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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的罪惡 幼女愛愛 10192 字 2020-11-09

陪練的小弟,每次苦不堪言,陳林的手勁很大,腿功也不錯,很少有人扛得住,沙包什么的,他打累了,就要拿活人開練──曾經有個下屬,被他一腳下去,踢斷了幾根肋骨,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

「白的吧,天冷。」陳林隨口來了一句。

室內溫暖如春,陳林的說的天冷,是指外面,但他真凍著了嗎?沒人會去問,佣人下去後,很快拿了一瓶五糧液。

現在物價飛漲,五糧液很貴,更何況是珍藏了好幾年的。

「少爺,現在打開嗎?」佣人手里已經拿了起子,但還要問一問主人。

佣人手腳很利落,打開後,給陳林倒了小半杯,又給連俊倒了些,對方沒說什么,這個時候,青年聰明的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給連羽也來點!」陳林看了看坐在自己左手邊的小姑娘說道。

連羽一直低垂著頭,聽他這么說,趕忙求救似得看向哥哥,連俊也覺得不妥,但還未開口,就被陳林打住了。

「只一點,倒個杯底。」陳林說著,一把拿起酒瓶,給小女孩倒的確實很少。

「大過年的,再不能喝,也得沾點。」陳林倒完酒後,朝小女孩笑了笑。

「謝謝。」連羽臉色很不好,但仍小聲的道了謝。

她很難受──口鼻間全是飯菜的香味,可就是沒食欲,而且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似乎有什么在不斷往上涌。

可今天是年夜飯啊,如果借口不吃的話,很不吉利。

所以連羽一直壓抑著,她方才看了眼,桌面上擺的大都是葷菜,尤其那個魚兒,怎么看怎么惡心呢?

所以小女孩耷拉下腦袋,眼不看心不煩,可自己胃難受,喝點酒是不是會更嚴重了?她有些擔心。

陳林舉起杯子,朝連俊示意著。

「連俊,我們認識是一種緣分,積累下這種友誼,也算意外,但不管怎么樣,我會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希望你也如此。」說到這兒,陳林頓了頓。

「我希望你每年都能陪著我,迎接新年的第一天。」說著,陳林很專注的看著連俊,狹長的細眼中,有什么在涌動。

陳林平時痞痞的,很少正經的舒發自己的感情,大都是我喜歡你,喜歡cāo你,你這個小騷貨,我怎么cāo不夠呢,這些話很不如流,男人能喜歡聽嗎?

他這樣的表現,讓連俊有些不適應,舉著杯子呆呆的看著對方喝了一口酒後,才後知後覺的跟著抿了一口。

而連羽聽到陳林說感情?!心頭火騰的竄了上來,她的五臟六腑被燒得吱吱作響,為了壓下這股焦躁,她下意識的拿起筷子,想要吃點東西。

陳林本來也想跟小女孩說兩句話,可扭頭一看,對方只顧著吃:又是魚又是肉的,恐怕真的餓了。

「呃……嘔……」只一瞬間,連羽的臉色就變了。

魚塊一到胃里,里面傳來一陣絞痛,來不及咽下的肉塊,卡在了喉嚨處,被小女孩生生吐了出來。

連俊一看,嚇了一跳,趕快走過去,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了?吃急了吧?慢著點……」連俊關切的抽出面巾紙,塞到妹妹的手里,而連羽此刻按著肚子,滿臉的痛苦。

