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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相師 鯤鵬聽濤 14820 字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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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_t;第152——160章

和上次見面比較起來,七爺似乎憔悴了不少。(棉花糖)。更多最新章節訪問:ww。比·奇··首·發

坐下之後,許半生認認真真的看了看七爺的面相,雖然憔悴,但是定數未變,七爺並未因為身體的緣故而得到一個提前的死期。

「七爺最近身體不大好?」許半生拿起七爺點的酒,給自己倒上一些。

七爺拿起酒杯,笑著說道:「最近經常夢見年輕時的事情,我以為自己夠豁達,卻沒想到終究還是貪生怕死。覺睡得少了,『精』神狀態自然也就沒從前那么好。」

付村在一旁皺皺眉頭,明顯很猶豫,但還是說道:「七爺,醫生囑咐您不能喝酒的。」

七爺哈哈大笑,縱然身體虛弱多了,可笑聲依舊爽朗reads;。

「去看醫生,是為了寬你們這些人的心,醫生是查不出我的病的。我只是快死了而已,哪有什么病。我沒有幾天活頭了,心里本來就怕的要死,再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難道最後這幾天也不讓我好好活著么?」

「七爺……」付村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因為他知道七爺說的都是實話。

「行了,不用說了。」七爺擺擺手,舉著杯子遞向許半生,和許半生碰了碰,又道:「許少,我們喝一杯。」

倆人一飲而盡。

放下了杯子,七爺主動幫許半生加上,自己也添上一些。

「七爺的好意,我心領了,那車回頭還是讓付總拿回去吧。我一個學生,開著豪車去上學,本來也不是太合適。」

七爺點點頭,道:「既然許少都這么說了,我會讓人去辦。」

「七爺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太好,他們非讓我去醫院看看。我自己的情況我知道,這是定數,醫生若是能救,天道焉存?不過為了寬他們的心,這些日子我跑了不少醫院。結果都一樣,沒有一家醫院能查得出我得了什么病。這也罷了,我家那個『女』人卻還不依不饒,非要讓我去美國的醫院看看,說是聯系好了一個很著名的醫生。我想這樣也好,我兩個孩子,大的那個早就送去了美國,說起來我也有段日子沒見著他了。正好過去看看他。」

七爺的話顯然沒說完,可許半生已經知道他接下去還要說些什么。

「七爺去了美國,是不是就不打算再回來了?」

聽到許半生這句話,付村頓時一驚,立刻道:「七爺,您打算不回來了?」

七爺含笑看著付村,點點頭,道:「你跟了我這多年,這一攤子事是該當『交』給你的時候了。我的日子剩不下多少,請原諒我還想用這段時間多陪陪老婆孩子。而且,我也不想當著那么多年的老弟兄們的面死去。」

「七爺!」跟七爺比起來,付村身上更有文氣,他不是那種可以沖鋒陷陣喊打喊殺的臂膀,哪怕他也擁有一身不錯的武功。他更像是一個軍師,或者是職業經理人的角『色』。但是此刻,付村的雙眼之中也已經涌出幾滴虎淚。

七爺拍了拍付村的肩膀,親自給他倒了杯酒,道:「多年兄弟,咱們今兒就用這杯酒道個別。過兩天我悄悄『摸』『摸』的就走了,話我會先傳出去。兄弟們這些年都不容易,你還是要讓他們有飯吃。」重重的又拍了兩下付村的肩膀,七爺這儼然有些敲打之意。

付村明白,除非是七爺繼續自己管理這幫手下,否則,任何一個人接手,都會引來一些麻煩。付村這個層次的,都有做老大的資格,而實力呢,付村在這些人中甚至都不占優。他平日里,『操』的更多是白道方面的心,在七爺的幫派里,誰都知道他的至關重要,可小弟們就未必服氣他來做這個老大的位置。

而付村以下,粗人終究居多,他們可能更服氣於那些能帶著他們砍砍殺殺的老大,而不是付村這種賬房先生型的人。

所以,付村一旦接手整個幫派,第一件事就是要燒起三把火,這免不了會『波』及一些意『欲』站出來爭一下老大頭銜的人。

對於付村的能力,七爺很放心,付村雖然平日里很低調,但他那是為了有個更好的形象跟白道上的人打『交』道,但這並不表示付村就真的像他表面上那么斯文謙和。有七爺在,不需要付村展現他鐵腕的一面,可七爺現在把幫派『交』給了付村,付村很快就會讓那些人知道他也有獠牙。

七爺並不擔心付村吃不下去或者消化不良,他擔心的,是付村到時候不知道收手,會讓以前許多兄弟無法過活。

付村絕對有這樣的實力!

