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7部分閱讀(2 / 2)

「可以么,」富岳微微一哂,語氣若有深意:「你之所以對銀那么忠心耿耿,理由就是繪梨衣……三年前,銀在你出任務時保護了你最珍愛的妹妹,但他卻受了重傷。從那一天開始,你就在找機會報答他。」

宇智波海里微微一僵,呼吸急促起來:「你還真是清楚。」

「要殺了我?」富岳眸子微微垂下去,順著他的視線,宇智波海里不無得意的注視著那只輕松的手掌,緩慢的握緊,青筋浮動起來。

「不……只是破壞腦組織罷了。」宇智波海里扯了扯嘴角,殘忍的解釋:「我會用山中家族一種特別的檢測忍術,那種忍術十分有趣,在這里注入查克拉……所有記憶,所見過的人,一切一切都會被迫展現。」

這種忍術……宇智波富岳神色一變,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被禁錮的手臂用力的掙扎起來:「你敢!」

宇智波海里笑了,心底忽然浮現微妙的……驕傲。

嘭的一聲,門陡然撞了一下。

宇智波海里驚訝的看著門外,又陰郁的低下頭瞪了一眼!來不及了,現在再來施展那種忍術,把一切推給意外,看來是不行了……無數紛亂的念頭閃過,他猛地揚起手,苦無疾厲的刺了下去!

「海里——!」

鮮血濺落,點點落在牆上,地上,桌子上闔上的供詞也落下星星點點的艷麗色澤……血腥味在狹窄的審訊室彌漫開來,宇智波海里嘴唇顫抖了一下,抬起頭,同伴們驚訝、悲痛、黯然到不可思議的臉龐,模糊晃動著,化為一片黑暗。

最後一幕,宇智波海里忽然看到了那只輕輕顫動的手指。

而在宇智波一樹和其他人看來,這一幕詭異到了極點,在他們撞開門的一瞬間,海里揚起苦無,卻落在自己的要害部位,宛如自殺一般的動作下,他的表情卻又是那么錯愕而茫然。

「可以開鎖了么?」

「當然。」推開了僵立不動的年輕人們,宇智波白木瞥了倒在地上的二番隊副隊長一眼,揮手讓趕來的其他人把宇智波海里抬走,不無苦笑的看著鎮定自若的富岳:「你還真是……」

「跟我沒什么關系吧。」富岳有些疲倦的嘆了口氣。

他也累得很,要跟一群自作主張的小鬼打交道,還差點惹上性命之憂。宇智波海里的底細……不,全部這些人的底細,他都清楚的很,更不用說宇智波海里和宇智波銀的糾葛,順手利用起來也算是非常成功了。

但是,要是宇智波海里真的用了那個術……查看記憶這回事,還真沒辦法作假。

幸運的很,這個世界並沒有借屍還魂、穿越之類的怪力亂神事件——有的只是借由身體活下去的大蛇丸開發的轉生術、奪取別人意志山中家的心轉身、加藤斷的靈化術……等等等等的忍術。

檢查手段——應該說,不能造成永久傷害的檢查手段,似乎對他無效。

「你是怎么……」做到的?

宇智波白木下意識瞥了一眼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明明受困的是富岳,而且大家都是宇智波,反而受傷的倒成了宇智波海里?

富岳站起來,揉了揉酸麻的手腕,其他人把一樹等人扣住,帶著往外去了。審訊室里,宇智波白木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你所願……這件事真的是鬧大了呢。」

如我所願。

富岳淡淡的笑了笑,眉頭舒展,示意般看著桌上的熾烈燈光。

「強烈的燈光會刺激人的神經,讓人無法入睡,精神疲憊不堪,如果時間足夠長的話,這種刑罰甚至比肉體刑罰更加可怕。如果只是走個過場,沒必要到這種程度……他打開燈的時候,就已經對我動了殺心。」

宇智波白木驚詫的睜大了眼睛,嘴巴里微微發苦:「我還以為……」

「我對他用了幻術。」

故意說起繪梨衣分散注意力,實際則不動聲色的用手指的細小動作施加幻術,在那樣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宇智波海里果然沒有提起任何戒備,順利的激動起來,中了招。

以眼還眼。

以牙還牙。

宇智波富岳不是一味好脾氣的男人,這個世道上,好脾氣的只有波風皆人那樣的家伙吧。

對了……

富岳側過頭,瞥了神色沉重的宇智波白木一眼:「怎么會這么快過來?」

「啊啊……差點忘了告訴你,」宇智波白木揮了揮手,有些頹然的道:「你和銀這件事情還真的鬧大了……族長讓我們這些分家的老家伙都過去,聽說是美琴醬的要求,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美琴?

