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31部分閱讀(2 / 2)

完全的意外。導致計劃只能飛快的、如同擠壓般提前,而水門也順著記憶回想起來,那天晚上,是某個醫療忍者提醒他,這個傷勢很有可能有問題——

「我調查了他的身份,之後又花了一點時間,稍微明白了你的意思。葯師天善是以前暗部的忍者,聽從你的理由應該也是為了防備團藏前輩和根部的力量吧。你想提醒我這一點吧,不遏制根部的力量,同樣的事件還是會不斷的發生……富岳?」

「……正是如此。」

宇智波富岳有些消沉的看了遠處一眼,暗地里嘆了口氣。

——是為了讓你玩的愉快,從喪妻之痛里轉移注意力才故意這么繞圈子,他總不能這么說吧,就算被誤解了,在水門眼里的他,看來也真的是很有心機的人吧!

「我誤會了么?」水門不免困惑,無辜的眨了眼:「還有別的意思?」

臉湊了過去。

宇智波富岳沒有避開,湊近到快要碰過來的臉,眼睛里藏著促狹,他冷靜而沉默的一動不動,直到快要碰到的時候,心臟忽然跳了起來——異常的節奏,飛快跳動著。

「水門……」他低聲說。

真是在惡作劇,水門睜著眼睛,手撐在一側,快碰到的時候又若無其事的退開了。「果然沒用啊」「早就知道會這樣了」這種胡亂的思緒充斥著腦海里,一時間想說的話都忘了。

房間里陷入了沉默之中。

蒼白的皮膚覆蓋著淡青色的血管,細瘦到了可以看清楚的地步。富岳不自然的落下視線時,看到的就是覆蓋在袖子下的手背。如同昭示著流逝的生命力,不斷在日復一日的無聊日子里消磨的生命,已經無法和過去相提並論了。

「這樣的生活,已經可以了么?」

「啊……突然說起這樣的話題?」水門微微一怔,隨即又放松下來:「如果還有什么遺憾,就是你和玖辛奈了啊。」

富岳扯了扯唇角:「那可真是對不起了。死人我可沒辦法,但是,玖辛奈差不多的女人,這個世上還是有的吧,比如那個……」

水門轉過頭,眼底無比認真。

玖辛奈是不同的,也是唯一的。這種特別之處,無論如何也無法取代,無論之後出現什么樣的女人都沒用了……要說的話,就像是真正的宇智波富岳之於她一樣,而淪為陪葬品,又該多么可悲。

也許一開始就錯了——

「抱歉。說了多余的話。水門,你已經是最適合主導這個村子的人……」

「是火影。」水門糾正道。

「四代目大人。」富岳輕輕喊了一次,倒也覺得滋味不錯。

水門總覺得有些遺憾,嘆道:「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況,接下來你就該調到暗部來吧。」

「暗部人夠多了。」

夏天的晚上,蟬鳴安靜下來,仿佛時光從頭來過。

有的人不肯離開,有的人不願放手。人世間總有太多太多的無可奈何,如果一開始就能用這種心情體諒宇智波美琴,如果那時候他也能體諒這種不願得到救贖的心情,結局,會不會變得稍微好一些呢。

過去的畢竟過去了。

輕微而勻長的呼吸聲,始終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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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夏天將盡之時,北部的城市動亂的消息傳來。木葉村隨即派遣了小隊,然而作亂的竟然不是忍者,而是手持著詭異器物的普通人。那些器物不僅噴射火焰,還有噴射千本的效果,雖然事情最終平息,世間卻被擾起極大的風波。

樹葉割碎了潑落的陽光,落下的幾縷明亮落在了樹下的草葉上。遠處的河道里還在彎腰撿拾瓶子,好幾次差點站立不穩的摔下去,鼬眯了眯眼睛,十幾步開外,帶隊的老師也正好看見他,抬手招了招。

木葉學校的老師都很喜歡鼬。哪怕沒教過他的人,也知道今年冬天鼬就會參加畢業考試,因為太過優秀而縮短了就讀年限並不罕見,戰爭年代常常有這種事,但鼬在那些人之中也顯得出類拔萃,沒有人會討厭優秀的天才。

