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25部分閱讀(1 / 2)

也要死,嗯?宇智波富岳,是你把她拉上這條賊船的!是你把我們拉上去的!這時候你他媽的給我裝什么裝?」葯師天善大半個身體壓在男人後背上,渾身發抖,腹部的傷口也飛快的揚起焦灼的熱度,甚至彌漫著皮肉枯焦的味道。

覺悟。

這是他們一開始彼此認可的理由,也是葯師天善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願意以下屬的身份走在這樣一條道路上的理由。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眼前發黑,生出無數的妄想——不敢想的事,不敢懷抱的怨恨,不敢期盼的生活,不敢回憶的過去。

有了這個人,就可以做到了。沒錯,宇智波家也有著必然要面對的困局,不是一個人的力量,甚至不是一個家族的力量可以面對,這個困局名為——規則!

忍者遵守村子的命令,遵守忍者規則,這是世界的常識!但是,制定規則的人要他們年幼親密生活,互相殘殺,抹殺感情——這些,也要遵守么?!

只有很少數人才會明白過來。葯師天善只是不幸的生為了其中之一,明白了規則也有可能是錯誤的,即使全世界都說是對的,那也——

不折不扣是個錯誤啊!

他不幸比其他人更加聰明得想到了結局,他不幸在此之上仍然想要保護多年來親密相處的女孩,他不幸的逃了出來,而沒有一起麻木的抹殺了自己。

他不幸的在多年後,有了這么一點小小的希望——

「宇智波富岳,是你說的,要把不對的地方矯正——是你欺騙了我們,那就騙到底!回答我!」

病房里一片寂靜。

那雙美麗的眼睛,滿滿欲望,閃閃發光,怎么人可以貪婪到這個地步,不惜改變世界,不惜改變其他人奉為常識的規則,也要站直了背脊看著天空呢?

不是躲在黑夜里,不是避開了別人,不是在最親密的人面前也要握緊苦無。無需擺出冷酷無情的臉,溫情脈脈也可以,柔聲的微笑也不一定是偽裝,想要奪回來——

「我就是……」他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被這樣欺騙了吧?」

「欺騙」那兩個字還未落地,手肘用力一擊撞在了肋骨,葯師天善痛的不知不覺松開了鉗制,骨頭的清脆響聲中他驀然的被人掀翻在地,剛想爬起來,眼鏡就從耳朵上掉落下來。

好痛。好痛。除了這樣的字眼理智已經什么也聽不到了,斯文俊美的臉龐只剩下扭曲的痛楚和痛苦,微弱的氣息擦過了耳廓。

富岳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他對不在意的人一向不手軟。敲斷肋骨,腹部血淋淋的傷口,猝然倒地摩擦的臉上的傷口,失去了眼鏡滿臉狼狽的醫療忍者被他壓制在地,揪著頭發被迫揚起那張溢滿了仇恨和不甘的臉龐。

「我保證。」他低聲的,輕描淡寫卻又格外的輕蔑的壓低了聲音:「就算你們這些廢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瑟瑟發抖不敢反抗,從頭到尾什么都看不出來,一輩子跟我作對,永遠只會可笑破壞我的計劃——我保證那種東西絕對奪回來給你們這些膽小鬼看看,誰也別想阻撓,!」

天善的臉上浮現扭曲惡劣的笑容。

惡鬼之姿……他們都是惡鬼啊。

「即使……即使你的妻子,毒瞎了你的眼睛,趁你不備從背後重傷你……你的兒子重病纏身……不知何時會死……」

抓緊了頭皮的力氣忽然加大了,那些隱秘之事忽然被說出來,富岳的怒氣也毫不遮掩的顯露在力道上。

「呵……呵,你也……也覺得吃驚吧……」天善斷斷續續的笑了起來。

幾個月前的後背的猙獰傷口。模糊遮掩的態度。勉強的苦肉計。猝然加速的全盤計劃。自我毀滅的角色。長期的離村。避而不見的態度。還不夠的話,那么,由於絕育的葯物引起的葯性殘留,最後導致了和其他葯物成分混合中毒的失明。

那么明顯的事實。

他是被妻子厭棄到了這種程度才自暴自棄的話。那么,這一刻,兒子死去之後,如何來保證計劃還能如同約定的進行呢?

