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6部分閱讀(2 / 2)

富岳黑線的扭過頭,低聲威脅:「你不怕我告訴玖辛奈知道。」

波風皆人微微笑了起來,抬高手遮住了眼睛望見的星空,那種說不出的愉快讓他的聲音也輕松起來:「你還沒有回答。」

富岳抿緊了唇。

他不想說出那個答案,也不想欠別人什么。不,不是別人,只有這個看上去溫柔又老實的家伙,好像有孽緣一樣扯在一起。

「你要我做什么?」

寧願這么死撐也不肯承認么……波風皆人有些黑線的呆呆看了他,抬手捂著額頭嘆了口氣,富岳哼了一聲扭過臉,不快地道:「說吧。」

「我不知道。」

「……快點。」

「這樣吧。」波風皆人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期待的道:「我們打一場吧,認真的那種,不許隱藏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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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一族內部關系很和諧,畢竟大家都是面癱,就不會誤會對方心高氣傲不屑說話,交流溝通起來省事得多。

外人還會用「宇智波家的人心高氣傲難以接近」這樣的話來形容,內部就只會認為「你的面癱好像比我更嚴重」一點這樣互相體諒的態度。

白木苦心提點了一會兒,大意還是兄弟沒有隔夜的仇,戰場上能換命的交情,怎的不打仗就爭執起來。

身為長輩這樣的提點理所當然,富岳繼續面癱的聽著,白木不僅知道這幾天宇智波鏡的態度有所動搖,更說明了那就是宇智波銀的功勞。

富岳很好奇銀到底知道了什么。

更好奇的是……明明是懸在波風皆人頭頂上的狗血怎么嘩啦一聲澆到了自己頭上。

要明白一切的始末,就必須了解原城玲子和他之間的關系。

富岳告別了白木,徑直去了暗部。

大蛇丸那里有他的全部任務資料,調入時檔案也一並調入,當然不能就擺明了說,否則大蛇丸絕對會生出多余事端。

好在……大蛇丸不在。

實驗狂人大蛇丸曾經毫無顧忌的把一堆文件交給他,同樣開放的還有權限……從辦公室調出檔案,富岳沒什么熱情的看了幾眼,果然,也不過是寥寥數語。

「富岳!」

波風皆人有些驚喜的看著站在椅子旁的黑發黑眼忍者裝束的男人抬起頭,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他,片刻後,稍微柔軟了下來。

富岳合上了文件:「喝酒?」

一滴汗落了下來,波風皆人連忙搖頭,低聲道:「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饒了我吧,我還不想回去被玖辛奈嘮叨呢。」

「美琴就從不嘮叨,」富岳心想她頂多就是生氣一會兒,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也沒必要互相為難:「下班一起喝杯茶吧。」

「那倒是可以,我下班了來找你。」波風皆人揮了揮手,關上了門。

所以你特別過來就是約我喝茶的么……富岳暗暗擦了把汗,重新打開文件,按照任務編號查詢了一下具體的任務情報的所在。

通常任務情報和任務報告是兩回事。任務報告簡單的說明任務過程,遇到的敵人,小隊成員的注意事項……而任務情報則是敵人的忍術和可疑之處,一些讓人懷疑的地方,並不需要太大的事實依據。

「o2o533的檔案啊……有了,這里,請檢查好在這里簽字。」漂亮的女忍者眼神一飄,落在了富岳身後:「波風大人!哦,還有卡卡西啊!」

按理說宇智波家和旗木卡卡西理應是結下了梁子的,那件事之後,家族里也有了不少反對的聲音,但這竟然沒有影響道富岳,反而引導向了另一個地方——那就是和村子之間的溝通矛盾上去。

茶屋之中,三人坐了下來,一手揣在褲兜里的旗木卡卡西顯然很沒有興趣,蒙著臉的紗巾拉下了一點:「富岳大人您能不要這么看著我么?」

銀毛少年聲音慵懶懶的,十分好聽,富岳有些黑線的看了皆人一樣,卡卡西也回過頭望著老師。兩人四只眼睛逼問過來,波風皆人哭笑不得:「你們別鬧了,卡卡西,要什么自己點吧,老師請客。」

「玖辛奈小姐還沒沒收您的錢包啊。」卡卡西無辜的望著他。

「還是我來請吧……」富岳配合的道:「我有私房錢,你也該准備准備了。」

波風皆人尷尬的撓了撓頭發:「上個月就給了……所以說了我也有私房錢嘛。」

唔,為什么會有一種欺負老實人的罪惡感。富岳囧了一把,畢竟沒有說下去,旗木卡卡西也痛苦的扭過頭,似乎在要不要承認老師是個二十四孝丈夫的深淵中徘徊著。

「對了,我們來玩那個游戲吧。」

「游戲?」卡卡西不明白狀況:「什么游戲。」

「我還有事先走了。」富岳敏銳的聞到了陰謀的味道,還沒站起來就看見波風皆人手中晃著一串鑰匙:「什么時候……」

那是暗部的鑰匙,他居然這么快的手腳。

波風皆人心想還是老師說得對,一邊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卡卡西,抱歉了老師也是需要證明一些事情的。