「不,不是……」連羽懨懨的回道:「我,我難受……哥。」

連羽回過頭來,可憐兮兮的看著對方,此時連俊吃驚的發現,小女孩的鬢角居然凝出了冷汗。

連俊登時有些傻眼──看來妹妹確實很不舒服。

「你哪里難受?」連俊上下打量她,關切的問道。

「胃?也不全是,就是小肚子不得勁……好像……」連羽說著,使勁推了他一下,急忙從椅子上跳下來。

連俊微怔,只見小女孩貓著腰,捂著嘴,往洗手間跑去──開了門,連關都沒關,徑直奔向馬桶,哇哇的吐了出來。

連俊馬上跟了過去。

小女孩方才吃的魚塊,還沒來及消化,整個被吐了出來,緊接著,就是胃酸──末了,就只剩下白沫了。

最後干嘔了幾下,實在沒東西了。

連俊徹底被嚇到了,小女孩吐完後,就癱在地上了。

「小羽,你這是,這是怎么了?可別嚇哥啊?」妹妹眼淚瓣掉了下來,好像真的很難受,連俊很擔心。

連羽喘了幾口氣,緩緩挑開眼皮。

「哥,我,我這幾天,一直這樣……吃什么……吐什么……尤其不能吃葷腥……」連羽說著,哭了出來。

連俊記起,餐桌上小女孩確實有些偏於清淡。

陳林不知何時過來,他倚靠在門邊,看著兄妹倆,此時不聲不響的開口道:「吐這么厲害,不會是有了吧?」

話一出口,兄妹倆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連俊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陳林反盯回去:「看什么看?吃什么,吐什么?都好幾天了,你這個哥哥怎么才知道?」

連俊被他一說,臉色鐵青了──他確實疏忽了。

「別哭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去醫院……」說著就想抱連羽,可小女孩使勁的搖了搖頭。

「哥,哥……」她懇求著。

「我沒事……過一會就好了……」連羽此時體力恢復了些許。

陳林不禁挑了挑眉。

「這樣吧,我去給李醫生打個電話,他住的不遠,讓他看看吧。」說完後,陳林轉身走了──同時飄來他涼涼的聲音:「大過年,吃頓飯也不讓人安生……」

114 懷孕

陳林翻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過去──其實李醫生的號碼,陳林聯系人里有存,但他懶得查找。

助理向來能干,不一會兒,就有了回音。

作為陳家重量級的家庭醫生,李醫生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開機,因為無論何時,要有什么意突銚生,他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將很麻煩。

拿了高薪,就要相應的付出更多。

那位醫生,很是訝異,在這個特殊的夜晚,他還要出診,自然有些不高興,但也沒法子,簡單收拾些什么,就過來了。

進門時,帶了一身寒意,佣人引領他到了二樓。

陳林靠在牆壁上,正在抽煙,看見了他,也沒什么表情,反而對方很客氣的先給拜了年──醫生已經年近六十,但很知道分寸。

陳林當年受傷,大都是他來醫治,手段很高明。

「陳少爺,過年好。」醫生拎著個急救箱,微微欠身。

陳林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方才他在電話里,將小女孩的情況大體說了說,想來醫生,已經有些眉目。

「進去吧。」說著陳林將煙頭掐了,隨手一彈。

醫生在他回身進門之際,不禁皺了皺眉──作為醫生,多少有些潔癖,對於陳林的舉動很是不贊同。

但他又能說什么呢,只能邁步跟了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床前,小女孩的臉色好了很多,連俊守在一旁,很快給醫生讓了座位。

「大夫,你看看吧,我妹妹剛才吐的厲害。」連俊站在他旁邊,焦急的看著他。

「別怕,讓我先給她摸摸脈。」醫生是個大中醫,已經在北京一所著名醫生任職過──中醫嘛,講究望聞問切。

男左女右,醫生讓小女孩將右手伸過來。

連羽對看大夫有些恐懼,想來沒有人喜歡,但病長在自己身上,痛苦時候很難過,所以只有硬著頭皮讓他看。

大中醫單手搭上小女孩的脈門,摸了30秒,其間他留著著小女孩的面色;摸完了這只手,大中醫的眉頭皺了起來。

「把另一只給我看看。」他很溫和的對小女孩說道。

連羽很聽話,收回了右手,又伸出了左手,大夫繼續診脈,同時很隨意的問著話:「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連羽不喜歡人碰她,尤其男人,即使是個老頭,她也感覺不自在。

「過年十五了。」連羽小聲回道。

「哦……」老中醫點了點頭,繼續道:「你這么吐,有多長時間了?」

「好幾天了。」

「除了吐,還有沒有其他反應?」老中醫此時將小女孩的手放開,從一旁的急救箱里,拿出了聽診器。

「渾身沒勁,吃不好飯,沒什么胃口。」連羽如實回答,但還是漏說了一樣,那就是每天早晨起床,自己的xiong都有些發脹。

老中醫聽了,也沒說什么,讓小女孩倚在床頭坐好。

連俊趕忙拿了個靠枕,墊在小女孩的背部,同時看著老中醫問道:「我妹妹,沒事吧?她到底什么病?」

老中醫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連羽還穿著大紅衣,聽診有些不方便,所以老中醫讓小女孩將衣襟撩起一些。