「我不相信你……」

病房忽然被人輕輕敲了幾下。

反鎖的的房間如同從地獄回到了人世之間,閃閃爍爍的燈光好像又回到了房間里,悄悄明亮起來。

查房的護士見沒有人應聲,小聲問了問,還是走了。

那一刻,天善忽然冷汗冒了上來。

他是……他是怎么了?居然把那種事情也說了上來?模模糊糊的推測到了之後,不是打算完全徹底的埋下去的么?

「你的弱點……那些你重要的人,就像你的妻子……隨時都能摧毀你,只要他們願意這么做的時候,你就沒有反抗的力量……還沒發現么,你的計劃之中……最大的弱點?」

富岳怔了怔。

天善還想說下去,還想說些什么,然而遠去的腳步聲又靠近了。這一次恐怕是拿了鑰匙過來,富岳這才冷哼了一聲放開他,兀自走了過去開門。

天善狼狽的爬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不出聲的治療腹部的傷口,走到旁邊推開了窗,一躍而下。

這一切切換的再流暢不過。

「今天您要留在這里么?」護士滿是同情,小聲的說:「水和食物……」

天善走了,護士也走了。他像剛才那樣坐在床邊,腦海里還在叫囂的東西,慢慢又安靜的沉淀下去,如同煙花閃爍之後的夜空歸於渾濁的安靜。

如果說天善說過的話,還有什么殘留在他的記憶之中,那就是關於佐助的那句話了。其余的話,都殘留在了惡鬼的記憶里,殘留在了凶惡而毫不留情的男人的深處。

那是命運。

命運在奪走佐助的性命。奪走佐助的吵鬧的哭聲,奪走佐助圓圓的眼睛里天真無邪的光彩,奪走佐助揮舞小手的力氣……

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床褥上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宛如祈禱一般,但是這是個從不祈禱的男人,祈禱的命運,只肯給予他深重的厄運,給予漫長凄慘的痛苦之前微弱的溫暖,他想要祈禱一些力量不能夠到的希望時,竟然也不知道該向誰祈禱。

白天和黑夜失去了概念。

時間還在向前走動。

這一天的黎明,如同昨日,昨日的昨日,以往的大多數的黎明一樣開始,人們以為它會和以往的大多數平常的日子一樣結束。但是,對於少數人來說是特別的。比如說漩渦玖辛奈和波風水門,在夫妻二人的激動和滿溢的幸福感之中,黎明到來了。

柔軟的金色的日光灑落了大地,照亮了木葉的晴空,秋天的早上泛起霧般的金色微芒,在琵琶子的陪同下,玖辛奈離開了家里,前往預定的地點生產。

而鼬也在不久之後起床了。

要准備便當,要去醫院看弟弟和父親。父親的眼睛才恢復沒有多久,如果不是隨後族人特別過來找他,這一天本該是這么計劃。結果,老掉牙的長老遠山嫌棄家里沒有小孩子生氣,派族人把族長家的小孩子騙到家里玩,還不忘准備了很多很多的甜點。

中午的時候,卡卡西和從前一樣去給帶土上墳。

因為出任務的級別和數量不如戰斗時期,他買完了貢品之後的錢就要省著用,不然路過書店的時候就不敢去看那里的書架。掛出來的海報上說,再過不久,最新一期的親熱天堂連載即將橫空出世,可以想見多少人又要為空空的錢包點蠟燭。

唯一沒有改變的,只有病房里的時間。

無關黑夜、白天,也無關時鍾上指針一格格的跳躍。當葯師天善最終還是來上班,謊言和感謝恰到好處的打發了關懷的同事,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個房間。事到如今,難道他們的命運也和一個小嬰兒的生死放在同一個天平上,那頭瀕臨崩潰的惡鬼,強大到極點的同時,軟肋也如此明顯,真的可以信任么?可以托付么?

綱手姬和自來也……很快就會回來了吧,最遲明天中午,無論如何都該趕到木葉了。這樣絕妙的機會只有一次,這一次失敗,誰都不會有下一次機會了!而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沒有了他,計劃真的可以順利實施么?

葯師天善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壓制心底的不安。

就像宇智波美琴出事的時候一樣,他想,再周全的計劃,縝密的安排,稍微一點壞運氣就全部擊碎,幾個不能再巧的巧合,陰差陽錯引起的混亂……

不會那么巧……吧?

