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你勾引男人的時候,都是這個套路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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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呼嘯,打在走廊盡頭的窗玻璃上,發出簌簌的聲響,在寂靜的深夜里,仿佛擴大了無數倍。

紀雲深眉眼不動,低低沉沉,又緩緩慢慢的語調,「奶奶,我只不過找晗兒說點事情,您這么緊張干什么?」

周蘭清移開一雙犀利的眸子,伸手拉過他身後的紀晗,「晗兒,你先去睡吧,我有點事想單獨和他說。」

紀晗看了一眼身旁高高大大的男人,像是不明白兩人在說什么,一副懵懂又無知的神色,「好,你們聊,我先去睡了。」

由於腿上的槍彈劃痕還沒好,她扶著牆,走的很緩慢。

從她偶爾僵硬的動作,和不斷加重的呼吸,能夠感覺得出來,她很疼,但又在極力的忍耐。

大概半分鍾後,女孩嬌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門內,聽到門關合的聲音,周蘭清才抬腳繞過他,往樓下的方向走,「跟我來。」

紀雲深隔了兩秒鍾,才跟著轉過身,邁開沉穩的闊步,跟在周蘭清的身後下了樓。

下到一樓,周蘭清徑自走到沙發前坐下,直到一雙黑色拖鞋映入眼簾,她才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紅本,放在深棕色的木質茶幾上。

「小深,跟奶奶解釋一下,這張離婚證是怎么回事?」

紀雲深瞥了一眼茶幾上的離婚證,兩步走過來,坐到周蘭清的身旁。

他將雙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背脊深陷真皮沙發的靠背里,單手支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手指摩挲著菲薄的唇,動作,神色和語調都是極致的漫不經心,「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沒有離婚,這是一張假的結婚證。」

「喬漫知道嗎?」

周蘭清攏了攏肩上的披肩,又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滄桑的聲線夾著點微不可尋的冷意,「還是說,你都知道了?」

她在他和喬漫的那場盛世婚禮後,不止給他安排過一個女人,一次兩次或許可以用巧合掩蓋過去,可多了,以她這個孫子的聰明和敏銳程度來說,很難不被發現。

而且他最近把她收買安插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換了,她就更猜不透他的意圖和心思了。

紀雲深從褲袋里摸出煙盒,放在手里把玩,沒多說什么,只是輕描淡寫的回了句,「我們紀家沒有離婚的習慣,到我這也不例外。」

紀家是軍政顯赫名門,往上數到太爺爺輩,就沒聽過離婚兩個字。

不論兩人因為什么結婚,感情深或不深,都是一輩子。

爺爺奶奶是這樣,爸爸媽媽是這樣,他們也會是這樣。

「那你又把你們離婚的消息弄得林城盡人皆知,是為了什么?為了讓我的心里舒服點?還是為了你的懷疑?讓我露出蛛絲馬跡?」

「都有吧。」紀雲深隔著昏暗重疊的光線,看向身邊的周蘭清,「奶奶,我結婚之前身邊沒有女人,您著急,我結婚了,對我媳婦好點寵點愛點,您也著急,我看起來就那么無能?還是您覺得只要對女人動感情的男人就是情種?就是無能?」

「我不是爸爸,他做事優柔寡斷,就是沒有愛上我媽,他也在軍政界混不出名堂,跟他愛不愛上我媽,是不是情種根本沒有關系。」

周蘭清突然笑了,被他氣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回到軍政界,就是為了以我徹徹底底接受喬漫這個孫媳婦為前提?」

「你別忘了,她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還拿刀傷過你,你是被她迷得完全沒有腦子了,還是覺得你只要回到軍政界,事情就圓滿了?」

周蘭清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語調很尖銳,「你要我說幾遍你才懂?她不適合做你的妻子,你是紀家未來的掌舵人,你的妻子必須是各方面都正常,並且足夠與你並肩而立的女人。」

說到這,她停頓了幾秒,才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喬漫或許以前夠格,但現在她已經不夠格,而且她的命格太硬,會克……」

「奶奶。」男人輕啟薄唇,語調涼涼漫漫,又深沉低啞,「您跟著爺爺鬧了一輩子革命,怎么還會這么迷信?若論命格硬,她好像還不及您的三分之一。」

周蘭清的命格硬,在上流社會是個不能說的禁忌。

傳說中的周蘭清,在沒有遇到紀東河之前,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父母,兄弟姐妹,和剛剛出生,還沒有足月大的孩子。

鄰居見她,都躲的遠遠的,像躲瘟疫一樣。

因為承受不了那么多的內疚自責,孤零零的她,選擇自殺去死,卻被路過的紀東河救下。

門不當戶不對,卻恩愛了一輩子。

周蘭清聽後,一雙歷經滄桑,卻銳利的仿佛能夠看透這世間一切的眼睛里,寫滿了不可置信,似乎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為了喬漫,揭開自己陳年最不想碰的傷疤。

