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2 再見了(1 / 2)

盧謹歡安靜的坐在客廳里,她把電視的聲音調得很大,把廚房里所有的聲音都掩蓋住。電視劇已經將近結尾,林君跟唐鵬飛苦盡甘來。看著相擁的兩人,她喜極而泣。

圓滿了,終於圓滿了,可她的圓滿呢?

目光無奈的投向廚房,卻看到慕岩站在廚房與餐廳相接之處,靜靜的看著她。她心里一驚,連忙移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看電視。

電視一集一集的追的時候,心里很焦躁,恨不得馬上就看到大結局。可是當真正結局來臨時,心里又空落落的。盧謹歡絕對不承認,她心里的空落其實是來自那個旁觀她悲喜的男人。

她起身關了電視,白柔伊已經做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她沒有回房間去,而是直接坐上了女主人的位置,等著他們入座。她倒是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端端坐在位置上,等著開飯。

白柔伊將最後一道湯端上來時,看見盧謹歡已經坐好了,她恨得牙根直癢。她來公寓,就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現在下馬威沒有下到,反倒一舉一動都被盧謹歡羞辱。

餐桌是四人座的,不像在靜安雅築里那么氣派,卻十分溫馨。慕岩已經在位置上坐好了,就坐在盧謹歡旁邊,白柔伊見他們兩人挨得近,恨不得沖過去將盧謹歡掀開。

她真把她當老媽子了?

盧謹歡把她擲飛刀似的眼刀子視若無睹,拿碗給慕岩盛湯。慕岩淡漠的看著這一切,心里卻十分開心,她到底還是在乎他的。

盧謹歡盛好了湯,遞給慕岩時,一整碗湯都潑在了他的手背上。湯剛出鍋,燙得不得了,慕岩的手背立即就燙紅了一大片。她急得連忙站起來,拿紙巾給他擦手,連聲賠不是,「哎喲,我怎么這么不小心呢,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燙到哪里?」

也幸好是冬天,幾甩手手上的湯汁就冷掉了,只余手背火燒火燎的痛。慕岩避之不及,剛才那碗湯不僅潑了他一手,還潑了他一身,胯下全濕了,讓人想入非非。

白柔伊絕對想不到她會狠心的潑慕岩一身的熱湯,急得沖過來,小手在他身上亂摸著,急得紅了臉,沖盧謹歡吼:「你搞什么呀,笨手笨腳的,連湯都不會盛么?」

盧謹歡本來是故意的,讓他得瑟,看兩女為他爭風吃醋,他心里樂呵吧。可是真的潑在他身上,她又後悔了,剛出鍋的湯,得多燙啊,她就這么潑在了他身上,看著他紅通通的手背,她就心疼。

可是再看白柔伊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身上亂摸著,也不顧及她在場,就摸到了他的胯下,她實在忍無可忍,傾身過去將她一掀,說:「白小姐,你似乎緊張過頭了,怎么說他也是我的男人,我這個當人家老婆都還沒緊張呢,你瞎緊張什么?」

「你!」白柔伊被她的話激得面紅耳赤,在這個家里,她確實沒有立場,可是她就是見不得她得意。她也不跟她爭,可憐兮兮的瞅著慕岩,說:「慕岩,你怎么樣了,疼不疼啊?」

慕岩抽回手,睇了盧謹歡一眼,說:「我沒事,你們都坐著吃飯吧,我去換身衣服。」慕岩說完推開她的手,轉身去卧室了。

盧謹歡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一聲,重新坐好。白柔伊坐回位置上,面色狠戾的瞪著她,說:「盧謹歡,你別太得意了,你跟慕岩離婚是遲早的事,總有一天,我會取代你的位置。」

「好啊,我就等著這一天。」盧謹歡經這一鬧,一點胃口也沒有。

白柔伊氣得不行,她想起了手機里的照片,她想把照片翻出來給她看,想了想,又忍住了。那些照片必須在最適當的時候拿出來,給她致命一擊。「你以為慕岩對你是一心一意的么?你錯了,你要不要看看,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

白柔伊站起來,將毛衣往下拉,露出胸前的吻痕來,她得意的看著盧謹歡臉上失了血色,她說:「這三天,他都留在我家過夜,這些吻痕都是他留在我身上的,你知道他跟我說什么嗎?說你就像一條死魚一樣,讓他一點性 趣也沒有,只有我才能讓他快樂。」

