……

你為皇貴君到海中尋死,回宮之後,你為皇貴君痛不欲生。

我將一切看在眼中,可是,除了陪著你痛,比你更痛之外,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甚至不止一次想過若是可以,我情願代替皇貴君出事。

漸漸的,你平靜下來了,卻也漸漸地變了,後宮進了其他的君侍,你的身邊多了其他更年輕的男子,你又添了新的孩子……

從你下旨讓第一個新人進宮之後,我便知道,當年那個即便無法全心全意對待我,但是始終用了心得司慕涵已經隨著皇貴君離開了……我知道我們的生活不可能回到過去,即使是那不完滿的平靜也不可能了。

我心里難過痛苦,可是卻更多是因為你這般近乎行屍走肉的生活。

我真的好想好想讓你開心。

可不管我做什么,都無法達成目的。

然而即便如此煎熬,我的心始終沒有絕望,沒有失去支撐,你始終還是我心里唯一的依靠,即便昀兒長大了,依然如此,直到……你讓柳氏進宮。

我知道你讓柳氏進宮的目的,得知消息的時候我真的怨了你,不過更多的還是痛……或許,這般多年來,我心里終究還是積下了一下怨懟,而柳氏進宮,便將這些被我有意無意地壓在了心底許久的怨懟激發了出來,我開始冷淡對你,開始疏離你,開始變得冷漠……短短的半年之間,我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知道自己不該這樣,鳳後也時常警告我,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或者該說,我這般是希望你能夠發現,能夠寬慰我,能夠讓我安心,即便是謊言,即便是敷衍也好,可是……你沒有!甚至在柳氏有孕了之後,你也沒有對我說上一句……

最後,還是因為孩子,你方才跟我說……

你知道嗎?當我聽到了那些一直期待的話之時,心里卻只是覺得無比的悲涼……我忽然間覺得,我這一生,竟然已經悲慘至此!

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徹底絕望,就像自欺欺人一般安慰著自己,你肯跟我說這些話,那便證明了你心里還是在乎我的,還是有我的……

可是最後,你連讓我自欺欺人的機會都失去了——

那晚上,你當著孩子的面對趙氏說你信他……」

蒙斯醉頓住了話,抬手緩緩地放在了心口的位置,一直忍著沒有落下的淚水終究泛濫成災,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吐出,「這顆心最後的那把火徹底的熄滅了!什么叫做絕望,什么叫做心如死灰,我總算是嘗到了——那一刻我方才明白原來當年我離開你之後那些所謂的痛苦不過是尋常……

趙氏……其實趙氏是不是皇貴君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原來我在你的心中已經到了這般無足輕重的地步,也許,我連在你心中那僅剩的那些許地位都已經失去了!

有時候我也在想,為何要這般的執著?我是豫賢貴君,四貴君之首,更生了一個皇女,我可以得到其他更為實在的東西,為何偏偏要執著於那虛無縹緲的情感?

你知道嗎?我甚至還想過,若是當日在雲州,我沒有遇見你,沒有認識你,那該多好——」

最後的四個字,蒙斯醉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一般,臉龐也有些扭曲了起來。

而他說完了之後,便旋即背過了身子,沒有再去看司慕涵的反應,耳邊,只是傳來了椅子倒地的聲音。

她是憤怒是震驚或者悲傷,仿佛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一般。

室內被沉寂籠罩。

又過半晌,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仿佛有人落荒而逃一般。

直到腳步聲漸行漸遠了,蒙斯醉方才彎下了雙腿,最後跪坐在了地上,淚水,更是如決堤的洪水一涌而出,緩緩地轉過了臉,看著那被推倒在地上的椅子,一陣陣沉痛涌上了心頭,幾乎奪去了他的呼吸……

傷她,卻也更傷自己!

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有的只是仿佛永無止盡的痛苦——

他蜷縮在地上,終究泣不成聲。

漆黑的宮道上,司慕涵一個人踉蹌地走著,沒有任何宮侍跟著,甚至沒有燭火,冰冷的雪地因為凌亂的腳步而發出輕微的聲響。

在黑夜當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一聲一聲的,像是碎了什么東西似的。

司慕涵一直走著,寒風拂過了她的臉龐,卻沒有帶來冰冷,胸膛之內像是燒起了一把火似的,五臟六腑都像是燒著了一般,刺骨的痛蔓延到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她停了下來,一手扶著扶著一遍的宮牆,跪坐在了牆下厚厚的積雪上,一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可是,即使冰冷的空氣不斷地涌入胸腔,卻始終沒有澆熄那染上著的火……

若是當日在雲州,我沒有遇見你,沒有認識你,那該多好——

我沒有遇見你,沒有認識你,那該多好——

那該多好——

蒙斯醉決絕的話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邊回響,始終不願意散去。

若是我沒有遇見你,那該多好——

她又失去了生命中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嗎?

