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被氣得腦子充血,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干脆把人壓地上打了一頓。
殷離這個時候情緒脆弱,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什么攻擊性。
被打了也受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叫你平時耍狠,叫你沒有人性,你活該!」
一通發泄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才住手,容安自己氣的也不行。
殷離被拉起來,見他臉上掛了彩還是比自己好看有些忿忿不平。
心理疏導半天,才讓他從虛構幻覺里抽離出來。
容安擦著額角的汗,見他摸了摸嘴角,干咳幾聲。
殷離面色不虞,眼底摻雜著冷意,像難消融的寒冰。
「我說你不會又要搞什么飛機吧?把人搞成那樣,現在大著個肚子都要遠離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狗逼事?」
他一個沒綳住懟了出來。
殷離注意力回過神,看著容安,剛剛被意志支配險些又犯毛病。
那股極度的占有欲和控制力,壓制著他像個無意識的機器,想要見到瘡痍和鮮血。
別墅走廊盡頭有有一面牆,鑲嵌著一個冗長的甬道,若是拉錯了燈,便能見到黑暗陰郁的地下室。
潮濕沉悶冷漠麻木灰敗,一道牆面里全是干涸的動物屍體,沒有骨血,沒有生命,沒有動息。
是一個個昭彰著冷漠和沉默標本,那是他抑制自己的工具。
也是殷離過往的傑作,許久未曾重演的悲劇。
就在剛剛轉頭的一瞬間,甬道在眼前,往下無邊的黑暗和深淵,像潘多拉魔盒賜予的地獄。
殷離以為這些已經離他很遠了,剛剛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只知道機械化的找尋。
根本沒有注意到當下大門打開,輪廓乍現,才恍然驚覺自己一直都是惡魔。
就算如此反復,如此偽裝,手上依舊沾有血跡。
他無法設想小姑娘見到這些場面時的模樣,麻木干涸的心底涌現的突兀讓他頭痛欲裂。那處不僅僅有動物屍體還有一個金邊籠。
殷離抱著頭顫抖著,嗚咽和悲鳴像極了深山巨林里沒有邏輯的人熊。
容安被嚇到了,到處找葯,最後在書房翻出瓶葯,往殷離嘴里灌。
折騰了許久,最後見人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心才落了些。
熬過了一個無比壓抑的黑夜。
容安守著人沒有睡覺,揉著眼周的烏青打哈欠的間隙里人醒了。
他怕他腦子還是不清醒,站了起來一副要打架的姿態。
殷離看著他沉默了許久。
「我這病能治嗎?」
他眼睛泛酸,看著有些憔悴的男人不知道說些什么,慢慢地坐了下來。
這是第一次,殷離主動的提及,往日里不屑或是嘲諷,容安也知道他沒覺得自己有多大問題。
殷離好強,骨子里高傲冷靜,就算麻木障礙卻也能夠分辨保留情感。
所以交流,相處沒有問題。
第一次問他能不能解決這個病。
容安回答不了,心理疾病難,療愈清理障礙更難,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治愈這種說法,他輔修心理自然比自己更了解,卻第一次想要在別人身上找到力量。
見他沒有回答殷離站了起來。
又恢復那副冷硬疏遠的模樣,打了個電話,吩咐人去找宴宴。
又調了大門處監控來看。
仔細看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