「你無恥。」盧謹歡氣極,揚手就要甩她一巴掌,理智卻制止了她,她神情恢復冷淡,「白柔伊,你知道為什么我一直不喜歡你么?」

白柔伊以為會被她激得失控,沒想到她會及時收回那一巴掌,她目光輕閃,看到慕岩已經向這邊走來,她沒有說話,盧謹歡已經自顧自道:「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真的惡心死了。」

慕岩換了衣服走出來,就聽到盧謹歡這句話,他眉頭皺起,只聽白柔伊淚水漣漣,聲淚俱下的道:「盧小姐,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羞辱我,就算你不讓我接近慕岩,也無法斷絕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盧謹歡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身後傳來慕岩冷沉的聲音,「道歉,我要你向她道歉。」

盧謹歡回過頭去,一眼看到慕岩就站在她身後,她渾身一震,他的目光直迫向她,顯然那句話是沖她而來。她冷笑一聲,說:「對妄圖破壞我家庭的女人,我為什么要跟她道歉,你把她帶回家里來,就應該料到這個結果。」

「道歉!」慕岩聲音更冷了,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盧謹歡輕蔑一笑,她挑釁的湊近他,說:「要我道歉,就請你讓她名正言順,否則對待小三,我只有這種態度。」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餐廳里響起來,盧謹歡被這一巴掌甩得偏了頭,她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他打了她,為了白柔伊打了她?她眼里迅速涌起淚水來,他變了,不管她承不承認,他已經不是那個她哭一下,就心疼得半死的慕岩了。

她強忍住眼淚,她不能哭,不能軟弱,更不能讓白柔伊看她笑話。她死死咬住唇,咬得皮開肉綻,鮮血涌了出來,才能忍住心里的悲愴。

白柔伊流淚的動作一頓,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慕岩,沒想到慕岩會打盧謹歡。雖然這一巴掌打得太好了,但是她還是心有余悸。

就在她錯愕時,盧謹歡反手一巴掌摑向慕岩,慕岩沒有閃避,臉上結結實實的被她甩了一巴掌。她眼里充滿了恨意,那樣令人心痛與絕望,她止住哆嗦不止的身體,挑眉看著他,說:「慕岩,從此刻起,我們之間玩完了。」

說完她昂著頭,倨傲的一步一步走回卧室。慕岩反應遲鈍的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那道漸行漸遠的消瘦身體,悔不當初。

白柔伊聽見她說的這番話,心頭大喜,她湊過去想要安撫慕岩,她審視著他俊臉上冒出的五根手指印,心里咋舌,盧謹歡這一巴掌不遺余力,真是下了狠心了。可面上卻還裝出一副痛惜的樣子,「慕岩,她怎么這樣?你痛不痛?」

「滾!」慕岩揮開她的手,沉聲道。

「慕岩。」白柔伊跺跺腳,嬌嚷道。

「我叫你滾,聽不見么?」慕岩眸光凶狠的剜向她,白柔伊被嚇得倒退了一步,也不敢再待下去,轉身跌跌撞撞出了餐廳,去客廳里拿了自己的包,匆匆走了。

隨著關門聲響起,公寓里再度恢復安靜,慕岩踉蹌著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里。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他真的打了她。

卧室里,盧謹歡的心已經痛得麻木了,像他之前所說,她想過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要放棄他,可在第一萬次時,她仍然沒辦法放棄。但是他那一巴掌,將他們的愛情逼上了那第一萬次。

她不能再愛他了,哪怕失去他會痛不欲生,她也要放棄了。

愛情是美好的,是兩人心心相印,是幸福的源泉。而現在,痛苦已經多過了快樂,再糾纏下去,也只會使彼此心里的傷更重。

她渾身哆嗦著,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衣服,來時是那一身,走時,她還是這一身。她顫抖著手換下身上的衣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她沒有再落淚了,仿佛從那一巴掌落在她臉上時,她眼里所有的淚水都凝結了。

換好衣服,她走出卧室。慕岩還坐在餐廳里的椅子上,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就看到她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出來。