是嗎?

司慕涵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可是,沒有人給她答案,即便是她自己,也沒有——

寒風依舊肆虐了,沒有人知曉大周最尊貴的那人此時倒在了牆頭,心身欲裂……

許多年後,司慕涵不止一次問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可是,即使時過境遷,她卻還是沒能給出自己答案,即使那時候她已經明白當時她並非沒有其他選擇,可是依舊無法肯定地說,若是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必定不會這般做。

她一直記得自己是大周的永熙帝,可是,卻忘了,她一直在傷害那個很愛很愛她的男子,更忘了,再深得愛,也敵不過一次又一次傷害……

次日早朝,永熙帝不知何故將安王訓斥了一遍,這也是永熙帝第一次在眾臣面前這般對待安王。

這一次的早朝,是在極度壓抑的氣氛中度過。

安王的人緣不錯,因而下了朝之後,不少大臣紛紛上前表露關切,不過更多的還是試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安王即使心里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但是臉上卻還是平靜無波,和眾人寒暄一陣之後,她便出了宮,即使心已經亂的根本無法處理手頭上的事情,可是,為了不讓人發現,她還是回了戶部衙門,還是一如既往地做著該做的事情,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那些疑惑的大臣或者等著看戲的大臣,最終什么也沒得到。

隨即便有人猜想,永熙帝之所以訓斥安王,也許是因為近來後宮多事,心情不好的緣故。

而在次日一大早,司以佑也同樣做了一件讓幾乎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那便是去求水墨笑讓他負責處理柳氏的喪事。

昨晚上司以佑幾乎一夜都在噩夢中度過,他從御花園回來之後便回了自己的住處,即便心里極為擔心父君和母皇見面,卻始終不敢踏出住處一步,生怕自己忍不住說了出來。

不管母皇說不讓父君知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她卻說得很對,這件事不能讓父君知道,他都無法接受,父君如何能夠接受?

父君如今已經很難過了,若是知道了昀兒居然做出這些事情,一定會更加的痛苦……

司以佑真的很想去問問司予昀是不是真的做了這件事,可是即便是今早已經到了她的院子門口卻還是沒有勇氣進去。

即使他已經幾乎相信了蜀羽之的話,但是卻始終不敢親耳聽她承認!

她沒有親口承認,那這件事還有希望。

司以佑的心在這般一種糾結當中越發的痛苦,而在恐懼母親會處置司予昀的同時還背負了一種極重的負罪感。

水墨笑對於司以佑的請求很詫異,隨後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喪事畢竟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哪有皇子去給君侍辦喪事的,更重要的是,死的是柳氏,若是他讓司以佑參與這件事,那外面必定會生出更多的風言風語來。

司以佑不是沒有想到這些,可是如今他已經無法顧及這般多了,他一心只想著為司予昀恕罪,他跪在了水墨笑面前,哀求道:「父後,兒臣求你了!」

水墨笑看著司以佑,心中的疑惑更深,「為什么你一定要這般做?」

柳氏和他沒有交情,反而有怨。

他卻要為柳氏辦喪事?

難道柳氏的死……

水墨笑不禁想往那個方向想去。

司以佑見了水墨笑的神色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忙道:「父後,恪侍君的死和父君沒有關系!父君沒有害恪侍君!父後你要相信兒臣——」

忽然間他有種太沖動的悔意。

水墨笑擰緊了眉頭,「既然你都想到了本宮會懷疑,那若是本宮答允了你的要求,外面的人豈不是更加的懷疑?父後知道你心善,可是,有些事情,心善反而會壞事,更可能惹來麻煩,如今你父君的麻煩已經不小了。」

「父後……」

「好了!」水墨笑打斷了他的話,「這件事本宮不會允許,即便是本宮允許了,你父君也不可能答應,你若是想歷練歷練,後宮還有很多事情可以讓你做,快過年了,何必沾上這等事情!而且,你是皇子,大周立朝以來還從未有過皇子去給不是自己生父的君侍辦喪事的!即使本宮和你父君都同意了,你母皇也不會同意的!」說罷,便讓司以佑的隨身宮侍將他攙扶起來。

司以佑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任由著那宮侍將他扶起。

水墨笑見了他這般,心里的疑惑更深,這孩子究竟怎么了?正想繼續問問,卻見一宮侍進來,說冷霧帶了永熙帝的話前來。

水墨笑只好先放下了司以佑這件事,讓人將冷霧傳進來。

冷霧帶來了一道讓水墨笑更加無法分心在司以佑身上的旨意,司慕涵讓冷霧前來知會水墨笑一聲,除夕當日,庄家正夫將會進宮,除了例行的拜見鳳後之外,還會帶著嫡女去流雲殿看望蒙斯醉。

