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檣櫓也怡情 了了是我 11072 字 2020-08-27

驚得劉思鳴手一顫,避、、孕、、套掉到了褚檣櫓的病床上。

褚檣櫓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失態,他急忙正了正臉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這種事情還是慢慢來才好,第一次要慎重,你可別學你哥我,一步錯……步步錯……」

「嗯……知道了……」劉思鳴似乎沒有預料到褚檣櫓會提出反對意見,他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手腳麻利的將掉落在褚檣櫓病床上的避、、孕、、套收回到自己的包中。

褚檣櫓看出來劉思鳴的心口不一,他皺著眉說道:「你包里的東西一時半會也用不了多少,要不然先放我這里,等你什么時候想用的時候,哥給你准備更好的。」

劉思鳴沒多想,將包里的東西又掏了出來。

褚檣櫓見狀,暗自松了一口氣,隨即他的神經又綳緊了起來,只見劉思鳴從里面揀出來一個葯盒。

「這是什么?」褚檣櫓問道,葯盒一晃而過,他沒有看得特別清楚,但那包裝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事後避孕葯……」劉思鳴說著將葯盒放到背包一個比較隱蔽的口袋中,然後說道:「我想了想,萬一不小心這些東西掉了出來,她肯定會生我的氣,有了這個就保險了,其實我還是挺想直接接觸的,我們寢室那些人都說,感覺是不一樣的。」

「你……我……她……@#¥」褚檣櫓的話頓時變成了亂碼,他此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呦……思鳴也在,昨晚怎么樣了,鄒哥教給你的有用嗎?」正在褚檣櫓有氣無處發的時候鄒晨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手里拎了一個手提電腦,是褚檣櫓辦公用的。

「反正東西是送了,今天我再去一趟,好趁熱打鐵。」劉思鳴看到鄒晨很是高興,眼中露出了求知若渴的希翼。

鄒晨看了看劉思鳴,繼續問道:「有什么要問鄒哥的,沒事大大方方的,你哥和我都是過來人,保准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褚檣櫓聞言,有一種即將吐血的感覺,他感覺血液正在往腦袋上沖。這兩個人在干什么,自己的好友,在教自己的弟弟,怎么上自己的女人,還青出於藍……這也太……

鄒晨邊說邊走到褚檣櫓的病床前,他將手提電腦放到褚檣櫓床頭的桌子上,然後一看床鋪上的東西,頓時樂了,笑道:「怎么地,准備這么多,小伙子猛呀!」

「我不是……」劉思鳴順著鄒晨的視線看向避、、孕、、套的,臉又變得通紅,想要辯解。

「我知道的,沒事……」鄒晨伸手拍了拍劉思鳴的肩膀,繼續說道:「不就是讓你哥給你挑一個嗎,這東西除了看你自己的喜好,還要看她的經驗豐富不豐富,不豐富的用這種。」說著鄒晨便挑出一個平滑超薄的遞到劉思鳴手中。

「豐富的用這種……」然後鄒晨又挑了一個顆粒的放到劉思鳴的手中。

「要是舀不准這個也行……」最後鄒晨的手在那堆避孕套中翻了翻挑出一個螺紋的。

「至於這些水果味的,以後再說,不了解喜好之前,無味的最好用。」鄒晨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褚檣櫓一眼,那樣子渀佛在說,讓褚檣櫓安心養病,沒有褚檣櫓這個有血緣的表哥,他這個外姓人也一樣能幫弟弟解決青春成長的困惑。

一種強大的無力感頓時席卷了褚檣櫓,他真後悔沒有提前告訴鄒晨,劉思鳴可能喜歡的對象就是林怡情,他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在他的生命中還從未出現過,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還是該惱怒,還是該……。復雜的褚檣櫓甚至都不知道該用哪種表情來面對眼前的兩個人。

褚檣櫓無力的靠在床頭上,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怎么了,頭暈,頭痛,我去喊醫生……」耳邊傳來劉思鳴關懷的聲音。

