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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相師 鯤鵬聽濤 16250 字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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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_t;第171——180章

其實這家俱樂部是不提供任何非正規的服務的,就算按摩免不了會發生身體接觸,甚至於客人就是赤身『裸』|體的躺在那里,技師也依舊會中規中矩的進行按摩,絕不會與客人發生什么。。更多最新章節訪問:ww。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當然,如果技師自己願意,俱樂部也並不會干涉,但是俱樂部若是知道了,也依舊會低調的勸退,不會留下這樣的技師繼續工作。

即便是在ktv的部分,那里邊的服務之清水,可能是其他人所無法想象的。

去過、ktv這些場合的人可能會知道,越是消費高昂,小費高的場子,反倒越清水。在這個行業,並不是小費高『花』樣就多,反倒是客人的總支出越大,『女』孩子們越內斂。至少在包廂里都是如此,出了包廂,那就是各人各緣法了。

而在這里,即便是那些陪酒的姑娘們,也都極少會願意跟客人發生關系的,除非客人直接提出包養,甚至有些連這個都會拒絕。

這里一晚的小費是五千以上,酒水提成是分文沒有的,這里並不鼓勵『女』孩子們沖消費,客人的檔次決定了俱樂部方無需如此。可即便這樣,這里的『女』孩子,一個月收入上十萬是穩穩當當的。總有些熟悉的客人,經常還能收到一些小禮物。對於那些客人來說是小禮物,可那也都是隨隨便便就價值數千乃至上萬的一個包包,有些更是直接丟張商場的消費卡之類的。

可以說,在這里上班的陪酒『女』,一年總收入超過兩百萬不會特別難。

而陪客人睡一覺,又能賺多少呢?誰都明白,睡完一覺之後基本上就是客人再不會捧你的場了的結局,幾次一過,你在這家俱樂部也就沒了市場reads;。

即便是被包養,一年不過幾百萬的數額,頂多一兩年,客人早膩了。

若是謹守俱樂部的規矩,老老實實賺個小費,不說多,干上五年沒問題。五年後,賺了上千萬,這輩子其實也就夠了。而且那樣的話,離開之後還心安理得,因為她基本上還可以算是干干凈凈的。

所以說,像是李維和許中謙這樣的關系,在這里並不常見。

那會兒李維雖然被許中謙救了,可是那個她肯定是干不下去的,而且她能拒絕許中謙的朋友,也就能拒絕許中謙。

許中謙其實也並不是想霸占李維,他只是覺得在這樣的場合,有一個如此堅持甚至明知道得罪客人和老板的結果是什么,依舊敢堅持的『女』孩子,實在不容易。

給李維留了個電話號碼,許中謙告訴她,他可以安排一個工作給她,收入會比這里高,而且絕不會有人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對她動手動腳。

李維當時嗤之以鼻,道:「然後呢?我做你的金絲雀?」

許中謙沒解釋,笑了笑離開。

往後過了至少有兩個月,李維也是被家里的事情『逼』壞了,而她終於認清了所有就沒有真正的清水場的可能,自然不會再回去上班。於是她終於打通了許中謙的電話。

許中謙還記得她,也記得當時給她的承諾,兩人一起喝了一杯咖啡之後,許中謙就把她介紹到了這里。

一開始這里的老總還對李維有些不滿意,雖然他這里的所有『女』『性』工作人員,都是最多只允許化淡妝的,可李維長相並不出眾,且還一點兒妝都不化,看上去還有些土氣,這其實都並不適合留在這里工作。

可是許中謙的面子不能不給,於是還是勉強留下了,在酒吧做了個小『侍』應生。

李維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短短兩三個月,她就完全適應了這里的工作,甚至完成的很出『色』。客人到酒吧,她的姿『色』其實算是所有『侍』應生里最差的,但反倒成為了最受歡迎的一個。

那位老總也發現,李維雖然不是那種一眼會讓你驚『艷』的『女』孩子,卻耐看到讓許多漂亮姑娘時間長了之後黯然失『色』的地步。屬於那種第三眼乃至第四眼的美『女』,越看越好看,細膩,光潤,柔和。