富岳眼神一凝,神色陡然變得怪異起來。

銀……他一直覺得,易地而處的話,這樣驟然發難實在愚蠢。

那個男人實在不是這么蠢的人。

有什么人給了他暗示吧……

但這樣的念頭,恍如在懷疑著那個溫柔端庄的妻子。

「富岳……富岳?發什么愣呢!」宇智波白木有些嫌棄的推了他一把:「我該過去了,你留在這里,我的人也會留下,不會有什么意外了……聽我一句勸,我們這些人呢,實在不想看到你們兩個搞得這么僵。」

「我也不想。」富岳驟然打斷了他的話,字字誅心:「是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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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一時間倒也無話可說,他們一族出了名的心高氣傲,被這樣欺侮還指望著逆來順受也太為難人了。為了家族考慮雖然希望兩人不要鬧得太僵,但富岳的反應白木也不是不能理解。

扯了幾句族長那邊的動靜,富岳似乎沒有聽見般沉默著。他隱隱約約的似乎覺得有些想通了什么,又覺得難得整理的齊順的思緒和線索又被無形之手猛地一抓,散亂開來。

銀是受人利用了。

不,應該說的更准確一些,銀被某個人誘導,發現了他和過去的不同,並且那個人給了他百分之百的把握——這才能解釋,為什么那么害怕連累別人的銀,居然會魯莽地把後輩扯進這個漩渦之中。

「富岳?」

唯一能在眾人證明他不是宇智波富岳的就是美琴,唯一能夠給銀百分之百的把握的,也是美琴。

「我也一起去。」富岳當機立斷的說,白木沒有異議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不過是走個過場,鬧大了總要有個交代。

唉,族長拖著繼承人不公布,也不是個事兒。明明一把年紀了。這件事情鬧出來,恐怕家族里也有不少人會覺得銀太過分,對根基不足的富岳來說倒是好事。

這么多的線索都指向她……

富岳一時間有種哭笑不得的荒謬感,跟在白木身後,不發一言地走出了警備部隊的監獄區。

慘白色的天空,太陽遮掩在陰雲之後,曖昧的灑落淡薄的光線。

走出警備部隊的大門外,富岳深深吸了口氣,抬頭注視著濃雲堆積的天空。混亂的思緒和飛快的心跳都慢慢安靜下來,變得和平時一樣從容冷靜,鮮少有表情的臉上也微微流露一絲疲憊。

女人任性起來,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就像前妻一味的指責著什么,哭著說那些話的時候,仿佛那就是她殺死那個孩子再充足不過的理由——他像看著怪物一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看著她淚流滿面花了妝,撫著小腹楚楚可憐,似乎指望他溫柔安慰,他卻惡心得恨不得把她掐死。

警備部隊距離住宅區還是有一段路程的,分家的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也都慢慢聚集起來,等著這件事塵埃落定的結局,等著一切混亂盡快畫下休止符。

大家看見臉色不怎么好看的富岳都投以同情理解的目光,話說回來,被人指責「你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人冒名頂替」這實在是難以解釋又哭笑不得的烏龍。

「鏡大人呢?」

「鏡大人還在服葯,請各位稍等。」

走廊下的晴天娃娃對富岳歪著頭,掛在半空中微微動著。沒等一會兒,宇智波銀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環視著四周神色凝重的族人,聲音低沉:「鏡大人有請各位,富岳,你在這里等著。」

又一次,他們的視線短暫的交匯了。

那一刻,富岳屏息凝神,神色冷厲。而銀也只是漠然無情的掠過視線,定定凝視著他旁邊的八重櫻橫生的枝椏,從銀的角度看過去仿佛灰沉沉的天空都被切割開來。

彼此都看清楚了,也明白的理解——整個局面,並沒有掌握在任何一人手中,而是掌握在那個端庄美麗的女人手中。

如果她說是,那么銀就一敗塗地。

如果她說不是,在此賠上性命的人就是富岳。

對於心高氣傲的他們來說這真是說不出的荒謬和可笑,心情復雜。也許整個家族之中,不會有人比他們更加南轅北轍,也不會有人比他們更加惺惺相惜,感同身受。

銀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如此,他才無法原諒這個男人對於過去情誼的背叛,痛恨到咬牙切齒的程度。