連羽有些惶然,覺得這樣冒犯到她了,她心急的看著哥哥,希望他能幫自己解圍,而連俊哪里不知道小女孩害羞。

「小羽別怕……」連俊年長些,知道這沒什么,很正常的檢查程序。

他坐在床邊,動手將小女孩的衣襟撩起一些,剛好能看到內衣邊──那細碎的紅色小蕾絲,很漂亮。

連羽臉色漲的通紅,屋里有三個男人,她窘的恨不能立刻消失。

老中醫見多識廣,也沒太在意她表現,該干什么干什么,直接拿著聽診器,放在小女孩心臟位置上。

而陳林呢,撿了個大便宜,小女孩的身子白皙而豐盈,的確能勾起人的獸欲,他暗想,怪不得薛進那么上心,使了手段,將小女孩弄上床,如果對方不是連俊的妹妹,他恐怕也要嘗嘗味道。

冰涼的聽診器,剛一碰到皮膚,小女孩渾身一抖。

「放松……」老中醫,發現她的心跳猛然加快了,知道她很緊張。

「小羽別怕,聽話……要不然,大夫怎么看病?」連俊趕忙出聲安慰。

連羽盡量不去注意周圍的氣場,讓自己努力去想些別的事兒,末了,身上的肌肉,終於不那么僵硬了。

老中醫聽了一會兒,將聽診器收了回去。

「我在量量血壓吧。」說著又從急救箱里,翻出了一些輔助工具。

連羽這次很配合,大夫將一個說不上什么材料的布,蜷在她的胳膊上,然後越勒越緊,旁邊一個儀器上,有數字顯示。

做完這些,老中醫將東西又放回到了醫葯箱。

「怎么樣?」連俊還是心急。

「血壓不太正常,一般人90,她只有70,缺少戶外運動,一般人90,身體比較虛,還有點貧血,問題不太大。」老中醫,避重就輕。

「小姑娘,不用害怕,你很快就會好。」他回過頭來,又安慰連羽。

「那,那給她吃點什么葯?」連俊剛問完,馬上想到了什么:「大夫,她為什么總吐啊?」

老中醫沉默了片刻,好像很專心的在整理自己的急救箱,待他回過頭來時,表情有些嚴肅:「她吐也正常。」

連俊有些傻眼了,吐還正常?

還沒等他繼續發問,老中醫便再次開口道:「你先讓她休息會兒,我們出去聊!」

說著看了眼陳林,而後轉身往外走,而連俊呢,回過頭來,朝小女孩笑了笑,也跟著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老中醫,陳林,還有連俊往樓下走去。

到了大廳後,老中醫停住了腳步:他對陳家很熟悉,畢竟為他們家服務了6,7年,但在之前,他都是給陳家的人看病。

他清楚陳林只有一個哥哥,那么這個小女孩,肯定跟眼前滿臉焦急的青年有關。

「你是她什么人?」老中醫很嚴肅的看著連俊。

「我是她哥……」連俊聽他這么問,突然之間有了不好的預感,剛剛稍微放松的心情,又緊張起來。

「這樣啊……」老中醫拖長了話音,似乎有什么要講。

「李醫生,有什么話直接說好了。」陳林在一旁來了這么一句。

「好,那陳少爺我直說了。」老中醫看了眼陳林,然後將目光轉向連俊,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妹妹……她,她懷孕了。」

話一出口,陳林和連俊都怔住了,只不過連俊的臉色很差,就像見了鬼似的,惡狠狠的盯著老中醫。

「你開什么玩笑?」張了張嘴,怒目而視。

對於連俊來說,這是很壞的消息,這是恥辱,丟人的事兒──妹妹那么小,如果懷孕了,臉面無光。

「你別生氣,冷靜一下好嗎?」老中醫對他的反應,很同情。

「你收回剛才說過的話……」連俊直覺不願意接受事實,動手將老人的衣領揪住。

老中醫見他要發飆,趕忙求救似的看向了立在一旁陳林──他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年輕人的折騰。

