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30部分閱讀(1 / 2)

頓了頓,又道:「村子里有傳言說你回來了,還失憶了,卡卡西這小子倒是很能干。」

帶土一震,才中午發生的事,他竟然知道的這么快!

這件事怎么能把卡卡西卷入其中!帶土咳嗽起來,臉上的傷疤越發可怖,原本就陰沉的表情,如今越發狠戾:「你想怎么辦!」

「讓卡卡西對你死心,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宇智波富岳面無表情的說:「既然你也不想活了,總不見得再讓那個傻小子賠上下半生吧,他欠你再多,也還得夠了。」

「跟你沒關系!」

1o6番外 余生5

木葉醫院,深夜。

長廊里響起腳步聲。

卡卡西坐在床邊,支撐著額頭的手指揪緊了頭發,夜風拂動窗簾。外面有人在說話,他聽不清是什么人,無法計算時間過了多久,仿佛房間里的時間擅自停止了流動。

帶土沉沉睡著了,呼吸均勻而綿長,沒有噩夢。睡著的他顯得無害而普通,就算臉毀了,仿佛仍然是過去的那個愛哭鬼。

那是一個漫長的噩夢。

卡卡西頹然放下手。

他抬起頭,鮮紅的寫輪眼凝聚在一起,顯出了從未有過的花紋。那個夢境如同萬花筒里小小世界,世界里苦苦掙扎的宇智波帶土渾然不覺真假。

於是卡卡西也跟在他身後。

寫輪眼實在是奇妙的連接。帶土曾經說過,無論村子里人怎么說,他都是英雄。而這只寫輪眼會幫他看清以後,可卡卡西從沒有這么認為,帶土死了,而他只是在為了帶土看清「以後」,看到愛哭鬼英雄希望的世界。

波風水門進來時沒有出聲,站在卡卡西身邊,過了很久才輕輕嘆了口氣。帶土睡著了,他不必急於提醒自己這個學生犯下那么多的錯,強烈涌起的,不能不讓他動容的,是那明顯的痛苦和平靜交錯的面容。

許久之後,他才走了出去。

走廊里,大片的玻璃窗隔絕了深夜,連同村子的影像也變得模糊不清。

然而,男人站在那里,仿佛一半的身影清晰,一半卻踏進了黑暗。他一動不動漠然注視著外面的漆黑模糊的影子,仿佛也即將消失。醫院的燈光慘白恍惚,扭曲了現實和虛幻的邊界,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動了動手指,視線垂落下來。

宇智波富岳對帶土用了一個術,而那個術,連卡卡西也深受影響。

波風水門沒有過問下去,相反的,這一刻他無比清晰的感受到,無論多么深愛自己的孩子,無論多么珍惜卡卡西和帶土這兩個學生,他也無法陪伴他們。每個人的道路都在最後岔開,生長,只有他們從錯亂的離別和動亂之中,將余生匯聚成一條並肩直到盡頭的道路。

「他們沒事……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宇智波富岳回過神來,默然半晌,點了點頭。

腳尖離開了黑暗,也從那漫無邊際的虛幻之中,一腳踏入了現實。從那一瞬間開始,人類的技能再度發揮了作用,他想起今天晚上本來應該把鳴人揪出來問問關於四代目火影岩上的油漆是怎么回事,孩子們的破壞力猶如夏天的野草,一不留神就無邊無際起來。

那兩人一起離開了。

周圍再度恢復了安靜。

卡卡西有些失神,閉上了眼,他隱約察覺到周圍的一幕如此似曾相識。帶土飛奔在前往水之國的路上,急著援救他和琳,而這一切都是從斑和絕那里得知的——那時候他和琳又在做什么?對了,他們出任務時發生了意外,而老師……恰好不在。

濃烈的悲哀讓趕路之中的帶土恍惚了片刻,咬牙捂住眼睛。

一切就如預定那般開始了。

琳死在了卡卡西的手上。

而帶土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睜大了眼睛,好像看著世界從天之盡頭緩緩墜入地獄。而幼年的卡卡西沉入了昏迷,此時的卡卡西則無能為力的沉默下去。

