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2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493 字 2020-09-07

這時,大少夫人趙氏和三少夫人曹氏趕到,忙拉開,詹夫人猶不解氣,破口大罵,「你想離開詹家,做你的春秋大夢,我要你一輩子給我兒子守寡,陪葬。」

趙氏命人扶婆母,隨後大爺和三爺兄弟趕到,看此情形,驚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詹夫人怒極,手指著沈綰貞道:「一定是她,少庭一定是她下毒害死的。」

沈綰貞無辜被她一頓作踐,想詹夫人驟然失子,悲傷過度,意識不清,沒爭辯理論,可看婆母咬定自己害了她兒子,且詹大爺和三爺看自己的眼光冷冽,不由不開口辯駁,「母親傷心,可也不能信口開河,強加罪名,若存心要媳婦頂罪,把官府叫來,查驗清楚,我沈綰貞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不能無端背上殺人罪名。」

詹大爺頭腦還算清楚,就問詹夫人跟前的人,眾人把情況敘述一遍,詹大爺皺眉對沈綰貞道:「母親受了刺激,說的話,弟妹也不用放在心上,還是商量二弟後事,怎么辦妥當。」

詹夫人一聽後事,又趴在兒子身上大哭,「都是這媳婦不賢,房中才鬧成這個樣子,你死的好冤啊!」回頭狠狠地瞪著沈綰貞,對著兒子屍首道:「你放心,娘不會讓你不明不白死的,讓那賤人給你守寡,想改嫁,門都沒有。

又一眼看見英姨娘,英姨娘滿臉是血,被她打得癱倒在地,起不來,也沒人敢扶 ,「還有你這小賤人,讓你死是便宜了你,等我得空好好收拾你。」說吧又放聲大哭,兒呀肉的一陣嚎啕。

這時,詹伯爺趕到,一見屋里情形,就知道回天無力,看著兒子屍首,老淚縱橫。

長嘆一聲,「孽障,你怎么就去了,拋下年邁父母。」

大爺和三爺也都跟著哭起來,趙氏和曹氏也哭不出來,一遮面,算是陪著,沈綰貞沒有眼淚,但看白發人送黑發人,不覺凄慘,掩面算是陪著掉了幾滴淚。

詹夫人哀嚎著,又大聲哭罵沈綰貞「賤貨,不用你貓哭耗子,你命硬,克死了生母,又克死了丈夫,你個害人不祥的女人,你滾、滾,別在我眼前,讓我在見到你。」

沈綰貞無端受辱,在沒有氣性的人,聽了這些話,也不舒坦,沈綰貞蹲身朝詹伯爺道:「既是母親不想見媳婦,媳婦先告退。」

詹伯爺雖傷心,沒像妻子失去理智,知道沈氏無辜,也沒難為她,道:「你先下去吧,你婆母悲傷過度,她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沈綰貞出了西廂房,外面天空陰霾,東方天際隱隱透著一片亮色,綉菊和巧珊說不出的憋屈,走出西偏院,巧珊道:「夫人即便悲傷,可也不該罵主子,主子何錯之有?」

「聽夫人罵主子那些話,奴婢都跟著難受。」綉菊低聲哽咽著道。

「夫人不是隨便說說,主子以後日子艱難。」錢婆子上了幾歲年紀,經歷的事多,不似這兩小丫頭只看到表面的東西,二爺的死,詹夫人必然遷怒到主子身上,主子夫妻不和,她做婆婆的是為兒子才遷就媳婦,如今兒子死了,她怎會容下媳婦。

「我知道。」沈綰貞看出來詹夫人對她不僅是厭惡而是憎恨,是不會放過她的。

詹大爺在上房和父母商量二弟後事,說到停靈多少日子,詹伯爺道:「依我看,就二十一天吧,不多不少。」京城百姓人家一般停靈三五日,官家習俗,一般十五、二十一、三十五、四十九天。

「父親說得不錯。」詹大爺忙附和,心想,有停靈五、七日都有,二十一天不算短,也能告慰父母,減少點傷心。

「不行,停靈七七四十九天,一天都不能少。」詹夫人恨二房妻妾,讓那群小賤人守二十一天太便宜她們。

詹老爺想說反駁的話,看夫人態度堅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詹少祥想勞命傷財的,人困馬乏,但看母親不通融,父母又悲傷,也只好隨母親的意。

昌邑伯府設靈堂,祭奠,祭拜七七四十九天,大辦喪事。

大殮之後,靈堂布滿白色帷幔,靈柩前安放靈龕,擺放大幅遺像,供桌上擺香爐、蠟扦、花筒、五堂供品。

沈綰貞換上一身孝服,帶著詹少庭的妾氏通房為詹少庭日夜守靈,就連紅箋剛小產,巧慧身懷有孕也不能免。

吊唁的賓客絡繹不絕,賓客一到,就舉哀,一天哭了不下幾十場,沈綰貞畢竟夫妻一場,可要真哭,也哭不出來,只用袖掩面,算作陪掉幾滴淚。

幾日下來,沈綰貞、芍葯猶可,紅箋小產體弱,跪一天,趴在地上,腿抖得都起不來,巧慧身體底子好,還沒大礙。

芍葯自小侍候二爺,傷心難過,紅箋卻沒掉一個眼淚疙瘩。

英姨娘真哭了幾場,暗怨命苦,和詹少庭陰陽兩隔,念起過去情分,痛徹骨髓。

沈綰貞看她這樣,心道,她也許對詹少庭有幾分真愛,。

詹大爺和三爺平時去里面歇著,只有來吊唁的賓客出來應付一下,客人一走,便回後面。

靈堂就只有沈綰貞等一干女眷日夜守著,詹夫人命人一日只送來一次飯食,晚間天黑後,幾個女人才能爬起來來歇一歇,吃口飯,喝上一口水,送來的飯多是粥,半飢半飽,這些女子平常養尊處優,體力漸漸不支。

消息傳到安王府,沈綰珠嚇了一跳,問來人,「詹二爺怎么說沒就沒了,前幾日還好好的。」

來人是沈府派來的,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老爺和夫人明日過伯府拜祭,讓來告訴姑奶奶一聲,好歹也是親戚。」說吧,左右看看,沈綰珠就明白,道:「說吧,這都是自己人。」

那小廝壓低聲兒道:「聽說中毒死的,死在小妾屋里。」

「那個小妾,是之前那個寵妾滅妻的那個妾嗎?」

「好像說是。」

來人一走,沈綰珠一琢磨,既是親戚,伯府總該走一趟,和沈綰貞怎么說也是姊妹,外人看著也好,再去瞧瞧這個嫁入高門的三姐如今怎么樣了,也不要陳福去回王爺,而是借著這個由頭,親自見一面安陽王。

趙世幀剛從宮里回來,正想著母後說的話,「立側妃一事,皇上六月初下旨,這兩個側妃俱是才貌雙全,一等一的絕色女子,嫡妃冊立還要過一陣子。」

一個太監進來道:「稟王爺,沈夫人求見。」

趙世幀不易察覺地微蹙眉,道:「她什么事?」口氣不願見她,「回王爺,沈夫人說昌邑伯府二爺出事了,要過去看看。」

趙世幀背對身子,此刻,驚訝地回過頭來,「你在說一遍,誰出事了?」

「昌邑伯府二爺歿了。」

趙世幀一臉驚訝,陳福在一旁,瞠目結舌,嚇得臉都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