「好吧。」富岳鎮定的坐下來:「後悔的絕對是你。」

「為什么心情不好?」波風皆人拿起一串丸子,假裝沒看見卡卡西好奇的樣子,富岳視線落在旁邊的檔案上,道:「被狗血殃及了。你和原城玲子怎么認識的?」

氣氛頓時冰冷下來。

卡卡西覺得自己是不是該避一避,想了想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坐在這里又不是他硬湊上來,是老師自己的意思嘛。銀發小鬼垂下眉眼聲音里帶了點可憐:「你們說什么我都會當做沒聽見的。」

「我們上學分在同一班。」波風皆人咳嗽了一聲,略有些尷尬道:「能不能不談這個話題?」

「不能,除非你認輸。」富岳端起茶,微微啜飲一口,皺著眉頭道:「原城玲子十歲那一年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原城玲子這個名字是個死|岤。

玖辛奈和男孩子之間相處得不太好,女孩子則要稍微樂觀一些。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當波風皆人的課桌里開始出現粉紅色的小信封起,意味著女孩子之間的薄弱友情也有不少要咔嚓一聲碎掉了。

其中碎得最厲害的好友就是原城玲子。

「……那么久遠的事情我怎么記得,」為了掩飾尷尬的情緒波風皆人還是喝了口茶,緩了緩窘得不能再窘的思緒:「她好像生了一場重病吧……是水痘,後來就休學了半年,再回來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奇怪?怎么說?」

「該我問了。」波風皆人黑線的望過去:「今天怎么忽然這么感興趣?」

富岳沉默的抿了抿唇,笑容模糊而陰郁:「今天,家族的前輩告訴我,我和那個女人居然有什么扯不清楚的關系……」

這、這個也太……波風皆人黑線的情緒立刻轉為同情,連卡卡西都用一種「大人的世界太復雜了」的控訴眼神望過來。

「有一段時間的確有一點……」波風皆人對好友立刻致以十二萬分的同情,從玖辛奈那里的反應來說,每次他和原城玲子稍微扯到一點點關系都會不開心很久,美琴雖然看上去要溫柔得多,不過玖辛奈也說了,沒有女人在這種事情大方的起來。

卡卡西拿著最後一串丸子,不過皆人和富岳都沒有在意,比起表面上的問題,富岳隱約有一種不太美妙的推測:原城玲子……或許和他是一樣的來歷?

他是出了事故,來到了這個世界。

原來的宇智波富岳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確認死亡後,被他所取代,別人都以為是一時失誤……這樣看來,十歲的原城玲子有沒有可能也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性格大變?

不不不……太荒謬了,也無法解釋原城玲子對君麻呂的態度。

「不問我么?」波風皆人嘆了口氣,聲音柔軟:「你明明遇到了麻煩,連抱怨一下也不願意么?」

「嗯?」富岳從沉思中清醒,有些歉意的揉了揉額頭,道:「繼續吧……」

「不,不用了,我認輸。」波風皆人露出讓人信賴的笑容:「想讓我做什么?」

這家伙……故意的。

富岳放任自己感動了一會兒,深深吸了口氣:「我家鼬開始學忍術了,你來指導他。」

比起半路出家的自己,這家伙應該會是更好的老師。

波風皆人微微低下頭,視線落寞的落在茶杯上,剛才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連卡卡西也在怔忡之後面無表情的移開了視線,看著角落里。

宇智波帶土是他們解不開的心結。

富岳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急於出口的話頓了頓,緩緩道:「指導罷了。」

波風班只有三個學生,宇智波帶土永遠存在著,存在於他們的思念和執著之中,也存在於卡卡西的眼睛里。

他們看到的未來不會有所不同。

「好。」

事態並沒有慢慢好轉。

大概是在銀確定了心意之後,家族里也分出涇渭分明的立場,支持富岳的人並不多,畢竟銀各方面來說都無可挑剔,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族長的態度也隱約曖昧起來。

宇智波鏡從來沒有感覺過這么疲憊。

他從先人手中接過宇智波家的時候,世界還在無止境的混戰之中,他是一族中最優秀的天才……這意味著他更會殺人,更強大,也更有資格保護。

娶妻,生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幾十年里的經歷走馬燈似的輪轉,時而恍惚時而清晰,年少時第一次在演練場和同伴們老師搶奪鈴鐺,那時候,他還很單純。

「咳咳咳……」

布帕上點點鮮紅。

銀把行將就木的老人扶了起來,把葯端起來,讓他湊著喝下去,宇智波鏡的臉色頓時皺成一團,一口氣喝完,低低的咳嗽了一會兒。

葯碗放在托盤了,他又扶著老人躺下。

「老夫快不行了。」

銀低下頭,聲音里帶著寬慰的笑意:「您起碼說過三十遍。」

「這次是真的……死孩子,給老夫一句實話吧,」老人顫巍巍的睜開眼睛,茫然的注視著天花板:「對臨死的老人撒謊會被宇智波的先人厭棄哦,來吧,你知道老夫想要的是什么……」

