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節 內心的印記(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2093 字 2020-06-15

再說易寒下山之後,四處化緣,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流浪的僧人,而穿著僧袍卻留有一頭長發的他卻經常被人認為是騙財的騙子,屢屢受到唾罵驅趕,易寒也不爭不辯,別人若趕,他便走,對他來說這一些輕視厭惡的目光,根本就沒有什么,又有什么可爭的,又有什么可辯的呢。

他身無分文,化緣就是以募化乞食廣結善緣,他所做的事情與乞丐一樣,只不過他的身份卻是一個僧人,他經常餓著肚子,甚至有時候一整天沒吃東西,但偏偏一個月來沒有把他給餓死,在山村野外撿些果子也是可以飽腹的。

師傅讓他下山找個大善人出錢修補寺廟,易寒每到一處就去拜訪當地的大富紳,有的連面就沒見到就被趕走,遇到些對佛虔誠的富紳,見到他雖然穿著僧袍卻留有頭發就認定他是騙子,易寒也不辯,於是乎,那個大善人連半點出現的征兆都沒有。

緣來緣會,他來到了泰安城,這到底是化的什么緣,久緣、情緣、或者是不該有的孽緣。

張麻子死了,他的後事是張媳婦一手料理的,她一個女人家,左鄰右舍也主動幫忙,或許當張麻子死了之後,他們才真正意識到張麻子的可憐,內心也多了一份愧疚和不忍。

或許張家還有些遠房親戚,但是張媳婦一個也不知道,喪事全是她一手操辦的,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張媳婦耗盡了多年所有的積蓄,又典當了家里的一些東西,給張麻子辦了一個風光的葬禮。

花了大筆銀子請了一幫人,奏著喪調,浩浩盪盪的走到大路上,這或許是張麻子一生中最風光的時候,可惜卻是在他死後。

張媳婦臉色蒼白憔悴,目光黯淡無神,跟著送葬隊伍隨行,她並沒有響天徹地的嚎哭,別人會感覺這個婦人無情無義嗎?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這種感覺,張媳婦一向很護著張麻子,而且為了給張麻子辦好了這個喪事,她幾乎把家里的東西都典當了,其實草草了事也不是不可以,有些事情人心是在眼里的,並不必表面裝鑷樣,張媳婦對張麻子已經是仁至義盡。

喪曲是那么的哀怨悲傷,似要催人淚下,偏偏張媳婦哭不出來,或許她麻木了,又或許曾經她有過比這還要傷痛的經歷,讓她能承受這些,你問她後悔嗎?她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後悔,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好好的,一下子就變天了。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傍晚時分,易寒來到泰安城郊的一處山村,他迷路了,此處地形復雜,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在山上過夜,可是柳暗花明,卻出現一座村庄,一天多沒吃飯的他起來似個苦行僧,容神枯悴。

尋了戶人家,屋頂升起炊煙,易寒拿了根樹枝在人家的門板上敲了三次,退一下,又敲了五下,再停一下,又敲了七下。

過了一會,卻沒人出來,就在易寒轉身要悄悄離開的時候,一個中年婦人卻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她的衣袖是挽起來的,來剛剛在廚房做飯。

那婦人問道:「你有什么事嗎?」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奇怪極了,一身灰色僧袍卻留著頭發,容神枯悴,不像乞丐,不像僧人,也不像路人。

易寒道:「我是過路的僧人,向施主乞點齋飯」。

婦人問道:「你是僧人嗎?」

易寒點頭道:「是!」

婦人訝道:「可你為什么留有頭發?」

這個問題,易寒不知道被問了多少遍了,他應道:「即是修行,蓄發與不蓄發又有什么分別」。

這個婦人可沒有辦法與易寒辯些高深的禪理,反正她就感覺眼前這個人怪怪的,說道:「我飯還沒做好,你到附近別的人家討去吧」。

易寒也不硬乞,轉身安靜的離開,突然聲音傳來:「施主,你臉色不好,找個大夫去一下吧」。

婦人一驚,喊道:「大師,近些日子,我勞作久了,會頭暈目眩,暈倒在地,可是得了什么病?」

易寒卻沒有再回應,自個離開,又乞了兩戶人家,依然沒有剩飯可布施於他,或許人家認為他是假冒的僧人,有也說沒有,巴不得他早點離開。

來到一戶普通的人家,門口貼著對白聯,一就知道這戶人家有白事,普通人比較忌諱這些,盡量避開,易寒卻不在乎,依然是用化緣的方式用樹枝敲了敲門,耐心的等候。

張媳婦一個人在屋子里,一動不動的就似尊雕像一樣,丈夫死了,家里也變得空盪盪的,家徒四壁,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干什么,往斥個時候她是在為正要回家的張麻子准備晚飯,這會一個人,孤單,冷清。

突然聽到門外有敲門聲,懶洋洋的站了起來,走到門來,卻見門口站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他穿著一件僧袍顯得十分怪異。

易寒在見張媳婦的時候,那張平靜的臉卻立即驚訝,她是那么的熟悉,可又那么的陌生,她身上披著喪服,再觀其衣著顯然已是個已婚婦人,嵐兒已經嫁人了嗎?想想,兩人一別已經七年了,一個女子又有多少個七年可以等待,她是早就應該嫁人了,人生真是奇妙,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以這樣的方式見面,自己是個拋棄紅塵俗世的僧人,她是個剛剛喪夫的寡婦,這會見到了面,又該如何是好呢?僧人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