「沒事……,昨晚沒睡好,這張床不舒服。」褚檣櫓揮揮手,他無法說他是被氣的,只能挑選了一個聽起來最合適的理由。

「真沒事?」劉思鳴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真沒事。」褚檣櫓應了一聲。

此時,電話鈴音響了起來,劉思鳴從口袋中掏出電話,看了一眼,眉頭舒展開來,

「哥,你沒事,那我先走了,我有點事情……」劉思鳴一臉的喜色,比剛到醫院看褚檣櫓的時候愈發得明顯。說著,他還不忘把鄒晨給他挑的那三盒避、、孕、、套放到自己的書包中。

褚檣櫓看的眼睛都直了,他急忙問道:「你去哪,什么事情?」

「嘻嘻……」劉思鳴挑挑眉,用了一句時下流行的話回答道:「你們懂得,我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說著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褚檣櫓伸手差一點就抓住劉思鳴的衣服,他的手就這么舉在空中。

鄒晨看著劉思鳴的背影,嬉皮笑臉的說道:「時間過得真快,思鳴都長大了,你說他今晚能成功不……」

鄒晨的話突然斷了,他看著褚檣櫓一臉的yin沉,感覺後脊梁冒著冷氣,有些不解的問道:「怎么了這是,前幾天你不是挺急著幫他找女人的嗎,今天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褚檣櫓咬牙切齒的說:「我也想知道怎么了……」隨後他看了一下時間,才下午三點,這還不到林怡情下班的時間,他深吸一口氣,眯了眯眼睛,舀出手機翻出林怡情的號碼,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你要是今晚敢不來照顧我,你就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你。】編輯完以後,褚檣櫓感覺似乎少了點什么,他從手機中翻出一朵菊花的圖片,索性發了一條彩信過去。

與此同時,林怡情的手機接連收到兩條彩信。

第一條是劉思鳴發來的,是個視頻,視頻中的女人是妮娜,她衣著光鮮的在大街上被潑了幾盆液體,瞬時變成了落湯**的樣子。同時劉思鳴還編輯了一句話,話的內容是:【姐,那不是水,是尿,晚上給我做點好吃的吧,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第二條便是褚檣櫓發的,褚檣櫓的話,林怡情能看懂,但是他圖片的內容,她實在沒有分析出來什么。

趁著此時人少,林怡情瞄了一眼右手邊的趙姐,開口問道:「趙姐,菊花什么意思?」

趙姐四十多歲,她看了看林怡情頗有生活閱歷的說道:「菊花一般都是送死人的……」

林怡情覺得頗有道理的點點頭,她覺得自己腦袋都暈了,菊花可不就是送死人的嗎!

「菊花,什么菊花……」林怡情左手邊的李璐敏銳地聽到菊花兩個字,她從電腦前抬起頭來。她看了看林怡情又看了看趙姐,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道:「現在菊花可不單單是送死人那么簡單,這菊花代表的含義可多了……」

林怡情的眼睛頓時瞪大,她想到更另人恐懼的一個場景。她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林怡情的這個舉動,嚇了趙姐和李璐一跳,她們怪異的看著她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請假,我要請年假,趙姐,李璐,我知道應該提前跟你們說一聲的,但我實在是有事情……」說完林怡情便從自己的位置跑了出去,找人資簽字去了。

趙姐和李璐對視一眼,近期林怡情的狀態確實欠佳,年假就年假吧,總比莫名其妙的休病假強,至少讓她們心里有個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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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怡情手拿新鮮出爐剛剛被批准的請假條,長舒了一口氣,幸好,幸好,近期沒有什么事情,她的年假批准得很順利。可隨後,難題又來了,她總不能什么也不帶就真么落跑,這要是跑回了老家,不得讓父母擔心死,多少也要收拾點東西做做樣子。

可是一想到劉思鳴那個敗家孩子,林怡情就上火,那可真是個任性的孩子,只要想干的沒有什么不敢干的,他說在她家樓下等她,那他就必然會在她家附近不知道哪個地方貓著呢,她只要一在家露面,那孩子不得就那么纏上來了?