所以,七爺才會在表明了態度,要把幫派『交』給付村之後,卻又敲打他一句。防的就是付村下手過重,這並不是七爺所希望看到的。

「七爺,我會注意分寸!」付村舉起了那杯酒,臉上掛著淚痕,一仰脖子喝了個干凈。

七爺慢悠悠的也將杯中酒喝完,然後說道:「許少以後若是還想淘換什么東西,就直接吩咐付村吧。」

這句話,真正的意圖是七爺在告訴付村,他是離開了,可是許半生在,而許半生只要今晚答應,就一定會看著付村,不會讓他胡來reads;。

許半生點點頭,道:「以後少不得還是會有麻煩付總的地方。」

付村心中一凜,傳位這么嚴肅的事情,七爺特意要在見到許半生之後才說,毫無疑問,為的就是這個。

不敢多說,付村給許半生和七爺都加了些酒。

七爺手里晃著杯子,看著那焦糖融化後般顏『色』的威士忌,對許半生說道:「許少,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許半生明白,這是今晚最重要的事情來了。

「七爺但請直說。」

「我有兩個孩子,大的那個早就送去了美國,我不想讓他過多的牽涉到黑道上來。但是即便如此,他們母子倆在美國也還是會受到一些歧視,檔案上明明白白,他是我曾存義曾老七的兒子,而我的底,美國人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了。我死了之後,情況或許還會有些改觀,但是終究還是逃不脫一個涉黑的名頭。男孩子么,也便罷了,可是我的小『女』……」

果然,七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他那個今年才八歲多一點兒上小學二年級的『女』兒來的。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我讓她跟著蔣怡可好?年紀倒還適合,我收個徒兒倒也無妨,只是師『門』所傳並不適合『女』子修習。」

七爺面『露』感『激』之『色』,他當然知道,許半生若是能收自己的『女』兒為徒,那是最好的。可許半生讓她拜蔣怡為師,或許對於他的『女』兒才是最適合的路。

「一切但憑許少安排。」七爺拱了拱手。

許半生笑道:「欠七爺的人情,總歸是要還的。蔣怡是紫微一脈,七爺想必知道,紫微一脈在十六歲前,是必須要跟在身邊的。若是七爺決定了,她在成年之前,便再見不到她的母親和哥哥,七爺要想清楚。」

七爺也笑了笑,道:「曾某感『激』不盡還來不及,怎會想不清楚。能跟了蔣總,是那妮子的福氣。漫說八年不見,便是此生不見,又當何如?」

「那好,蔣怡那邊我來安排reads;。明日我與她約了吃飯,不如便讓她們師徒倆見個面吧。」

七爺明白,許半生是因為知道他就要走了,所以才想在他離開之前,替他安排好小『女』兒的歸宿。這樣,七爺也可以放心的離開這個國家。

「一切有勞許少。」

「明晚我讓她們見過之後,會讓你『女』兒先回去,你走後讓付總把她送到我師兄的拳館里。我讓我師兄先教她一些入『門』的功夫,有了基礎之後再讓她拜蔣怡為師。」

七爺點點頭,站起身來,拱拱拳道:「如此就不打擾許少了,曾某先走一步。」

「七爺,珍重。」許半生知道,自己此生之中再也不會見到這位吳東城的傳奇人物了,他兩天後就要飛離共和國,而後便會死於美國,正應了他那客死異鄉的命格。

看到七爺和付村都走了,依菩提立刻就笑嘻嘻的往這邊走,可是李小語卻依舊用冰冷的雙眼看著她,讓她很是猶豫,不敢往前走。

「許半生,你快叫她讓開。」依菩提喊道。

許半生看了看依菩提,搖搖頭,沒去理她,李小語更是向前跨了一步,依菩提氣急,卻又不敢放肆,只得悶悶的回到自己那張桌子邊上。

掏出手機,許半生給蔣怡發了條短信。

——給你找了個徒弟。

蔣怡很快回復——小男人,你太狡猾了。你要還人情,憑什么讓我收徒弟?

——卦象顯示你也該有個徒弟了。

蔣怡無奈,之所以她一看到許半生的短信就明白了是什么回事,是因為她這幾天感覺到自己的命星動了,便要了個卦。卦象的確顯示她要收個徒弟,而且她還是用十三宮盤起的卦,這就絕對不會錯。只是她並沒想到,這徒弟竟然會落在許半生身上。

許半生今晚和七爺的約見,蔣怡是知道的,她冰雪聰明,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好吧,就算是你命數。但我憑什么幫你收徒弟?

——你換好睡衣在家等我。

看到許半生故意調戲自己的短信,蔣怡頓時俏面通紅,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了。

干脆把手機丟到一旁,蔣怡卻開始胡思『亂』想——許半生,他不會真的過來吧?

許半生肯定不會過去,他現在正頭疼著呢,一個不知道死活的男人跑去了依菩提那桌,本是酒吧里最尋常的搭訕,可是許半生知道,一定會出事。

和依菩提搭訕的,是這里的常客。

小伙子長得『挺』帥,一米八的個頭兒,皮膚白凈,戴著一副眼鏡也是斯斯文文的。只是,酒吧的熟客都知道,他絕對是個少『女』殺手,就在這個堂吉訶德酒吧,少說也禍害了幾十個姑娘了。當然,也不能完全說是禍害,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經常來酒吧玩兒的姑娘,誰還不明白搭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一個人來的?」名為戴小樓的小伙子對依菩提大聲的說,手里搖晃著一支香檳酒杯,神『色』老練,姿態熟稔,搭訕這種事,對他來說絕對的駕輕就熟。

依菩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戴小樓誤以為依菩提沒聽清自己說什么,在酒吧里,震耳『欲』聾的音樂之中,想要聽清楚對方說什么是一件並不太容易的事情。

