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困在宅門無處行(1 / 2)

佛堂春色 夜纖雪 2790 字 2020-08-25

宋箬瀅姐妹是和宋家兄弟一起出門的,聽到宋箬滿不見了,宋濂並不是很著急,冷靜地問道:「五姑娘什么時候不見的?在哪里不見的?三姑娘現在何處?」

「三姑娘就在那邊的面館里。。。」婆子指了個方向,「三姑娘遇到了朱……家的姑娘,就跟她說了幾句話,回頭,就現五姑娘不見了。奴婢們和朱家的人都在找五姑娘。」

「我們先去面館。」宋濂盯著婆子,「你帶路。」

一行人隨婆子去面館,宋箬瀅和一男一女在里面談笑風生。男的正是和宋箬瀅定親的朱千里,女的是朱千里的妹妹朱倩瑤。宋濂眼底閃過一抹輕蔑,好個懂禮數的三姑娘。

「三哥哥。」看到宋濂走了進來,宋箬瀅站了起來,俏臉微紅。

「宋三哥。」朱千里年紀比宋濂大,可是他與宋箬瀅定親,就成了宋濂的妹夫。

宋箬瀅和朱千里還沒有正式成親,宋濂不好稱呼他為妹夫,客氣地道:「朱兄。」

「紀三哥,你也出來賞花燈啊。」朱倩瑤看到了紀允祥,兩眼放光。

紀允祥扯了扯唇角。

「街上人多擁擠,我擔心三姑娘心急尋找走失的五姑娘,萬一再出什么事,就不好了,冒昧請三姑娘在面店等待,讓下人們去尋找。」朱千里為他和宋箬瀅坐在面館閑聊,而沒有幫著尋人找出了合理的理由。

「朱兄考慮的十分周全。」宋濂淡淡一笑,「淮兒,你和禮表弟先護送三妹妹回去。我去四處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五妹妹。」

「好。」宋淮和紀允禮送宋箬瀅回家。

朱千里也讓朱家的隨從送朱倩瑤回家,他和宋濂兄弟幾個,在附近尋找走失的宋箬滿。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宋箬滿,到是遇到了宋家其他幾個兄弟,知道宋箬滿走失,他們也加入了尋找的隊伍。

擴大了尋找的范圍,還是沒有找到宋箬滿,就在眾人考慮是不是再多找些人手來尋時,宋家打人來說五姑娘已經讓人給送回去了。於是,宋家兄弟謝過朱千里,謝過紀允禎三兄弟,回了家。

送宋箬滿回來的人是鄴疏華,他此時正和宋老太爺在小廳內坐著喝茶。

「鄴公子既然是我家七丫頭的是師兄,以後可要常來往,不要見外。」宋老太爺笑得見牙不見眼,鄴疏華是皇上的表弟,還是登瀛城的少城主。登瀛城主是不稱王的王,管著的十九個州,獨立於五國之外。七丫頭不能進宮,能嫁給他,做少城主夫人也不錯。

「小僧會常來向師弟研討佛法的。」鄴疏華雙手合十道。

兩人又客氣了一番,鄴疏華起身告辭。宋老太爺親自將他送到了大門處才回轉,「來人,去告訴三爺,讓他明天把七姑娘接回來。」

第二天,宋綏和紀芸把宋箬溪接了回來,宋老太爺為了體現他對孫女的疼愛,讓內管家去大廚房挑了幾個手腳干凈、善做素菜的媳婦子去竹隱院的小廚房里,專門伺候宋箬溪在病期的飯食。還免去了宋箬溪的晨昏定省,一直到病愈為止。

氣得宋老太太砸了一套茶具,馬太姨娘又頭頂茶葉渣,臉帶燙傷的在院子里跪了小半個時辰。

宋箬溪對此感到不解,問紀芸道:「娘,我已經不進宮了,老太爺為什么還要對我這么好?」

「昨夜三丫頭和五丫頭出去觀燈,五丫頭走散了,被人送了回來,那人姓鄴,名疏華,你可認識?」紀芸問道。

「認識,他是覺明大師收的俗家弟子,我叫他師兄。」

「這位鄴公子不但是皇上的表弟,還是登瀛城的少城主。老太爺見了他,就象貓兒見了魚,這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了。」紀芸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只怕老太爺又會失望,師兄他一心向佛,沒有娶妻的打算。」宋箬溪笑道。