她上網查了一下最近的航班信息,最近的一個班次是晚上十點左右,下班以後如果她的動作迅速點,應該還能趕得上,就是只剩下商務艙,銀子讓她覺得心疼,可想到褚檣櫓發過來的那朵稚嫩的小菊花,林怡情只覺得某個位置更痛,全身上下都打激靈。

林怡情盯著請假條,若有所思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她的眼睛盯著假條,想著該怎么才能擺脫掉劉思鳴。

「怡情姐,怎么了,假沒被批准?」李璐閑著無事,表示一下同事之間的關心。

林怡情抬頭看看李璐,面露難色的說道:「批倒是批了,可是我晚上和一個人有約,我在想該怎么將這個事情推掉……」林怡情覺得李璐在某些人際交往上面,要比她更老道一些,她忍不住將事情說得含含糊糊的,希望能從李璐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主意。

李璐露出一個略微驚訝的表情,開口問道:「男朋友,還是追求者?你不是為了躲他才急著休假的吧?」

「不是……」林怡情搖了搖頭,有些話真是一言難盡,不過她現在想要躲的是劉思鳴,褚檣櫓在醫院,估計不太可能會出來抓自己,等她上了飛機,他就是想找她也困難了。雖然有句話說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但林怡情就是想抱著一種躲躲看的想法,說不定過了這幾天,褚檣櫓那個家伙就會對她失去了興趣,將她之置於腦後。

「只是一個小男孩。」林怡情回答道。

李璐的眼神露出幾絲曖昧:「怡情姐,老牛吃嫩草喲,現在正流行,怎么樣,嫩草長得水靈不,有沒有試過那里是否生機勃勃?」

「啊……」林怡情一時沒反應過來李璐的話。

「哎……就是那里……再裝可就不像了。」李璐的眼神越發的曖昧。

林怡情一臉的無奈,連忙解釋道:「你想歪了,那個男孩你也認識,就是那天來這里鬧得讓那個女人和咱們領導朋友沒登記成功的那個……」林怡情掠過了一些細節,將劉思鳴和她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李璐聽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後看向林怡情,開口說道:「聽你這么說,我感覺那個男孩應該是戀母了,你正好出現在他眼前,結果他對你有一種若有似無的依賴感,其實因為這種原因發展成戀人的也不少。」

說完,李璐還頗有經驗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上大學的時候什么樣,反正現在大學里面,不單單是學妹防學長,學姐防學弟的也成了流行,我感覺他對你有意思。」

林怡情的臉克制不住的抽搐著,李璐這么一說,林怡情更加煩躁了。

「要不,我幫你……」李璐故意將話說半截。

林怡情瞪大眼睛看向李璐,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李璐不慌不忙的從包中掏出化妝鏡,她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然後開口道:「要是有人能吸引嫩草的注意力,你不就解脫了,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林怡情的頭點得快到了地下。

「對了,你說他送你東西了,什么東西給我看看……」李璐沒急著說辦法,接著了解情況。

林怡情連忙從包中掏出昨晚劉思鳴送給她的手鏈遞給李璐看。

李璐起初沒太上心,懶洋洋的接過盒子,一個學生能送什么好東西,最多也就是水晶頂天了。可當她打開包裝,拿出手鏈,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她仔細看了看手鏈,然後急忙從自己的抽屜中拿出一本時尚雜志,翻了幾頁以後,對比著手中實物和書中圖片的差距。

李璐的手幾乎顫抖了,她克制不住內心的狂喜,她暗暗平復心情,能送這么貴重禮物的,而且還是個小男孩,那家底殷實得到什么地步已經不言而喻了,她有些嫉妒林怡情的好運氣,同時又有些高興這個運氣說不定能轉移到自己這里來,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她將手鏈裝回到盒中,抬頭看向林怡情開口問道:「他有沒有告訴你這個鏈子的價格,是不是真的?」

林怡情搖了搖頭,回答道:「那倒是沒有說,不過這孩子家里條件應該挺好的,那天掏出萬把塊錢竟然只用皮筋勒了一下,就那么扔在書包中,也不怕丟,真是少年不知窮滋味。」

李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我有個好辦法,不過需要你的配合,這個手鏈恐怕要還給他,你願意嗎?」

林怡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開口道:「手鏈本來就打算還給他,我感覺這東西得值個幾千塊,太貴重了……」

李璐在心中暗暗鄙視林怡情的眼光不好,手鏈何止幾千,幾萬都有了。她沒有讓自己的鄙視顯露在臉上,繼續說道:「這樣吧,我替你把手鏈還回去,不過你得給他打電話,說你今晚約他見面,就在「耀夜」好了……」