夜色慢慢降臨了。

六時。

浪費了一整天之後,葯師天善盡量不露出煩躁的向病房走去。在貼著宇智波的標簽的病房門前,稍微遲疑了一下,握住了門把打開,一瞬間,黑暗涌了出來。宇智波富岳站在病床前,低著頭望著床上。

沒有燈光,只有從外部的世界里涌入房間的月光。

他的雙手緊緊交握過,如今,已經松開了。

戰斗之時,無需祈禱。

「新的情報,還沒到么?」

天善鎮定的看著他:「到了。團藏沒有更換地點,還是在原來的地方。看來,他對自己自信過頭了。」

富岳低低應了一聲,稍微走近一步,俯身撐著床沿親了親幼兒的額頭。那一瞬間,天善誤以為那個人又變成了惡鬼,深藏在身體的猙獰即將滿溢而出,溫柔也和猙獰絞纏不休,混為一體。

黃昏來臨。

那么美麗、輕盈、暗淡凄艷的落在了玻璃上,吹動著白薄紗,而這一時刻,卻是最後的美麗了。即將黯然,沉入黑夜,哀傷欲絕的美麗。人們用黃昏來形容一生的盡頭,此時此刻,這個幼小的生命,也將逼近極限。

誰來聽取禱告?

——如果我那么強大,為什么我無能為力?為什么我的兒子快死了,那該死的命運來了,我一點都保護不了他?

他的喉嚨里滾動了一下,冷笑在嗓子眼里落下去,無聲的絕望流淌在整個世界里。

冷笑化為了悲鳴,絕望猶如利刃,恐懼緊縛心臟。

——保佑他吧。對他稍微寬容一點點吧,為此無論要奪走什么,只要是我的,都可以奪走!我甘之如飴,我可以認輸……只有我的命運,可以認輸……

那一瞬間幾乎要撕裂了心臟不安襲來,空氣中彌漫著莫名的冰冷,如同感受到什么,佐助忽然大哭起來,哭聲震動了富岳的怔忡,他側過頭看了看天善,沒有時間再留在這里了,他強迫自己轉移開多余的注意力,對天善說道:「我先回去了。」

1o7番外 風邪

四代目火影大人感冒了。

不僅一直在打噴嚏,還昏昏沉沉的弄錯了送到暗號部門和檔案部門的文件,連一向白皙的肌膚也泛起了病態的嫣紅。

「您需要休息。」卡卡西說。

「你需要睡一天。」三代目說。

「火影大人放心好了,一天出不了岔子的。」月光疾風說。

「請安心回去休息吧。」不知火玄間說。

學生、前輩、部下都如此貼心,四代目大人感動萬分的收拾收拾回家去了,快要到家的時候才慢了幾拍的想起來——家里有兩個孩子的說,萬一過給他們怎么辦呢,

就這樣,四代目大人從木葉消失了。

木葉村的人不知道,而我們大家卻知道,還有一個地方,四代目可以隨隨便便嗖的一聲就瞬身過去,而那里住著的人雖然不一定會溫柔的照顧他,勉勉強強煮點粥打發打發還是樂意的。

「啊啾——」

藍色的漂亮的眼睛,溢滿了淚水。

「頭好痛……」

他百無聊賴的躺在榻榻米上,旁邊黑長直的男人稍稍從書里面抬起臉,不冷不熱的看了看他,又重新低下頭去。

「我又不是醫療忍者,」宇智波富岳煩惱的說:「生病去看醫生,難道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么……給你倒杯水?」

波風水門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宇智波富岳起身去廚房倒水,書就放在榻榻米上,波風水門趁他不在側過身瞟了一眼,失望的嘆了口氣。

《火之國奇聞怪談》——那本書已經很久很久了,根本不是他上個禮拜推薦的《堅強毅力忍傳》,也不是自來也老師好心贊助的《親熱天堂》。

「你不覺得很像性/馬蚤擾么?」宇智波富岳上個禮拜一臉嫌棄的接過《親熱天堂》時不客氣的說道:「拜托讓自來也離我家鼬遠一點!」

唉,想到這里,波風水門又躺了回去。

一下午的時間,他都是昏昏沉沉的。

宇智波富岳就悶不做聲的坐在房間的一角百~萬\小!說,入夜的時候,搖曳的紙燈之中,昏黃的燭火微醺,照的房間里一片暗昧。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下書,眼睛微微酸澀起來。

