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老婆攜子歸來其樂無窮 (15)(2 / 2)

亂倫大雜燴 未知 10198 字 2020-08-25

「柳叔、梅姨,對不起,我還有事,我想先告辭了。」飯吃到一半,怡菁就起身告辭,讓眾人都是錯愕不已。玉梅還待出言挽留,被我用眼色制止了,我起身對張怡菁道:「既然你有事,我們也不留你,讓我送你出門吧。」張怡菁張嘴欲言,但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向玉梅等人打了聲招呼後,怡菁當先向門口走去。

「怡菁,怎么有陣子不見,你跟我們變得這么生分了?」在樓梯口,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怡菁勉強笑了笑道:「柳叔,哪能呢?這段時間我很忙,沒有常來看你和梅姨她們,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得出怡菁這話說得很勉強,想起曾聽瑩瑩說起她看到怡菁和一個青年走得很近,於是就帶著猜測問道:「怡菁,你是不是在談戀愛?」

「嗯。」張怡菁的臉紅一陣,又白一陣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輕輕點了點頭。看到她的反應,我頗為不解,於是問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是好事啊,什么時候把你的他帶來讓我和你梅姨她們看看,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參考參考呢。」

「嗯。」怡菁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然後低聲道:「柳叔,我真的還有事,我得走了。」看到怡菁這有些反常的反應,我心中雖然滿腹的疑惑,但是也不會再追問什么,只得道:「那好吧,你走好啊,下樓小心點。」送走張怡菁回到客廳,卻見眾女都停杯放筷望著我,我有些好笑的道:「你們這是怎么啦,怎么這樣看著我?」

「爸,你問清楚了嗎?怡菁姐她怎么啦,怎么好像一下子跟我們都疏遠了起來,剛才我跟她說話她好像也心不在焉的。」雅詩忍不住問道,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有很急的事情似的,我也不好多問她,不過從她口中我還是知道了一點,她正在談戀愛,也許是跟她對象鬧別扭了吧?」眾女都哦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什么,玉梅也重新招呼大家用餐。

過了一會,坐在我身邊的嘉妮突然小聲的問我道:「爸,是不是談戀愛的人都像怡菁姐這么大的反應?」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坐在她另一邊的玉怡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也有些好笑,伸手拍拍她的小腦袋道:「等你再大一點,你自己就知道了。」嘉妮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再問了。

也許是因為心事滿腹的怡菁離開的緣故,氣氛好像比剛才也活躍了許多,幾個丫頭也嚷著敬我的酒,當然她們是想用人海戰術把我灌醉,用心還真是險惡啊。也許是因為今天是我生日的緣故,玉梅和玉怡都沒有出言阻止,而是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倒是若蘭一臉的擔心。正和幾個丫頭鬧著的時候,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若蘭起身道:「我去開門。」

「啊,玉清,是你啊。」若蘭的聲音讓雅詩和瑩瑩兩個丫頭都是一喜,兩人跑到門口不容分說的將梅玉清給架了進來,梅玉清以為兩人是因為她失約的事情而怪她,所以首先解釋道:「瑩瑩、雅詩,對不起啊,中午我……」

「玉清姐,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被調查組的人帶走了,他們沒難為你吧?」瑩瑩性急的問道。梅玉清吃了一驚,怔怔的問道:「瑩瑩,你怎么知道的?」瑩瑩眼珠一轉,正要解釋,玉梅已經開口招呼道:「玉清,來,坐我這兒。」瑩瑩話到嘴邊,被玉梅這么一打岔,就沒有說出來。

「嘻嘻,玉清姐,這該不是你要送給我爸的生日禮物吧。」細心的雅詩發現了梅玉清手中的用絲帶包扎的小盒子,梅玉清俏臉微紅的瞟了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瑩瑩嘻嘻一笑,一把從梅玉清的手中搶過了盒子,嬌笑著道:「我來看看是什么……」說著她就要去拆開盒子。