鼬走了過去,這才看清楚了。

那個河道里的孩子戴了一副圓圓的黑框眼鏡,身影纖細,帶隊老師走了幾步喊他過來。葯師兜,那個孩子乖順的扭過頭來,步履蹣跚的往回走,身後的背簍還沒有裝滿。

放學之後,其他人說說笑笑走了。

站在窗邊可以看到樓下的人群,洶涌的人流漸漸變得稀落。鼬微微松了口氣,用力一拖帶子扯出了書包。

&p;ot;我回來了。&p;ot;

在玄關的時候就這么說了,果然就聽到房間里踉踉蹌蹌的腳步聲,然後弟弟佐助就像鼓足了氣的球滾到了懷里,用力抱住他的腿蹭來蹭去,口齒不清地撒嬌。

「歡迎回來,鼬,晚飯已經准備好了哦。」這么說話的人抱住另一個不斷想要從父親懷里跳下來的孩子,艱難的扭過頭:「表情很難看哎……沒事吧?學校里發生了什么嗎?」

「沒什么……」鼬正要說話,還是無奈地低下頭安撫不滿的瞪他的弟弟:「佐助,你這樣哥哥沒法動彈了。」

「切。」佐助不滿的說,松開手跑到另一邊。

鳴人也被水門放到了地上,親親熱熱跑過來照樣親昵了一番。等到兩個小的心滿意足的坐上餐桌,二十分鍾又過去了。

水門的房間里的盒子鎖著這一次從北邊城市里帶回來的器具,擔心被鳴人和佐助誤拿才特意鎖了起來。今天晚上,他還有不少會議要參加,首當其沖的就是最近北部的馬蚤亂問題,表面上來看,參加者都是普通人,沒有查克拉和忍術,但是按照常理來說,那是不可能的。

滿心想著都是這件事,察覺到餐桌上格外安靜低沉的氣氛之時,連佐助也撅著嘴巴悶悶不樂了。

太忽略他們了啊。水門愧疚的想。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這種東西持有人超過二十人,而那些人又有足夠的修行,普通的城市就會陷入動亂之中。毫無准備的下忍小隊也不一定有足夠的戰力對付,但是,超過二十人,這種東西的危險性就會下降,尤其是對忍者村來說,危險的不是武器,是這種把能力給予那些普通人的做法。」

「……你的意思我明白,」水門嘆了口氣:「這件事的信息還未調查充足,做出判斷還為時過早。」

「你可以去問問他啊。」

在私人會議上,這樣毫不忌諱的說起另一個人也只有現在的暗部總隊長才敢這么做了。不僅如此,在其他人的注視下,火影大人沒有絲毫異樣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樣,抬起頭看著其他人。

「四代目,請允許我們斗膽問一句,宇智波富岳最近的境況如何?」上忍班的某個人插話道。

宇智波銀臉色不變,心底卻微微泛起漣漪。

「……我能保證這一點。」水門微微皺眉:「這件事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再調查一次吧,銀,這一次你親自去吧,如果有什么線索,你可以自己決定是否追查下去。」

宇智波銀點頭應允。

消失於這個村子之中的第二年,宇智波富岳的存在感也隨著時間而削弱——本來應該是這樣的,然而九尾事件加上團藏的驟然消隱帶來的余震,過去的種種也在那些終於回過神的人們調查之中變得清晰。無論腳步之上覆蓋了多少灰塵,只要想起連團藏如今也閉門不出,就沒有人敢對此放松。

散會後的銀沒有急於離開,在天台上抽完了一根煙才下樓,順著燈光徑直走到辦公室面前。剛才當上忍班的人問起那個人的近況,他在水門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暗淡,盡管只有一瞬,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被你發現了啊……」

「水門,你的演技超爛的好么。他到底怎么樣?」

「就是著了涼,一直在發低燒。」水門很想問一句,你不覺得這種對話超有問題的嘛,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一個禮拜之前加固封印之後,那個男人低聲道謝的樣子。雖然不再心有芥蒂,總覺得他比之前更加消沉了。