半年之後,李維升了職,負責前邊的事務,也是個小領班了。

一年之後,李維成了主管,現在,她已經是副經理的位置了。

許中謙把李維介紹來這里,並未對她提出過任何要求,只是每次來這里,都要讓李維全程服務。

一開始,李維還對許中謙有很深的防備,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對許多有錢人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後,李維知道,真正的有錢人,多數修養都很好,個人素質遠勝普通人。這其中不免有些仗勢欺人的,可比例甚至比普通人還要低得多。

而且,許中謙的儒雅風度,也讓李維逐漸對他開始傾心。

李維終於還是躺在了許中謙的懷里,成為了一『毛』錢都不從他這里拿的金絲雀。很多人都知道李維和許中謙的關系,可是,他們這種宛若男『女』朋友的關系,即便是俱樂部方面也不會有任何意見,何況他們也不願為此得罪了許中謙,李維得以繼續留在這里工作。

許中謙成為這里的會員之後,來的頻率一直不高,始終保持在一個月一到兩次的頻率。而且,基本上都是心情不太好的時候才會來這里,每次來,幾乎都是一個人。

……

又沖洗了一番,李維問:「要不要下去坐坐?來了幾個新的『女』孩子,有幾個應該會合你的心意。」

李維這一點非常好,她從來沒想過找許中謙索求什么,也並不會因為自己跟許中謙睡過覺就要求許中謙什么,更不會因為許中謙身邊坐著其他的『女』孩子而感到不滿。

她喜歡許中謙,也有報恩的成分,哪怕許中謙從未提及過這一點,李維卻明白,自己一個農村出來的土妹子,能像個高學歷的『女』孩子一樣在這樣的環境里工作,而且賺著那些高學歷的『女』孩完全無法企達的薪資,這一切,都是許中謙給她的。

對她而言,能一個月看到一兩次許中謙,能幫他解解乏,能和他做做|愛,享受一下許中謙的溫情,這就已經足夠了reads;。

許中謙略有些乏,但是終究許半生給他的壓力還是太大了,他點點頭,道:「你去安排吧,我一會兒下去。」

李維穿好衣服之後自行下樓,許中謙拉開窗簾看了會兒山下萬家燈火的場景,也穿上衣服下了樓。

到後邊另一幢樓里,許中謙徑直走向自己習慣的包間,他只要來,俱樂部沒有特別告訴他包間已經被人定了的話,他都是在這間包間。許中謙一向都是個很固執,也很執著的人。

包間里已經坐著一個『女』孩子了,大約十歲的年紀,清清秀秀的,也不知道為什么,許中謙竟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和李維長的有幾分相似。

心里淡淡哂笑,李維所說的合我的心意,難道就是因為跟她長的有些像么?

送許中謙進來的服務員問道:「是李經理安排的,許少您還滿意么?不滿意的話我立刻安排他們換人。」

許中謙笑了笑,擺擺手道:「就她吧。」

『女』孩子站起身,幫許中謙脫了外套掛了起來,然後是正常的那一套,問喝點兒什么,問要不要吃點兒東西,諸如此類。

許中謙不會懷疑這個『女』孩子不是新來的,李維既然說是,就一定是。這里的要求很高,在正式上班之前,都要經過很嚴格的培訓,所以新人和老人從做事的熟練程度上,其實看不出什么分別來。

因為心里堵得慌,許中謙就是來喝酒的,干脆點了啤酒。這東西量大度數淺,多數時候只會喝到撐,很難喝醉,心情不好的時候其實還是喝啤酒比較合適。

『女』孩子很乖巧的在許中謙身邊坐了下來,告訴他:「我叫李婷婷,許少可以叫我婷婷。」

許中謙聽了心里一動,道:「你和李維是什么關系?」

李婷婷的神『色』微微有些黯然,然後說道:「她是我親姐姐。」

許中謙聽罷眉頭就皺了起來,道:「你姐姐怎么會讓你干這個?」說罷,掏出手機,看得出來是想打電話給李維reads;。

雖然許中謙和李維是在那種地方認識的,李維跟著他也絕不可能有什么名分,可許中謙還從未把李維當成那種『女』人看待。今天卻有些變味了,李維這是想做什么?