紀芸眸光微閃,問道:「溪兒,你覺得錦霆好,還是允禎好,還是允祥好?」

「三個表哥都很好。」

「如果只能選一個,溪兒覺得哪個比較好?」

宋箬溪心念一動,聽這話的意思,象是要她選老公,表哥表妹結婚,是比較被這個時代人認可的一種結親方式,低下頭拿銅簪子撥了撥手爐里的銀絲炭,措詞道:「娘,我在凈蓮寺見過一對雙生的姑娘,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兩眉相距甚遠,鼻子塌陷,嘴闊如盆,到了十三歲時,都成大姑娘了,可是她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咧開嘴笑,把身上弄得臟兮兮的。」

紀芸不解地看著她,道:「兩個傻子當然什么都不懂。」

宋箬溪明眸流轉,「我就問師父,為什么她們這么傻乎乎的?師父告訴我,因為她們的父親和她們的母親是表兄妹。兩人的血緣太近,容易生怪胎,也容易生傻子。」

紀芸愣了一下,「這是神尼告訴你的?」

「師父還舉了好幾個例子給我聽。說有人還生出四條腿的孩子,還有生出一雙手共有二十根手指,可嚇人了。」宋箬溪神色凝重地看著紀芸,「娘,出家人是不打妄語的,師父絕不會無中生有。」

紀芸皺緊雙眉,京中有人家是親上加親,生的孩子的確有些不盡人意之處,這事要去多打聽打聽才行,若真是因血緣太近,生怪胎,生傻子,這親就不能結。

宋箬溪看紀芸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舒了口氣。

午後,宋箬溪小睡起來,香草走了進來,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宋箬溪一驚,上前扶起她,「香草,怎么了?」

「姑娘,五少爺送來的那只鸚鵡,已經許久未進食了。」巧桃跟著進來,鸚鵡和兔子,宋箬溪都交給香草養的,鸚鵡不進食,會餓死,就是香草沒有照顧,所以香草才會一進門就磕頭請罪。

「什么時候的事?」宋箬溪問道。

「已經有幾天了,前幾日,它還肯吃點谷子和碎米,可是昨兒開始,就什么都不肯入口了。奴婢請三少爺和五少爺來看過,五少爺說鸚鵡病了,三少爺說鸚鵡在鬧脾氣,兩位少爺也說出是什么原因。」巧桃如實稟報道。

宋箬溪披上狐裘走到外室,鳥籠掛在架子上,鸚鵡閉著眼睛,縮著脖子,奄奄一息地蹲在籠子下面,不象平時站在棲木上,「我離開的時候它還好好的,這幾天怎么就成這樣了?」

香草又跪了下去,宋箬溪轉身又扶她起來,「香草,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們來找找原因,把它救活。」

「這鳥通靈性,要是餓死,就太可惜了。」香朵輕嘆道。

「姑娘,這鳥不是餓死的,是香草昨兒幫它洗澡,鳥兒受寒生病了。」劉四娘走進來,告香草的狀。

香草搖手。

「鸚鵡是野生的,身上長著羽毛,淋雨都不會把它淋出病來。」宋箬溪盯了劉四娘一樣,「香草拿谷子和水來。」

香草出門拿來了谷子和水。劉四娘沮喪地退到一旁,她又說了姑娘不愛聽的話。

宋箬溪手里拿著谷子逗鸚鵡,「乖乖,來吃點。」

鸚鵡縮在原處,動也不動。

「乖乖,不吃會餓死的喲!」宋箬溪打開籠子,把手湊到鸚鵡的嘴邊,「吃一點,吃一點好不好?」

「姑娘,你小心,它會啄人。」香綉提醒道。

「我寧願它啄人,也好過它這樣一動不動。」宋箬溪用手抬了抬鸚鵡的頭,鸚鵡微睜開眼,似乎看了看宋箬溪,又重新閉上,還是那副要死不斷氣的模樣。

「姑娘,都試過了,沒有用,這鸚鵡就是不肯吃東西,不如捉它出來,強行把谷子塞進它嘴里。」巧桃提議道。

宋箬溪沒理她,對那鸚鵡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呆在籠子里?這樣好了,如果你乖乖吃了這些谷子,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