湊到了依菩提的耳邊,戴小樓大聲的喊道:「我問你,一個人來的么?」

依菩提的眼神瞟過許半生那邊,卻見許半生正悠閑自在的喝著酒,她不禁微微一笑,道:「是呀,我一個人來的。」

「這里太吵了,要不要去我們那桌坐會兒?」戴小樓更加大聲的說著,臉幾乎都要湊到依菩提的耳朵上了。

依菩提當然不會讓他碰到,微微一偏頭就躲了過去,搖著頭說:「我喜歡這里,這里離舞台比較近。」

戴小樓也不氣餒,像是那種隨便搭個訕就可以跟你的『女』人,他現在已經玩膩了。像是依菩提這種會躲開,又會拒絕的『女』孩子,才是他的目標reads;。

「那我們就在這里聊吧。來,先喝一個。」戴小樓舉著杯子,示意依菩提。

依菩提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橙汁,倒是真的跟戴小樓碰了一下杯,可是還沒等她喝,戴小樓就伸出手,試圖去抓依菩提的手。

這一手戴小樓也玩過無數回了,嘴里一邊說著:「你這是不是酒啊。」手看似奔著杯子去,實際上卻是為了抓住『女』孩子的手。

依菩提臉『色』微微一變,手一松,那杯橙汁就直接掉了下去,戴小樓當然接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被橙汁在自己腳下碎開,濺了自己一鞋子都是橙汁。

換做一個稍有眼力價的,就會發現,橙汁摔在地上,碎玻璃四濺,杯子里的橙汁更是向著四面八方而去。周圍的幾個人都被殃及池魚,他自己更是滿鞋子都是橙汁,但是,依菩提穿的是一雙雪白的帆布鞋,卻一點兒都沒沾染上橙汁。

戴小樓顯然沒注意到這一點,腳上的橙汁讓他很難受,但是看在依菩提的美貌上,他還是忍了下來。

正常情況下,依菩提應當會說一聲不好意思,然後戴小樓就順著往下接茬,再次邀請她過去坐。在這樣的狀況下,很少有『女』孩子會拒絕,因為心里多多少少會有些歉意。

但是依菩提怎么會有歉意?戴小樓試圖去抓她的手,她沒『抽』戴小樓就算是很客氣了。

見依菩提不道歉,戴小樓也覺得奇怪,但是他還是按照劇本說道:「你用不著這么慌張吧?我又不是壞人。這樣吧,你也不用道歉了,過去我們那桌咱們一起玩,怎么樣?」

依菩提笑眯眯的看著戴小樓,道:「我為什么要道歉啊?」

「哎喲,你『弄』了我這一身橙汁,你還不該道歉?」

依菩提使勁兒點點頭,笑著說:「我明白了。」

戴小樓自以為得計,拿過桌上的紙巾稍微擦了擦鞋面,便帶著依菩提去了他原先那桌。

那桌上,還有一男一『女』,不是情侶,男的和戴小樓一樣,是來狩獵的,『女』的也和他們一樣,只不過,各自的獵物不同,大家都是為了兩個小時之後能夠做做活塞運動而努力reads;。有的時候若是沒有合適的獵物,他們仨也可能會大被同眠,總之是要夜不虛度就對了。

戴小樓以為依菩提所說的她明白了是明白了為什么要道歉,他就沒想想,這種事,有什么可值得明白的。

依菩提所說的明白了,是她過來之後,直接拎起桌上的酒杯,啪啪兩聲,連續扔在了戴小樓那兩個朋友的腳下。

毫無疑問,這又讓那兩個人的腳上都沾滿了酒液。

包括戴小樓在內,三個人都愣住了,他們完全沒搞懂依菩提這個舉動是什么意思。

「你這是什么意思?」倆人中的『女』人帶著慍意站了起來,指著依菩提說。而另一個男人,則是看在依菩提長的不錯又是個『女』孩子的份上並沒說什么。

依菩提笑嘻嘻的拍著手,說:「剛才他想抓我的手,我就把我的橙汁砸在了他的腳下,濺了他一腳的橙汁。然後他說我應該道歉,讓我過來。我就想,他可能是因為覺得不公平,因為他過去搭訕肯定是你們仨共同的主意,現在卻只有他一個人被濺了一腳的橙汁,希望我可以讓你們倆也雨『露』均沾。我想也是,做人要公平。不過你們這里沒有橙汁,我也只能用你們的酒勉強為之了。」

一番話,說的三人目瞪口呆,旁邊幾張桌子早就因為這邊砸杯子的動靜看了過來,聽到依菩提的話,一個個都大笑起來。

這的確很好笑,不是么?搭訕不成功就算了,還被人如此捉『弄』,戴小樓這三個人也算是酒吧殺手級別的了,現在看到他們吃癟,大家自然都很幸災樂禍。

「現在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你應該不會再有什么不平衡的了。我走了!」說罷,依菩提轉身跳著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喊了一聲:「哦,我的橙汁就不讓你賠了。」