李婷婷慌忙拉住許中謙,帶著點兒哀求的感覺說道:「許少,求求您不要去找我姐姐,我和姐姐很多年沒見了,這次是我求著她安排我進來的。」

許中謙聽罷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這里頭肯定還有個什么故事。

隨後,李婷婷就給許中謙講述了她們家的故事。

李維和李婷婷的父母很早就離婚了,李維跟了母親,李婷婷跟了父親。她們的父親是個木匠,算是有『門』手藝,其實還是比較賺錢的。而她們的母親就是個農村家庭『婦』『女』,情況自然就要差得多。

兩年來,李維也沒跟許中謙說過這些,許中謙自然也不知道李維之所以那個時候會求上他,是因為她母親重病,每個月都需要幾千塊的醫『葯』費用,不得已,李維才找到了許中謙。

父母離婚之後,姐妹倆就再沒有見過面了,李婷婷跟著父親去了另外一個城市。

小時候還好,父親有『門』手藝,後來又娶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對李婷婷未必多好,但也沒有什么的情節。但是李婷婷的父親因為一次意外,雙手殘廢,而李婷婷的後母居然卷了家里的錢連兒子都不要,就離開了他們。從此,一家三口的一切開銷,都落在了李婷婷這個剛剛考上大學的『女』孩子手里。上有老,下有小,雖然那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但是跟李婷婷的感情一向很好,李婷婷也不可能丟下他們。

可李婷婷一個小姑娘家,能撐多久呢?能借的都借遍了,她終於到了撐不下去的時刻。

父母離婚的時候,李婷婷還太小,根本就沒記事,後來也只是知道自己的父母離了婚,卻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若非她那個後母玩了一手絕的,恐怕她父親還不會把這事兒告訴她。

那時候,李婷婷跟父親商量,准備把房子抵給銀行,先過了她大學這四年的難關再說。她想著,等到大學畢業,有了收入,就算過得不好,養活父親和弟弟總歸不成問題。

可誰曾想,找遍了家里也找不到房產證,然後很快就有人上『門』收房了。她那個繼母,竟然把房子賣了,雖然這賣房的手續明顯不全,缺少了李婷婷父親的簽名,要回房子的希望很大。但是,李婷婷現在的狀況,哪有錢去打官司?她繼母已經卷了賣房款走了,就算打官司,有了判決卻找不到人,這事兒也只能拖著。

走投無路之下,李婷婷的父親告訴她,她還有個姐姐。而且,李婷婷的父親在出事之前,還曾在吳東見到過李維,那是他送李婷婷到吳東來讀大學,無意中看到了李維。對李維,李父始終是有愧疚之心的,這些年他也偷偷的去看過李維幾次,李維當然早已認不出自己的父親了,可李父卻依舊能認出李維。這次若非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他也絕不會讓李婷婷來找李維。

找到李維之後,幾乎都不用驗明正身,李維也知道李婷婷就是自己的妹妹。長的實在太像了。

這兩年,李維也是從一個普通的服務員做起,最初的時候月入只有幾千塊,基本上全都給母親看病用了。之後收入高一些,母親的開銷也跟著水漲船高,直到今年才算是真正緩過來。

可是,半年左右的時間,李維的積蓄也很有限,而且,李婷婷在得知這家俱樂部的收入很高之後,也不願拿走李維的積蓄,畢竟她們共同的母親那邊還是個無底『洞』,李維也要留些錢在身邊。

按照李維的想法,安排自己妹妹在這里做個服務員就『挺』好,排班上他打個招呼,甚至可以不影響李婷婷的學業。

但是李婷婷不肯,她了解了這里的情況之後,說既然這里是完全清水的,那么她就算做個陪酒『女』也沒什么。總之是要多賺錢,快賺錢,好給父親和弟弟提供一個好一些的生活。他們一家人,總不能一直租個房子,而且她每天上學上班,家里一老一小都需要人照顧,有錢就可以請個人照顧他們。

李維思前想後,覺得妹妹的話倒也不錯,而且她在這里兩年,很清楚這里的ktv是個什么狀況,只要自己把持得住,其實也就是喝點兒酒的事情,而且還極少會遇到客人灌你酒的狀況。

跟ktv這邊的經理說了說,經理見了李婷婷,覺得這姑娘的確不錯。關鍵是跟李維長得像,這里很多客人跟李維關系都不錯,打她主意的也不是沒有,但是一聽說是許中謙的『女』人,那些人也只能偃旗息鼓。現在來了個親妹妹,多少也能填補一下那些客人的遺憾,於是便讓李婷婷進來了。

