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老紀,被這個女人折騰成今天這副樣子,你也夠出息了(2 / 2)

路上,他再次撥通了傅青山的號碼,那邊傳來的依然還是機械女人提示關機的聲音。

男人深刻的眉眼沉下去,粗魯的摘下耳機,扔到副駕駛座上,隨後加大油門,朝著傅青山的青山別墅駛疾馳而去。

雨還在下,車子的引擎聲幾乎被傾盆的大雨聲覆蓋,他卻一路闖著紅燈,以100邁以上的速度行駛到了傅青山的青山別墅外。

門口兩邊站著撐傘的保鏢,他鳴笛示意開門,卻見保鏢一路小跑過來,歉意的說道,「紀先生,傅先生今天休假,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他。」

「少跟我廢話,開門。」

保鏢面露難色,「可是……」

「再多說一句廢話,傅青山不叫你滾蛋,我叫你滾蛋,開門。」

保鏢無奈,只好打開了足足有五米多高的黑色雕花大門。

車子駛進去,穩穩的停在了別墅門口。

男人撐傘下車,走到雨答前,十幾名保鏢一起涌了過來,「紀先生,傅先生今天休息,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他,希望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都給我滾開。」

男人繼續往前走,十幾名保鏢低著頭往後退,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傅青山還真是養了幾條好狗啊!」

男人扔了傘,隨手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接著仰頭輕輕的吐出一口煙圈,慵懶的轉了轉脖子,「我看你們是太久沒有嘗過拳頭,不知道挨揍是什么滋味了!」

他抬起一只手,松了松領口,隔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眯眸看著對面的保鏢,

「我再說一遍,都給我滾開。」

十幾名保鏢依舊低著頭承受著矜貴男人的怒氣,隨著男人的闊步而不斷的狼狽後退。

這么走了幾步後,男人所有的耐性消耗殆盡,開始揮起了拳頭。

紀雲深在死神一般的特種部隊待過兩年,對付十幾名不敢還手的保鏢,也就幾分鍾的事。

可一個接著一個倒地的保鏢卻知道,即便他們真的還手,也未必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解決完門口的麻煩,紀雲深伸手去按門鈴,大概按了一分鍾,別墅里的佣人李媽走過來打開了別墅的門。

看見門外站著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保鏢,顫抖著聲音說道,「紀先生,傅先生還在睡覺……」

回答她的,是男人用力的推開門,闊步的走了進去。

傅青山的卧室在二樓廊頭的左手邊,男人走近,窩著一肚子的火,本想直接踹門,但聽到李媽在身後喊著先生和夫人還在睡覺,請求他小點聲後,考慮到里面有女人在,他抬起的腳放了下來,改為大力的敲著門板,一下接著一下。

「老傅,趕緊給滾出來……」

「老傅,老傅……」

房間里,傅青山正抱著被他弄得渾身布滿了曖昧痕跡的女孩睡得正熟,聽到門外熟悉的男聲和暴躁的敲門聲,不滿的睜開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大少爺的起床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女孩昨晚被他折騰了一遍又一遍,睡得正香甜,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他低頭吻去,又替她掖好被子,才隨便套了條褲子,頂著一頭凌亂的墨黑色碎發去開了門。

「噓……」

傅青山打開門,就抬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嘴上噓了一聲,指了指斜對面的書房,示意去那里面說。

紀雲深走在前面,傅青山跟在後面,轉身關好書房的門,他才怨氣沖天的發火,「我說紀大公子,我難得休息和老婆親熱親熱,你這又是抽哪門子瘋,一大早跑來,還有,我樓下那些花重金請來的保鏢都是吃閑飯的嗎?怎么讓你進來的?」

「少說廢話,給我調一下你手里的軍隊,一萬人左右,我要搜藍山。」

傅青山聞言蹙起了劍眉,深刻的五官,在窗口投進的日光下,愈發的顯得棱角分明,「紀公子,跟藍山有什么過不去的,非要搜?」

「喬漫昨晚跑進去了,我派出的直升機和人都沒有找到,她懷著孕,我怕有什么危險。」

紀雲深坐進窗口旁的真皮沙發上,渾身散著壓抑的暴躁。

傅青山走過去,驚訝至極的語氣,「喬漫跑進去了?你怎么欺負她的,讓她寧可跑進深山老林也不想跟你待在一塊了?」

紀雲深揉著眉心,懊悔的沉默著,不再說話。

傅青山看著窩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那件褶皺不堪的白襯衫,身下的那條布滿水漬的黑西褲,和手上那染透了紅色白紗布,那是他作為兄弟多年,都從沒有見過的狼狽。