「這個世界……就是個地獄吶。」

夢境沉入了絕望。

絕望是黑色的,黑色的天空,飛濺的血雨,仿佛永遠在哭泣著哭泣著哭泣著……幼年的帶土抱著琳的屍體站在枯索的黑色地獄里,詫然回過頭。

帶土看到了一個人。

他騰不出手來,只好瞪大眼睛喝道:「你來這里干什么!快出去啊!」

「我來找你。」卡卡西走過去,對他說:「原來當年……是你帶走了琳。」

帶土驚慌的倒退了一步,仿佛察覺了什么:「閉嘴!別動,別過來!你想做什么……想做什么?!」

卡卡西看著他。

帶土慌亂無措,快要抓狂了。琳從臂彎之中消失,這臆想的世界里,卡卡西卻是真實而咄咄逼人的,他光是站在那里,都快讓帶土忍不住出聲哀求了。

風從他腳下吹過。

「你想過么,如果你想創造一個新的世界。誰都不會受傷,誰都能得到幸福的世界……」卡卡西慢悠悠的說:「那『我』該怎么辦呢?」

這句話,帶土奇異的理解了。

如果卡卡西沒有站在眼前,他不會如此深刻的明白這一點;利用無限月讀創造一個誰都能幸福的世界,那個世界里的卡卡西不會失去父親,不會失去他,不會失去琳,不會在少年時代冷漠而咄咄逼人,不會在十幾年里都沉默的守在慰靈碑旁……不會在此時此刻,質問他為何要否認傷痕累累的過去。

那必不是你,我也不將是我。

如同隨心所欲的夢境,周圍漸漸彌漫白色的霧氣。他們同時發現了這一點,霧氣里有著小小的可愛的女孩子,臉上溫柔的笑著,熟悉的聲音隔了幾十年也不會忘卻,還有那個魯莽又熱情天真的小男孩,口口聲聲的說著火影的夢想。

另一個人呢?

帶土臉色煞白,牙齒格格打顫,無可言喻的恐懼襲遍了全身——那是他的無限月讀,他的完美的世界,那里本該有一個「卡卡西」,不是現在這個悲哀而孤獨的卡卡西,而是一個得到了幸福的……

像是要順從他的心意一般,那凝視著他的卡卡西也消失了。

於是這個夢境里,只剩下了幼年的帶土和幼年的琳,還有帶土自己。

他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夢境……達成了。

但他卻徹底失敗了。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村子里傳遍了消息。

人們說帶土回來了,又過了幾個小時,大家說帶土原來並沒有死啊,只是被砸的失憶了。一下子失憶了十幾年才摸索著回來了,知道的人黑線不已,想必一段時間內這將會是熱鬧的談資。

而此時火影大人正在簽署一道命令。

他簽好了名字,就把這個命令收了起來,放在袖子里

「老爸?」

臉上畫得跟流浪藝人的鳴人試探著推開門,哦呀,老爸心情好像不錯?

「進來啦,」波風水門黑線的看著兒子:「……臉上那是怎么回事?晚上回去被罵別說我不救你哦。唔,這是……」

鳴人笑得賊兮兮的,把兩個便當拿出來,大方的說:「給你的啦。我剛才才洗完了火影像就被打發過來陪你一起吃午飯,感動吧?」

「哎……」波風水門眨了眨眼睛,從善如流的接過筷子:「超感動的……」

「老爸你不要這么動不動就感動啦。」鳴人打開便當,說了一聲切,夾起青椒扔到波風水門的碗里:「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啦給你。」

波風水門:(>﹏<)好過分……

鳴人這幾天有些無聊。上次鼬回來之後順手撈走了佐助,說是要一起在火之國的某個地方修煉一番,兄控佐助死活不許鳴人跟過去,還說鳴人要是跟著他就絕交!絕交你妹啊絕交,都這么多年了能不傲嬌么!

不過沒有佐助的日子一點意思都沒有,好在他經過一番調查發現日向家有個叫寧次的天才據說跟佐助也差不多。大概是差不多的傲嬌加無表情(?)吧……鳴人咬著筷子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把日向家的天才拉過來陪他一起玩。

「那什么鳴人啊……」

「唔?」

「就是……嗯……打比方說有這么一件事啊……」

老爹以非常為難的表情告訴了還在&p;ot;攻略王&p;ot;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鳴人,關於他那只存在於過去的照片、傳說、老爹的床頭故事里的母親的故事,和那個本該在多年前就死去的老爹的學生的故事。