李婷婷這姑娘悟『性』好,培訓了才兩天,經理就讓她上崗了,『私』底下,這邊的經理甚至覺得李婷婷以前是不是在類似的地方干過,所以才如此駕輕就熟。

許中謙聽完,點了點頭,道:「現在父親和弟弟都安頓好了?」

李婷婷也點點頭,道:「姐姐拿了兩萬塊,房子租好了,反正短時間內也只能租房子住。剩下的錢,我請了個阿姨照顧他們。」

許中謙沒再多問,也沒去找李維,就坐在包間里靜靜的喝著酒。

其實許中謙是有些不滿的,就算是你親妹妹,你也不用讓她來伺候我。這算怎么回事?難不成一會兒我跟你們姐倆來個雙|飛?而且,你讓她跑來給我講一個凄慘的故事干嘛?這是變相找我要錢?

許中謙當然不會在乎這點兒錢,如果是李維,有了難處,他給她個一套房的錢也無所謂。可是這樣搞,讓許中謙還是覺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過這等於是李維開了口,許中謙也不能沒點兒表示,只是原本是過來排遣心里的郁悶的,現在倒好,更不痛快了。

下來就已經九點多了,喝了兩瓶啤酒,不過十點來鍾,許中謙就已經坐不住了。

拿出vip卡,讓李婷婷去刷卡結賬,他自己則是掏出了支票簿。仔細的想了想之後,寫了三十萬。然後,他又寫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准備『交』給李維。基本上,這兩張支票拿出去之後,他以後也就再不認識李維這個人。當初喜歡這個姑娘,就是因為她秉『性』之中的堅持,而現在,許中謙已經失望了。

李婷婷回來之後,許中謙取回了vip卡,然後把那張三十萬的支票推了過去。

李婷婷一驚,急忙擺手道:「許少您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

許中謙淡淡的說:「開了口,我也不能不幫,數目不大,你在郊區買套小點兒的房子,頭期款應該也還是夠了的。你在這兒工作,收入也不會太低,以後的月供和你父親弟弟的開銷,你應當應付的過來。拿著吧。」

李婷婷急得小臉通紅,堅決的拒絕道:「許少,我跟您說家里的事,不是想找您要錢,姐姐要是知道我拿了你的錢,肯定會不認我這個妹妹的。而且,我憑什么拿您的錢啊?姐姐和您的關系我知道,姐姐也只是覺得我第一天上班,怕我伺候不好其他的客人,覺得安排我在您的包間里適應一下,您不會介意,我也能更了解這份工作。如果您覺得我讓您不痛快了,換個人陪您就是了。這錢,我是絕對不會收的,別說我和您素不相識,只是因為姐姐的關系才認識,即便我和您是朋友,我也不會要您的錢。對不起,讓您添堵了。」說罷,李婷婷站起身來,准備離開。

許中謙一愣,他的確沒想到李維讓李婷婷陪自己會是這個意思,如果李婷婷說的是真的,似乎倒是自己多心了。

「如果嫌少的話,我可以重新寫一張給你,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你現在有難,我無論如何也該幫一下。」

李婷婷站住腳步,回過頭,臉上竟然帶著些許的笑容,但她卻堅定的搖搖頭道:「許少,我雖然沒錢,也的確很缺錢,但我也知道什么錢能拿,什么錢不該拿。謝謝您的好意,也很抱歉我給您添堵了。」說罷,她拉開『門』,離開了這個包間。

看著桌上那張三十萬的支票,許中謙又『摸』出了懷里那張一百萬的支票,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火柴,擦燃一根之後,燒掉了這兩張支票。

服務員過來敲『門』,許中謙吩咐她把李婷婷喊回來,又叫了一些酒,心情突然舒暢了許多,就連許半生也暫時忘記了。

李婷婷也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大概猜出了許中謙前後態度不同的原因,並沒有多問,只是正常的把自己當作一個陪酒『女』,陪著許中謙開心。