戴小樓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被人這樣捉『弄』,他就算是個泥人兒,也會光火的。

「你就這么走了?」戴小樓沉聲問道。

依菩提根本就沒搭理他,直接回到了原先的那張桌子上。因為她的離開,有人認為她這張桌子不用了,已經坐下。

依菩提回來之後,客客氣氣的說:「這是我的桌子。」

那幾個人也都看到依菩提是怎么整治戴小樓的,他們很清楚戴小樓不可能就這么算了,當然是趕緊讓開,免得被殃及池魚。

戴小樓黑著臉走了過來,他的兩個朋友也跟了過來,那個『女』人還拎著他們的冰桶,以及冰桶里的兩支香檳。

「小姑娘,雖然你是個『女』人,我不會跟你計較。但是你這么做,讓我很沒面子。這樣吧,你敬我『門』每人一杯酒,這事兒就這么算了。看你是個『女』孩子,我不跟你計較。」

依菩提笑眯眯的搖了搖頭,道:「我都還沒成年呢,是不能喝酒的。教唆未成年少『女』可是犯罪哦,你也不希望有人報警吧?」

「報警?!」戴小樓怒了,他心道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真以為你是個漂亮小姑娘我就不敢拿你如何?未成年?你騙鬼呢?雖然你長的的確顯嫩,可要說未成年誰信啊?我要不是看你像個小蘿|莉似的,又怎么會找你搭訕。

「好啊,你報警我看看,我倒是要看看會怎么處理你故意把橙汁和酒水『弄』到我們身上的事情。」

依菩提噘著嘴,很可愛的說道:「我沒說要報警啊,我只是覺得應該會有人看不下去,你竟然要『逼』一個未成年少『女』喝酒,所以他們應該會報警吧?」

「少跟我逞口舌之利,我們不想跟你計較,這酒,你是喝還是不喝?」

說著話,戴小樓拿過酒杯和瓶子,倒了一個滿杯,放在了依菩提的面前。

依菩提笑嘻嘻的拿起了杯子,眼中卻已經閃過寒光。

小手一揚,那杯子就被她揮了半個圓,杯里的香檳冒著氣泡朝戴小樓三人的臉上澆去。

眼看那些香檳就要灑在三人的臉上,李小語卻突然出現,手里也多了一個空的冰桶,只在空中這么一揮,就將那些香檳全都裝進了冰桶之中。

戴小樓等三人只覺得李小語手里的冰桶幾乎是擦著他們的鼻尖過去的,然後那些香檳竟然很神奇的一滴都沒有灑出來,不由得一個個再度目瞪口呆。

而當看清楚李小語的時候,戴小樓和他那位男『性』朋友,頓時被驚『艷』到了。

酒吧里也是一片哇哇『亂』叫之聲,他們比戴小樓等人更加清楚的看到李小語是如何做到的,只能用飄逸來形容,實在是美不勝收。

「半生讓我告訴你,不要用你家的那些東西。另外,不要『弄』壞酒吧里任何東西了。」李小語將冰桶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又美又酷,酒吧里已經響起一片口哨聲。

戴小樓見李小語絕對是他生平所見最漂亮的『女』孩子,頓時『淫』心又起,顧不上依菩提,反倒是退後半步,攔住了李小語道:「你好,我叫戴小樓。」盡可能的顯得很斯文,他伸出了一只手。

李小語卻是看也沒看他,冷冰冰的說道:「滾開!」

戴小樓臉上一僵,他原以為李小語是看他長得帥才會過來幫他的,可現在……

自然不可能去攔著李小語,戴小樓的怒火就全都撒在了依菩提的身上。之前還想帶回去好好疼惜的,現在卻恨不得給依菩提兩個耳光,這姑娘,今晚讓他丟人丟大了。

他卻不知道,他們仨人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如果不是許半生讓李小語出手,那些酒若是落在他們的臉上,就算不死,怕是從此以後他們也不要出來見人了。毀容算是輕的,多半是會丟命的。

依菩提瞪了依舊在品酒的許半生一眼,然後戲謔的看著幾乎要怒發沖冠的戴小樓。

「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只可惜,他這句話注定說不完,依菩提已經抬起手,左右開弓至少七八個耳光,就像是不要錢一樣『抽』在了他的臉頰之上。所有人都懵了。

戴小樓無疑是被打懵的,這還得感謝依菩提沒有太用力,否則的話,他就不是被打懵,而是被打暈甚至打死了。

依菩提好歹也是後天鼻之境的高手,以她現在的年齡,無疑是天才中的天才。對付戴小樓這樣的普通人,帶上內力的話,一個耳光就足以至他於死地了。

這七八個耳光,聽響不見力,目的不在傷人,而是為了羞辱戴小樓reads;。

許半生幽幽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經過一名服務員的時候,他停下來說道:「別去管她,她出夠了氣,自然就會放過他們了。」

服務員呆呆的看著許半生,一時間他很難理解許半生這句話里的「她」和「他們」究竟指的是誰,等到許半生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依菩提是一個人,自然只能是他「她」,而戴小樓有三個人,毫無疑問,他們就是「他們」。

一個看上去仿佛真的未成年的小姑娘,突然就左右開弓給了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一頓耳光,這已經足夠讓人驚詫的了。現在許半生還說「她會放過他們」?可是這個服務員是絕對不會去懷疑許半生的,那天晚上許半生已經向這間酒吧里的所有人,證明了他說出來的話,都一定會實現。

