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1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484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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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綰貞在耳房中睡了一晚,她本可以住東間,怕離那廝太近,那廝借酒裝瘋,吵到睡眠,是能躲多遠躲出多遠。

沈綰貞醒來已是辰時,綉菊輕手輕腳進來,「主子醒了,剛才夫人派人來問主子幾時動身回娘家。」

沈綰貞這才想起今兒是初五,該回娘家一趟,「二爺酒醒了?」

「醒了,紅姑娘和芍葯姑娘侍候了一夜,說爺夜里折騰幾回。」綉菊早起過去正房打探,擔了一夜的心,生恐爺生氣做出對主子不利的事。

「主子,早飯擺上了。」巧珊進來道。

沈綰貞不願見詹少庭,可不能躲著不見,還有大事要談。

略做梳洗,就走去廳堂,意外詹少庭坐在桌邊,紅箋和芍葯看她進來,蹲一蹲身,「婢妾請少夫人安。」

「這沒什么事了,你二人回去吧。」二人告退。

沈綰貞走去桌子另一頭坐下,節下慣常的清粥,小菜,詹少庭掃了她一眼,二人都沒說話,食不言寢不語,飯桌上詹府歷來的規矩。

沈綰貞喝了碗粥,綉菊又要盛,綰貞擺擺手,示意報了。

「夫人說,讓二爺、少夫人自己先回吳府,夫人今兒有事,等明兒在回去,讓少夫人跟老太太說一聲。」詹夫人的丫鬟雲芳走來道。

「時候不早,現在就動身,我出去看看轎子,今兒都回娘家,怕伯府的轎子不夠使。」詹少庭像是對沈綰貞說,也沒看沈綰貞,抬腿就出去了。

沈綰貞凈手,穿上棉衣,帶著綉菊、巧珊和錢婆子出門。

二爺的小廝來順笑嘻嘻地跑過來,「少夫人,二爺在車里等您。」

沈綰貞原以為二人鬧成這樣,彼此不屑在一處,正想詹少庭大概先走了,卻沒想到在轎子里等自己,一想,也好,路上接著昨兒的話題問清楚。

沈綰貞走到轎子旁,轎簾卷著,赫然見詹少庭坐在里面,身形未動,也沒扶沈綰貞一把,沈綰貞自行上了轎子。

起轎,離了伯府,上了官道。

「你昨晚說的話當真?」詹少庭不像昨晚生硬態度,語氣緩和,臉上卻一點笑容都沒有。

沈綰貞知道他所指,正了正身子,道:「當真。」

「難道伯府少夫人位置這么令你不屑一顧?」詹少庭自尊心受挫,斜眼看她,擰眉道。

「妾身高攀不上,寧願過平淡日子。」沈綰貞目光落在轎簾錦緞上綉著的一只鸞鳥,視線涼涼的。

「我若不想和離?你待怎樣?」詹少庭氣悶,和離竟出自這女人口中,而自己還未提出休妻。

「倆夫妻若陌路,徒留何益?」沈綰貞料到和離不是容易事,但她總要一試,她選擇單獨和詹少庭談,撇開詹老爺和夫人,賭一賭詹少庭個性倔強,偏執,一怒下把休書寫了,來個先斬後奏,這事若先讓詹老爺和夫人知道,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要么休妻,和離免談。」詹少庭冰冷聲兒,態度蠻橫而強硬,沈綰貞心一涼,轎子里的氣氛徒然凝重,轎內空間狹小,彼此距離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氣息,這番對峙,雙方都有些緊張。

「好,休書何時寫?」沈綰貞也豁出去了,看來和離無望,休妻就休妻,只要能離開他,認了,休妻名譽受損,大不了這一世她孤身一人終老,也強似過這般憋屈日子。

詹少庭一愣,驚怒,側頭看向沈綰貞,沈綰貞態度決絕,看似決心已下,詹少庭心想,看來沈氏一意孤行,鐵了心是要離開。

他方才是氣話,誰知她竟痛快答應,詹少庭面帶寒霜,頗憤憤然「你就這么一心想離開詹府?是我詹少庭配不上你,委屈了你?」

「是」沈綰貞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事情到這一步,已撕破臉,她也豁出去了。

這一句似重錘擊碎他高高在上男人的尊嚴,「小戶女就是難纏。」詹少庭嗤之以鼻,在不屑於己的妻子面前不由氣勢弱了下來。

「瞧不上我,休書一封,我即刻就走,不帶走詹家一文錢。」沈綰貞口氣堅定,一反往日溫婉,面具撕下,露出真性情,她的私房錢足夠過快活日子,何苦在別人屋檐下,受這廝鳥氣。

「你與我圓房,生下一子,我便放你走。」詹少庭陰冷地眼神在沈綰貞身上梭巡。

沈綰貞氣得咬碎銀牙,暗罵:無恥之徒,卻啞然失笑,「妾身不妨說句實話,妾身與退婚的未婚夫婿進京時彼此見過,妾身心有所屬,方公子風流倜儻,溫存體貼,即便做他妾使喚丫頭,妾身此生心願足矣。「

「不知廉恥的賤人。」詹少庭忍不住脫口罵了一句,

「只需夫君放火,不許妾身點燈,世間那來的這個理?」沈綰貞說的輕輕松松,一點未覺羞愧,反而理直氣壯。

「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行,安分守己在家相夫教子。」詹少庭已氣得唇有點哆嗦。妻子公然挑戰丈夫的尊嚴,竟大言不慚,不知廉恥為何物。偏他拿她一點折都沒有,她嘴上說,卻沒做出j□j之事,無法定罪。

「管住身,管不住心,妾心里時時刻刻念著方郎,我二人今生無緣,修得來生共枕眠,那怕讓妾侍候他一日,做一日真夫妻,死亦足矣!」沈綰貞是鐵了心刺激他,不達目的不罷休。

末了,又加了一句,「妾既已犯七出之條,夫君你不會寬容大度到容一個躺在身邊,心里卻裝著別的男人的女人。」

詹少庭氣息粗重,臉因為惱怒憋得通紅,妻子心系別的男人,竟至無所顧忌,當著丈夫面承認,無疑對他是奇恥大辱,他咬著牙關,「我說冷落你,不理睬你,你求之不得,原來早有奸夫?」

「夫君何必說得那么難聽,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生死相許,與你和那賤妾不可同日而語。「沈綰貞說得柔情似水,一副痴迷,好似真的對那人念念不忘,滿心痴情,

詹少庭手握成拳頭,重重錘在轎壁上,罵了句,「似這等j□j,也配做我伯府的少夫人

沈綰貞輕笑,「伯府的少夫人,敢問將來襲爵的是那個?,二爺算是什么?怎比得方公子青年才俊,仕途精進,前途不可限量。」

這般侮辱,詹少庭如何能承受得住?沈綰貞卻沒停頓,說出的話更為惡毒,「方郎可謂人中鳳凰…..」

詹少庭羞惱之下,不等她說完,抬手照著沈綰貞得意洋洋的臉就打過來。

沈綰貞說話同時,卻早有防備,詹少庭手揮過來時,偏頭躲過。

立時,收起臉上的笑意,睨眼不屑瞅著他,「怎么?惱羞成怒?我勸二爺忍著點,否則,彼此丟臉。

詹少庭又揚起手,半天卻無力垂下,氣得渾身哆嗦,死死捏住拳頭,牙縫里擠出,「回伯府我就出具休書,我詹少庭焉能要你這身子不干凈的無恥j□j,敗壞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