十二點來鍾的時候,許中謙的負面情緒暫時得到了緩解,便叫李維去吃宵夜,可是李維還有些事要處理,便讓許中謙先帶著李婷婷去,她隨後就到。

出『門』取了車,許中謙帶著李婷婷離開了這家俱樂部。

原本就是一頓正常的宵夜,可許中謙萬萬也想不到,竟然會出了意外。

許半生此刻已經睡了,可他突然感覺到道心動『盪』,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心緒不寧的許半生,掐指一算,便知道問題出在何處,竟然是許中謙出了事。

許家的每一個成員,許半生都在他們身上留下了自己獨特的印記,這印記可以在他們出現危險或者意外的時候,向許半生發出警告,也可以讓許半生隨時通過心念知道他大概的位置。許如軒和秦楠楠身上,則是戴著許半生給他們的法器,那個不但相比印記效果更好,還有防御的作用。

縱然許中謙視許半生為敵,可許半生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堂哥出事。

李小語也醒了過來,看著許半生,靜靜的問道:「出事了?」

許半生點點頭,道:「許中謙。」說罷,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就出了『門』。

讓許半生沒想到的是,當他坐在車里想要根據印記推演一下許中謙現在的位置,卻發現許中謙失聯了。

跟上次夏妙然失聯的狀況有些相似,都是完全失去了對方的下落。許半生明白,這是許中謙置身於一個陣法之中的緣故。由此看來,這次出手對付許中謙的人,竟然也是術數界的人,甚至於,許半生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帶走許中謙的,跟自己一樣,是道『門』中人。

無奈何,許半生只能請出五帝錢,做更為細致的推演。

現在的天氣已經很涼了,可是許半生排完那五枚銅錢之後,卻是出了一身透汗。

他現在是在追溯許中謙被帶走之前的去向,雖然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但是由於印記被遮蔽了,許半生所耗費的『精』氣實在非同小可。這個推演,若是換成別人,恐怕根本無力完成。

許半生推演出一個地方,也推演出一個人來,只知道是個『女』人,卻並不知道姓甚名誰。不過,只要有地方,想要找出這個人,應該不會是太困難的事情。李維忙完了收尾的事情之後,換好自己的衣服就給許中謙打去電話。

可是,許中謙的電話卻顯示無法接通。李維又給李婷婷的電話撥了一通,結果倒是通了,卻沒有人接聽電話。再打許中謙的,依舊無法接通。

這下李維覺得奇怪了,許中謙的手機是移動的號,李婷婷的也是,如果是他們所處的地方沒信號,那么就應該兩個人都沒有信號。可是兩人的手機卻是一個能打通另一個打不通,這算怎么回事?

至於李婷婷沒接電話,李維倒是並不覺得奇怪reads;。工作時間李婷婷若是把電話調成靜音,下班後又忘記調回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自己就經常這樣。

但是為什么會兩個人的電話一個打得通另一個打不通呢?

走到員工停車場,坐進了她自己買來代步的一輛二手小熊貓里,李維給李婷婷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沒有人接聽,她又給許中謙撥過去,還是同樣的無法接通。

無奈,李維只能先發動了車子,緩緩從員工車道離開了俱樂部,卻又很快在路邊停下,李維想到自己還可以給許中謙發微信。如果是信號問題,或許他們倆呆的地方會有wi-fi,這樣許中謙就能收到微信。

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李維說:「你的電話打不通,婷婷的電話可能還是靜音,收到的話,讓婷婷給我回電話。」

說完之後,李維便把手機放在手邊,還特意檢查了一下自己是否從靜音狀態調回來了,然後才閉上了眼睛,養養『精』神。

一輛大切諾基疾馳而來,從李維的小熊貓旁呼嘯而過,李維聽到聲音,掃了一眼,確定不是他們俱樂部會員常開的車,然後便回過頭看了看,果然,那輛車被擋在了橫桿之外。

車里的人明顯在跟保安說著什么,李維也沒有在意,繼續閉上眼睛,等著隨時可能打進來的電話。

突然,她的車窗被敲了兩下,李維睜開眼,卻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外邊,正輕輕的敲著她的車窗。

李維不敢立即放下車窗,更不敢貿然打開車『門』,而是疑『惑』的看著外邊。

「你好,是李維小姐么?我是許半生,許中謙的堂弟。能不能下車說幾句話?」

很奇怪,雖然隔著車『門』,按理說很難聽清楚車外的說話聲,可也不見這個自稱許中謙堂弟的人如何大聲喊叫,李維就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他說的話。