「耀夜?」林怡情對這個名字記憶猶新,好像她所有的噩夢都是從那里開始的。

「嗯……」李璐點了點頭,她看到林怡情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繼續說道:「要不你想個別的地方,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喜歡去哪?」

「沒有……」林怡情搖搖頭,和劉思鳴一共沒見過幾面,兩人交談最多也只浮於表面。

「你要是不願意放了那個小男孩就直說,別弄得我好像怎么回事來的,我也不過是幫忙而已。」李璐將手鏈盒子象征性的一扔,一臉不滿,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不是,你誤會了……」林怡情看了看李璐的表情,急忙解釋道:「只是在耀夜外面我出了車禍,一想起來就頭疼,我這就給他發短信,手鏈你拿著,晚上就靠你了。」

說著林怡情將手鏈推回給李璐,又和李璐商量了一下措辭,給劉思鳴發了一條短信,意思是為了感謝他的幫忙,請他晚上喝點東西。

做完這些以後,李璐心滿意足將手鏈裝到自己的包中,然後她抬起頭發現林怡情一直盯著自己看,李璐的臉頓時又變得嚴肅起來,開口問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

李璐真擔心林怡情後悔,劉思鳴是個多好潛力股,看那脾氣,只要搞定了他,自己不就能當闊太太了,每天出入保鏢,肆意購物的日子,是她向往已久的,而且,當時她就覺得劉思鳴長得不錯,搞個姐弟戀,自己也有了炫耀的資本,也好讓呂麗好好看看她的本事

「那個……那個……」林怡情咬了咬嘴唇,最終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從錢包中掏出五百塊錢,放到李璐的面前:「那里消費挺高的,你幫我忙,我也不能讓你破費……」。

李璐有些鄙夷的盯著林怡情拿出這幾張薄薄的紅票子,不過她依然還是伸手接過了它們,將它們放入自己的包中,開口說道:「這樣我還能少搭點錢,你等我的好消息吧,這件事我幫你搞定,對了,今晚你最好別接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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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思鳴接到林怡情的短信,頓時覺得歡欣雀躍,他心中的喜悅迫切的想和別人分享。他想起白天鄒晨給自己挑選的那幾盒避、、孕、、套,還有他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教導,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鄒晨。

要說鄒晨可真是夠哥們意思的了,他還真是一有空就來陪褚檣櫓,給褚檣櫓送完電腦以後,他回公司忙了忙,又到褚檣櫓的病房來了,不過這次除了他還有周毅和趙勇,兩個人雖然沒有鄒晨跑得勤,但有時間也會過來看看情況。

四個男人湊在病房中,能干什么,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因為褚檣櫓的病房比較特殊,醫護人員除了查房換葯外,被告知不能隨意來打擾,這也就導致了他們渴望勾搭小護士的願望破滅了。

不過人的智慧是無窮,尤其是在這幾個玩家身上。褚檣櫓的病房有四張床,同時也配套了四個小儲物櫃。

也說不清楚是有人提議,還是四個人一拍即和,他們將桌子並在一起,找個人送來了一副麻將,開始百玩不膩的搓麻技藝。

用慣了自動麻將桌的人,突然開始自己碼牌,別說,還別有一番樂趣。

因為桌子不夠大,還不夠平穩,時不時會有麻將掉落在地上,不過這依然不能阻止男人們尋找樂趣的步伐。

「胡了……」周毅一推牌,將牌面展示給眾人看,褚檣櫓剛剛給他點了炮。

褚檣櫓攤攤手,也將自己的牌推到,剛想將牌推入中間,便被鄒晨眼疾手快的攔住了。

「我說檣櫓,你還說你沒事,剛剛那個牌明顯你就能胡,你怎么還扔了呢?」鄒晨將褚檣櫓的牌旅順了一下。

「啊?」褚檣櫓微微皺眉,看了看自己的牌面,別說還真就是。他攤攤手,說道:「我剛剛沒注意,要不你讓給我……」說著褚檣櫓便看向胡牌的周毅。

「開什么玩笑,自己扔丟了牌,哪有後返勁的。」說著周毅便將大家的牌混在一起,重新洗牌。

褚檣櫓微微皺眉,沒說話,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鄒晨還想說些什么,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是劉思鳴,他急忙按下了接通鍵「嗯……真的……多喝點……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呵呵……放心吧……沒事,鄒哥是過來人,只要你夠強,她絕對會愛死你的,你不強,那才是禽獸呢……呵呵……好的……等你好消息……」