「你怎么敢打人?」戴小樓捂著臉,饒是依菩提沒用武功,純粹就是信手『抽』了他七八個耳光,也足夠讓他感覺到雙頰火辣辣的疼痛,並且腫起來一些。

在這種時刻,他像是個被欺負了卻不敢還手的小孩兒,竟然問出一句事後他怎么也想不通的話。

這時候就是考驗友情的時刻了,戴小樓還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之中,而他的那兩個朋友,則已經清醒了過來。

一揚手,那個『女』人就一記九『陰』白骨爪朝著依菩提襲來,當然,她不過是徒具其形而已,依菩提就算站在那里讓她抓的手指都斷掉,也不可能被在頭頂抓出五個『洞』來。

可是依菩提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打到自己的,剛想抬腳把桌子踢向那個『女』人將其撞開,卻又想起許半生讓李小語告誡她的,不許『弄』壞這酒吧里的任何東西。

就算一個鼻之境的高手,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依菩提也來不及做出太大的閃避動作,那樣就算躲過去肯定也會被指尖帶著。

依菩提干了一件只有未成年的小孩子才會干的事兒,這讓很多人開始真的相信她未成年。

鼓起了腮幫子,依菩提一口痰就吐向了那個『女』人的臉蛋。

『女』人其實長得還不錯,就是妝『弄』了點兒,不過整天泡酒吧的『女』人,大多如此reads;。

不出意外,她這一巴掌的確可以命中依菩提,狠點兒甚至能在她的小臉蛋上抓出五道血痕,可是真要抓上去了,依菩提吐出的那口痰就一定會命中『女』人的臉。

沒有人會願意被一口痰吐在臉上,這個『女』人也不例外。

她主動的放棄了進攻,選擇側身,試圖避開那口痰。只是,她躲開了正面卻終究不能完全躲開那口痰,那口痰被吐在了她的頭發上。

「小賤人你竟敢吐痰?!」那個『女』人抓狂了,張牙舞爪,可是連續的揮爪都無法抓中依菩提。

依菩提鄙夷的翻了個白眼,道:「大媽,這是打架啊,打架當然是什么最惡毒就用什么招了。難道我應該用張紙把痰包起來然後扔向你么?」

一邊說著,依菩提一邊一掌切在那個『女』人的手肘處,依舊沒太用勁,可是那個『女』人頓時覺得整條手臂都麻了,幾乎抬不起來。很快,她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跟著麻了起來,竟然歪歪斜斜的倒向了旁邊一個看熱鬧的男人。

「嘖嘖,大媽你還真是飢渴,這還打著架呢,那邊就對男人投懷送抱了。」依菩提的嘴還真是夠惡毒的,不過在這種場合明顯只會迎來一陣哄笑。

戴小樓和他那個朋友臉上掛不住了,一人向前跨了一步,戴小樓怒道:「小丫頭,是你『逼』我動手的,本來我看你是個『女』人我不想打你,可是你也太……」

依菩提噗的就朝著戴小樓一口痰吐了過去,嚇得戴小樓忙不迭的躲開,依菩提說:「你早就應該還手了啊,我打了你,你又不肯還手,搞得我很不好繼續打下去。」

戴小樓差點兒被依菩提擠兌的昏死過去,他那個朋友立刻大吼一聲,舉起蒲扇般的大手,就照著依菩提扇了過來。

「臭娘們,我看你是找『抽』!」

依菩提嘻嘻一笑,小巧的身子轉了半圈,輕輕松松的就躲開了那個家伙的耳光,順手『摸』著一把椅子,剛想動就又想起許半生的話,不由得說了一句:「真麻煩reads;!」隨即她一腳重重的踩在那個男人的腳面上。

這一次,依菩提用上了內力,基本上,這家伙的腳一個粉碎『性』骨折是少不了了。

啊!!!

一聲慘叫響徹整個酒吧,甚至就連舞台上的樂器聲都被蓋了過去。

那個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腳,很快開始在地上打起滾來。

戴小樓呆住了,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同伴,『女』的那個怎么也站不直,不斷的朝右邊歪,站在她身邊的幾個男人,都扶過她。一開始只是把她扶正,可看到她不斷的往自己這邊倒,手也就不規矩起來。

托一把,『摸』在腰上。

再推一把,就推在了『胸』上。

扶扶好,一手抓著『女』人的『胸』,一手『摸』著她的屁股。

『女』人怒極,卻無可奈何,無論她怎么努力,根本都站不直。

而男人則是抱著自己的腳掌不斷的打著滾,口中發出驚天動地的呼痛聲。旁人根本想象不到這廝能疼成什么樣子,誰又能想到看上去人畜無害此刻依舊一臉無辜笑嘻嘻的依菩提,這一腳竟然能把那個男人的腳踩成粉碎『性』骨折呢?