「瑩瑩……」梅玉清有些羞急的喊道,我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動,朝瑩瑩瞪了一眼道:「丫頭,別胡鬧,把禮物給我。」瑩瑩本待再說什么,看我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才滿腹不高興的將小盒子遞到了我手中,小嘴噘得老高。我有些好笑,伸手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笑罵道:「你看看你,嘴上都可掛油瓶了,小姑奶奶,你可別忘了,這是人家送給你老爸我的生日禮物呃,你怎么搶著要拆?」

瑩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著我的手臂晃了晃道:「那你就快拆咯。」這丫頭,雖然已經提前告別了少女之身,但還是一副小孩心性,氣來得快也去得快。我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道:「不急,不急,呆會再拆不遲,倒是你和雅詩擔心了一下午,難道不想問問玉清是怎么回事嗎?」聽見我說不拆,玉清露出了松一口氣的表情,同時向我投來了感激的一瞥,看來我的直覺還是對的。

「哦,對了,都差點忘了。」被我提醒的瑩瑩忙跑到梅玉清身邊,她先將中午的事情快速說了一遍,然後就追問梅玉清發生了什么事情,其實這個問題我們也同樣很關心。看到我們都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梅玉清也沒賣關子,而是開門見山的對我們說道:「想必你們也猜到了一些,我們家是因為市長周x皮的案子而被調查的,因為我爸爸跟周市長的關系非同一般。其實,調查組一來q市我們家的人就被有關方面的人給監視了,只不過遲到今天才采取行動吧。」

稍微停頓了一下,梅玉清繼續說道:「我和媽媽、大嫂都只被單獨詢問了一番便被放了出來,不過我爸、我哥哥還有我姨父卻是被批捕了,他們這次只怕是在劫難逃了。」雖然對自己父兄以前的行為有所不滿,但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至親,所以梅玉清還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玉清,你為什么這么說呢,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我沉吟著問道,梅玉清搖了搖頭道:「具體我爸他們做過什么我並不太清楚,也許媽媽會知道一些。不過有次我聽見她跟爸爸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言語中好像提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不過後來我問她的時候,她卻不肯說。」稍微停頓了一下,她苦笑著搖了搖頭道:「q市早就有人對我們梅家看不順眼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我擔心有人會借此機會將我爸他們往死里整。其實憑良心說,我爸他們雖然不算什么好人吧,但也不是窮凶極惡之輩,應該不至於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估計是經濟問題的可能性很大。」

「玉清,我想你是過慮了,這次的案子是由省紀委的程副書記主持偵辦的,我想她應該能秉公執法的。」玉怡出言安慰道,梅玉清點了點頭道:「但願如此吧。」說著又轉言一笑道:「咱們別說這個了,說點別的吧。」眾人於是把話題岔了開去,大家邊吃邊聊了起來。

「爸,現在可以拆開了吧?」送走了梅玉清、曉燕和嘉妮之後,瑩瑩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拆梅玉清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看來這丫頭還一直記著這事呢。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笑罵道:「你都想了一晚上了,拆就拆吧。」

「嘻嘻……」瑩瑩嘻嘻嬌笑著,毫不客氣的拿過小盒子就拆了起來,眾女也圍了過來,女人嘛,好奇心難免要強一點。才把盒子拆開,瑩瑩就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哇塞,是領帶呃。」我湊過頭一看,可不是嘛,是一條很精致的領帶,我沒好氣的在瑩瑩的小腦門上敲了一下,笑罵道:「領帶就領帶唄,值得這么大驚小怪的嗎?」

「老爸,你還真是遲鈍呃。」瑩瑩一副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已經不可救葯似的,而雅詩和若蘭等女也是一臉笑謔的看著我。雅詩笑吟吟的走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胳膊嬌聲道:「老爸,你的魅力還真是超級無敵呃。」我當然知道女孩子送領帶的曖昧之處,但是我更知道梅玉清的心意,看來對於阿玲的死她還是不能釋懷啊,我不禁暗自搖頭苦笑了起來,這般糾纏下去,何日才是個了結呢?