周毅話原本就多,見狀順口說道:「又不知道教壞誰家孩子了,聽這話明顯就是教唆干壞事^」

鄒晨將手機放到口袋中,也開始將牌往自己的面前碼,他朝眾人笑了笑,然後看向褚檣櫓說道:「你表弟,思鳴,說女孩請他喝酒,問我是不是好事……」

「誰?」褚檣櫓像是沒聽清楚似的,又問了一句。

「思鳴,你忘了今天他來的時候?」

褚檣櫓抬頭看了看時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現在這個時間還早,林怡情應該還沒下班。

「他們定到幾點?」褚檣櫓又追問了一句,他狀似不受影響的碼自己面前的牌。

「說是八點……」鄒晨回答道。

「八點?」褚檣櫓重復了一句,繼續說道:「再玩幾把,然後我們去看看思鳴,弟弟開葷,做哥哥的得去加油才行。」

「這哪用加油,本能就夠了,等思鳴的好消息吧,別把孩子弄緊張了。」趙勇隨口接了一句。

「緊張?」褚檣櫓冷笑道:「我還真是想看看,緊張的是誰……」

29

九點,林怡情已經背著自己的旅行包,過了機場的安檢,她只需要再等幾十分鍾便能坐上飛往老家的航班,她在腦中幻想著父母見到她喜悅的樣子,嘴角也不由得彎起一個美好的弧度,此時,她的慌亂已經基本上消失了,手機早在她從家里出來的時候便被她按下了關機鍵,這樣能確保她不會再受到任何人的騷擾。

她很慶幸,劉思鳴和她預想的一樣,沒有到她家門口堵截,估計那孩子是直接赴約去了,至於李璐會怎么和劉思鳴說,林怡情覺得這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了,最好是那孩子以後和她老死不相往來。

林怡情美滋滋的做著春秋大夢,她眼睛無聊地盯著機場里電視屏幕,里面正放著新聞,重復循環播放,雖然無趣,但也能打發時間。唯一一點,就是廣告太多了,恨不得都是廣告。

林怡情在這里悠閑自在的等著上飛機,她倒是悠閑了,可有一群人卻因為她這逃避的行為亂作了一團。

劉思鳴八點多,便跑到了酒吧的那里候著,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還特意又去買了一條項鏈,同樣的絢麗奪目,比手鏈更加貴重。

他心情愉悅得簡直無法形容,他覺得沒有什么事情會讓他如此的期待,等待是漫長的,可他依然覺得這種等待很快樂。

九點,應該說還差了幾分鍾,劉思鳴覺得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瞬時便扭過頭來,身後出現了一個女人,隱約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見過。

「劉思鳴,你好,我是李璐……」李璐主動伸出手來。

劉思鳴見狀,站起來禮貌的回握了一下,他還在腦中搜索這個女人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學校?宴會?還是哪里?怎么也想不起來。

李璐也沒等著他邀請,自己便坐了下來。

「哎……」劉思鳴微微皺眉,輕呼一聲,然後左右看了看,生怕這個畫面被不知道什么時候趕到的林怡情看到,都說女人容易吃醋,也不知道她萬一看到了會不會多想。

李璐見狀,露出一個自認甜美的笑容,開口說道:「別傻站著,坐呀……」

「我這里有人了。」劉思鳴此時還依然能維持著禮貌。

「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了,我是怡情姐的同事,前幾天我還見過你的,這是怡情讓我給你的……」說著李璐便從包中掏出手鏈放到桌子上。

劉思鳴見狀,臉色頓時yin沉了下來,那種沮喪和黯然好似迷路的小鹿般惹人憐愛。

李璐只覺得心頭一緊,她原本的印象中劉思鳴不過是長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罷了,現在仔細看來,何止是眉清目秀,消瘦的身材,白凈的臉頰,那不滿的眼神和表情,簡直就像是一個錯落下凡的天使,帶著點純真,帶著點迷惘,紅潤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憐愛。