銀稍微放下了心,神色也松懈下來。

水門正色道:「銀,再不結婚,你會變得很奇怪哦。」

「有這個功夫說我,還不如好好管管你自己呢,昨天的衣服袖口上沾到了醬油了,四代目大人——再說,就算我不結婚,喝酒的人隨時都有!」銀額頭上三道黑線垂下來:「……等等你的意思,該不會是,那樣?」

水門敏銳的察覺到危險的氣息,瞬間無辜而無知的迎著視線看過去:「嗯?你說那樣是什么?」

半信半疑的銀打量了好一會兒,哼了一聲。

水門愉快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是蠻喜歡他的。」銀冷不防說了一句。

「噗——」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操起旁邊的書冊遮住臉的銀躲過了口水的洗禮,看著水門七手八腳拯救被淋濕的文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真是的……」

僥幸贏了一成的銀拖著無法繼續辦公的火影大人,勢如破竹撞進半夜還沒有關門的居酒屋。明明都在眼皮打架的侍應生送上了酒就躲到後面去打盹,繼續剛才的話題,銀深深覺得對付這種明明什么都懂還要裝小白兔的人,就要比他不要臉。

「我喜歡過某個人,名字不能告訴你,就用x代替吧。x又溫柔又漂亮,簡直是世上完美這兩個的化身,在我發覺喜歡x之前,她就嫁給了其他人。」

普通的陳詞濫調,連言情小說本也不屑的去寫的故事。頓悟來的太遲,勇氣又來的太早。

「我在想啊……」水門也嘆了口氣,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沒有忍者在後面指使是不可能的吧……無論是風格還是理念都太像了,被別人懷疑也沒有辦法了。」就算真的當面問富岳,搞不好也不會否認呢。

銀哭笑不得的碰了碰杯子,不覺也低聲道:「那是不可能的……」

「啊……還是先別去了,我這里也有可能稍微有些線索,」水門忽然驚醒,繼承者什么的,確實存在的啊!他連忙胡亂找了個借口:「銀,我先回去了,你也……」

銀微微一哂:「知道了……麻煩你了。」

水門的演技大概就和他說謊的技巧一樣爛吧,說出那樣客氣的話來,銀是真心為了又一次麻煩水門遮掩而覺得稍微的愧疚。

比起愧疚,更讓人無法釋懷的是……

怎么是你怎么又是你怎么老是你……

宇智波富岳的心情也很復雜,端起杯抿了一口茶。

他看著默默凝視他的四代目火影大人,畢生宿敵兼好友,心想這個人的腦袋到底是什么結構,能不能掰扯出來看看。

「……真的是他?」水門在譴責的視線下,默默擦了把汗。

「為什么沒有告訴他?」富岳懶得嘆氣了:「這個火器本身是匠之國的人制造,匠之國一度也引發事件,後來被人為湮滅了情報消息,危險程度無非如此……水門,你是准備把他放著不管么?」

水門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說:「我以為他不會做什么……」

明白了,事件的症結之處就在於,他引以為宿敵的人,波風水門這家伙壓根沒覺得他有什么破壞力吧。宇智波富岳揉了揉糾結的眉心,無力感襲上心頭,低聲咳嗽了一陣,才啞聲道:「天善有一個養子,如果你想從他那里知道什么,就先、先把那個孩子帶走。」

「你沒事吧?」水門忍不住伸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還在發燒啊。」

宇智波富岳微微笑了笑。

他看著水門擔心的表情,眼前的視野里,浮現在視網膜上的只有模模糊糊的輪廓。

「我沒事,」他笑著說:「已經在退燒了……上次帶的葯很有效果。很晚了,你明天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水門怔了怔:「是啊……至少應該和他說清楚。」

「那就早點睡吧,時間也不早了。被子在壁櫥里,你自己鋪。」富岳站起身來,把茶壺和茶杯里未盡的茶水潑到了走廊下的花叢里,徑自向廚房那里走。水門打開了壁櫥,把被子抱出來,這才發現花瓶也收進了壁櫥里。

