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詩會(2)(1 / 2)

揚州的夏日最是一年中的好光景。尤其是郊外山間,清涼而不熱,惹得百姓拖家帶口前來避暑。

一路上,挑著扁擔做買賣的、踏青趕路的、閑逛的……可謂游人如織、絡繹不絕。

傾城難得碰上如此熱鬧的集會,脫跳地如同一只兔子。

賣糖人的、布偶的、小葫蘆的、炮竹的、還有耍猴和賽馬……

一路上傾城走走停停,這看看那瞅瞅,葉凜之也由著她,並不趕時間。

「這個,這個……」傾城指著前面的那匹馬,興奮地嚷嚷。

「怎么,還沒買夠還要買買上一匹馬?」葉凜之左眼皮脫跳,他的手里可是左一包右一包拿滿了她買的小東西。

「不,不是——」傾城咽下最後一口酸角,澀得滿臉抽到一起。

「難看死了。」葉凜之擦去她眼角酸出的淚花,寵溺之中略帶幾分嫌棄。

「王爺,我們贏上一局如何?」傾城眼中略帶狡黠,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手中舉起兩個銅板,大喊一聲,「這里,我們報名!」

「他?」賽馬的掌櫃轉身一看,看著文質彬彬的精瘦少年,簡直不敢相信。

「哎,我說公子,我這馬兒可烈得很,仔細你這瘦胳膊瘦腿的,我這小馬駒都能給你踩斷了哦!」

「啊哈哈——」馬掌櫃的話讓人群中的下里巴人各個卯足了勁兒的嘲笑,「就是,你這細皮嫩肉的大少爺還是帶著小娘子去詩會斗詩吧!哇哈哈——」

葉凜之把傾城舉著銅板的手拿下去,轉而掏出一銀錠,「掌櫃的,這個夠嗎?」

「這——」

「若是我贏了,今晚上操死你!」葉凜之在傾城耳邊悄聲語道。

這人!

趁著馬掌櫃愣神之際,葉凜之徑直走向馬群,挑了一匹頭戴紅纓的黑馬。

「傾城,記得押個大的!」

「好嘞!」

「口氣還不小,兄弟們,還等什么?小白臉人傻錢多不要命,咱們還不撈一筆?」

「是啊!押——」

「誰不押誰是傻子!」

「押!」

「小娘子,該你了,你家官人可是讓你押個大的呢!」

錢銀都在葉凜之那,圍欄的閘門已關,她可不想跑到馬道上弄臟綉鞋。

「我押這個——」說著她把脖子上那塊鳶尾花紋的古玉放在壓盤中。

「這玉——」饒是這群大老粗里也有幾個懂玉的行家,「價值連城啊——」

「姑娘你這塊玉,可比他們押的那幾個子兒金貴太多了,你還是拿回去吧!」

「掌櫃的,買定離手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再說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好!有氣魄!有膽識!」

除卻葉凜之,來賽馬的無非是十里八鄉的獵戶,囿於一方山川,怎可與千里行軍之人比武。

結果,毫無異議。

「噯,你們可看清楚了,這銀子可進我兜里了。」傾城一把抱過押盤,搜羅干凈里面的碎銀子。

葉凜之下馬而歸,眼睛直直的看見這小妮子從破羅盤里拿回那塊古玉。

「你竟然把這塊玉押了去!」

「可是你是戰神啊,區區賽馬而已,怎會難得過你?」看葉凜之臉色突變,傾城連忙拍上馬屁好言好語伺候著。

「若是有個萬一呢?我告訴你,回去看我怎么罰你。」葉凜之黑著臉,不由分說地搶過古玉,強硬的戴在她脖子上,「你記著,這塊玉就是你的命,玉在你在,玉碎香消。」

葉凜之心里存著氣,再沒由著她任性胡來,拉著她順著盤山的石徑,徑直向著山溪走去。

越往上走,游人越多。他們大多叄五成群,花下嬉戲游樂。既有輕吟小曲兒,又有歡聲笑語,好一派夏日踏青賞花圖。

只是跟著個大黑臉,傾城也無甚心情觀賞。

半山腰上,有一平坦開闊之地,早早被人圍了起來。台中之人盡是錦衣華服,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間注定此間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王爺大駕,有失遠迎!」花朝詩會就等著姍姍來遲的葉凜之,揚州太守親自逢迎恭候。

「王爺這邊請,請上座!」這官員一邊為葉凜之指路,一邊對著傾城說,「夫人請稍後,那邊盡是女子的聚會,夫人可去盡興玩耍。」

「這……」傾城看著葉凜之,畢竟沒有他點頭,她哪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