分家的人一個個進去了,銀最後站在門邊,慢慢收回視線,往房間里走去。

美琴跪坐在軟墊上,憔悴的容顏隱隱有著淚痕和疲憊,面無表情的低著頭。身披著深黑色羽織的族長大人端起茶杯,久病未愈的雙手明顯的顫抖著。

看他喝一口茶都如此提心吊膽,分家眾人交換了幾個眼神,又看了看跪坐在另一側的銀。

「想必諸位都知道了昨晚的事,身為二番隊副隊長,我會對此事有一個正式的說明。」

這就是打算一個人承擔起來了,大家心底都亮堂。只要宇智波銀一力堅持整件事情是他的意思,傷人也好逾矩也好,下面的幾個後輩受到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然後是富岳的事件,美琴,你來說明吧。」

銀深深看了鎮定的緩緩的抬起頭的美琴一眼,她那么高傲又含蓄的跪坐著,宛如暴雨後流動著晶瑩剔透的玉珠的花,狼狽又美麗,憔悴又堅強。

當年可愛的小姑娘整天追在他身後喊著哥哥,現在身為妻子母親的女人已經可以堅強的面對任何艱難和不測。銀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深深吸了口氣。

來吧……

給這件事情一個了結,掌握著一切,把事情引導到這種程度的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是以妻子的身份來到這里的。」

滿室沉寂,美琴眼底冰冷,漆黑的發絲落在兩頰,白皙秀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脆弱猶豫,黑亮的眸子凝滯片刻後,微微抬起環視著竊竊私語的人們。

「大家沒把那個笑話當真,美琴,你不必如此過度反應。」宇智波紫印有些無奈的看了銀一眼,又道:「族長……」

宇智波家的族長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呵呵笑了一聲,又看著天花板發呆。

老狐狸!眾人在心里憤憤比了個中指,美琴手指痙攣般抓緊了裙裾,臉色慢慢慘淡,嘴角卻猶有一絲微弱的笑意:「大家既然沒有當真,將來想必不會再有這樣的謠言,否則,我們又如何自處。」

「這是當然。」另一個分家的長輩鄭重道:「這個鬧劇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能提起這件事。」

「哦……是么。」看著天花板發呆的族長慈祥的笑了笑,看著座下一臉菜色的眾人:「這件事情,老夫來做主吧。」

宇智波銀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族長大人,又漠不關心的轉過視線。

事情,從美琴表明立場開始,於他已經結束。

他深深的閉上了眼睛,掩飾著一掠而過的痛苦,卻掩不住嘴角慢慢涌起的嘲諷和涼薄。

宇智波富岳……你連她都要利用么……

「下雨了。」

天空絲絲的雨滴劃破了灰沉沉的世界,站在火影樓辦公室里的老人摘下了斗笠,手拿著煙桿敲了敲桌子,看著一味裝傻的學生。

「既然你這么堅持,我也不會逼你,自來也。皆人的確是個好孩子,這個村子如果由他來保護,我……」三代目大人心情復雜的說:「我也就放心了。」

「哈哈哈,當然了,我的學生嘛!」自來也暗暗松了口氣,想到火影大人的重擔終究沒落在自己身上,心情輕松愉快了不少。

小兔崽子……三代目簡直想拿煙桿扔他。

和宇智波富岳艱難的族長攻略道路不同,在自來也踏入木葉村大門,被暗部叫到老師那里的時候,就得到了三代目火影大人猿飛日斬「我想退休」的暗示。

自來也不顧老師快抽筋的眼神暗示,笑嘻嘻的推薦了最得意的學生,木葉年輕一輩的翹楚,波風皆人。

要知道,波風皆人是很好,但三代目更加中意的卻是這個看似吊兒郎當其實相當有責任感的學生,自來也。

三代目火影這一生最為自豪的並非是成就了「忍術博士」的美名;也不是娶了一個漂亮又有地位、溫柔體貼的白富美老婆;更不是在和小兒子的掐架中屢屢不科學的勝出,氣得阿斯瑪小小年紀就開始離家出走。

