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紀雲深……千萬別逼我去恨你(2 / 2)

然後安靜的,不被任何打擾的去思考,思考現在,思考未來,思考這段婚姻。

又或者,她想知道,她消失了,兩天後的婚禮,他會怎么辦?

聽說新聞媒體那邊都已經發通稿了,就差明天全市的媒體集中放出這個消息了。

即便他能及時壓下來,又哪有那么多不透風的牆呢?

最後,依舊會鬧的人盡皆知。

他會丟臉,也會更厭惡她吧?

就這樣吧,彼此厭惡,彼此也就能早點放手,這婚也就能早點離,省的這樣互相傷害下去,最後剩下的,唯有恨。

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不知道在浴室里呆了多久,久到渾身泡的發皺,她才關了花灑,套上睡袍走了出去。

男人沒回來,她多少松了一口氣。

她隨便拿毛巾擦了擦頭發,她就抬腳往床邊走去,准備休息,剛剛躺下,就聽到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整個別墅里面,除了她和紀雲深,就是張嫂。

她下床,走過去打開房門,果然是張嫂,她一只手里端著餐盤,上面放著一碗她一直喝著的安胎中葯,還有一碗燕窩粥,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個醫葯箱。

「漫漫,今天的中葯熬好了,你趁熱喝。」

然後似乎掙扎猶豫了幾秒,才說道,「少爺晚上沒吃東西,胃容易鬧毛病,剛剛又劃破了手,流了不少血,他在書房里,你去看看,夫妻過日子,哪有不鬧矛盾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聽後,秀眉下意識的輕擰,再看到那碗燕窩粥後,又輕輕的舒展開,接過她手里的餐盤和醫葯箱,然後緩緩的笑道,「好,我都聽你的。」

張嫂聽後,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安慰的拍了拍喬漫的肩膀,正准備轉身,放在圍裙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走開兩步接聽起來。

「怎么會跑掉?後山那么大,可怎么去找?好,好,我知道了。」

喬漫知道這座別墅建在藍山上,用圍牆與後面的茂密的樹林隔開,之前她買來的那兩條巨型犬被張嫂喂養在那邊的狗舍里,可能是牆中間的那道門開了,兩條巨型犬順著門跑到了後山,找不到了。

張嫂掛掉電話,喬漫狀似委屈的問,「張嫂,後山那么大,它們跑丟了會不會找不到?」

那兩條狗是她親自買回來的,無論怎么樣,她只要堅持讓人找,就會分散一些別墅保鏢的注意力,她順利離開這里的希望也就大些,雖然她還沒有想好去找誰,躲到哪里去。

畢竟在林城,紀雲深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想躲過他的眼睛,太難太難了。

「不會,我會多叫幾個人去找,你快喝葯,然後去看看少爺吧!」

張嫂說完,就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

喬漫將餐盤和醫葯箱拿回房間,喝掉安胎的中葯,又在卧室的箱子里翻箱搗櫃找了一大通,才找到那瓶心理醫生很久以前給她開的安眠葯。

她倒出兩粒搗碎,放進燕窩粥里,然後端著餐盤和醫葯箱,去敲對面書房的門。

紀雲深受傷的手沒包扎,被碎片劃出大大小小的傷口,一眼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聽到敲門聲,他傾身彈了下手中過長的煙灰,說了句,「請進。」

喬漫端著餐盤和醫葯箱走近,面上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連一點生動的表情都沒有,只是硬邦邦的將餐盤放到桌面上,不冷不熱的說道,「把粥喝了。」

紀雲深掐滅手中的煙頭,背脊陷進大班椅里,就那么不動聲色的看著站在書桌前的女孩,英俊的面容在書房橙色的燈光下,顯得冷硬,沒有絲毫的溫度。

剛剛經歷的那番失控,甚至帶著瘋狂攻擊的爭吵後,就顯得此刻兩人的平靜過於詭異。

見他沒有動靜,喬漫又催促了一遍,「你喝不喝?」

「喝!就算是毒葯也喝。」

不知道為什么,喬漫有種被戳破心思的感覺,卻勿自鎮定,淡淡的看著他,把情緒掩飾的很好。

男人吃東西快,一碗粥很快就喝光了,她又拿過醫葯箱,給他的手消毒上葯,全程的動作都很溫柔,溫柔的甚至讓人產生錯覺,就好像剛剛在酒窖里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她幫他處理好傷口,又將用到的紗布消毒水和剪刀收到醫葯箱里,正要轉身,卻被男人輕輕一拉,下一秒,女孩柔軟的身子就落入了男人的懷里,圓潤挺俏的臀部緊挨著男人蒼勁有力的雙腿,透過西褲傳來熱度,灼的她渾身一顫。