銀默然的拉上了蓋被:「好好休息吧。」

「富岳那孩子……他和以前不同了,」宇智波鏡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失落低聲道:「那個孩子的野心太強,對這個家族也好,對宇智波也好……但是,特殊時期,說不定他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不,您弄錯了。」銀閉上眼睛,忍耐著心底的怒氣:「他背叛了我們……我們一族為了和平才驅逐了斑,世世代代,我們的榮耀和這個村子融為一體——選擇戰爭只會葬送我們一族。」

「銀……」

「我知道富岳想要這個位子,但是,您真的還敢相信他是真正的宇智波富岳么?」銀不無冷酷的垂下眼:「美琴那里我會再去確認一次……您先好好休息吧。」

宇智波鏡又一次劇烈的咳嗽起來:「死孩子……」你明明知道老夫想聽的不是這個。

銀站起來徑直往外走去。

關上紙門的瞬間,葯碗憤怒的砸在門上,老人氣喘吁吁的睜開眼睛,不甘心的嘆了口氣:還……還是不行啊。

只要你答應,萬不得已的時候,會帶領宇智波走向另一條道路——他是這樣勸說的,但那個驕傲得連撒謊都不屑的死孩子,怎么也不願意松口。

真的……要選擇另一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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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美琴用力捂住咳嗽的聲音,一邊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遮蓋了刻意壓低的咳嗽聲,許久,才慢慢站直了身體,面不改色的沖走手心的鮮紅。

擰上水龍頭,擦干凈了殘余的血跡,把碗筷都收拾好。就像無數個平淡無奇的日子里,她帶著淡淡的溫柔表情,把鼬房間里的鋪被和蓋被抱出去曬。

家務忙完後,她才安靜的回到房間,壁櫥里取出小小的葯瓶,和著溫水咽了兩顆下去,蒼白的臉頰浮起絲絲暈紅。

想到那個人並不在家,緊綳的弦也微微松懈下來,美琴在房間里坐著發了一會兒呆,一時有些喜悅,一時又臉色蒼白,沉浸在過去的時光之中。

「我回來了。」

她連忙站起來,把葯瓶放回壁櫥,走了出去。玄關上富岳換了鞋,看了看美琴匆忙又有些慌張的樣子,有些好笑起來:「怎么了,晚飯還沒准備么?」

「啊……」掩著驚訝的聲音,美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胡亂搪塞了一句:「抱歉,我現在就去。」

「我來吧。」富岳把拎著的袋子揚了揚,還是特別去買的新鮮食材:「最近你老是咳嗽,沒去醫院看看么,不要拖得太久比較好。」

「我沒事,我也是醫療忍者呢。」

「鼬該回來了……」富岳往廚房里走,忽然想起來般笑道:「今天做他愛吃的海苔飯團吧,晚上還有好消息要告訴他呢。」

「好消息?」

美琴看了看天色,不由得微微吃驚,掠了掠耳邊的短發,就聽男人愉快的道:「我幫他找了個好老師……皆人,你覺得怎么樣?」

「但是……」你不是有意要反對村子么。美琴沒有說出口,沉默的收回了視線。

她不是很喜歡家族里的那些事務,女人和男人的關注點很難統一起來,尤其兩人的關系如此尷尬,有些問題就更不好說得太清楚。

但是他對鼬的事情那么重視,她總是高興的。看了看天色,美琴去庭院里把曬得東西抱回家來。家務不多,美琴很快就忙完了手邊的事,看了看富岳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好奇的拿起來翻了翻。

「你在調查玲子的事?」她走到廚房邊:「有什么我能幫忙的么?」

富岳微微一怔。

「問我吧。」美琴笑了笑,神色有些溫柔下來:「畢竟有很多事,我知道得比你更清楚。」

你不是原來的宇智波富岳,原來的宇智波富岳應該是什么樣的人,經歷過什么,又和什么人有所交往,沒有人會比我更清楚。

富岳覺得喉嚨里有些什么堵著,竟然連聲音都無法鎮定下來,心跳的聲音那么突兀,連胸口都被那巨大的聲音回盪的劇烈震顫起來。

忽然間他就明白了那時候皆人所說的——

「知道玖辛奈也喜歡我的時候,感覺……像是發生了美好的奇跡。」

自從稍微表露了情意的那一天開始,他們之間的關系陡然拘謹的像是回到最初。富岳對於女人的心思向來苦手,尤其知道自己身份尷尬,索性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務上。

時間。

他們之間需要的是時間,長久而緩慢的沖刷稀釋,直到過去的影子不再取代他的身影。在此之前任何的殷勤沖動只不過是突然增添她的反感,他極盡忍耐的不跨過那條線,哪怕焦躁得無法寧靜。

五年……十年……

就算是向來對自己的耐性有所自信,他也不能保證將來一定會謹守界線。未來是漫長而模糊的畫卷,比起死去的宇智波富岳,他輸在了時間,也贏在了時間。

但是……所謂的奇跡,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