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大結局2【1w2+】(2 / 2)

顧綿皺眉,頭發?立即想到親子鑒定,要她頭發,和葉景權做親子鑒定?

不該吧,白美儀如果不相信她是葉景權和白美鳳生的,那她這么氣憤打這個官司為何?

「要我頭發干什么?」顧綿還是問一下。

「做親子鑒定,你和我……」白美儀停頓了好久,最後淡淡說,「你和我丈夫的。」

現在說出口太早,白美儀認為,顧綿不會接受也不相信,萬一不給頭發她也不能硬拽,而且,萬一葉景權說謊了呢?

顧綿緊緊地看著白美儀,心里雖然懷疑,但除了去和葉景權做親子鑒定這個可能她想不出白美儀要她頭發還有什么別的用處。

和解書就擺在那里,只要簽字,皺皺這輩子就是她的女兒,會永遠在她身邊不會被奪走。

抬手,扯落自己幾根頭發,另一手迅速簽字。

…………………………

顧綿一晚上沒睡好,轉變來得太突然,望著懷里熟睡的皺皺,顧綿總擔心白美儀是在搞什么釜底抽薪這種計謀。

不過第二天,季偉霆告訴她,昨晚白美儀離開後,季偉霆就派了人跟蹤。

「她直接回了葉家,今天也沒出門,我給法院那邊打了電話,撤訴申請確實遞交了,並且在處理中,應該這周就能下來,法院會注銷這宗案子。」

聽季偉霆這么說,顧綿心里的不安稍微放下了點。

下午在咖啡廳。

「她可能和葉景權達成了什么協議,又或許,你真的不是你母親和葉景權所生?」藍雙皺著眉頭猜測。

顧綿攪著飲料,「這種可能我當時就想到過,又覺得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那天我在醫院質問白美鳳,她的確承認我親生父親是葉景權,你知道她那么恨我的,巴不得貶低我,為什么要說謊說我是一個富豪的私生女呢?」

「哎呀別管啦。」藍雙瞪過來,「總之不可能拿你幾根頭發去犯罪是不?反正皺皺的事情解決了,你等季深行回國就行啦。」

「他走了快一個月了,」顧綿瞬間情緒低落。

「想了?想他的人還是想他,嗯,在床上的技能大招?」

「……」

顧綿自動過濾,這家伙被衛川帶的在沒節操的道路上裸-奔太久,救不回來。

「說到衛川,小雙,上次我問你你說你老公出差,怎么不告訴我他是和季深行一塊去的美國?」

藍雙低頭,掩飾眼神,「……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心虛,她和衛川商量好了,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

和顧綿分別後,回家的路上,藍雙給衛川打過去。

沒接。

隔了大約十分鍾,衛川才回撥過來,聲音不高地喊媳婦兒。

「不接電話怎么回事兒?」

衛川站在醫院二樓隱蔽位置,「剛才季大爺發脾氣呢,感冒被隔離又煩躁。我有點小愧疚。」

「不就是故意讓他晚上受涼感冒,再串通你那個朋友醫生假裝說成疑似流感病例不能讓他上飛機嗎,有什么愧疚的,這可都是為他好。他一回國,永遠別想逮著他做他那個破腦袋手術了!」

藍雙忍不住抱怨:「咱容易么?為了友誼這是鞠躬盡瘁了好嗎?我這邊對著綿綿撒謊我才心虛呢。到底怎么樣了?」

衛川撓頭發,「看過了大衛醫生的擬真手術視頻,的確能把風險降到最低,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也都想好了解決辦法。深行他自己也心動,但還是猶猶豫豫的。」

「老公,要不咱別折騰了。」

藍雙轉動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深呼吸,嘆一聲。

「我這幾天老做夢,夢見季深行死在手術台上或者腦袋癱了什么的,然後綿綿冷冷的看著我,管我要那個完好無損的季深行,我心里虛的真不行,咱們一心為他倆,萬一要是一點意外,咱們怎么和綿綿還有兩個孩子交代?」