那不僅是上流社會公開的秘密,還是她的禁忌。

「小深,告訴奶奶,你是不是為了喬漫可以誰都不要?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對你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是嗎?」

之前周蘭清的身體不好,哮喘經常犯,他怕說得多,會讓她的身體吃不消,而今晚顯然也是這樣的結果。

紀雲深沉默了幾秒鍾,隨後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怔忪的周蘭清,「奶奶,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我不會放棄她,也不會和她離婚,也希望您以後不要再給我塞女人,或者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我愛你們,也愛她。」

說完,瞥了一眼樓角處那抹白色的裙角,才抬腳走出宅子。

風雪似乎更大了一些,吹打在臉上,又涼又疼。

深藍色風衣的衣擺,隨著夜風,微微飄動,他的身影在雪地里,被景觀燈光拖的老長。

煙灰色賓利車子靜靜的停在散滿橘色光線的停車坪前,手觸到車門邊時,又朝二樓那間沒開燈的房間看過去一眼。

窗簾拉合,只有黑暗的一片,他收回目光,打開車門坐上去,抽了兩支煙,才啟動車子,離開了奢華美麗的宅院。

……

所有關於喬明章自殺身亡的新聞,雖然在第一時間,就被紀雲深壓了下去,可卻依然沒有減弱這件事情在林城的轟動效應。

一波被壓下去,另一波又起來。

版本各種,眾說紛紜。

當然,版本最多的,還是關於喬漫命格太硬的那一版,甚至連當年山上老和尚說過她命格太硬的話,都被人挖了出來。

紀雲深切斷了家里所有的信息來源,可從新來的做飯阿姨看她畏懼的眼神里,她還是讀懂了紀雲深這么做的原因。

因為喬氏的股票動盪,和大量動產和不動產的拋售,曾經輝煌一時的喬氏集團,終於以破產收尾。

就像是一個時代的終結,紛紛擾擾,都歸於塵埃泥土。

喬明章答應給她的畢業禮物,在他出事的第二天中午,就被他生前委托好的律師送過來了。

這里面,還有一封信,律師說這是喬明章很早就委托給他的一封信,說只有在他出事後,才可以給她。

喬漫濕漉漂亮的眼睛里,倒映著信封上的幾個字,愛女喬漫親啟。

她在過去很長一段歲月中,覺得他給她的父愛都是虛假的,慘雜著成人世界里的利益和骯臟。

可這一秒鍾,她好像才明白他的父愛,有多么的深沉偉大。

她的雙手幾乎是抖著從信封里拿出里面的信件,慘白的紙上,布滿了喬明章力透紙背的字跡。

「小漫,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肯定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千言萬語,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這個家。有的時候,我坐在偌大的辦公室里,看著窗外的人如螻蟻,就會想,我活到現在是為了什么?不可否認,我愛過你媽媽,深深的愛過,可是她太強勢,而我又太懦弱。」

「我需要像肖敏那樣的女人,強化我男性的自尊,和我高大男人的形象,就好像我真的是個被需要的人,而不是一個無論付出多少,在別人眼里都是靠著女人,和岳父上位的一無是處的男人。」

「我知道你會恨我,是我一手摧毀了你媽媽,摧毀了這個家,可是小漫,你有沒有想過,我的痛苦呢?」

「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諒我,將來咱們若是在地下重逢,我一定會是個好爸爸,不會讓你痛苦,難過的好爸爸。」

「紀雲深是個很優秀的男人,盡你所能,把握住他。」

落款處,寫著愛你的爸爸,喬明章。

淚從眼眶里滑出,越擦越多,像是雨在下。

律師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禮貌性的說了句,「喬小姐,請您節哀。」

喬漫點頭,擦掉臉上的眼淚,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目送律師離開。

直到視線里的人影不見,她才允許自己痛哭出聲。

太多的壓抑委屈痛苦和難受,都一起涌了上來。

心像是被密不透風的包圍,再也找不到出口。

……

喬漫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躺在雙人大床上,隔著雙眼氤氳模糊的水霧,看向視線遠方的群山和城市的高樓大廈,霓虹燈影。

喬明章留給她的信里說了很多,尤其最後的那句,紀雲深是個很優秀的男人,盡你所能,把握住他。

在她的心里,喬明章從來都只是關心她的學習成績,讓他有炫耀的資本,後來畢業,她比任何時候都叛逆,包括接近紀雲深,後來嫁給他。

而她甚至結婚,都連張請帖都沒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