戴小樓一把抓向依菩提的『胸』口,這招就顯得有些猥瑣了。

依菩提冷笑一聲,揚起粉拳,一拳打在戴小樓的掌心處。

戴小樓的手臂軟軟的垂了下來,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戴小樓的手已經骨折了。

「小丫頭,你這也有些過分了吧?」一個聲音從樓梯上響了起來,眾人抬頭望去,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走了下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身材瘦小目光卻如同鷹隼一般的男子。

依菩提聞聲看去,嘻嘻一笑道:「你也打算幫著他們一起欺負我?」

戴小樓看見來人,松了一口氣,急忙道:「桐少,救我,這小娘們兒把我的手『弄』斷了reads;。」

酒吧里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雖然也都懷疑戴小樓的手是不是骨折了,但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還是讓人覺得很震撼的。

朱桐嘆了口氣,心道自己是不是跟這間酒吧有仇啊,每次來都會遇到事情。上一次在這里被許半生羞辱,被朱桐視為奇恥大辱,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來過這間酒吧。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著就突然有了想法,結果剛到這兒,就看到這里發生的事情。

他和戴小樓算是發小兒,小時候住在同一個街道上,因為在幼兒園是同學,所以放學了經常在一起玩兒。

那個年紀的孩子,是沒有家庭『門』戶觀念的,只是單純的玩在一起罷了。等到上了小學,戴小樓才明白朱桐是什么人,他家里到底多有錢。不過終究還是孩子,縱然知道對方家庭條件非常好,也不會像成年人那樣頓時就劃出一道鴻溝。

倆人後來又上了同一間小學,同一間初中,到高中才考進了不同的學校。

戴小樓的成績好一些,朱桐只能算是中等,之後兩人一個讀了重點大學,一個進了警校。

這些年來,倆人倒是沒斷了聯系,可也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聯系緊密了。

今天朱桐來之前,給戴小樓打了個電話,知道他在這里,便想著過來跟他一起喝一杯,倆人也有幾個月沒見過面了。

可萬萬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戴小樓這副慘狀,朱桐也不禁有些惱火。

只是看到對方竟然是個小丫頭,長的還很不錯,朱桐也就知道依菩提和戴小樓之間究竟能發生點兒什么了。

其實戴小樓也不是個太喜歡惹事兒的人,只不過他倒霉,今天遇到的是喜怒無常的依菩提。

「你去看看他的傷勢。」朱桐對身後那名四十來歲的男子說道。

說完,或許是覺得現場人太多眼太雜,朱桐沖著四周抱了抱拳:「諸位,抱歉今晚掃了大家的酒興。麻煩諸位換個地方喝酒,願意給我朱桐這個面子的,走前到吧台領一瓶麥卡倫,算是我對掃了大家酒興的一點點彌補。抱歉了!」

酒吧里的人,有些本就知道朱桐其人,這些人自然都很給面子,紛紛喊道:「桐少太客氣了。」而不知道朱桐的,見有不少人離開,有些甚至都不去吧台拿存酒卡,也就開始低聲詢問,得知是朱家的公子,一個個也就選擇了離開。

很快,酒吧里滿滿當當的客人,走的就只剩下戴小樓三人以及依菩提,當然還有朱桐和那名男子。

朱桐看著依菩提,緩緩開口:「小丫頭,就算他找你搭訕,你不想理他,把他趕走也就是了。何至於下這樣的重手?我這個朋友我知道,他就是喜獵『女』『色』而已,還不至於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你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依菩提絲毫不懼,嘻嘻笑道:「你是來講理的呢?還是來幫著他一起欺負我的?」

朱桐面『色』一寒,道:「小丫頭,你是哪家的?學了點兒武功就在外頭胡『亂』傷人,你家里人知道么?」依菩提做出簌簌發抖的模樣,小臉上寫滿驚惶,說道:「原來你是幫著他們欺負我的。」

酒吧里的服務員和樂手,剛才都看見了依菩提是如何羞辱戴小樓等三人的,可是看到她這副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卻依舊生出了同情之心。覺得朱桐純粹是在仗勢欺人。

這可能跟他們對朱桐的印象本來就不太好有關系,上次夏妙然過生日的時候,朱桐在背後嚼舌頭根子的事兒,這些人基本上都還記得呢。

不過也沒人敢管朱桐的閑事,哪怕是夏妙然自己,面對朱桐也要掂量著一些,何況他們只是一些打工的。

朱桐當然不會被依菩提裝可憐的樣子『迷』『惑』,冷笑一聲道:「你不用裝了,這里絕對沒有人敢為你出頭。你的功夫不錯,可是下手過於歹毒,實在是需要有人教訓教訓你。」

依菩提的變化倒是也快,臉上那可憐模樣頓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渾不在意的嬉笑:「你這話要是讓我聽見了,你就完了。你家很有錢吧?你那個保鏢很不錯,只是你差了點兒。」

朱桐俊眉一立,雙眼虛了虛,卻並未沖動的要跟依菩提動手。

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很清楚,欺負欺負普通人沒問題,遇到真的有武功在身的,他也只有招架之功而毫無還手之力reads;。而且,作為吳東城里也算是頂尖的公子哥,若是稍遇爭端就親自出手,那也太份了。

「牙尖嘴利,希望一會兒你還能笑得出來。」朱桐轉過身,看著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

男子此刻也檢查過了戴小樓等三人的傷勢,腳掌的骨折是沒什么辦法了,這個必須去醫院,那個『女』人好辦,無非是被制住了筋脈而已,解了也就好了。戴小樓的手臂他幫著接了起來,臨時用椅子『腿』固定住,他剛才一掌就將一張椅子劈斷的鏡頭,看的酒吧里的服務員是觸目驚心。