陳林適時的出手,將連俊拉回到自己身邊。

「連俊,你干什么?她只是大夫。」陳林斥責他的無理。

連俊此時正在火頭上,聽陳林這么說,回頭氣憤的看著他:「大夫什么大夫,會不會看病啊,凈說胡話。」

陳林面色冷峻,但手上的力氣絲毫不放松,因為連俊在掙扎。

「你能不能冷靜點,你妹妹懷孕了,她吐的那么厲害,是因為她有孩子了。」陳林赤裸裸的剖白這個事實。

「不,你騙人,不會的……」連俊搖頭,抗拒得更厲害了。

看著他失控的樣子,陳林朝醫生使了個眼色:「你趕快給她妹妹,開點對症的葯,先讓她別吐了。」

陳林遇事要比連俊穩重,畢竟他經歷過許多血腥場面,這點事兒,對他根本夠不成什么意外。

老中醫面露難色:「讓他完全不吐也不好,只能吃點中葯,緩解下,畢竟這是正常反應。」

陳林點了點頭。

「那明天白天,給她把葯熬好了,你讓人過去我的醫務所取吧。」現在這個時間,給病人配葯熬葯有難度。

再有孕吐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來得及。

「好,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嗎?」陳林將連俊圈死在自己的懷里,青年掙扎了一會兒,見實在無法脫身,也許累了,便將頭靠在他的肩膀處,不動了。

「懷孕,如果不想要的話,最好早做打算,越早流掉,對女孩的身體越好,如果實在想生下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連俊猛的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你胡說什么……啊……」青年的情緒又要失控。

「我知道了,你走吧,明天我們再給你去電話,到時候再說。」陳林想知道的都問了,醫生的任務完成了。

如果他在呆下去,連俊又要發狂了。

老中醫聽了,拎著自己的急救箱,三步並作兩步直奔門口。

待醫生的身影不見後,陳林才將懷里的人放開,而連俊呢,搖晃了兩下,最後勉強穩住了身型。

「你坐下休息會兒,然後再上去看看連羽。」陳林本來想扶他,但連俊不領他的情,如同孤傲的小樹般兒,獨自支撐著。

連俊確實難受,在新年的這個夜晚,如此打擊著實讓他受不了。

妹妹才多大,被人糟蹋不說,還懷了壞人的種──連俊知道,這個孩子肯定是薛進,盡管很不情願承認,但事實不容人辯駁。

他邁著細小的步子,緩緩挪到大廳的沙發處,立時癱坐在那里。

陳林知道他需要安靜,便不去打擾,再有年夜飯的餃子他還沒吃到呢──男人轉身走向了餐廳。

連俊頭腦很亂,嗡嗡的一團,就連心跳也不正常。

怦怦──他痛苦的揪住頭發,將頭深深的埋進了雙臂間,發出模糊的嗚咽聲──他需要發泄……

但男兒有淚不輕彈,連俊並沒有哭,只是在嘶吼!

一種不正常的嘶吼,累死於哭泣,在這個新春的夜晚,聽起來格外凄厲。

連俊對薛進的恨意再次加深了,這個畜生上次告不了他,沒想到他們的苦難並沒有結束,現在連羽又懷孕了。

電光火石間,連俊的嗚咽聲停止了。

他猛的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前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懷孕嗎?連羽懷孕了?那么自己不是有了告倒薛進的有力證據嗎?

他扯出了一抹笑容,古怪而邪魅──薛進在法庭上怎么說來著?沒碰過妹妹,他們兄妹倆對他的指控都是誣陷?

連俊狠狠的咬住嘴唇,目露凶光,將眼淚吞進肚子里。

他需要振作,妹妹和自己的苦難不能白受,狡詐多端的薛進,你的報應就要來到了,這次我看你還怎么逃脫。

想著,連俊忘記了妹妹和自己此時的痛苦,眼前只有薛進鋃鐺入獄的畫面──

他騰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形麻利的跑上了二樓──他現在心里有事兒,幾乎一刻都等不了。

他在卧室里找到手機,翻出了律師的電話。

撥過去後,那邊傳來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連俊罵了一句臟話,大過年你他媽關什么機──如果他此刻知道對方的住址,恨不能立刻趕過去。

他需要肯認這個好消息。

連俊坐在床邊,拿這手機又撥了幾次,幾乎有些神經質,直到末了,他終於放棄了──今天晚上,這個電話不會打通。

連俊有些激動,他來回的在屋子里奪著步……似乎忘記了卧躺在床上的妹妹。

良久,他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他去洗手間抹了把臉,而後懷著復雜的心情,離開了房間。

──他該怎么跟妹妹說呢?懷孕?這件事對連羽將又是個沖擊。

115 有勝算?