「你要去哪里?」他澀聲問道,眼中目光復雜難辯。

盧謹歡昂著頭,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初嫁他時,他眼里眸華如霜,相愛時,他眼里的情意綿綿,到如今的痛苦絕望。他們已然在慢慢走遠,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慕岩,我要向你辭行。」盧謹歡的聲音很輕,像是來自外太空一般,可落在慕岩耳里,卻激起了一層驚濤駭浪,他陡然站起來迎向她,「你要去哪里?我不准。」

「我心意已決,你若不同意,就請留下我的屍體。」她淡淡的看著他,眼里淡得什么也沒有。

慕岩一陣心驚肉跳,他雙手鉗住她的雙肩,說:「就算留下的是你的屍體,我也不會放你走。我說過,就算是彼此折磨,我也不會放開你。」

「慕岩,不要讓我恨你。」她終究還是被他惹得惱了,恨恨的道。

「有恨總比什么也沒有的好,你要覺得愛我太累,就恨吧。」慕岩憤慨的道,他不會放了她的,就是死,他也要讓她身上背著慕這個姓氏。

「何苦呢?愛你恨你都太痛了,我愛不起也恨不起,放手吧,慕岩,你要報仇,我不攔你,你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攔你,何苦要賠上我?盧文彥做下的那些壞事,我沒有義務要替他償債。」她在家里等了三天,等著他想通回來,跟她好好過日子。

可他呢,他在外面逍遙自在,甚至還把小三帶回家。她的心在絕望中還給他機會,只是那一巴掌,將她所有的愛全都打碎了。如果這么痛苦,那她不愛了。

慕岩將她死死的抱在懷里,「不,我不會放你走,你休想走。」他說著,將她打橫抱起往房間里走去,他要證明,證明她還愛著他,證明她是他的。

盧謹歡看見他眼里跳躍的火花,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她拼命掙扎,「不要,慕岩,你除了在床上制服我以外,你還能做什么?」

「是,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放你走。」慕岩已經被心里的絕望逼瘋了,他知道他那一巴掌打碎的是什么,他也想過要向她道歉。可是她根本不給他機會了,他除了讓她沉淪在他身下,他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盧謹歡心里滿是驚恐,她以為她的心不會再痛了,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還是在痛。他除了用蠻橫的手段留下她,他還能做什么?「慕岩,我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她用力掙扎起來,卻怎么也掙不開他的鉗制。慕岩沒有聽她的,將她拋上了床,她眼前一陣發黑,連滾帶爬的要爬下床,卻被慕岩扯著腳踝扯了回去,他身體壓了下來,眼底有著奇異的光彩,「歡歡,你聽話,不要逼我傷了你。」

說完他就俯下頭去,封住了她的嘴,她「唔唔」扭著腦袋,想要把他甩開,可卻被他的大手牢牢的掌控住動彈不得。她掙扎得厲害,慕岩單手將她亂揮的雙手高舉過頭頂,按在枕頭上,雙腿壓制住她踢動的雙腿,另一手伸去扯她的衣服跟褲子。

扭動時,盧謹歡感覺到小腹悶悶一痛,大腿根處涌出一股熱潮,她還來不及分辨那是什么,慕岩已經挺腰一沉,直直刺進了她體內。

他被一股異樣的暖熱包圍,他僅皺了一下眉頭,就開始沉緩的律動起來。盧謹歡簡直快要死了,她知道那是什么,張了張嘴,可對上慕岩不顧一切的眸光時,她什么也沒說,沒有掙扎,沒有求饒,安靜的仿佛已經死去。

**的時候,慕岩再無顧忌,將自己完完整整的泄在了她體內。如果他留不下她,那么孩子呢,孩子能留下她吧。可是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或許永遠都不會有孩子。

等他發泄完,盧謹歡幾乎是立即推開他,連滾帶爬的摔下了床,她看著潔白如玉的雙腿處,夾雜著紅與白的濁白液體,兩種味道夾雜在一起撲鼻而來,她心里翻江倒海起來,她胃一陣發酸,捂著嘴開始嘔吐起來。

慕岩撐身坐起來,看見自己腿根處刺目的紅時,才恍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心里一驚,連忙翻身爬起來,跳到地上去,看見盧謹歡捂著嘴拼命干嘔,他急得眼睛都紅了,「歡歡,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的碰觸令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縮著身子往後躲,胃里難受,她干嘔不止,一邊嘔一邊道:「別…別碰我……」