回到朱桐身邊,男子小聲的把情況告訴了朱桐,朱桐點點頭,指著那幾個服務員道:「你們把他們送到醫院去吧,真要是在你們這里出了事,你們誰都脫不了干系。」

幾個服務員面面相覷,終於是相互招呼著,留下了一個人等待他們早就電話通知過的夏妙然,其他人抬起戴小樓的那個朋友,去了醫院。

「看你實力好像『挺』強的,為什么要給這個人當狗啊?缺錢?就憑你的身手,怎么也不會缺錢吧?」依菩提看到男子向自己走來,終於不敢再嬉皮笑臉的了,從這個男人身上,她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你是哪家的丫頭?」男子開了口,聲音極其沙啞,說話之間仿佛靠的不是聲帶,而是氣管的摩擦。巨大的擦碰音,帶著粗重的呼吸,在安靜的地下室酒吧之中,顯得尤為的令人心悸。

依菩提凝神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男子桀桀一笑,一揮衣袖,矮小的身軀陡然膨脹起來,飄飄忽忽的離地而起,雙手如鷹爪,撲向依菩提。

「不肯說,那就不必說了!」

依菩提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這種壓力,甚至比那晚和老僵動手的時候更大。

身形一轉,依菩提迅速的後退,可是男子的速度卻更快,雙手如爪,抓向依菩提,活脫脫的就是一副老鷹捉小『雞』的畫面。

依菩提的整個身形都被籠罩在男子的雙手之下,她竟然發現,身體周圍三米之內,幾乎沒有一處是安全的。不管她如何閃避,都免不了被男子的雙手抓到。

一咬牙,依菩提運起佛『門』,試圖以無邊佛法抵抗男子的攻勢。

雙掌在『胸』前平平推出,看似平淡無奇,但是在依菩提的懷中,卻早已鼓『盪』起洶涌澎湃的內力,即便這男子實力再強,這一下硬碰硬,他也必然會受到損傷。

雙眼一虛,男子身形猛轉,避開了依菩提這一掌。

「佛『門』?」男子怪叫一聲,『肉』皮摩擦的聲音,顯得更加恐怖。

「西疆的喇嘛是越來越不爭氣了,竟然教出一個『女』徒弟。小丫頭,是你陪喇嘛睡了,還是你母親陪喇嘛睡了?」

男子雙手如鷹爪,每一抓下來,都帶有凌厲的風聲,有一次幾乎觸碰到依菩提的手臂,饒是還沒接觸到,依菩提的衣袖也被他撕下一片。

依菩提聽到這話大怒,雙眼中透出凌厲的光芒,她厲聲喝道:「老東西,你少在這兒逞口舌之利……」小小的『胸』脯,劇烈起伏起來,顯見依菩提是真的怒了。

別看依菩提年紀小,又整天一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可是,她心里也是有著別人不能觸碰的底線的。她的,她的父母,以及她所擔負的三聖教聖姑的身份,都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拿來褻瀆的。

「你找死!」依菩提怒喝出聲,之前許半生對她說的不許她使用毒物的話,此刻顯然是完全不起作用了。

隨著依菩提的怒意提升,她的身形似乎受到了心中怒意的影響,遠不如之前自如。

身形稍稍一滯,就被男子找到了破綻,他『陰』笑一聲,五指如鉤,疾如閃電的抓向依菩提微微『露』出的半個側後背。

這一招真讓男子抓實了,依菩提的背上少說也會被這個男子抓下一塊『肉』來。

可是,男子明明已經抓住了依菩提後背左邊靠近腋下那處,卻仿佛抓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般,再也不敢發力,飛快的縮回手來。

再看自己的掌心,一個深深的口子,極其微小,不過一毫米左右的樣子。可是,那里邊已經滲出漆黑的鮮血,傷口周圍的『肉』『色』也變得灰了reads;。

「好狠毒的丫頭!」男子怪叫一聲,立刻運功『逼』毒,終究只是一只蠍子而已,對付其他人肯定夠了,但是對付這名男子,還只是小兒科。

內力從手臂運至掌心,掌心的傷口里立刻滴出數滴漆黑的鮮血。那幾滴鮮血落在地上,甚至發出極度的惡臭。

很快從傷口里出來的便是鮮紅的血液了,男子運轉了一下內力,迅速的檢查了一個小周天,發現毒『性』盡去,這才看著依菩提,道:「你究竟是什么『門』派的?」

從依菩提的功夫來看,她應該是師傳西疆的佛『門』,但卻也是正統的大乘佛法,可男子萬萬想不到,依菩提竟然還養有毒物,這和佛『門』的宗旨完全背道而馳了。

男子也是絕想不到,才會一時中了依菩提的道兒。

從毒物這一點來看,依菩提應該來自於黔南,其他地區自然也有驅使毒物的手段,可依菩提的手法卻是黔南苗疆無疑。

黔南倒是有小乘部的佛『門』存在,可是依菩提剛才施展的功夫絕非小乘部,這就讓男子越發『摸』不清依菩提的來歷了。

不過這也並不重要,不管依菩提師從何『門』,光是她驅使毒物這一條,就可以將其列為邪『門』外道,殺了她,男子也不會有任何的顧慮。

再次戰至一處,男子這次開始小心翼翼的提防著依菩提身上的毒物,一旦有了提防之後,依菩提也就沒有了什么優勢。

實力上的差距,讓依菩提很快落在下風,處處受掣,險象環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傷在男子的手下。

