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22部分閱讀(2 / 2)

脫了鞋,走進去,富岳徑直走向首座,那是主持整個會議的地方。其他人齊齊看著他,包括幾位族老,警務部隊的三名隊長,還有總隊長大人的視線,追隨著他而落了下來。

「族長,」宇智波遠山淡然的開口:「不知您是否知道,警務部隊即將撤銷之事?」

富岳陡然明白過來,銳利的看了宇智波銀一眼。

「我們警務部隊自創立之初,就是宇智波一族榮耀之所在。老夫的祖父,父親都是在警務部隊供職,在戰爭之中以木葉忍者的身份殉職,銀,你的父親是在二次忍界大戰之中為了保護鏡大人而殉職,這些話就不必老夫來多說了。」

「我知道。」宇智波銀低低道:「警務部隊是前人的心血,也是宇智波一族的榮譽,這些我很清楚。」

宇智波白木不安的看了富岳一眼。

「上次的事件呢,你又如何解釋?」宇智波遠山嘆了口氣:「四代目大人是年輕人,的確比我們這些老古板更好說話,但是,為了他而犧牲家族的同伴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錯了——族長,你也有話要說吧?」

「嗯。」富岳不動聲色的接了過來:「之前一直沒有跟你們說明,這件事,還在和火影大人商議之中。」

啊……咧?

「包括我的事,事先也是說好的。為了一個暗部逮捕我這種事情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事件吧,是為了迷惑某些人才這么做的。現在,三番隊隊長、六番隊隊長、緣見大人請先離開吧,接下來的才是秘密會議。」

主導權易位,自然而然的,其他人的注意力完全的偏移到了別的地方。

包括最先以此發難的宇智波遠山也按捺住了不滿的情緒。而被點到了的三人在猶豫之後,站了起來,魚貫而出。

剩下的人之中,只有宇智波銀隱隱猜到了一些。

——撤銷警務部隊,這是他們之前就達成的共識。為了這個目的,他們進行了一系列的變革,確實,一族因此而強大了不少,但真正關鍵的地方卻一直沒有進展。

富岳並沒有看他,一字一字道:「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

族老們低低的驚訝了一聲,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卻沒有再多說下去,因為這必然不是結局,大家都在等他解釋。

「如果你們是為了這件事來責怪銀,那么最先被責怪的就該是身為族長的我。不過,請仔細回憶一下,當初我和銀是為了什么事兒對立,我又是為了什么而被鏡大人指定為族長——明白了這些,我再來說明吧。」

為了對村子的防備——在座的眾人,遠遠不到老糊塗的年紀。這么一提醒就很快想起當時的狀況,對於村子過於信任的銀,對於村子懷著防備的富岳,這兩者只有互相幫忙,才能讓家族在更好的情況下走下去。

但是……如今的狀況呢?

宇智波銀也在看著他,嘴唇微微動了動。

他被責問的兩個理由,一個就是想要撤銷警務部隊的提議,而另一個,則是上一次的事件之中,明顯的沒有向村子里抗議,反而偏幫著火影大人隱瞞實情。

大多數人不滿的是第一個,然而第二個卻是更容易攻擊的利器。只要把他說成是為了火影大人不顧家族利益之人,那么他的建議也就付諸東流。

「很快村子就會發生大事。是何等事件暫時無法說明,能夠說明的是,之前我之所以把兩位警務部隊隊長請走的原因,就在於目前為止警務部隊還不能確切的知道宇智波的力量。」

「把警務部隊等同於宇智波家,對我來說還真是為難的看法。在座諸位,尤其是各位族老,在我和銀拓寬了家族的道路之後,得到的東西已經超出了一個忍者家族的力量了吧。無論是情報源、財力、對火之國的控制程度,如今的木葉可以達到么?」

富岳毫不避諱的挑明了這件事。

他們所作的事遠遠超出了忍者的范疇。利用情報,利用火之國的資源,利用地下黑市,所展開的網絡上,所得到的無論金錢還是權勢人脈都讓人大吃一驚,這張隱形的網原本是為了「防備最壞情況」這個目的所展開的,甚至,包括可供宇智波一族暫時避居的地點也有好幾個。

已經不再是木葉忍者的身份了。

坐在這里的人,手握權勢,雖然還是忍者,考慮的卻是家族的利益和得失。坐在這里的人全部都是宇智波,這個念頭深入人心,了解了這一點的宇智波遠山也暫時的放棄了提防的念頭,聽他說下去。

「警務部隊的撤銷,除非得到在座全員,以及警務部隊的全部隊長的同意,否則我是不會擅自主張的。但是,諸位如果把警務部隊當做宇智波一族的限制——或者說是終點的話,就請先離開吧」

沒有溫度,卻讓人不寒而栗的視線。

也沒有人急於離開。

緊緊的揪住了心臟的情緒,慢慢的松開了。宇智波銀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的想,為什么這個男人就不能老老實實一次呢,老老實實把所有計劃說出來——

