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民國替身前女友(10)(1 / 2)

嘖, 玩脫了。

琳琅這么想著, 臉上卻不見慌亂, 反而抬頭仔仔細細看了眼前人的眉眼。

方才他刻意捏著女子的嗓音, 以及行走之間那種風流的姿態, 她倒真以為見著了一位容色艷麗、風華絕代的名伶。

這男主扮起女人來,比起真正的女人都毫不遜色,她估計光艷四射的秦慧心到了他跟前,也只有黯然失色的份兒。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紀澤收斂了笑意。

「我突然發現,夫君長得真好看。」琳琅實話實說, 「雌雄莫辨, 絕色無雙。」

男人冷笑,「你這是諷刺我不男不女?」

琳琅很無辜看他,「夫君怎么會這樣理解?我只是覺得, 夫君就像是詩文里說得那樣——」

她眼波流轉, 「眾里嫣然通一顧, 人間顏色如塵土。」

「若能折亡在夫君的手上,我死而無憾。」

紀澤眸光微暗, 刀刃上抬了一寸,「哦, 你真是這樣想的?」

這女人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想趁機放松他的戒心, 好尋找逃跑的機會吧?

「你放心, 既然是你要求的, 夫君自然會滿足你, 但不是現在。」

他俯下身,氣息溫熱纏繞,「夫人,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痛苦,我會讓你一一嘗遍的,你最好有個心理准備。」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取出一方沾染了葯粉的手帕,在琳琅的注視之下,干脆利落捂暈了獵物。

紀澤將人抱起,放在床上,抬手就要解開她的上衣盤扣。他的動作一頓,看向一旁立著的伯特,淡淡道,「這次多謝你了。」

伯特表情復雜,「紀澤,我很抱歉。」

他指的是自己跟琳琅同伙算計他的事。

琳琅從伯特手中贏走了賭場,借著秦慧心生日一事,讓紀池欠下龐大債務,又令伯特套牢了紀澤的財產,然後順理成章將自己的勢力滲透進了紀府。

紀澤也是由於這個緣故,才處處受到了限制。

他一個人想要脫身很輕易,但難辦的是,琳琅掌控了紀府的命脈,他的父母、弟弟還有心上人,都在她的股掌之間,他不能輕舉妄動,讓她察覺到自己的算計。

「我知道,這也怪不得你,她太狡猾了。」紀澤表情不變,「我很感謝你,陪我演著一場戲,將她引到這里來。」

琳琅在紀府有很多耳目,他在那里不宜動手,只能通過與伯特聯手,騙過她。

伯特看了眼女人昏睡的面容,茜色天鵝絨的古典旗袍與象牙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反差,唇上暈染一抹淡淡的胭脂紅,頰邊垂著細長的寶石墜子,那血紅的淚滴像是燃燒的星火,讓人看得一陣失神。

「伯特,你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紀澤不動聲色垂下了床幔,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自己尚且不知道,被琳琅調/教的時候,盡管自己是清醒的,但某些習慣與獨占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烙進他的骨血里。

天長日久,獵物對獵人萌生一份說不清的復雜感情。

伯特猶豫了片刻,才道,「她畢竟沒有取你的性命,你……」

紳士的男人對美人兒總有幾分憐香惜玉的心,哪怕是眼前這個是不折不扣的蛇蠍美人,還三番四次算計他。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紀澤打斷了他的話,「你快回去,太晚了會引人注意的。」

多余的人離開了,船艙里只剩下兩人。

紀澤關了門,褪下了女人的旗袍,他的視線飛快掠過了那雪白瑩潤的肌膚,給她套上了件普通的銀灰色襖裙。

過了一會兒,一個面色焦急的男人抱著他病重的妻子下了郵輪,雇佣了一輛碼頭的黃包車,拉著夫妻倆去了最近的葯館。

在車夫關懷的視線下,男人抱著人進去了,再也沒有出來。

琳琅是在中途醒過來的,她的腦袋還靠在男人的胸膛前。

大概沒有多少的人質像她這樣幸運,被綁了還可以享受一把溫香軟玉。

琳琅很囂張蹭了蹭綁匪小哥哥寬厚結實的胸膛。

對方身體一僵,冷漠的眸光旋即落到了她的臉上,「醒了。」

「夫君,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琳琅沒有絲毫階下囚的自覺,雙臂一伸,主動摟住了男人的脖頸,偏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條黑漆漆的走道看不見盡頭,壁上點了豆綠的油燈,昏黃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聞到了鐵銹的沉重味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

紀澤的聲音平穩無波。

他臉上的脂粉已經洗了,露出一張干凈清俊的臉龐,有著很明顯的雄性特征,只是琳琅看著,總忍不住想起他扮成虞姬的模樣,便覺得那眉目多了幾分難辨雌雄的絕色風姿。

紀澤抱著人來到了盡頭的一處囚牢。

「啪——」

他毫不憐惜,松手甩開了她。

琳琅就地一滾,避免自己摔得更慘,她杏眸含著脈脈的水波。

「哎呀,夫君,你摔疼我了。」

呵,到這個地步,還想對他使美人計?

她難道以為自己是那些精蟲上腦的男人,輕易就能被美色迷暈了頭?

紀澤後退一步,用鑰匙鎖上了。

這下,這個狠毒女人真正成了自己的奴隸了。

她逃無可逃。

「這只是個開始,你好好享受吧,夫人。」

紀澤如法炮制了當初琳琅折磨他的伎倆,一條蒼灰色、藍色眼珠的狼緩緩踱步而出,它殘忍的捕獵目光鎖定了眼前不遠處的紅影。

琳琅偏頭看向一邊。

紀澤沒有琳琅的惡趣味,他不太喜歡血腥的場面,因此打算轉身離開。

「夫君,你就這么狠心讓妾身一人面對著豺狼?」

琳琅的聲音喚住了他的腳步。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天你放了整整七頭的野獸來對付我,我的腸子差點沒被扯出來。」紀澤眼神淡薄,猶如一潭幽邃的古井,冷得很,「夫人,你看戲倒是挺高興的。」

琳琅委屈地說,「夫君這是什么話,妾身自然是相信夫君的能力,才讓那些小家伙陪著夫君玩耍的。妾身要是想害夫君,夫君又怎么能好端端站在這里,看妾身受苦呢?」

說得好有道理,他險些就信了。

她滿嘴是謊,自己已經上過一次當了,當然不會傻傻踏進陷阱了。

「夫人,與其琢磨著怎么騙我,還不如多想想,要如何從這頭惡狼下逃脫吧。為了讓夫人的美色有用武之地,為夫特意挑了一頭膘肥體壯的雄狼,想來應該符合夫人的胃口。」紀澤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

看來這廝是打定主意要虐待她了。

琳琅垂下了眉眼。

「夫君這是要眼睜睜看我死了?」

琳琅聲音逐漸低沉,「妾身可怕疼了,夫君,妾身先走一步了。」

背對著她的男人聽見一陣金玉撞擊的聲音。

是她頭上的步搖。

「嘭!」

重物落地的響聲。

紀澤眉心輕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