男子最初使出的功夫,還有些以巧取勝的意思,可是當知道依菩提身上藏有毒物之後,招式之間便開始變得大開大闔。

一拳一腳,盡皆帶有極大的風聲,仿佛不是一條胳膊,一只腳,而是掃出一片的面積。風聲里明顯夾雜著道『門』的浩然正氣,只是依菩提對道『門』了解並不太多,還看不出此人究竟出自何『門』。

若非顧慮依菩提身上的毒物,男子早就可以將依菩提拿下,偏就因為這一點,使得依菩提雖然處處落在下風,卻勉強可以維持不敗。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酒吧一角,也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人。

兩人置身角落的黑暗里,若非刻意看去,根本就看不見這倆人的存在。

「這丫頭真是一個人來的吳東?身邊沒有三毒教的長輩跟著?」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另一人趕忙說:「掌櫃的,要不要我上去幫她一把。」

「不急,看看再說。這丫頭自小古靈『精』怪,備不齊的還有什么後招。」

兩人沉默了下去,繼續縮在一角看著酒吧里早已狼藉滿地的打斗。之前許半生叮囑依菩提不要損壞了酒吧里的東西,也不要動用毒物,現在依菩提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在他們倆人的拳腳之下,酒吧里的桌椅板凳橫飛,此刻在他們身體周圍方圓五米之內,已經沒有一件完好的家具了。

只是說來也怪,角落里這兩名男子的『交』流,聲音並不小,朱桐和那個服務員就罷了,就連正在打斗的男子和依菩提也都沒有聽見。

透著古怪!

一個怒意滿天的聲音在樓梯上響了起來。

「朱桐!我的酒吧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是來砸場子的么?」

毫無疑問,能說出這句話的,唯有夏妙然了。

朱桐抬眼望去,看著夏妙然,眼神很復雜。

他也是夏妙然的追求者之一,那個時候礙於夏家和許家有婚約,朱桐也不好明說,只是經常來這里捧場,找機會跟夏妙然接觸。

聽說夏妙然和許半生解除了婚約,他第一時間找到夏妙然,向其表白,夏妙然卻輕描淡寫的拒絕了他。

這已經讓他有些不滿,那天許半生給了他一個極大的難堪,卻又和夏妙然表現的如此親密,這就更讓朱桐對此耿耿於懷。

「我的朋友已經躺進醫院里了,若不是我今天是帶著我來的,現在恐怕也和我的朋友一起住進了醫院reads;。妙然,雖然我對你是素來仰慕,可是你這么冤枉我,不好吧?」朱桐一貫不『陰』不陽的聲音,幾乎是第一次在夏妙然耳邊響起。夏妙然一臉怒意的走了下來,看著酒吧里滿地狼藉,基本上,這酒吧算是要重新裝修了。

「你朋友躺在醫院還是躺在火葬場,跟我有關系?你們在我這里打架把我的酒吧毀了,是不是我還得負上提供場地的責任?那明天我帶一撥人到你家打一架,把你家也給砸了,是不是我也應該要求你負責?」

被夏妙然一通搶白,朱桐還真是愣住了。

對呀,這又不是跟夏妙然酒吧里的工作人員發生了沖突,跟他發生矛盾的是一個客人而已啊。

看著那個男子和依菩提還在打,沒有停手的意思,夏妙然也是不知利害,直接朝著兩人走去。

「你們給我住手!」夏妙然一聲嬌吒,伸手就『欲』阻攔動手的二人。

可是,這哪里是夏妙然能夠阻止的了的,她這一伸手,無非是受到『波』及罷了。

依菩提還好點兒,她現在已經全無還手之力,而那個男子一拳襲來,夏妙然的手還未觸碰到他的衣袖,就已經被一股巨力震回。

也就好在是那名男子知道夏妙然的身份,見她冒冒失失的伸手,急忙減了七分力,否則,就算是夏妙然沒有觸碰到他,被他的拳風帶中,也絕對是斷手的下場。

饒是如此,夏妙然的整條手臂都已經麻了,『胸』口也是仿佛被什么東西撞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雙眼都有些發『花』了。

朱桐見狀,急忙喊道:「住手!」

那名男子一收手,向後跳開,雙手背在身後。

夏妙然『胸』口處氣血翻涌,那名男子低頭心道:真是不知深淺,什么也不懂就敢貿然伸手,若非我收力及時,現在你已經躺在地上了。

看著酒吧里仿佛被強拆後的現場,朱桐也知道在面對夏妙然的時候,他是不占理的。

可是,偏偏此刻,依菩提卻笑著對夏妙然說:「姐姐原來是你呀,你是許半生派來救我的么?」

這一句話,頓時讓朱桐疑竇叢生,合著這個小丫頭跟夏妙然是認識的?而且,怎么又跟許半生扯上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