「你別傻站著,坐呀……」李璐咽了咽口水,她想起來劉思鳴喜歡林怡情應該主要是因為林怡情的年齡大,她又刻意的讓自己表現的成熟一些,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像個歲數很大的人一樣。

「她去哪了?」劉思鳴深吸一口氣,憤憤的坐了下來,他已經明白過來,這就是所謂被放鴿子了。

「她去……」李璐話說半截,突然打住,她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現在說出來,劉思鳴肯定立刻就得跑開,她索性轉移話題道:「今天路上太堵了,我的嗓子都快冒煙了,我們先叫點東西喝好了,威士忌怎么樣?」

劉思鳴耐著性子說道:「你想喝什么你就點……」

李璐慢悠悠的叫來服務員,想要將時間拖久一點,她知道林怡情今晚就會走,但是具體幾點的飛機,她還真就沒細問,時間越晚對於她來說便越有利。她舀著酒水單和服務生說了好一會,才終於選了一杯飲料。

等到服務生走遠,李璐才再次看向劉思鳴,她將裝手鏈的盒子往劉思鳴面前一推,說道:「這個東西,你先收起來,挺貴重的,別弄丟了。」

「她在哪,在家嗎?」劉思鳴沒去理會手鏈,說著便要站起來。

「哎,她不在家,你別急。」李璐說著一把抓住劉思鳴的手,用手指輕刮了一下他的手心。

劉思鳴察覺到手心的怪異,他皺眉看著李璐,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是有心還是無意。

「呵呵……」李璐看到劉思鳴的表情,狀似什么也沒發生似的笑了笑,她用手撩了一下頭發,為了今晚的約會,她還特意將頭發拉成了直發,染成黑色,看起來和林怡情又相似了幾分。

李璐的自我感覺一向良好,她莫名就是認為,劉思鳴喜歡林怡情也許就是她的某些特點,或許是頭發,或許是手,反正絕對不可能是林怡情那個人,既無趣又不懂得生活。她堅信,只要劉思鳴被她的某方面吸引到以後,他絕對會更加迷戀她的。

劉思鳴忍著一種漸漸升起的反感,繼續問道:「她去哪了,這個手鏈為什么在你這里。」

「哦……你說這個呀,這是林怡情送我的,她說她不稀罕要,但我覺得太貴重了,就想著還是物歸原主的好,你也知道我總在工作上幫助怡情姐,她雖然工作時間比我長,不過總是會犯糊塗……」李璐似乎很習慣這種抬高自己的招數,看劉思鳴應該是涉世未深,她臉不紅心不跳的睜眼說著瞎話。

劉思鳴到沒聽她啰嗦的那一堆,只是他聽明白了,林怡情不想要他的東西。單單這一點,他便覺得很是傷心和生氣。

「她在哪?為什么不親自還給我?」劉思鳴覺得很泄氣,原本的歡欣雀躍被打擊得一點不剩,就像癟了的氣球一樣泄了氣。

「她呀,去度假了……」李璐回答道。

「自己嗎?去哪了?」劉思鳴繼續問道。

李璐看著劉思鳴是表情,微微頓了一下,開口回答道:「和她剛認識的男朋友,去海邊了……」

劉思鳴突然想起來林怡情脖子上的印記,似乎並不懷疑李璐的說辭,他有些頹廢的站了起來,想要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等等……」李璐見劉思鳴要走,連忙喊住他。

劉思鳴有氣無力的看了看李璐問道:「干什么?」

「這個手鏈……」李璐舉了舉手中盒子。

「扔了吧……」劉思鳴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又要走。

他的這句話,讓李璐更加的雀躍,這個手鏈她還特意去鑒定了是真品,這么簡簡單單就讓扔了的一句話,那這個男孩得有多少銀子呀,說不定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那個,你別走,難過的話,喝點酒就好了,反正晚上我沒事,我陪你好了。」李璐連忙拉住劉思鳴的手。

劉思鳴看了看李璐,咬了咬嘴唇,鬼使神差的坐了下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雖然對眼前的女人並沒有好感,但從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自己希翼從林怡情眼中看到的渴望和崇拜。