「顧綿一直不知道深行腦子里那么個危險的東西,不做手術,他說不定哪天就突然沒了,那時候你讓顧綿怎么辦?你怎么和她交代?」

「那你確定手術ok?」

衛川撇嘴,「我也是醫生,雖然泌-尿-科的,但不妨礙我看得懂模擬手術流程!深行腦部的片子顯示那塊碎片現在的位置,是最合適手術的時機,碎片在移動,速度很緩慢,可是的的確確在向腦動脈那邊移動,稍有不慎摔一跤,都有可能戳破動脈,然後嘣——你知道的。」

藍雙聽得滲人,「那你快點啊,就是用強的把他綁上手術台也行。反正綿綿這邊,白美儀已經撤訴了,沒什么事了。」

「真的?!」

「是啊,昨晚上的事兒,和解書綿綿都簽字了。」

「別是使詐吧?」

衛川挺奇怪的,之前聽小雙說都鬧上法庭了,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季深行,畢竟家里發生那么大的事兒一直瞞著他太不那啥了。

藍雙在那邊分析,「可能是白美儀良心發現了呢,把皺皺搶過去她帶得了嗎?皺皺鬼靈精的,不是一般小孩,白美儀把皺皺強行綁走那天就給皺皺留了特別差勁的印象,皺皺不喜歡她,討厭她!」

衛川打斷,「什么原因不深究了,結果是好的就行,顧綿和孩子沒事兒,我也能安心讓深行快點滾到手術台上去。」

掛了電話,衛川回到病房,打開門一副狗腿臉。

「季大爺,反正你被隔離也上不了飛機,你就趁著現在把那塊碎片取了吧,一周後大衛醫生飛北歐了,他都說了無數遍,ok,ok,你相信他一回行不行?手術時我在一邊看著你,一旦任何不好我就立刻叫停!」

季深行看著窗外,感冒和抑郁讓他臉色蒼白,輪廓更顯深刻。

擰眉抿唇,很久很久,他盯著窗外那束陽光,「你去和大衛定時間,一個要求,手術前我要給她打個電話。」

衛川一愣,本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把他轟走,手掌握緊地一笑,「好嘞!但是您老別交代後事啊,顧綿雖然傻,也不至於太傻,你別把她嚇到了,就這么一個小手術哈。」

彼此都明白,真的不是一個小手術。

…………………………

四天後。

白美儀從親子鑒定中心取了報告,揣在懷里,開車回來的路上幾次打開,都沒看。

葉家二號別墅。

白美儀剛把車停好在別墅院子的盆栽旁,佣人快步走過來,看了看樓上悄聲說道,「夫人,先生在收拾東西。」

「收拾什么?」

佣人是隨她從白家過來的,是自己的人,佣人湊得更近了些:「先生他的衣物。」

白美儀攥緊了手中黃色文件袋。

腳上四公分優雅女式低跟鞋重重踩過地板,進了客廳,直奔二樓。

卧室門被推開時,葉景權正把最後一件襯衫放進商務旅行袋里。

「干什么去?」白美儀面無表情進來。

葉景權也沒看她,從衣櫥里拿了兩條領帶,平靜地說,「公司出差。」

「昨天總裁辦的小吳給我看過你的行程,行程里可沒有出差這一項。」

「臨時出差!」葉景權把領帶扔進行李袋里。

四目相對,白美儀盯著他的眼睛,「時隔二十多年,你又要開始明目張膽了是不是?你以為你自己開車我就不知道你去了哪兒了?中心醫院餐廳里的晚飯好吃嗎?!」

「你跟蹤我?」

「我沒有那個興致躲在一邊看你和白美鳳惡心!葉景權,我這張臉和你不一樣,出門就要見人,你適當收斂一點,別讓我的朋友撞見你那些惡心事兒!」

葉景權穿上西裝外套,「我不解釋,我是去了中心醫院,去看市場部的老王,老王你總認識吧?去了之後才知道美鳳在那里住院,她生病了。」

「所以今天迫不及待要收拾東西過去廝守了?」

葉景權手抹一把臉,劍眉緊蹙,把機票甩在地上,「你看清楚!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很累。」