他怎么能這么對她,一次兩次三次都用強,她對他來說是什么?是一個只供他發泄欲望的充氣娃娃嗎?她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惡心,連往日令她留戀的溫暖大掌,都讓她惡心透了。

慕岩著急的看著她,她不讓他碰,他就當真不敢再碰她,可看她光著身子坐在地上,嘔得快要昏過去了,他又心疼得不行,扯了毯子裹在她身上,問道:「很難受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盧謹歡看見他就難受,她用力掀開他,「走……我不想看見你……走…走開!」

怎么有這種人,把她傷得遍體鱗傷了,卻能若無其事,她恨他,恨死了他。往日那些甜蜜,在他的狠心欺負下,都變成了諷刺,他不愛她,他只愛他自己。

是她以為他偶爾寵一寵她,就是愛她,是她錯了。

看見她嘔得眼淚都出來了,慕岩又要伸手去扯她,她的反應更激烈了,又吼又叫的,他真的被嚇住了,不敢再接近她。盧謹歡嘔得苦膽汁都吐出來了,還是沒有停止,這下慕岩真的嚇壞了,他一邊打電話給陳善峰,讓他開車在樓下等著,一邊拿毯子裹住她,不顧她的反對,將她抱起來往浴室跑去。

他一碰她,她胃就痙攣得難受,小腹更是痛得不行,慕岩開了熱水將兩人沖洗了,然後拿來衣服給她穿上。自己穿戴整齊後,抱著她往樓下跑去。

他們剛到樓下,陳善峰就開車過來了,看見慕岩抱著不停干嘔的盧謹歡,他眼神一黯,連忙拉開車門,讓兩人坐進去。

「去醫院。」慕岩心疼的看著懷里的女人,她的臉蒼白無血色,此時仍舊不停的干嘔,他伸手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她卻揮開他的手,連滾帶爬的縮在了車廂角落里,防備的盯著他。

慕岩心里大痛,她防備的目光像針一般扎在他身上,他難過的看著她,「歡歡,對不起,對不起,別這樣看我。」他終於為自己的行為深深的懊悔了,看著眼前這張血色盡失的蒼白容顏,如果她能好起來,他可以放棄報仇。

盧謹歡眼淚全是淚水,她沒有再看他,偏頭看著窗外,霓虹燈急速往後退去,像他們的愛情一般,花開之後,便是凋零。

到了醫院,慕岩將不顧她的的掙扎,抱起她沖進了醫院。經過醫生初步診斷,她的病症為壓力性胃痙攣,如果一直干嘔,將會嘔出胃血,到時就極麻煩了。

醫生立即讓她入院觀察,慕岩連忙去辦住院手續,安頓好盧謹歡,已是深夜。盧謹歡掛了吊瓶後,已經倦極睡去。慕岩只敢在病房外看她一眼,內心的愧疚快要將他摧毀。

他不該打她,不該強行占有她,瞧瞧,他把她折磨成什么樣了?他恨自己的狠心,他一拳擊在牆上,眼里全是痛苦與絕望。陳善峰站在旁邊,默默的看著他,見他一拳一拳的擊在牆上,牆壁上很快就出現了血印子,他心尖一陣鈍痛,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說:「岩,你別自責了,盧小姐會變成這樣,跟你沒有關系。」

「怎么會跟我沒關系,你知道她是……」她是被我強占後才不停嘔吐的,後面這半句話,他沒臉說出口,一時恨不得將自己揍死。「我不該將對盧文彥的恨意全發泄在她身上,我明知道她是無辜的,我還這樣對她,你知不知道,是我親手把她逼成這樣的。」

「岩,你別這樣,盧小姐不會怪你的,她知道這事怪不了你,她一定不會怪你的。」陳善峰難過的道,看見他被仇恨煎熬著,他也不好受。假如知道他會這么放不下盧謹歡,他不會幫白柔伊的。

慕岩痛苦的抱著頭蹲在牆邊,他到現在都忘不了盧謹歡看他的眼神,沒有愛沒有仇恨,淡漠的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這樣的眼神讓他害怕,比她滿眼恨意都讓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