三月十二日,植樹節,但q市的人們顯然都沒有植樹的心思,因為早晨傳出來的一條消息讓所有的q市人都感到震驚:q市首富梅騰龍、其子梅雲鵬以及其妻妹夫童自剛昨夜離奇暴斃於調查組駐地內。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謠言,但後來發生的一切都為這條消息的真實性做了佐證。先是各種版本的謠言和傳聞滿天飛,接著就是新聞媒體也卷了進來,各家報紙都爭相做獨家報道,但其實也都是道聽途說再加胡亂猜測。這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q市已經是人心惶惶了,梅氏父子的突然死亡就像是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讓本來已經不平靜的q市更加動盪不安。

中午的時候,先是梅氏父子的屍體解剖結果出來,顯示他們三人都是氰化物中毒;緊接著就是,調查組駐地遭到一群市民的圍攻,他們當中大部分是梅氏騰龍集團的員工,這些人將攻擊的矛頭直指調查組的組長程玉蓉,現場一度十分混亂,後是公安部門出面干涉才暫時平息了事態。但事情到此還沒有完,到了傍晚時分又有最新消息傳來,省委已經做出決定,程玉蓉停職檢查,同時省紀委已派出另外一位副書記來接替她的工作。

一時之間,有關程玉蓉的各種謠言也甚囂塵上,說什么的都有,譬如其中有一說是說她程玉蓉是xx大官的情婦,因為梅氏父子手中有不利於她情夫的證據,所以她才丟車保帥、殺人滅口,說得是有鼻子有眼,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這些八卦的傳聞,當然是不足為信;但是對於程玉蓉的處境,我們一家人卻真的很替她擔心。想想我替她挨槍的那次,再想想這次的梅氏父子離奇死亡的事件,一切的跡象都在告訴我,程玉蓉來q市的目的顯然並不只是一個市長周x皮而已,因為周充其量只能算條小魚罷了,很顯然在周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魚。雖然程玉蓉是個經驗豐富的紀檢工作者,但是她顯然還是低估了她對手的能量,不說對方能在她的勢力范圍內毒殺梅氏父子,單就這社會上流傳的種種對她程玉蓉不利的謠言和傳聞來分析,也能看出背後有人操縱的痕跡,由此可見對手的影響力有多大。

接下來幾天發生的事情更加重了我們的擔心,幾次去探望程玉蓉都是未果,關於梅氏父子離奇死亡的調查結果也她越來越不利,一切的證據都指向是她指使手下心腹毒殺梅氏父子的。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關於案件的有關調查結果本來都應該屬於機密,但卻被新聞媒體給提前捅了出來,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程玉蓉處境的危險。

果然,兩個星期之後的三月二十六日,一個黑色星期五,傳來了一條讓我們感到有些無法接受的消息,是說程玉蓉因涉嫌犯罪已被開除黨籍和免除公職,並已經被移交司法機關。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堂堂的省紀委副書記,竟然被如此「迅速」而又草率的處理,尤其是在梅氏父子的案子還有諸多疑點的情形下。在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窗外正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仿佛是老天也在為程玉蓉「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的命運而哭泣,但是命運真的就不可挽回了嗎?

(三十三)最後的王牌

三月,對於q市的人們來說意味著動盪和不安,但對於已經歷了兩年寒冬的中國股市來說,卻是久違的春天終於來了。隨著滬指一舉突破一千七百點的大關,中國股市終於一掃長久以來的陰霾,重新煥發出了勃勃生機。既然股市的大盤都是這么強勁,手握股神的我自然是無往不利,投入股市中的資金也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到三月底的時候已經超過五千萬了,說起來夠嚇人的,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看來什么東西多了都會膩啊,連錢也不例外。