剛剛的那些屈辱和恐懼,好像瞬間就重新襲了過來,令她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男人的大手撫上他柔軟的腰肢上,薄唇摩挲著她的耳朵,「不是我反應過激欺負你,惹你生氣了么?怎么會過來給我送粥上葯,做了虧心事了么,嗯?」

喬漫偏著頭躲著他的唇和吻,開口時,聲音里已經帶著密密麻麻的顫抖,「可能閑的,放手。」

這次他沒有跟她過多的糾纏,放開了她,她的抵觸就算面上掩飾的再好,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其實大多數的時候,她是個不會撒謊的人。

尤其那雙烏黑的眼睛,根本騙不到人。

「手上了葯別碰水,卧室這幾天你不許睡,早點休息,別熬夜。」

幾乎是搜盡了腦子里所有關心的話,才生拼硬湊了這么幾句,不會顯得太過熱情,也不會顯得太過冷漠,剛剛好,而且,越是這樣,越是能撩的男人心里癢癢。

男人又是半天沒有說話,喬漫正要承受不住心里的壓力要走時,他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你也早點睡。」

喬漫嗯了一聲,又說了句東西讓張嫂來收拾吧,就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在想,是不是逢場作戲總要帶點演技,還是那就是她真實的表現,她總覺得剛剛的每句話都走了心。

可越是這樣覺得,她就越害怕,她害怕她會像母親那樣,離不開又放不下,最後折磨的只有自己。

到了凌晨,別墅的一樓依舊燈火通明,說明張嫂還沒有回來,那兩條狗還沒有找到。

她換了衣服,拿了包和手機就出了別墅。

給紀雲深的那兩顆安眠葯,是強效型的,正常人吃一粒就會昏睡不起,兩粒的話,他怕是要睡到明天晚上。

一切都很完美,她消失不見,新聞鋪天蓋地的報道,他的憤怒,厭惡也會隨之而來。

興許是生在豪門,見慣了太多他們這種骨血里流淌著大男子主義的男人,知道他們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做出這種既算計又耍心機的事情。

只是……

她摸了摸腹部,委屈了這個孩子。

……

別墅的大多數保鏢都被張嫂派出去找狗,只剩下幾個保鏢站在門口。

別墅的雕花大門是遙控的,只要打開,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喬漫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朝著後山的方向走了去。

下著雨,她雖然穿著雨衣,但海濱城市的夜里,尤其是下雨的夜里,會非常涼,凍得她開始瑟瑟發抖。

她越走越近,立在牆壁中間的那道門果然被打開了,她四下看看沒有人,迅速的走過去,卻還是碰到了一名往回返的保鏢,保鏢認出她,剛要打招呼,她就拔腿往後山跑了去,嬌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的雨夜里。

……

半個小時後,張嫂和一眾保鏢將跑散的兩條巨型犬牽了回來。

明明常年被鎖的門,怎么會被人突然打開,狗又怎么會突然從狗舍跑出來消失,一系列事情,細想起來,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剛剛那名發現喬漫跑向後山的保鏢沒找到人,趕緊回來報告,「張嫂,夫人剛剛跑向了後山不見了,我跟去她跑遠的方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這片密林經常會有野獸和毒蛇出沒,我怕……」

張嫂聞言臉色大變,才驚覺喬漫剛剛的反應為什么那么古怪異樣,原來她在想怎么從一眾保鏢的眼皮下溜走。

大家都知道兩人馬上要舉行婚禮了,最重要的是,喬漫她懷了孕,萬一出現什么差錯,張嫂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們快去找,我去通知少爺。」

「是!」

紀雲深空腹喝了酒,胃一直隱隱作痛,喝了喬漫送過來的粥後,胃更疼了,他去洗手間吐了兩次,回來更加頭暈腦脹,睡意深濃,沒一會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