李璐見狀,不由得喜笑顏開,開口說道:「今晚,我們不醉不歸,我陪你,保證掃去你心中的難過。」

劉思鳴沒再說話,他順手舀起服務生剛剛送過來的酒,一飲而盡,胃里很快便熱了起來。

不遠處的一個私密位置的卡座里,幾個男人鬼鬼祟祟地看著劉思鳴這邊的情況。

由於離得比較遠,眾人聽不到劉思鳴那里在說些什么,只能根據兩人的動作猜測。

看到一個盒子,推來推去的又放到女人包中,然後女人又拉起了劉思鳴的手。自認為情場高手的鄒晨,也不由得感覺摸不著頭腦。

鄒晨看看褚檣櫓,褚檣櫓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為了遮掩腦袋上白色晃眼的紗布,他一直帶著一個棒球帽。

「哎……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妞想將思鳴買的東西還給他,然後思鳴不要,後來妞又收了回去,不過這後面又拉手,又喝酒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懂了呢?」

鄒晨見褚檣櫓沒回答問題,他又看向周毅和趙勇,兩個人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攤攤手。

褚檣櫓覺得他剛才的心忽高忽低的,由於他們進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坐在了那里,單從一個發型,他還真就差點以為那女人是林怡情,就在剛剛劉思鳴要走,女人拉思鳴手的瞬間。他看出來了兩人的不同,現在的這個女人要比林怡情的下巴更尖一些。估計,林怡情不想見劉思鳴,找人來拒絕他來了。

褚檣櫓的嘴角舒展開了,舀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然後眉頭又微皺了一下,沒有辦法,醫生不讓喝酒。

「我們走吧,回去打麻將……」褚檣櫓沒有回答問題。

「你不是擔心嗎?」鄒晨驚訝四指了指劉思鳴的方向問道。

褚檣櫓心情很好的回答道:「看到以後就不擔心了,只要不是陳媽那樣的和男人,我覺得思鳴想怎么樣,那是他的自由。」

@@@@

林怡情終於邁入了機艙,在找到自己位置的那一瞬間,她頓時感到全然的放松了。打算好好享受這段旅程。

因為她的行程太急了,對她來說商務艙位,貴得離譜,不過哪怕這樣,也無法打消林怡情想要離開都城的心。

她長舒一口氣,放松地翹起二郎腿。

「女士,麻煩讓這位先生進一下……」空姐柔美的聲音響起,林怡情睜開眼睛,頓時覺得臉有些發熱,她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一個挺拔的身軀,坐到她的身邊,男人身上傳來了好聞的男士香水味道,干凈典雅。

林怡情不由得想起褚檣櫓,他身上也有味道,但是,是那種充滿了攻擊性的麝香味混合著煙草味,不像旁邊的這么柔和典雅,相比來說,她還是覺得這種味道舒服。

林怡情猛地震了一下,她用手狠狠的拍了扶手一下,暗罵自己簡直受虐沒夠,還想那個混蛋。

「女士……」這時林怡情耳邊響起好聽的男聲。

「啊……」林怡情側臉望去,眼前的是一張斯文又成熟的臉,上面帶著溫和恰當的笑容。

她頓時覺得心中小鹿亂蹦,臉開始不斷的發熱,就是這個樣,就是這個樣,溫文爾雅,成熟穩重,謙遜有禮,長得不帥不丑,簡直是完美男人。

「你的手……」男人說著便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林怡情見狀觸電似的將手收了回來,她剛剛拍的原來是他的胳膊,她感覺這個男人的聲音都那么好聽,那么點到為止恰到好處,不會讓她覺得特別難堪。

林怡情收回了胳膊,男人等到飛機起飛以後,便從公文包里舀出一份文件翻閱,紙張翻閱的聲音在夜晚的航班中尤為明顯。

林怡情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慨著,這才是成功人士,坐飛機還不忘記工作。

她小鹿亂蹦地看著自己的手,似乎就是這只爪子剛剛拍著他的。

@@@@

褚檣櫓回到病房,哪怕是林怡情沒來照顧他,他也覺得很高興,只有他心中最清楚酒吧是怎么回事,估計是林怡情找人來打發劉思鳴了。時間有些晚了,他打算明天找個時間,問問林怡情在哪,看在她表現良好的面子上,讓她過幾天悠閑日子也可以。

「胡了……」褚檣櫓將自己面前的牌推倒,好心情又讓他找回了昔日的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