波風水門還在昏睡著,額頭上的汗珠慢慢滑下去,濕潤的鬢發好像黏在了臉頰上,宇智波富岳怔怔看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用手貼了貼,試了試溫度。

「怎么燒的更厲害了……」

嘆了口氣,他揉了揉酸麻的腿,慢慢扶著邊上的牆壁站起來。

米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水源和電力倒還好。但是日常用品就不得不依賴波風水門從外面帶進來,本來就是與世隔絕的地方,別說是葯物了,有時候連鹽短缺了也要等到這家伙想起來進來修補封印,才能提出要求。

讓人煩惱的還不止這些。

沒辦法向外面傳遞消息。別人無法知道四代目大人在這里病的昏昏沉沉,實在不行的話,就把那家伙搖醒,逼迫他用最後一口氣飛雷神離開這里好了——之後無論倒在木葉的哪個地方都會被人撿回去治療的。

宇智波富岳惱怒的想。

熱騰騰的的粥很快就溫涼了下來,把人搖醒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溫柔了一些,因此沒什么作用,於是改成了捏住鼻子,捂住嘴巴。

喘不過氣來的四代目大人很快驚醒過來,無辜的藍眸茫然的看著紙燈微弱的光芒下,滿臉不高興的男人。

「現在是……」

「晚上。」

「發生了什么事么?」

「沒有。」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暴力的弄醒我啊……感冒的四代目大人悲憤的扭過臉,懨懨的躺了下去。有趣,黑長直男人望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翻了翻書:「怕傳染給其他人?」

「唔……」波風水門翻了個身,把臉埋在被子里:「也不止是這樣。」

「想見我?」

「唔……」

「不想見我?」宇智波富岳合攏了書,放在紙燈平旁邊的榻榻米上。

這一次,他沒有回答。

沒有其他聲音了。

過了很久,也許也不是太長。總之,寂靜之中的聲音,大概是柔軟的衣物墜落在榻榻米上的聲響,在那之後好像走了過來,波風水門遲疑了一下,從被子里探出手。

「先喝粥。」

「……我自己來吧。」

紙燈熄滅了。

是從頸後的肌膚噴上的越來越濃烈的熱氣開始的。輕柔的吻順著頸側的弧線描繪,舌頭慢慢舔著耳廓,有一下沒一下的探進去,繞著耳朵的邊緣慢慢舔舐,是極具欲望的前戲。

「呼……」

宇智波富岳皺了皺眉,抬起身體,按住了那只拉扯腰帶的手,手指慢慢扣住。

「……會著涼的。」

「好爛的借口。」那個人說:「你就是不想跟我做吧。」

「……」

宇智波富岳啞然。無言以對。不知是不是生了病的緣故,這種小孩子一樣賭氣的指責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出來,讓他有一種微妙的錯覺。

為了證明什么似的,腰帶又被扯了扯,終於抽了下來。

「……算了。」

「呃?」

「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方式,今天是例外,做完不許啰嗦——還有,閉上眼睛!」

——我喜歡……這個男人。

【以下肉省略,防和諧】

明白了那些字句的意思後,波風水門的臉轟的燒起來。

宇智波富岳若無其事的去浴室漱口,把羞恥的快要抬不起頭來的戀人扔了下來。沁出了白皙的肌膚的薄汗宛如玉石柔和的光,濕潤金色的發絲,海藍色的眼眸,尤其是那種高/潮之後慵懶的而無力的樣子……如果這種樣子離開的話,搞不好真的會被人誤會。

洗澡的時候才聽見外面大聲的抗議聲。

「這么說太過分了吧!」

「小心感冒,躺著。」

「啊啾!」

「你果然是笨蛋么?」

連冷淡無情的吐糟都有著溫柔縱容的語氣。洗完澡出去之後,宇智波富岳看著好像還是有些難以啟齒的坐在那里的金發男人,嘲笑般看著他:「不喜歡么?」

「……也沒有啊。」

他掀開被子,躺在了旁邊。

也許是兩個人都有些意外的純情吧。

結果誰也沒有再說話。光是這樣沉默著,就有溫柔溢滿了空氣,好像連秋意也不再寒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