白美儀低頭,看到機票上的目的地,芬蘭。

她腦海里搜索不出來芬蘭有什么公司和葉氏是合作的。

等她回過神,葉景權已經迅速提起旅行袋匆匆下樓,白美儀追到欄桿處叫他,他頭也不回,像是沒聽見一樣出了別墅上車就走。

白美儀順著欄桿倒在地毯上。

佣人跑上來,「夫人,您身體不要緊吧?」

「我沒事。」白美儀搖搖頭,容顏憔悴,「阿嫂,扶我回房,我躺會兒。」

回到卧室,白美儀卻沒有躺下,在卧室里來回踱步許久,終究是打開了那份靜靜躺在抽屜里的鑒定報告。

看完後,白美儀靠著椅背閉上眼睛。

十多分鍾後,佣人看到白美儀下樓,換了身新上季的名牌套裝,白色西裝,淺色印花闊腿褲,同色高跟鞋,化了精致淡妝,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飽滿,臉上紅潤的氣色被妝容修飾得像真的一樣。

「夫人去哪里?」

白美儀沒說,問了句,「先生開的是車庫哪輛車?」

「寶馬,三年前的那輛舊款。」

……………………

今天周五,跟楊駿成確定了下午沒什么事,顧綿請了假。

昨天和皺皺回到西郡小區,既然白美儀車撤訴,日子恢復平靜,皺皺繼續上幼兒園,崢崢在醫院,顧綿上班。

只是白美儀突然的撤訴終究讓顧綿想不明白,同時,心里也隱約的擔心和不安。

中午下班後,顧綿出了公司,下午請假,她要去一趟葉家那邊找白美儀問個清楚明白,那幾根頭發,一直困擾著她。

打車到半山腰,是別墅山庄大門的保安處,計程車沒辦法再進去。

顧綿和保安磨了很久,保安不通融。

無奈,顧綿正給司機師傅付錢,別墅山庄攔車杠打開,疾馳出來一輛女款跑車。

駕駛座車窗一晃而過,顧綿看不清楚里面是誰,倒是聽後面連個保安唏噓,「咱們山庄數葉二爺家有錢,你看葉二夫人,開得車就是不一般,這次車展剛展出來的吧,幾天就給弄到手了。」

另一個保安挑眉笑道,「葉二夫人徐娘半老,你來不久,沒見過她那個死了的女兒,長得標致呢,隨了娘,只可惜,葉二爺花名在外咯。」

「男人嘛,咱們有了錢不也一樣!」

顧綿立刻鑽上計程車,「師傅,快點,跟上前頭那輛跑車!」

本來是想追上去,顧綿讓計程車攔住白美儀的車,可是計程車哪能跟跑車比,一路沒追丟就算不錯了。

回過神來,顧綿看到白美儀把車停在了中心醫院外面,心中疑惑頓生,她沒忘記,白美鳳在這里住院的。

跟著下車,顧綿一時間沒上前叫住白美儀,看見她在醫院外的停車廣場上四處看,好像在找什么車。

顧綿心中更加奇怪,不過轉而馬上猜到,白美儀可能是來這里捉葉景權的?

白美儀頂著太陽搜了一圈,沒找到葉景權那輛半舊不新的寶馬,臉色鐵青地走向住院部服務台。

不費力氣問到白美鳳在幾樓哪間病房。

……………………

肝膽病區單人病房里。

白美鳳梳好頭發換了一條清爽的長袖連衣長裙,今天能出院了,心情隨著病情好轉而漸漸晴朗。

正收拾著東西,手機響了,接起,「……機場嗎?病例我一直帶在身邊,不過,冬冬……」

白美儀腳步停在病房門外時剛好聽到這一句,耳朵自動過濾其他字句,只鎖住了兩個字,『機場』。

葉景權要去芬蘭,首先要到機場。

白美儀手指摳進手掌,呼吸陡然間冰涼。

葉景權,本來沒打算闖進這扇門,你何至於把我逼成這樣!

…………………………

啪嗒一聲,病房門被人不輕不重的推開——

白美鳳拉好行李袋的拉鏈,抬頭,眼神里最初的幾分意外,一秒鍾變成十二分防備冰冷。

身體里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姐妹倆,幾米距離,分別用眼神弒殺對方。

白美儀款款走進來,並且,關上了病房門。

「准備去旅行?」白美儀盯著床上的小旅行袋,尺寸樣式,和葉景權那個差不多!