雖然在股市上所向披靡,但是程玉蓉的事情卻搞得我們一家人心里都不痛快,或許是因為潛意識里我們都把程玉蓉當成了是自己的親人吧。在得知自己母親被移送司法機關的消息之後,程玉蓉的女兒吳素馨也從省城趕了過來,她和校長常玉珍兩人到處托人打聽程玉蓉的消息,但是卻都徒勞無功,因為相關的當事人都怕在這種敏感的時刻惹火燒身,誰都不願意透露更多的細節。

在吳素馨提出跟自己母親見面的要求被有關部門駁回之後,我們以吳素馨的名義為程玉蓉聘請了一名律師,然後向司法機關提出了對程玉蓉取保候審的申請。雖然不出我們意料的取保候審申請被駁回,但是沒想到連律師申請會見程玉蓉的要求也沒有成功,倒不是有關部門故意為難,而是程玉蓉自己拒絕了見面請求,這讓我們頗感意外;不過程玉蓉也透過工作人員的口向我們轉達了「她現在一切都好」的信息,讓我們多少也安了些心,惟有吳素馨對於自己母親的行為還耿耿於懷,在回來的路上還直埋怨:「我媽也真是的,她到底想什么啊,怎么連我們都不肯見啊?」

「會不會是蓉姨她……不好意思見我們?」一直低頭沉思不語的若蘭突然插了一句,大家聞言都是一愣,吳素馨有點懷疑的道:「不會吧?」雖然她是懷疑的口氣,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暴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顯然她也沒有自信。

除了那位我們聘請的方律師已經先行離開之外,陪吳素馨一起去見她母親的還有我、若蘭和校長常玉珍,本來常玉珍是滿心希望能見程玉蓉一面的,所以才暫時拋開了繁忙的校務陪我們一起去見程玉蓉。但她卻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局,讓她的心情頗有些郁悶,一路上都是一言不發,此刻聽到二女的對話,她皺著眉頭接過話頭道:「素馨,我看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你媽那個人很好強的,她肯定不願意讓我們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吳素馨沉默了一會,很苦惱的說道:「那她也不能這樣啊,我可是她的女兒啊,她不應該連我也不見啊,難道說她怕我們不相信她?」看到這個靚麗的少女陷入了無盡的苦惱當中,我忍不住勸道:「素馨,別瞎猜了,雖然我跟你媽只見過幾面,但我相信她不會是因為面子問題而拒絕跟我們見面,我想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哦?柳叔,你為什么這么說呢?」吳素馨精神一震,急急的望著我追問道。視線從她那與乃母頗為相肖的美麗面龐上掠過,我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道:「素馨,你仔細想一想,如果說你媽真的是被人陷害了,那受了冤屈的她這個時候應該最希望見到自己的親人,她怎么會因為微不足道的面子問題而拒絕跟我們見面,除非她真的做過那些事情……」

「這不可能。」吳素馨大聲叫了起來,惹得路人都向我們投過了異樣的目光。吳素馨話才出口,也覺察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她俏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看了我一眼,然後低聲說道:「柳叔,我不相信我媽會做出那些事情,那些污七八糟的謠言打死我也不相信……」

「不光你不信,我們大家也都不相信。」我點了點頭,給了吳素馨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低聲道:「所以我才說你媽一定另有打算啊,原本我還非常擔心你媽的處境,現在我倒不是那么擔心了,從你媽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對自己的處境並不擔心……」

「柳叔,你是說?」吳素馨面現一絲驚喜,望著我追問道。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但我相信在場的幾人都明白了我想說什么。原本我心里還有一絲懷疑,程玉蓉怎么說也是省紀委的一面旗幟,怎么會如此輕易的就被自己的對手給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現在看來事情似乎還並沒有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程玉蓉手里似乎還有牌可出,只是不知道她最後的王牌會是什么?