連俊推門而入。

小女孩正仰面躺在床上,見進來,虛弱的笑了笑。

「哥,醫生怎么說?」連羽方才盯著天花板想了半天,也沒理出個頭緒來,自己如果貧血的話,應該只有頭暈才是,怎么吐的那么厲害。

再有她敏感的察覺到,醫生說要出去聊,很可能有什么問題必須著背著她,單獨跟哥哥談。

她猛然間記起陳林剛剛說的話,不禁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擔心,她不願意沿著那個思路想下去──懷孕嗎?怎么可能。

她自己還是個小女孩,不會那么倒霉吧,才來了月經沒一個月,就懷孕了?

連羽煩躁的翻了個身,但很快又折騰回去,反復了幾次,才平躺下來看著天花板發呆──她極力放空自己的思維,不想自己嚇自己。

此時門開了,她盡量裝作不在意的問了哥哥這么一句。

連俊的腳步很沉重,他緩緩地走到床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上去,隨即扯了扯嘴角,伸手拽過妹妹的小手。

他低垂下頭,避開妹妹探尋的目光,悠悠的開口道:「醫生說沒什么,你在屋里呆久了,身體抵抗力不好,所以才有反應。」

連俊發現妹妹的手很小,又白又細,毫無一點力道的任他擺弄著──這雙手能否抱的動一個嬰兒呢?

連俊心頭一震,暗罵自己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妹妹果真懷孕了,但孩子是不能生下來,否則妹妹將來要怎么辦?能嫁給好男人嗎?再有他們兄妹如何撫養他?

連俊內心很清楚,他們的窘境,自保尚且成問題,更別談其他,他簡直腦子壞掉了,才生出這愚蠢的念頭。

青年下意識的自責搖頭。

連羽則完全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對哥哥的樣子感覺有些莫名,但她心里很願意接受哥哥的說辭。

「哥,你干什么?我沒事了,開心點好嗎?」連羽看出對方有些難過。

連俊抬起頭,略微厚實的手磨蹭著小女孩綿軟的手心,他希望給她些溫暖和力量,這樣他們兄妹才能夠好的走下去。

他怕,他怕連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現在又是年三十的晚上,所以連俊暫時隱瞞了實情,但這只是一時,不久後,妹妹會知道的。

「小羽,是哥哥疏忽,你這個年紀,應該多接觸同學,整天悶在家里不生病才怪,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話,哥哥……」連俊話還沒說完,就見妹妹沮喪的搖了搖頭。

連羽走到哪都有人跟著,這樣的話,出去很不方便,她見了同學該怎么解釋呢,再有她怕碰到薛進。

「哥,沒事的,我可以在家里玩……」連羽想著買個毽子什么的,多運動運動,那樣身體就會強健起來。

「我可以踢毽子,還有……」連羽努力想著一個人能玩的游戲。

連俊多少明白妹妹的顧慮,聽她這么說立即喜上眉梢:「我給你買個跑步機吧,我們一起運動……」

連羽覺得這個法子不錯,開心的展開笑臉。

「小羽,以後哥哥會多陪著你的,是哥哥對不起你。」連俊說著,情緒就低落下來,以後哥哥會多陪著,臉色再次蒼白著。

「哥……你別說了,我們是兄妹,你說這些干什么,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在這樣的話,我可要生氣了。」連羽不高興的嘟起小嘴。