白美鳳提起袋子往出走。

「去哪里旅行?」白美儀堵在門口。

白美鳳突然扭過頭,笑了,「可能,也許,很巧的和姐夫去一個地方。」

她說這話,完全根據白美儀的臉色猜測,白美儀不會無緣無故找來醫院專門堵她。

白美儀喘不上氣,伸手就扇過來一個巴掌,白美鳳揚起手臂擋著,拿行李袋的另一只手非常迅速地照著白美儀的左邊臉就摑了下去!

白美儀錯愕!

白美鳳冷笑地望著扇紅了的掌心,「二十多年前你當著所有白家人的面,男女老少,我快要病死的母親!你指揮家丁撕我的衣服賞我巴掌,這事兒我忘不了,姐姐。剛才這一巴掌,不夠我嘗甜頭。」

白美儀沒有還手,站穩,緩緩地笑了,「你要甜頭?我今天給你帶來的,保管你甜到求死不能。」

從女士手提包里拿出那份親子鑒定,白美儀遞過去,「這一世,葉景權送你最好的禮物。」

白美鳳擰眉,幾十秒後,接過,翻開三四頁的文件紙,目光越往下,臉上就褪去一層血色,到最後,變成一張森然的白紙。

她,站不穩,「不……你偽造的,不是真的!顧綿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就不能是我親生?呵呵,白美鳳啊白美鳳,葉景權他真的愛你啊,太愛你了,為了讓你的女兒過上公主一樣的大家小姐生活,把兩個孩子掉包,我來養你的女兒,你養我的女兒。再想點辦法把你留在身邊,上半夜在我床上,下半夜就去你那里,他這輩子,齊人之福盡享!」

白美鳳盯著手中文件,猶自不能相信,她討厭顧綿歸討厭,二十多年,從未懷疑過她不是自己生的。

白美鳳消化了一會兒,突然笑了,「白美儀,你當年趕盡殺絕又如何?到頭來你是最蠢的那一個,圈子里你寵女兒是出了名的,寵來寵去寵的是我和葉景權的骨肉,而你的親骨肉,卻被我棄如敝履,從小過著垃圾般的生活!我說我怎么從骨子里就那么討厭顧綿,原來她是你的種!這個仇我報的痛快,二十幾年我加諸在顧綿身上的,全部還給了你!」

「你笑?」白美儀指著她,「你有什么得意的?你報仇了?白美鳳,你的親骨肉一年前車禍死了,我的親生孩子好好活著,她頑強,你怎么打壓她她依舊活得很好!她不叫你一聲媽,她恨你,可是素以就不是了,她從小愛我,叫了我二十多年媽媽,你的親生女兒管我叫媽!」

「你這輩子都是輸家!葉景權不管怎樣,名義上實質上都是我丈夫,結婚證上另一半是我!如今顧綿也是我的女兒,我遲早會和她相認,她會叫我媽,對了,素以有個孩子呢,就是顧綿帶著的小女孩,你才是她的嫡親外婆,不過,她會跟著顧綿,叫我外婆!我後半生幸福,老公,女兒,外孫女都在身邊,兒孫滿堂。你呢,白美鳳你有什么?」

白美鳳再也笑不出來。

白美儀指著她,笑容燦爛,「葉景權他真的愛你啊!所以素以死的時候,他都吝嗇跟你說一句實話,告訴你,你的親生女兒死了。說起來你也真可憐,自己的親生女兒,你見過她一面嗎?和你比起來,我怎么就那么幸福呢,今後我和我的親生女兒,我的老公,還有很長一段人生要過,一家三口,幸福圓滿,我不孤單。美鳳,你孤不孤單?」

「滾。」白美鳳整個人像被抽干了血一般,手指顫抖指著病房門,「你滾!」

白美儀痛快地把親子鑒定放回包里,轉身時看到白美鳳跌在了地板上,身體痛苦的蜷縮,嘴里憤恨念著葉景權的名字,聲音破碎。

她贏了,白美鳳哭的有多凄慘她贏得就有多漂亮。

但是推開門的瞬間,白美儀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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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一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