鳴人整整一個下午都無精打采的。

不過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又迅速找回了狀態。

他精力十足的跑到了木葉醫院,還沒打算好該怎么做,就被卡卡西嚇到了。

卡卡西在守夜,累得睡著了。他趴在那里,人事不知,而那個人卻醒了過來,靜靜的,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他們兩人好像呆在另一個世界里,旁人無法插足。而那個害死了他媽媽的男人,看上去滿臉可怖的傷疤,細長的眉目和眼睛竟然和佐助有點像。

「我不會原諒他的!」

「嗯,我也是啦。」

父子兩人的竊竊私語被另一個聽到了,宇智波富岳冷淡的看了看他們,心底冷哼了一聲。

果然,很快鳴人就垮下肩膀,低聲說了一句。

「但我並不想他死……」

「我也是……」波風水門安慰的拍了拍鳴人:「玖辛奈也是吧。她和你的性格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而且,死也不是解決的方法……」

「不是啦。」鳴人糾正父親的說法:「我是覺得,卡卡西太可憐了。」

波風水門愣住了。

1o7番外 余生·尾

卡卡西並不覺得自己可憐。

帶土從夢中醒來時,卡卡西還累得靠在旁邊的椅子上睡著,銀色的發絲垂下來恰好遮住護額下藏著的眼睛。帶土拿掉了護額,熟悉而陌生的傷疤撕裂了過去的他們,又把卡卡西拖入了地獄。

他讓無知覺的卡卡西睡在被褥上,輕輕順著頸口那一小截白皙的肌膚慢慢的拍了拍,卡卡西一動不動,累得無知無覺,帶土手停在了脖子那一條動脈上,不自覺的頓了頓——要殺了卡卡西,恐怕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因為卡卡西不會反抗他的。

帶土沉默的聽著他呼吸的聲音。

想要實現那個夢想,就必須否認卡卡西的存在!那個男人的幻術就是為了強迫帶土面對這一殘忍的事實——如果月之眼實現了,旗木卡卡西,那個失去了一切、余生都活在滿目瘡痍的地獄里、用寫輪眼凝視著這個世界的其他人悲歡離合的男人,也將徹底消失。

也許在月之眼的世界里有另一個卡卡西,有一個得到了幸福的卡卡西,有一個始終像小時候那樣驕傲又難以相處的卡卡西。他們都停留在最好的時候且成為了最好的朋友,一如帶土所願——但是,帶土淡淡的想,那和卡卡西有什么關系呢?

他做不到了。

帶土怔了怔,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

太出神,連有人靠近這里也沒有發覺——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那個人飛奔而去。但帶土並不在意,要知道,此刻他的夢想,他的堅持,這么多年來苦心積慮不擇手段的渴求的世界,正在慢慢崩毀。

那是夢想崩毀的聲音。

帶土低下頭,頹然的盪下胳膊。

那天夜里,卡卡西沒有醒過來。

一夜無夢。

天亮時,催促卡卡西辦理出院手續的護士溫柔的叫醒了他,那時候帶土還睡著,卡卡西看了他一眼就出去辦理手續。木葉醫院里的醫生極盡詳細的囑咐了一番之後,也沒有忘了祝賀他終於失而復得。

卡卡西猶豫了幾秒,還是說了聲謝謝。

事情超出了他們的控制,也超出了其他人的想象。帶土不僅不是木葉的英雄,還是制造了九尾事件的首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想必還會做出其他的動作——除了讓帶土名正言順的回歸木葉以外,更具懲罰意味的處置。

「今天晚上……」他低聲說。

「嗯?」帶土看看他:「要出去么?」

「嗯。和你一起……」

帶土若有所思,從卡卡西沉重的表情里,反而生出一些歉疚來。他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托辭。卡卡西打碎了他的無限月讀的美夢,露出了殘忍猙獰的事實,那就是他如今必須要看著的東西。

無論是殺過的敵人,還是害死的舊故。

他也隱隱約約聽說過。

無論在哪個村子里,這樣的罪行,都是非死不可的。

帶土心里一松。

那里傳來空空盪盪的聲音,並不怎么猛烈,甚至還有些解脫般的坦然。在漫長的跋涉之後,過去的夢想已經不能對任何人訴說,他堅持了十多年,為之付出了一半的人生,殺了許多人,在最後關頭又自我否定了。

他對這樣的自己無話可說,唯有苦笑。這也許是比死更好的懲罰,否認這些年堅持的意義,否認夢想的價值;但還有一個懲罰會比這樣的否認更加殘忍嚴苛,那就是宇智波帶土這個存在再一次扎在了卡卡西的心口上,狠狠留下刀疤。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帶土冷淡的說。