富岳觀察著其他人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氣。

果然。

「接下來就是命令了。今天的一切內容禁止外泄。十一月之前,宇智波一族的全部忍者,盡量減少外出任務,每個任務必須經由我的審核簽字。其他事件也是,最大限度的收縮實力,具體的細則我已經擬定,明天警務部隊就會得到指示——沒有其他事的話,今天就到此為止。銀,你留下。」

族長和總隊長有話要說,其他人也不好多留,揣著滿肚子的疑問紛紛離開了。

走在最後的宇智波海里很想留下來,聽聽他們說些什么。照他來看,族長所說的早就知情之類的辯解,全是鬼話。就好像為了掩蓋一朵浪花,他就在旁邊掀翻滔天巨浪,自然不會再有人注意銀的舉動。

不過,他畢竟沒有留下來,顯而易見的,里面兩個人就算不是感知系忍者,也絕對不會被人隨隨便便的偷聽。

房間里一下子顯得空盪起來。

燭火拉長了影子,嫵媚的閃爍了一秒,身影輕輕晃動著。

「為什么?」

富岳很早就想問了。

「你是說什么事?是我站在皆人那一邊,還是之前我懷疑你?」宇智波銀笑了一下,眼睛里卻沒有笑意:「我以為你永遠不打算問了。」

「是今天的事。為什么要這么冒失把這件事情捅出來,這樣一來,我的計劃也只好打亂——」富岳頓了頓,忍不住道:「他們還沒理解情況的危險性,不管我用什么理由搪塞他們,最後反抗這個決定的人還是會……」

「是么?你做的很好,不是么?誰都不在意我的事了,對了,那個大事件,你也根本沒打算告訴過我吧。」

富岳下意識的抓緊了膝蓋上的布料。

「你根本不相信我,」宇智波銀用一種平靜的眼神看著他:「你只想用自己的方法解決。沒關系,我也可以用我的方法來解決——說起來,從一開始,我就看不懂你。我只明白了一件事,對你而言,只有自己的判斷,百分之百的可以相信,其他人的意見根本無所謂吧。」

「那又如何?」

「如果你的判斷真的百分之百准確,」宇智波銀側過頭,深深吸了口氣:「美琴也就不會死了……我不是想責備你,也不覺得這件事是你的錯。事情有時候不會照我們所希望的發展,不要過度自信,這個道理,我想你也不會接受吧。」

他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慢慢往外走。

「……是我的錯么?」

你也想說,她的死,是我的錯么?!

夜晚的月光隨著槅門的縫隙流淌進來,銀站在門口,笑了笑。富岳抬起頭,暴怒至極的話語,卻被他的笑容堵塞了回去。

「如果那個時候,我阻止他們就好了。」銀低聲道:「那時候,要是你在,她就不用死了……是我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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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只要和過去的事情勾連,這個詞匯往往塗滿了悲戚的色彩。無法彌補的遺憾,無法拯救的人,無法帶走的回憶。

如果……就好了。

這么說的人,其實心里何嘗不明白,沒有什么如果。

但是,也有很少的時候,也會用慶幸的口吻,說著讓人開心的事。這個世上的一切不一定平等,但總有一種平衡,微妙的存在於萬物之間。

「如果沒有來木葉的話,我大概還在和桐繪他們一起吧。」漩渦玖辛奈坐在椅子上,蹲在她面前,側臉貼在隆起的肚子上專心致志的聽著兒子的聲音的波風皆人抽了抽鼻子,「那可太糟了……鳴人,對吧?」

門鈴響了。

「別鬧了,快去准備一下啦,三代大人他們來了。」玖辛奈知道每次這樣都要鬧很久,連忙推了推他,波風皆人連忙站起啦,去玄關迎接客人。

三代目和妻子琵琶子一起來的。

九尾人柱力的生產是大事件,必須嚴密的准備,防范意外。對於九尾來說,生育的時刻是最危險的瞬間,封印會隨著人柱力的衰弱而松動,在之前的漩渦水戶的生產期間,就曾經差點鬧出意外來。

但值得慶幸的是,不管是漩渦水戶,還是漩渦玖辛奈,身邊都有著足夠承擔的人。對於封印術的理解,四代目在木葉之中是寥寥可數的高手,只要他在旁邊看顧,就能夠及時的彌補封印。

交代了一番之後,琵琶子又拍拍玖辛奈的肩膀:「你跟我來,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玖辛奈連忙站起來,皆人驚訝了幾秒,忍不住說:「我也一起聽吧。」

玖辛奈尷尬了幾秒,狠狠瞪了他一眼,跟著琵琶子去卧室了。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三代目只好感嘆後輩什么都好,就是婆婆媽媽這一點,的確讓人有些……他微妙的收斂了笑意,敲了敲煙斗,道:「皆人,坐下來,我們說說話。」

宇智波的事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退休在家的三代目也不可能一無所知。皆人心情復雜的把事情說了一部分,略過了那個忍術的前因後果,只說了那個暗部死的蹊蹺。