等待,永遠是一件讓人感到不舒服的事情,但很多時候除了等待你幾乎不能夠做什么,我們現在就處在這種境地當中。雖然經過我們大家的開導之後,吳素馨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但是她卻怎么也不肯回省城,而是不顧自己的學業滯留在了q市。四月一日這天下午,我正一個人在家里盤點上個月在股市里的收獲,吳素馨找上門來,進了屋她開門見山的對我道:「柳叔,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哦?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我微感訝異的說道,一時猜不到她想讓我幫什么忙,但是她的回答馬上消除了我心中的疑惑:「柳叔,我想請你帶我去看看梅家的人,我想代我媽跟她們道聲歉,你覺得合適嗎?」對啊,梅家,我心中不禁一動,我怎么把梅家給忘了?說不定能從她們那里找到線索呢。我點了點頭道:「你去見見梅家母女也好,但願她們別聽信了那些傳言……」

「請問你們找誰?」雖然只來過一次,但憑著印象我和吳素馨還是很順利的找到了梅家的別墅,但給我們開門的卻是一位有些面生的美麗少婦,看上去她似乎還不到三十歲,身材卻極為惹火,無論是高聳的和渾圓的tunbu,還是性感的紅唇和白皙的肌膚,都給人一種天生的誘惑。在我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冷冷的打量著我和若蘭,眼神里充滿了戒備。

「小姨,是誰啊?」隨著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梅玉清美麗的嬌靨也出現在我們面前,多日不見,她姣美的面容似乎有些許憔悴,看來家庭發生的劇變對她還是有很大的影響。當她的視線看到我的時候,梅玉清的眼睛陡然一亮,略帶驚喜的道:「是你?」

「玉清,你們認識?」少婦帶著審視的目光盯著我,口中卻向梅玉清問道,從剛才梅玉清對她的稱呼來看,她應該就是江瑞香的妹妹,也就是這次跟梅氏父子一起遇害的那個童自剛的妻子江瑞珠。還真看不出來,她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身材保養的還真好。

「小姨,這位就是我常跟你說起的那位柳……柳老師啦……」在向江瑞珠介紹我的時候,梅玉清顯然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我,停頓了一下才說了個「柳老師」,仔細想想好像除了最開始有幾次她是用「柳老師」這個稱謂來稱呼我之外,其他大多數時候她跟我說話時並沒有使用任何稱謂。

「柳玉麟,不過不當老師已經很久了。」望著江瑞珠那美麗卻沒有一絲笑容的臉龐,我伸出了手。在伸出手的同時,我突然想起自己說話的口吻就像「英雄本色」當中的那句台詞:「阿sir,我不當老大已經很久了!」心中不禁有種想笑的感覺。江瑞珠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伸出纖纖玉手跟我禮節性的握了一下手:「江瑞珠,玉清的小姨。」

「吳素馨,我一位朋友的女兒。」我指著身旁的吳素馨向梅玉清和江瑞珠兩人介紹道,三女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彼此盯著對方打量起來了。感受到三女之間那微妙的氣氛,我不由暗自搖了搖頭,心說:「難道女人看到漂亮同性的時候都是這般深懷戒心嗎?」

「柳先生,吳小姐,請進吧。」江瑞珠首先回過神來,招呼我們進屋。請我們在大廳坐下之後,梅玉清忙著給我們倒茶,而江瑞珠則上樓去叫江瑞香、莫雨晴婆媳。趁著梅玉清給我們倒茶的當兒,吳素馨好奇的四處打量著屋里的擺設和布置,而我則在考慮呆會怎么跟梅氏母女點明吳素馨的身份,同時我還很想了解一下有關梅氏父子的事情,但是不知道能否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來,請喝茶。」一身休閑裝的梅玉清將手中的兩杯茶分別遞給我和吳素馨,有錢人家還真是不一樣,這茶杯接到手里,我已經聞到了一股淡雅的茶香,頭腦也為之一清。說了聲謝謝,我迫不及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哇,好苦啊,我差點沒把嘴里的茶水給吐出來。看到我的反應,梅玉清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笑著解釋道:「這是上等的「苦觀音」,剛入口的時候很苦,但再回味時卻是香甜無比。」其實不用她說,我已經體會到了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香甜感覺在口腔中蔓延開來,這倒真是契合了「苦盡甘來」之意境。