卡卡西不以為意:「我也去,老師那里……」

「我一個人。」帶土咬住了音,惱怒的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卡卡西想,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房間里一時沒了聲音。

那是明媚的柔和的碎金,落在了遠處的起伏的屋頂上,有人趁著好天氣在天台山晾曬床單,起伏翩翩,如同飛不起來的白色蝴蝶翅膀。更遠處的蒼青色一筆綿延到了天之盡頭,又從天之盡頭徐徐吹來依稀清澈的風,吹得那靜默也如同一頁頁翻書。

卡卡西慢慢的說:「我陪你去……或者你去,我跟在你後面。」帶土想不到他會這么說,一下子呆住了,他強烈抗議卡卡西跟著去,那有什么用,卡卡西只要下定決心,壓根不需要管他怎么想。

於是帶土無計可施了。

他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還打算想個別的什么話題把卡卡西絆住,成功率如此之低,以至於苦思冥想之下,絕望一波波的涌上來。

你不明白么卡卡西……我有可能會死的。

帶土難受極了,雙眉緊緊皺了起來,看上去就快要難受死了。卡卡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窗外,仿佛不經意的,輕輕碰了碰帶土的手,手掌蓋了上去。那本該非常隨意的一握,卻因為顫抖喪失了力量的把握,抓的緊緊的。

卡卡西過了很久才發現這一點。

「從那一天起……這個世界只是個地獄,」他干澀的聲音沒有絲毫從容冷靜,連話語也單薄蒼白:「帶土……我不想回去了。」

帶土顫抖的看著他。

是……這樣么?

「我可能會死……」

「我知道。」

帶土和卡卡西都用彼此覺得最冷靜的聲音說著,卻同時注意到彼此輕微的顫抖和茫然。沒錯,帶土有可能會為了過去的錯誤受到懲罰,死亡絕不過分,那個未知的判決,是懸於頭頂之劍。

卡卡西故作無事的移開手,扯了扯馬甲上的一個扣子,他不知道帶土怎么想的。帶土怔怔的,看上去還有些傻了眼一樣的天真無害,過了好一陣子,帶土才陰沉的移開了目光,視線垂落:「我也是。」

嘭!

好像有什么東西用力撞在胸腔之中,聲音震動得驚人。

帶土那家伙還在自言自語:「我可能會死……我竟然還想拖著你一起……」

卡卡西聽懂了。

他想起了很多事,卻仿佛什么都來不及反應過來,僅僅是因為那一刻,置身於最平常不過的午後的陽光之中,就生出「也許那些痛苦的事情終究到此為止」的猜測。

然後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一年帶土沒有回來,他站在慰靈碑前看著那個名字,想著如果帶土還活著會如何。吵架、爭執,互相抬杠,還是吃醋琳對他的心情。

連死亡也無法阻隔某些事。

也許是早就決定好了,他沒辦法忘記這個人。

鳴人十五歲的時候,終於痛快的通過了中忍考試。

中忍考試雖然不是什么牛逼的考試,鑒於同一屆的同學里只有他和佐助還沒通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塞。何況我愛羅已經是風影大人了,前兩年大蛇丸在中忍考試的時候陰了木葉和砂隱一把,還全身而退,不愧是牛人之中的牛人。

他成為中忍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跟我愛羅去砂隱村援助一個任務,途中遇到了沙暴,兩個人就找了個地方。我愛羅揚起沙子遮住了一個平台,兩人坐在那里休息,沙暴呼呼作響,一點吹不到他們身上。

我愛羅年幼的時候很凶殘,和鳴人成了好朋友之後就露出了他溫柔安靜縝密的一面。鳴人還沒見到過會再次撞見他凶殘的一面。

「鬼——你抽到了,」我愛羅舉著牌,又從鳴人那里抽了一張:「贏了!」

鳴人把牌一丟:「九喇嘛!」

九喇嘛十分傲嬌的表示他才不和人類玩這種低級游戲呢。

「切,你不是怕輸吧!」鳴人吐糟道。

九喇嘛憤而表示閃邊兒去,我愛羅只見鳴人眼珠子變了色,就知道現在上陣的是九喇嘛了。

九喇嘛沒一會兒就把我愛羅騙的團團轉。

又過了幾把。

我愛羅誠懇的放下牌:「九尾閣下,我換個人陪您可以么?」

九尾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