「不是不談情不說愛,只是一場交易嗎?真的,說實話,老紀,被這個女人折騰成今天這副樣子,你也夠出息了」

傅青山邁開長腿走到書桌前,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又回身遞給紀雲深一根,「我區區一個師長,不是總統,一萬人的軍隊很困難,不過五六千應該能調出來……」

窩在沙發上的男人聞言看過來,一雙深邃的眼眸里裝滿了疲憊和失魂落魄,,「瞅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樣,看了就想上去揍兩拳。」

說著,他就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現在咱們師能調出多少人?」

「報告師長,三千人。」

「嗯,用我的名義再去別的師調,湊夠兩萬萬人,去觀光路後面的藍山搜山,目標是一個二十三歲的懷孕女人。」

「明白,師長。」

掐斷通訊,傅青山回身踢了踢紀雲深的腿,「我先回去吧,我一會去找我老子多調幾台直升機,你那幾台肯定不夠用。」

紀雲深點了點頭,起身掐滅手中的煙頭,然後邁開長腿離開了青山別墅。

……

回到藍山別墅,紀雲深就接到了楊秘書的電話,「紀總,結婚的通稿還發嗎?」

「嗯,照常發。」

「好的,我知道了。」

掐斷通訊,男人邁開長腿上了樓,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再下樓時,那七架加滿油的直升飛機返航回來,他登了機,繼續尋找。

兩萬人,五十架直升機,一直搜到夜里十一點,依然毫無所獲。

有的人說她或許已經出了意外,或許被什么野獸攻擊拽進了洞穴里,或者……已經死了。

男人坐在藍山別墅客廳的真皮沙發上,眉心緊蹙,曾流淌著萬千星光的深邃雙眸里,此刻滿是黑暗,透不進一絲光亮。

青色的胡茬已經蔓延到腮邊,薄唇因為不間斷的吸煙而變得干燥起皮,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他沒回頭,低聲問了一句,「還沒找到嗎?」

傅青山走過來,抽掉他手中燃了半截的煙頭,「老紀,你冷靜點。」

「冷靜?」紀雲深冷笑一聲,高大的身軀頹廢的窩進沙發里,「老傅,你告訴我,我應該怎么冷靜?」

「兩萬人,五十架直升機,這一整天幾乎將整個藍山翻了個底朝天,她喬漫又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是成了精的妖怪,怎么可能人間蒸發?我的意思是說……她有沒有可能根本就沒跑出去?」

雨下得那么大,目擊人只有一個保鏢,買通或者迷惑過去很容易。

紀雲深緊鎖了一天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一些,這種可能他也想過,但只是在腦海里一閃而過,聽傅青山也這么懷疑,那么就說明這種可能性很大。

傅青山伸手打了個響指,守在門口的部下,立刻走了過來,「師長。」

「嗯,去把那個保鏢叫來。」

「好的,師長。」

傅青山的部下應完剛剛轉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從別墅外跑了進來,「紀先生,不好了,秦女士失蹤了。」

先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然後再把母親弄走,她這棋局下的縝密又步步為營,別說,還挺像那么回事的,連他都差點被繞進去。

「好,我知道了。」

回過頭,和傅青山對視了一眼,「咱們林城誰有這么通天的本事和膽大包天的精神,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蔣英東?霍青同?顧西沉?還是有一些我不認識的甲乙丙丁?」

傅青山想了想,低聲分析,「蔣英東不太可能,就他那點家底,分分鍾被玩死,他不敢這么往槍口上懟,至於青同……好像也不太可能,他一年的時間,大半年都在美國,手要是真那么長的話,不用等到今天。」

話落,他頓了頓,「顧西沉嘛……雖然他的嫌疑最大,但聽說自從他上次得罪了昂山阿里斯後,整個昂山家族就跟他停止了合作,他在東南亞那一帶開的賭場每天都有人鬧事,更別提毒品買賣了,他現在這么焦頭爛額,好像顧不上紀太太啊!」

三個最有嫌疑的人都排除了,那么究竟是誰能夠跟他分庭抗禮,小動作不斷?

「這么一說後,我倒想起了一個人……」

傅青山說著,停頓了下,眸光探向紀雲深,然後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孟東行……」

能夠有那么大的勢力,又不被察覺,做的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除了孟東行,整個林城找不出來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