旁邊的吳素馨聽到我和梅玉清的對話,有點不相信的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受了一翻苦盡甘來的滋味之後,忍不住贊嘆道:「真是好茶。」梅玉清微微一笑,正待說什么,卻突然轉頭朝樓梯口方向望去,我和吳素馨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她轉過了頭。

出現在樓梯口的是江瑞香、江瑞珠和莫雨晴三人,江氏姐妹走在前面,而莫雨晴跟在兩人身後。這是我時隔近半年之後再次見到江瑞香,看上去她曾經光彩照人的嬌靨似乎略顯憔悴,秀眉輕顰,似乎籠罩著一種濃烈得化不開的哀怨。在我望向她的時候,她也正向我看來,我們的視線在空中一觸即分,在那一瞬間我注意到了她躲避我的眼神和她微微發紅的嬌靨:「原來是柳先生吶,今天怎么有空大駕光臨啊?」

咦?江瑞香說話的這口氣不對啊,在場眾人聽著都是一愣,這哪像是招待客人的口氣啊,分明是在怪我沒早來看她們嘛,我和吳素馨都不禁愕然站了起來。也許是察覺到了不妥,她馬上又掩飾的說道:「你們快請坐,我是開玩笑的,我是想說前兩天你不是讓若蘭和瑩瑩來看過我們嗎,今天怎么還自己親自跑來?還有這位小姐是……」她指著吳素馨問道,雖然她掩飾得快,但她潔白如玉的俏臉上已然染上了一層紅暈。站在她身旁的江瑞珠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訝異和好奇的成分。

「你是瑞香阿姨吧?我叫吳素馨。」吳素馨跑到了江瑞香的面前,很乖巧的說道,還真看不出來她還有這么乖巧的一面。江瑞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她牽著吳素馨的手向我們走來,同時口中還稱贊著吳素馨的美貌:「真漂亮,今年多大了?」

「二十。」吳素馨被稱贊得有點不好意思,小臉也有點紅了。以我的觀點來看的話,現場的五個女人都可稱之為美女,但要真分出個高下的話,還是吳素馨和江瑞珠兩人要更勝一籌;吳素馨的高人之處在於不僅擁有天使般美麗的相貌,更在於她繼承自乃母的獨特氣質,讓人感覺是天生麗質;而江瑞珠則完全是另外一種類型,成熟、豐滿、性感、惹火,給人的感覺是天生尤物;相比之下,江瑞香、梅玉清、莫雨晴雖然也都是不多見的大美女,但比之吳素馨和江瑞珠兩人還是顯得略遜一籌。

賓主各自落座寒暄了一番之後,江瑞香首先忍不住問起了我此來的目的:「柳先生,看你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樣子,你們今天恐怕不是專門來看我們母女的吧?」我苦笑了一下,摸著鼻子道:「大姐,你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這「柳先生」三個字聽著實在太別扭了,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噗哧」一聲,是一直沒有開口的莫雨晴首先忍不住笑出了聲,跟著梅玉清、吳素馨、江瑞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的嗎?」江瑞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小柳好了。」小柳?饒了我吧,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被人叫成小柳,那感覺別提有多別扭了。看到我的臉都快變成苦瓜了,江瑞香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少有的微笑,她輕笑道:「跟你開個玩笑吶,玉麟,你現在該可以跟我們說了吧?」

我點點頭,朝吳素馨使了個眼色,有些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吳素馨有些吞吞吐吐的朝梅氏眾女道:「瑞香阿姨、瑞珠阿姨,還有雨晴姐姐、玉清妹妹,今天是我讓柳叔帶我來的,一來是看看你們,二來是想代我媽媽像你們說聲抱歉。」

「抱歉?你媽?」梅氏眾女都是一愣,江瑞珠首先忍不住問道。吳素馨好像有點缺乏勇氣跟對方對視似的,低頭吶吶答道:「我媽叫程玉蓉,就是現在已身陷囹圄的那個調查組組長。」

