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 2)

曹斌一手端著臉盆側著身貓腰再接水,一手在自己光溜溜的大白屁股上來回摩挲了兩把,樣子有點自戀,頭也不抬地對我說:「看著不習慣吧?一開始我也這樣兒。這地方就這條件!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怎么不租個條件好些的旅館?」我磨磨蹭蹭地脫著衣服,小心地問。

他仍沒有抬頭,口氣輕松,語氣無奈地說:「租好地方沒問題,每個月就這點費用,超支自己掏就行了!」

我啞然,皮縮肉緊地笑了笑,兀自扒掉了身上的衣服,不敢像他那般洗「澆浴」,必竟是初次接受這方面的訓練,把毛巾在盆里弄濕,小心地在身上擦拭,肌膚觸到毛巾,身體像被電擊中一樣。戰戰兢兢地終於洗完了,我穿上衣服,身子仍不停地在襯衫里抖動。我擔心會因此而感冒明天不能工作,給曹斌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對於我來說很關鍵。

洗完澡,我們一起上街吃飯。找了一個曹斌常去的小吃店,菜叫了幾樣,要了兩瓶啤酒,吃著喝著,我想找些話來說,好對他多了解一些,摸摸脾氣,以後工作起來方便溝通。可惜,曹斌似乎不善言談,臉一直嚴肅而深沉的板著,像皮影戲里的皮影沒有變化;那張嘴除了喝酒便是嚼菜,就是沒空說話。

不開口說話的人,最難讓人琢磨。看看那些搞心理咨詢的專家們,你說他們怕過誰?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患者,他們總能侃侃而談,說得讓你心服口服。可是,一見啞巴他們就蒙了!就像狗見了刺蝟,不知從哪兒下嘴!因此,面對不善言談的曹斌,我不敢冒失開口,惴惴不安地陪著小心,本來蠕動力就不高的胃,這樣一來又降低不少。

吃過飯,叫服務員買單。本來是曹斌自己說這頓他請,一為我接風,二表示讓我久等的歉意。但此時此刻,他只顧張著大嘴喝茶了。我借機大獻殷勤,把錢交到服務員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