那花瓶不知何時缺了個口子,在黑暗里漫出淡色的光來。說起來,水門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壁龕,竟覺得有些凄涼。仿佛少了夏日里張揚艷麗的色澤,連秋日的高遠都只剩下枯朽貧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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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葯師天善沒費半點力氣。

銀一抓到人就把他帶走,一經審訊,天善從善如流什么都說了出來。過程太過簡單順利,就連銀懷疑對方有沒有撒謊的時候,天善也適時說了一句: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用寫輪眼試試我又沒有騙你們。

真是配合度第一的罪犯了。都這么自覺又合作的話,木葉還需要什么治安管理啊,世界早就太平了吧。拿著全部的口供的銀不僅沒有高興的感覺,心情徹底糟透了。

這只是開始。

他不由得慶幸逮捕天善的時候,避開了所有人。

「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啊……」前排的男生低低吸了口冷氣,驀然間,講台桌那里一片馬蚤亂,只見老師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抽出厚厚一疊的卷子,慢條斯理分成幾摞,宣布一整堂課都用來考試。

「啊啊啊啊該死的預感成真了!」兔斯基狀的少年悲痛嘶吼!

耳膜里回響的雜音揮之不去,像是悄無聲息的針尖驀然刺在了耳膜上,鼬一陣怔忡,說不清楚的,下意識心情緊張起來。

當卷子發下來的時候,那種莫名其妙的緊張又完全消失了。

「好了啊,安靜一點,現在考試開始了。」老師習慣性的說了一句,又連忙跑到窗邊去堵住那些成群逃跑的皮猴。

昏暗的審訊室里沒有多余聲響,仔細凝神的話,有時候會有人經過外面的走廊。葯師天善動彈不得,手腕被鎖在兩旁的椅子扶手上,只能放松肩膀,身體靠在椅背上。他的雙腿盡力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腳尖向前,全部重量都放松了下來。

其他人走進來時,天善躺在椅子上,雙眼微微闔攏。

他睡著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急著叫醒他,身為忍者無不是極具警戒心,而這樣輕緩的呼吸,無疑是放松到極點的狀態。

「你們先出去。」水門拉開了椅子,做在桌子對面的位置上。

這不小的動靜也沒有吵醒他。水門有些意外,放下了全部警惕,是因為他知道抵抗也沒有用?還是認為這里值得信任?

天善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他醒來的時候,有人告訴他,距離火影大人上次過來已經有八個小時了。火影大人倒是沒讓人吵醒他,只是說等醒過來再報上去。

雙手的鎖拷也被打開,天善還得到了一份尚算不錯的盒飯,加上他被抓住的時間,也有十幾個小時。他只是低著頭很小心的挑了幾筷子,就讓人把盒飯拿走了。

「四代目大人,」天善恭敬的語氣並無改變:「您是以什么理由逮捕我?」

水門怔了怔,拉開椅子:「我以為你已經清楚了。」

「根部叛逃,潛伏木葉的醫院,宇智波的事件,和宇智波富岳的關系,除此以外應該都是小事……我想知道,木葉接下來會采取什么做法?」天善流利的吐出一連串罪名,顯然深諳其中利害。

他是想談條件,水門一瞬間心領神會,道:「你是木葉的忍者,不算叛逃。宇智波的事件我也不打算追究,只有這一次北部的事件——不再效忠任何一方面的你,為什么還要刻意引起糾紛?」

天善神色一動,以他最好的猜測,也沒有想到四代目會這么大方。

「北部是影耳的領域,以前就和我不是一個系統的情報。村子內部的情報,宇智波內部的變化,以前他□□乏術之時就由我代為處理,僅此而已。」天善慢慢說著,神色變得復雜:「四代目大人,如果可以做無罪處理的話,我也願意盡力提供情報消息,避免類似的……」

水門搖了搖頭,低聲道:「我要聽真正的理由。」

天善神色一動:「恐怕您也會知道,根部出身的忍者大多……」

水門驀然一動,眉間閃過怒意。

「……雖然不論我個人的意思,一旦原本的組織崩裂,聚攏的忍者四處流離在外,只會造成更大的馬蚤亂啊,」天善飛快轉過念頭,然而頃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