「什么?」梅氏眾女都是大吃一驚,江氏姐妹更是一下子站了起來,眾女的目光也一下子全聚集到了吳素馨的身上。一瞬間,室內的溫度好像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似的,連我都感覺有些涼颼颼的,剛才還融洽無比的氣氛如今已經是煙消雲散。看到吳素馨咬著嘴唇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我忍不住對江瑞香說道:「大姐,我不知道你們對外面的那些傳言是怎么看的,但是我相信你們梅家的人絕對不是素馨她母親干的,我想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聽我這么一說,梅家眾女臉上的神情緩和了許多,梅玉清像是在給我幫腔似的:「說句心里話,我也不太相信外面那些傳言,我想一個紀委副書記還不會笨到干出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就算她真的想置我爸他們於死地,也完全用不著把自己給搭進去。」

「是啊,我也相信素馨她母親是被人陷害的。」看到梅玉清幫我說話,我趁熱打鐵的道:「今天我帶素馨來看你們,一是素馨她想代她母親跟你們說聲抱歉,二是我想問問你們是否知道什么線索,看能不能對素馨她母親現在的處境有所幫助,我想你們也一定希望早日弄清楚事實的真相吧?」

「哦,我說你怎么今天這么好心來看我們,鬧了半天你原來是來幫那個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女人做說客的啊?」聽了我的話之後,臉色已經趨於正常的江瑞香臉色不禁大變,冷笑著對我說道:「對不起,柳先生,您和這位吳小姐還是請回吧,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呃,她還毫不留情面的向我們下逐客令了,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說完她看也不看我們,轉身就向樓梯口走去,莫雨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向江瑞香追去:「婆婆……」江瑞珠臉上帶著一種頗堪玩味的表情瞟了我一眼,也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去,留下我、吳素馨和梅玉清三個人面面相覷。

「這……這是怎么啦?我說錯什么啦?」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梅玉清苦笑了一下,對我們道:「對不起,我媽她最近的情緒有點不太穩定,我也不知她是怎么了,也許她還無法面對爸爸和哥哥遇害的現實吧?算了,我送你們出去吧,真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跑一趟。」

「玉清妹妹,你真的相信我媽是清白的嗎?」在門口吳素馨拉著梅玉清問道,梅玉清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這個案子里面的疑點實在太多了,只是事情的發展太匪夷所思了,我聽說你媽她自己已經承認了,所以才會這么快的就立案了,反正我現在無法分辯哪些事情是真的,哪些事情是假的。」吳素馨默然了,她何嘗不是也想不通為什么自己的母親會供認不諱,打死她也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干出那樣的事情來。

「玉清,你回去吧。」在別墅門口,我們和梅玉清告別。雖然今天我主要的目的只是帶素馨來跟梅家母女見見面,並未對找到什么線索抱多大期望,但是出現這樣的結局還是讓我始料不及,我沒想到江瑞香會突然翻臉,而且是這么毫不留情面。

低著頭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猛然想起,已經很久沒聽見吳素馨說話了,我扭頭一看,卻見她正歪著腦袋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我疑惑的問道:「素馨,你這么看我干什么?」吳素馨微微一笑,咬著嘴唇輕聲問我道:「柳叔,你跟瑞香阿姨之間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么?」

「胡說,小孩子別打聽大人的事情。」我板起臉一副教訓人的樣子,只是我卻忘了吳素馨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只聽她噗哧一笑道:「柳叔,你可別搞錯了,我可已經是成年人了。」說到這里撇撇嘴道:「柳叔,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出個兩三分。柳叔,我真沒想到,你原來是這么huaxin的人,居然跟瑞香阿姨也有一腿。」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些什么,我和玉清她媽之間清清白白的。」我有些惱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吳素馨。看到我真的生氣了,吳素馨也不敢再說什么,吐吐舌頭乖巧的道:「柳叔,你別生氣嘛,我不說就是了嘛。」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心中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