現在她只有哥哥了,她不想他不開心。

「好,沒什么,好不說了。」連俊收拾好自己心情,拍了拍妹妹手背。

「我下去給你拿盤餃子上來,你半夜要是餓了,就吃點。」連俊說著將小女孩的手,放回到被子里,從椅子上站起身。

「哥,我不想吃……」連羽一提吃的,就反胃,但見哥哥不贊同眼神,聲音立刻弱了下去。

「聽話,別餓壞肚子,多少吃點。」連俊說完,轉身出去了。

連俊剛進廚房,和里面的迎面走來的佣人碰個正著。

「連少爺,您過來了,我怕菜涼,剛給您熱鍋里,我現在就去取出來。」說著,佣人轉身就要走。

陳林吃完了餃子已經上樓去了,佣人等了連俊兄妹一會兒,便自行做了主張。

「不必了,別麻煩。」連俊喊住她:「餃子還有嗎?」

「有,有,有……」佣人點頭如蒜,接著熱情道:「您要吃嗎?我馬上給您拿,您先坐下稍等一會兒吧。」

「別的都不用,我只要一盤餃子。」連俊說著,走向餐桌,拉了把椅子坐下。

佣人點了點頭,手腳麻利的走開了,片刻後,酸菜豬肉餡的薄皮大餃子擺上了桌──這餃子前兩天就包好了,幾樣餡:三鮮,牛肉蘿卜,**蛋蝦皮──還有豬肉酸菜。

陳林喜歡三鮮的,而連俊兄妹則愛吃豬肉酸菜。

吃飯有時候種習慣,有些人喜歡嘗鮮,有些人則堅持著自己簡單的喜好,連俊和妹妹,以往過年,由於經濟條件差,所以一般都吃得很普通。

能吃上酸菜肉的餃子,已經很不錯,所以這幾乎是他倆的最愛,現在陳林這兒,什么東西都有得吃,但過年少了這頓餃子的話,總覺得不對味。

連俊道了謝,然後讓佣人去休息。

他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餃子,卻完全沒食欲,過年了,應該吃餃子,這是風俗習慣,圖的就是吉利。

連俊慢悠悠的拿起筷子,過年了,夾了一個放進嘴里。

由於餃子很大,他只咬了半個入口──南方的酸菜,並沒有北方的酸,但經過處理後,仍然很鮮美,豬肉呢,是養殖場的野豬,所以肉質很細膩。

前兩天,這餃子還津津有味,如今卻不太對胃口。

連俊勉強吃了兩個,便放下了筷子,端起盤子和醬油碗起身,走出了廚房。

再見到妹妹,小女孩正在看電視,面色好了很多,對他興奮的嚷嚷著:「哥,春晚呢,春晚已經演了一會兒了。」

連俊笑著將手上東西放在茶幾上,跟著湊上了床,兩人的目光焦在了電視屏幕上──沒一會兒,里面演了個小品。

雖然春晚辦的一年不如一年,但畢竟也是大力籌備,節目都是精挑細選,所以也沒有冷場──三不五時的,笑料百出。

兩兄妹被逗的很開心,他們暫時忘記了生活的煩惱,和普通的居家孩子,沒什么兩樣,但很快,這樣的和諧就被打破了──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陳林吊兒郎當的跨步走了進來。

連俊一看他這架勢,馬上站了起來,跟妹妹道了晚安,乖乖的跟著陳林回了卧室,剛一進門,對方便冷冷的來了一句。

「大過年,你想讓我獨守空房啊?」陳林話里帶刺。

方才哥哥來了電話,問他是否溜達夠了,該回去休息了;陳林很直接的告訴他,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哥哥很不高興問了他的去處,陳林如實作答,對方很生氣,警告他,結婚前收斂點,不要讓女方面上無光。

陳林有些無語──這事八字還沒寫那一撇,哥哥就這樣教訓自己?著實有些惱火。

放下電話後,他心情自然不好,左等右等,也不見連俊回來,於是洗完澡後,便去連羽那里找人。

──親戚什么的最麻煩,哥哥是如此,連俊那個妹妹也是。

陳林忍不住抱怨,但並不是真的有什么仇恨,只是自己內心不爽,暗暗發發牢騷。

連俊覺得他的話,不可理喻,轉身想去浴室洗澡,可陳林一把拽住他的手,在青年被迫撲到在自己懷里的時候,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鼻息間全是陳林男性的氣味,連俊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陳林先用牙齒啃咬他的嘴唇,舌頭試探著往里伸,得不到回應後,便轉而啃咬他的下巴──又熱又濕的唾液,粘在皮膚上,使得連俊難受的哼了一聲。

陳林眼里帶著笑意,抓住這個機會,寬大的舌苔精准的鑽進了微張的唇瓣間。

一時間,兩條舌頭糾纏在一起,連俊被動的任他追逐嬉戲,末了對方的侵略過於暴烈,幾乎令他窒息。

連俊發出低低的抗議聲-陳林勉強放開他。

「去洗澡,快點,別磨蹭,給你五分鍾時間,再有把你的屁眼洗干凈點,等會我要用。」陳林眼里滿是欲火,連話語里都充滿激情。

連俊恨不能咬死他,他反感什么,他就要說什么。

「瞪什么瞪,大過年的皮癢啊,要不要我幫你松松皮肉……」陳林欲火上身,就連俊那小身板,還想跟自己對抗?

