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頭付縣令出事,那頭付娘子家中也出事——還鬧出了這么一個殺人案。
這說明什么?
付拾一自己琢磨了半晚上。
底下張春盛等人都納悶:「小娘子這是怎么了?」
蔓娘有些擔憂:「小娘子看著心事重重的。許是衙門的案子?」
於是所有人都看向春麗。
春麗都快急哭了:「也沒新案子啊!」
眾人:……那到底是為啥?
這頭拾味館一頭霧水,第二天張春盛就忍不住問付拾一:「小娘子最近是有煩心事?」
付拾一變成了一頭霧水:「怎么這么問?好端端的——」
張春盛緩緩的,帶了那么幾分語重心長的:「小娘子從前每頓飯吃一碗半,現在吃大半碗,夏天都沒見這么苦夏過。還是小娘子覺得我做飯不好吃了?」
張春盛說到了最後一句,臉上已經帶了幾分驚恐。
付拾一:……你想多了。
但是看了一眼四周投過來的關切目光,她心下了然,決定還是解釋一下。
於是她正了一下顏色,咳嗽一聲:「最近衙門有個案子,瞧著有些蹊蹺。就是有些麻煩,所以心里難免多想了一下。沒什么大礙。至於張春盛你們的廚藝,是越來越進步了。你們切不可妄自菲薄。」
「咱們拾味館,在長安城里不說第一,可卻是實打實的獨一家。只要咱們好好守著拾味館,絕對不愁日子過不起來。」
說完,付拾一慢悠悠喝了一口綠豆粥,吃兩片嫩姜,這才出去等著。
李長博的馬車很快就過來了。
在這一點上,兩人幾乎已是形成了一種特有的默契。
甚至於現在付拾一都想不起來自己也是可以不跟李長博的一起走的——
李長博撩開簾子,面上笑容比朝霞更明媚:「付小娘子。」
付拾一也咧嘴笑起來,心情更是也隨之明媚。
這份好心情,即便是到了驗屍房也還留存著。
屍骨昨日就已經清洗完畢,就等著上蒸籠了。
但是,在去廚房借蒸籠的時候,卻出了一點小問題。
縣衙的廚子抱著自己的蒸籠,臉上帶著最後的倔強:「不行!絕對不行!」
付拾一苦口婆心:「我只是借用一下——」
廚子的態度,異常堅決:「借!你上次借了的鍋,現在你看我們誰敢用!不借!」
付拾一繼續努力:「咱們都是一個衙門的,借用一下也算是情分嘛,不能這么小氣的,你說是不是?不然李縣令知道,肯定覺得咱們兩關系不好——」
廚子還是態度堅定:「那也不借!」
付拾一徹底沒轍了。
還是徐雙魚言簡意賅:「再買個新的賠給你。」
廚子猶豫了兩個呼吸,最後抱緊了自己的蒸籠:「不行。它跟了我很多年了!」
付拾一:……又不是借你老婆,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徐雙魚也沒了主意,試探問付拾一:「要不咱們去買個新的?」
付拾一不小心說漏嘴:「衙門也很窮的!哪有錢買啊!」
這個錢,關鍵是她不好意思找李長博要啊!畢竟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