水墨笑頓時氣得火冒三丈,費了不少的力氣方才忍住了沒發作,冷冷地對冷霧道:「庄家正夫乃豫賢貴君的兄長,除夕進宮給豫賢貴君請安也是正常,請冷總管回去轉告陛下,本宮必定會安排好一切,讓人好生款待他們!」

冷霧恍若沒有聽出水墨笑的言外之意似的,道了一聲是之後便轉身便離開。

水墨笑在他走了之後便陰沉著一張臉揚手摔了桌上的茶杯,咬著牙連司以佑還在一邊都給忘了,一字一字地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司以佑此時也找回了一些理智,盡可能地收斂思緒,隨後也不敢多留,生怕水墨笑會繼續追問他原因,「父後,兒臣告退。」

說完,行了一禮,不等水墨笑答允便轉身快步離開。

水墨笑回過神來,看著司以佑慌忙離去的背影,臉色更是不好看。

出了朝和殿,司以佑便直接回了流雲殿了,而且也是一路疾步行走,像是後面有什么追著他似的,直到進了流雲殿方才緩了下來。

身邊的隨身宮侍方才有空詢問主子為何要向鳳後提出這般的請求。

司以佑看著他,卻是少有的冷著臉,「我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問這般多干什么!」

那宮侍一愣,連忙低下了頭,「奴侍知罪。」

司以佑也不是想斥責他,只是心里忍不住,便在他想彌補幾句之時,卻聞一道訝然不已的聲音傳來,

「皇兄你們方才說什么?!」

司以佑一聽這聲音,渾身頓時僵硬了起來。

司予昀快步上前,沉著臉,「皇兄,你去求父後讓你負責柳氏的喪事?!你瘋了嗎?你怎么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如今已經有人懷疑是父君害了柳氏了的,若是這件事傳開,那父君便更會水洗也不清了!」

「你也知道父君會被懷疑嗎?!」司以佑第一次對著司予昀吼。

司予昀一愣。

司以佑吼完了便後悔了,可是看著司予昀說起柳氏沒有一絲的不安,渾身像是被冷水淋過了一般,冰冷刺骨,可是心里卻始終還是忍不住為她辯解,或許昀兒根本便沒有做過放才會這樣毫無反應……蜀父君不會騙母皇也不會騙他,可是蜀父君也不可能不被人騙啊?

他是這般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可是即使有了希望,卻還是沒有勇氣開口詢問司予昀這件事。

「皇兄……你怎么了?」司予昀自然覺察出司以佑的異樣。

司以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沒事!」說罷,沉默半晌,卻又道:「昀兒……柳氏被人毒死了……」

司予昀垂下了眼簾,會兒之後,方才抬起,眼中卻是冷漠一片,「柳氏害父君這般慘,死了也是活該!」

「趙氏說……原本毒死柳氏的那盤點心,是做給趙氏吃的……」司以佑握緊了衣袖內的拳頭,一字一字地道。

司予昀冷笑,「沒想到他居然這般的命大!」

司以佑的心又像是被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雪一般,「昀兒……」

「皇兄,我知道你心善,可是不管是柳氏還是趙氏都是死有余辜!」司予昀打斷了他的話,隨後凝視了他會兒,聲音似乎壓低了一些,問道:「皇兄……你是不是還聽到了其他事情?……昨晚上母皇來了流雲殿,你可曾和母皇見過面?你知道母皇和父君說了什么嗎?」

方才他見父君,父君並沒有什么異常,應該是不知道……

而是皇兄卻這般反常……

他是知道了什么?還是……

可是父君都不知道,皇兄如何知道?

司以佑看著她,卻還是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柳氏可憐……」

「真的沒有?!」司予昀眯起了眼。

司以佑垂下了眼簾,掩蓋住了眼底那慘淡的笑,「昀兒你覺得我應該聽到什么其他事情?」

司予昀一愣,始終還是懷疑,正與再說什么之時,卻見冷霧往這邊走來。

兩人頓時停下了對話。

司以佑戒備地看著冷霧。

冷霧上前,行了一禮之後,便對司予昀道:「三殿下,陛下請您去一趟交泰殿。」

司以佑臉色瞬間慘白了下來,司予昀心頭溢出了一陣不安……

------題外話------

昨天網路出問題,連不上網,所以斷更了,今天這章是昨天的,今天的晚上寫,網絡若是修好,晚上二更,修不好只能明天再傳了

留言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