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微h)(1 / 2)

夜晚的京城,有如被一條無形的線切割開。

線的這邊,濃黑凝成了墨。

街坊巷道成了墨錠上深淺縱橫的紋路。這里的聲音並不少——犬吠、蟲鳴、貓叫、梆子聲,或許還有夫妻吵架的喧鬧聲。

但置身於此,人們只能感受到一片死寂。

線的那邊,亮白聚成了紅。

這里的顏色也並不只有紅——桃紅、柳綠、鵝黃,或許還有年輕肉體的花白。

但來到紅袖招,你的眼前只會剩下那一抹代表欲望的鮮紅。

有人來敬酒,段衡笑著婉拒。

那人還是飲完了自己杯中的酒水,遺憾地搖頭離開。能出現在這里的人,已經浸淫官場多年,早就學會了如何掩飾自己的怨毒。

段衡習以為常,畢竟以自己的資歷坐到這個位置,沒有人眼紅才是不正常的。

李太尉輕嘬一口小酒,眯起眼睛靠近這位他新提拔的兵部郎中,語氣平淡,「升遷考核早就過了,子觀不多飲幾杯慶賀慶賀?」

段衡謙恭地低下頭,假裝沒有看見他已經伸入女郎衣襟的手臂,拱手行了一禮,「多謝太尉關心,可下官身體不適,實在不宜飲酒。在此以茶代酒,還請太尉見諒。」說著,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每次叫他喝酒,他總是推叄阻四,李太尉早有不悅。

此次他再拒絕,只怕李太尉要借機發作。

但段衡早有對策。

他喝完茶,故意將茶碗豎起,向太尉示意已經飲完。

袖子滑落,露出里面打了補丁的內襯,還有滿是抓痕的手臂。

看到太尉的眼神落在他傷痕上,段衡反應過來,急忙驚慌地拉起袖子,不敢抬頭。

嘖......

太尉面上波瀾不驚,只是和藹地擺擺手,「既然子觀身體不適,那就算了。」

他倍感無趣,轉頭與花魁喝起了花酒,看到她年輕的肉體被自己肆意玩弄,心里有種上位者的快感。

再年輕有才又怎么樣,還不是被自己握在手里。

段衡看到太尉的狂浪,稍稍放下吊著的心。

上次他拒絕嚴丞相的好意以後,官員考核果然遇到了絆子,險些又要浪費一年。

好在他在樂縣時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小東西,加上之前與太尉的交情,運作一番之後,嚴丞相一脈掉了幾顆棋子,他則成功連越幾級,成了兵部郎中。

經此一役,他與嚴老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之後只怕明槍暗箭不會少。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非嚴丞相的推動,他也不會下定決心兵行險著。

說到底,還是自己權勢不夠罷了。

眾人飲的酒酣耳熱,場面一片狼藉。

段衡冷眼看著這些所謂的朝廷棟梁脫去斯文的外皮,露出放浪形骸的本性。

真是......

令人作嘔。

他猛飲幾小杯白酒,又外出吹了陣風,等到酒意上臉,佯醉向太尉請辭。

太尉早進了廂房,心腹守在門外,看到他踉蹌的腳步,露出了然的笑容。

他無心去想這爪牙誤會了什么,急急踏上了回府的路途。

是的,回府。

自升為兵部郎中,他索性買下一座府邸,裝飾一新,攜此君入住。

府里開辟了一大片花田,此君每日忙著選花種花,忙的不亦樂乎。

段衡想起江玉卿蹭著一臉污泥認真種花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笑容。

抬起頭,觀玉軒已經近在眼前。

他嫌隨從腳步太重,自己接過燈籠,輕手輕腳進了軒內,先去凈身,洗去一身酒氣。

濕著頭發來到房前,燭火果然尚明。

不是都說了不必等他......

段衡失笑,推門走了進去。

江玉卿正坐在桌前看著什么,看到他來,微笑著放下手里的物件迎向他。

「怎么不先回房?」江玉卿看他頭發還在滴水,有些不認同地嗔他一眼,拿起架子上的干巾,示意他坐下。

段衡乖乖坐在她身前的圓凳上,聲音蒙在布里,有些悶悶的,「應酬時喝了些酒,怕熏著你。」

江玉卿輕柔地替他擦發,吸去他皮膚上的水珠,「如何就熏的到?倒是你,在外面洗好,回來路上濕著發吹風,若是得了頭風,可沒那么容易治好。」

一摸里衣下擺,果然濕了,不由有些生氣,「看,衣服都濕了,若是著涼可怎么好?」

段衡笑,抓著她手伸到前面,去摸自己溫暖的腹肌,「此君莫要念了,你摸,哪里涼了,分明熱得很。」

又耍流氓!

江玉卿玉面羞紅,恨得掐他,但他皮肉緊致,根本掐不動,反而掐的自己手酸。

把毛巾往他頭上一扔,「夫君既然還有力氣,那就自己擦吧,省的妾身白費好心、畫蛇添足。」

她近來越發嬌氣,顯見得依賴自己,段衡高興極了,被她此番撒嬌勾的立刻心猿意馬起來。

若是此君不擦,那這頭發還有什么好擦的。

段衡扔了頭上毛巾,轉身帶著她的手來到自己小腹,雙眸晶亮,「此君再摸摸,到底是熱是涼?」

趁江玉卿沒反應過來,他挺起下身,她的手碰到了那些彎曲的毛發,嚇得要收回去,他死死按著不讓。

「好此君,乖此君......」他繼續挺動下身,江玉卿的指尖甚至幾度觸到他的囊袋。

但她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些文字,實在沒有心情與他廝磨。

在他變得更大之前,她收回手,安撫地抱住他濕漉漉的腦袋,低頭吻他額角,「抱歉,子觀,我現在還不想......之後可以嗎?」

明日子觀休沐,等明日再與他說那事吧。

段衡失望極了,他眼中的光芒驟然黯淡下來,看得江玉卿覺得自己十分殘忍。

他要的就是她的愧疚。

就著現在的姿勢,段衡環緊她的纖腰,將臉埋進她柔軟的胸脯,不住來回磨蹭。

下身則抵著她大腿,重重摩擦。

江玉卿猶豫再叄,還是沒有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