所以他那流氓脾性又暴露出來──他不介意給他上一課。

暴力的征服,有時候也很有美感,而陳林絕對很懂得欣賞這門藝術,並時刻准備實施著,實際上,看著男人被自己cāo哭的感覺,很好。

──性能力很強,毋庸置疑的值得炫耀。

連俊咬了咬嘴唇,最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情願的轉身──大過年的,他可不想自己找罪受:陳林就是頭豬,暴力兼有色情狂的……蠢豬?

陳林有猖狂的本錢,所以他做一切都合情合理,沒人敢說他蠢,說他蠢的人都會受到懲罰,實際上,陳林腦子很夠用,跟蠢沾不上邊。

而連俊呢,他有時候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做出的事情,往往一時沖動,太過激進……

誠然,連俊還年輕,他需要更多的歷練──男人之所以有魅力,是因為他有深厚的內涵,很成熟,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只有這樣的人,說話辦事,才能讓人心悅誠服。

第二天,連俊一覺睡到中午。

他睜眼後,立時感覺腰酸背痛,難以啟齒的某處,隱隱作痛──他狠狠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抖著,下一刻,睜眼後,憤怒的盯著,還睡得很死的陳林。

他還是不是人啊,這樣對他,居然做了三次?而且時間越來越長,最後一次,用了幾乎一個小時。

連俊詛咒趕快陽痿吧,再折騰下去,他的後面真的要爛了。

暗罵陳林一會兒後,連俊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兒,他撐起酸痛的腰身,緩緩的穿上了睡衣,而後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陳林的睡眠不錯,但有起床氣,要是他沒睡醒被人吵到了,那後果很嚴重。

連俊盡量放輕手腳,走到茶幾處,將手機拿上,慢慢的往外走,在關門時,尤其小心著,末了終於放松下來。

連俊顧不得一身的疲累,姿勢別扭的往樓下走。

初一,外面陽光明媚,好似冬天終於結束了,接著便溫暖的春季,中午的太陽,給了人們這樣的假象。

連俊坐在大廳的沙發處,沐浴在一片寧靜中。

他找出昨天律師的電話,懷著激動的心情撥了過去,那邊通了,但接的很慢──終於在即將斷線的那一刻,被接起。

「連俊啊,過年好啊。」律師很會做人,先跟他打了招呼。

青年也簡單的回了禮,接著便開始直接進入主題:「以往的卷宗您都看過了,上次跟我說過,直接證據不足,現在我妹妹懷孕了,您覺得事情有轉機嗎?」

律師愣了一下。「懷孕?是真的嗎?」他很謹慎的問道。

「嗯,這幾天吐的厲害,找了中醫把脈,說是有了。」

「呃,你應該先去醫院開張證明,再次確認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們的案子,勝算很大。」律師說的很保守。

實際上,如果被害人真的懷孕的話,強奸者,很難逃脫。

這一切,都證明薛進所說的話都是假的,失去誠信的他,將處於十分不利的地位。

「我馬上去辦,還需要其他什么?」連俊話語中,帶了幾分快意──自從上次案子失力後,他一直很頹廢:心情上很頹廢。

「你先不要著急,公司過幾天才能上班,到時候我們再詳談。」忙了一年,難得休息,案子永遠辦不完,但假期有限。

連俊有些失望,但卻也知道些分寸──大過年的,讓人特地為自己的事影響休假,有些不現實。

他是誰,他只是人家的一個普通客戶。

連俊答應了下來,說了些客套話,也沒理出個頭緒來,便掛上了電話,一回頭,看見佣人站在自己身旁。

「連少爺,午飯做好了。」

連俊點了點頭,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總算有點食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