他最自豪的,是三個優秀的學生——在忍術研究和天賦上出類拔萃的大蛇丸,開創了醫療忍術的新紀元、改變了醫療史的綱手姬,還有吊兒郎當、聞名五大國的工口作家、繼承了火之意志的自來也。

當然了,三個學生都有讓人糟心的地方,這就不必多說了,否則又要吃不下飯。

「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大蛇丸的報告您先看看,回來我們再詳談。」自來也急著去通知皆人這個好消息,想到學生一腳踩空跌落名為「漩渦玖辛奈」這個婚姻墳墓,身為老師的悲喜交集真是擋都擋不住。

當然悲催的還不止這個。

一想到那個以火影為目標的同伴,自來也就覺得人生真是一片黯淡,為了安慰自己他特別繞了兩條街拿出珍藏多年的浪花大吟釀,興致勃勃的敲響了學生家的門。

「自來也大人!」圍著圍裙的玖辛奈一臉驚喜,轉頭對丈夫道:「皆人,快看誰來了!」腳步聲匆忙的過來,波風皆人早就聽見妻子的聲音,看了看呆若木雞的老師又看了看兩瓶大吟釀,嘴角微微一勾:「好久不見,自來也老師。」

好久不見……自來也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有些不安的笑了起來。玖辛奈殷勤的泡了杯茶又去廚房里大展手腳,自來也聞著空氣中越來越古怪的味道,安之若素的學生一點都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安慰似的笑笑:「其實玖辛奈的廚藝進步了很多,老師不必太擔心。再說,家里的胃葯和解毒劑都是現成的。」萬一那啥啥,搶救也來得及。

自來也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皆人一眼,這孩子,怎么墮落的這么快,皆人無辜的撓了撓頭,轉頭對廚房里道:「玖辛奈,開開窗戶。」

「哦,叫自來也大人一定要留下來吃飯哦。」玖辛奈歡快的說。

「當然了,老師還特別帶了酒來呢。」

自來也對於唯一的學生無辜又溫柔的眼神一向沒什么抵抗力,糾結了幾下也坐了下來,把火影大人的意思傳達了一下。波風皆人驚喜了一會兒,玖辛奈端著菜出來,他給老師斟酒,道:「那大蛇丸大人那里呢?」

大蛇丸一心想做火影,全木葉的人都知道。初代目二代目的學生做了三代目,他身為三代目的學生為什么不能想一想四代目,自來也頭疼了一會兒,索性耍賴說:「這就是你的問題了。」

未來的火影大人囧了一把,說:「老師您和大蛇丸大人是好朋友吧。」

自來也擺了擺手,神情頗有幾分郁悶,要是大蛇丸不是那么行為詭異,木葉的群眾對他獨特的造型和詭異的風格不是那么排斥,搞不好三代目還真的會考慮大蛇丸。問題是有一次自來也問起來,大蛇丸居然說成了火影就能夠名正言順的研究世上所有忍術,不然他還要創立一個忍者村多麻煩。

「對了,那個銀發小鬼呢。」

波風皆人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卡卡西出任務去了。這個月第三個級任務,他升上上忍才多久,不要命的出任務,琳那個孩子偷偷私下里都哭了好幾次,哭完了還是抹干凈眼淚笑著准備好葯物綳帶,隨時准備給卡卡西包扎治療。

咳嗽的幾乎要立即斷氣的族長大人,連喘氣都露出痛苦虛弱的表情。對於眾人來說,就算明知道族長大人身患重病年紀一大把,看他誇張的咳嗽恨不得連肺都咳嗽出來,心底又會浮起莫名其妙的被愚弄的黑線和無力。

宇智波鏡……非常喜歡作弄小輩,尤其是對他非常尊敬的族人們,一開始被族長的名望迷惑的後輩,還有年紀小小的、粉粉嫩嫩的孩子,老人家總是慈祥和藹的跑過去開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這樣的族長,一邊讓族人們恨不得釘小人,但是如果有人膽敢質疑族長的權威,整個宇智波家都要鬧騰起來——

「下一任族長的人選,老夫已經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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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眾人交換著眼神,彼此都有了恍然大悟的意味,原來這么費心把他們叫過來並不是什么鬧劇,而是借著這場鬧劇把族長的人選定了下來。

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向銀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憫。既然族長特意先把富岳的事情拿出來說,顯然不是為了為難他,而是借此責備銀,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族長顯然更加中意富岳。

果然,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