三代的神情已經輕松多了。

「你處理得很好,就這樣吧。倒是團藏那里,你要小心他的動靜,」三代目嘆了口氣:「以前他也不是這樣的……團藏他很擔憂村子,行事雖然嚴厲了些,人是不壞的,否則小春和炎也不會那么偏幫他。」

皆人只是笑了笑。

何止偏幫,根部的事,他一無所知。鹿久前輩推測到警務部隊的事情,他還能得到一些線索,但是事關根部,除了一個隱隱約約的名單,其他真的是一無所知了。連三代大人的時代,關於根部的情報也是完全隱秘的。

可以這么說,根部成員執行什么任務,除了團藏,這個村子里的人一無所知。

「啊?」房間里傳出玖辛奈的慘叫:「不不會吧——」

「小聲點!」琵琶子氣急敗壞道:「聽我說完!」

「沒事吧?」皆人想要過去,又怕玖辛奈再瞪他,只好強忍著坐下來。三代目嘴角抽出了一下,覺得自己真該早點告辭才對:「我說啊,你是不是有些……」

「三代大人?」

「……懼內啊?」

皆人默了。

玖辛奈打人好疼的。雖然她一般不打人,而且她打人他又不能還手。

三代目對自己的實話實說感到一陣陣的後悔,連忙轉移話題:「對了,警務部隊那里,你還忙著么?」

說到了公務,兩個人都松了口氣。

「是啊,我打算等到鳴人出生後,就正式下令撤銷警務部隊。」

這樣一來,不管富岳在准備什么,都會浮出水面了。他可以肯定的說,不管做出什么事,如今富岳的目的還在於家族,打亂了他的節奏,也許就會露出破綻來。

打敗他——才能改變他。

有些人就是這樣頑固不化啊。

琵琶子從房間里板著臉走出來,身後跟著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玖辛奈。三代目呵呵笑了笑,說道:「那我們這就告辭了。」

皆人連忙送他們出門。

「哎我跟你說啊琵琶子大人告訴我哦……」

玖辛奈已經迫不及待,跟他分享關於剛才的那些小秘密了。

後來,每當回憶起這段時光,他總是忍不住想——

要是再多說一些就好了。

要是再多陪陪她就好了。

要是……

可惜,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什么如果。

戰時,各個忍者村會對外發出召令,讓正在執行任務的忍者回到村子備戰。每個村子的安排不同,但是戰爭的氣息對於忍者來說,往往是從大規模的備戰開始的。

普通的警務部隊隊員還沒有察覺什么,緣由就在於這一次的詔令做的十分隱蔽。加上八九月在往年來說也比較清閑。警務部隊里沒有任務的閑的長毛的隊員們又開始聚在一起打撲克,或是三三兩兩以巡視為名去街上閑逛。

宇智波海里剛剛從總隊長辦公室出來。

如今這些事物,又被一股腦扔給了宇智波富岳。自從上一次的會議之後,其他隊長也對他頗有了幾分敬畏,如果說他之前還有些少言寡語的遮掩,此刻,那種不加掩飾的氣勢已經越來越明顯。

就算一言不發,也能讓人心生畏懼的男人。

比起這些來,宇智波海里很介意的一點就是,他所說的「大事」。不過,關於這件事,誰也不敢貿然斷言,只好齊齊沉默。

又到了發泄無聊的日子啊。

厚厚一摞申請表上,大多數都寫著總隊長的名字。可惡,都一年多了這些家伙也該收斂一點了吧!說起來,這一次總隊長的申請表會選擇誰呢……

「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海里嘆了口氣,垮下肩膀,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把族長的申請表翻出來。壓在厚厚一大摞下,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用力抽出來的時候,有人來敲門了。

「進來。」他一邊說一邊攤平了申請表,視線跟著打開的門,落在修長的黑短卷毛少年身上,有些意外:「這么快就回來了?」

止水笑了笑,掩上了門:「好久不見,隊長。」

宇智波海里眯了眯眼睛,態度嚴肅起來:「找到什么線索了?」

止水點了點頭,環顧四周:「有水么……我大概要說很久。」

一個紙團飛快扔了過去,止水避過紙團攻擊,摸摸鼻子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了,又把紙團從地上撿起來:「這么亂扔東西不好吧……」

「有什么關系反正是廢紙!還有,快說!」

宇智波海里的怒吼卻沒有任何效果,止水驚訝的看著那張攤開的紙團,過了兩秒,工工整整的遞了過去。

那是一份申請沒錯。

——申請人:宇智波富岳。

——想要戰斗的對手:宇智波銀。

「你的眼睛,快要不行了。」

不是疑問的語氣,每個字都帶著篤定,甚至摻雜著若有若無的憐憫。八月末的天氣還溫和得很,庭院里微微拂過夏末的暖風,飄忽的鳥鳴若有似無。

宇智波遠山心想,他已經很久沒這樣不快過了。

想起來,大概是一開始,宇智波的改革就是為了這件事做准備吧。所謂的改革,不過是分化宇智波內部的一個過程,把他們這樣的老不死拖出來,作為牽制警務部隊的那些年輕人的妻子,而反過來,又給了他們一定的權力,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