依舊帶著點兒疑『惑』,李維回過頭看了看俱樂部的大『門』,那輛大切諾基還在那里,保安盡忠職守的沒讓他們進去。

李維想了想,按了兩下車喇叭,保安聽見後,沖著她這邊揮了揮手。這讓李維基本放心車外至少不是壞人。

她這才放下了車窗,很奇怪的看著車外的人。

這個自稱許中謙堂弟的人,大約十歲的年紀,可是臉『色』卻有些蒼白,但是卻生的很好看,比許中謙還要好看一些,不過倒是看不出他跟許中謙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許半生的微笑很干凈,讓人看了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幾乎徹底打消了李維對他的懷疑,不再擔心他是個壞人。

「是保安告訴我你是這邊的經理的,也是他告訴我堂哥跟你的關系很好。我聽他說我堂哥來過這里,然後離開不久,是跟另一個『女』孩子一起走的。能麻煩你幫我聯系一下跟我堂哥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么?」

不再隔著車窗玻璃,許半生幾乎只是掃了李維一眼,就察覺到這個『女』人跟許中謙之間的關系絕不是經理和客人那么簡單,她面相上的一些細節,明顯表示她不久前才跟男人過。她剛剛才下班,上班時間,又跟許中謙過從甚密,很明顯,這個『女』人跟許中謙必然有男『女』『私』情。

李維打開了車『門』,可能是覺得這樣跟許半生說話不太禮貌,從車里走了下來。

「你好,我也在等許少給我回電話。跟他在一起的『女』孩子是我的妹妹,原本我們說好一起去吃點兒宵夜的。因為我工作上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所以他們先走了一步。可是我出來之後,許少的電話就處於沒有信號的狀態,我妹妹的手機倒是能打通,可是可能她工作的時候打成了靜音卻忘記調回來,一直都沒有人接電話。我給許少發了微信,他如果能收到,或者他的手機有了信號,就會給我回電話的。」

許半生點了點頭,他已經足夠判斷,許中謙出事,必然跟李維的妹妹有直接的關系。電話靜音沒調回來?那只能騙騙凡人,對方根本就是故意不接李維的電話。

「能麻煩你把你妹妹的電話告訴我么?我來打打試試看。」

李維猶豫了一下,從車里拿出手機,卻並沒有把李婷婷的電話給許半生,而是自己又撥了一個。

依舊是無人接聽,李維晃了晃手機,道:「還是沒人接。許……」既然許半生自稱許中謙的堂弟,應該也是姓許,可是李維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也叫許少么?

「我叫許半生。」

「哦,許少,你找你堂哥有什么事情么?這么晚了,有事不如明天再說吧。許少他跟我也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了,如果聯系上他,我會讓他給您回電話,您看如何?」

許半生皺了皺眉,道:「跟許中謙在一起的,是你的親妹妹?」

李維點點頭,下意識的回答:「是呀,怎么了?」說完才覺得許半生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

許半生又道:「李維小姐,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把你的手給我一下。」

李維狐疑的看著許半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這時候,那輛大切諾基也掉頭開了過來,車窗開著,李維能夠清楚的看見車里開車的是一個美得有些不像話的美少『女』,年紀和許半生相仿,漂亮的就算李維是個『女』人,也覺得實在是人間極品,只是臉上一片冰冷,目光看起來很不友善的樣子。

不過因為看到李小語的關系,李維倒是打消了許半生另有所圖的念頭,身邊有一個這樣的美少『女』,漂亮的怕是臉『女』人都會心動,許半生自己也長的這么好看,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什么企圖。

帶著遲疑,李維終究還是把手伸了出來,遞到許半生的面前。

許半生輕輕抓住李維的手,仔細的觀察著她手掌上的紋路,甚至伸出一根手指在那些紋路上輕輕的『摸』著,讓李維越發奇怪。

若不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許半生的動作沒有絲毫輕佻的意思,李維怕是早就把手縮回來了。

在李維的手掌紋路之間,許半生找到了李婷婷的一絲關聯。然後,他突然抓緊了李維的手,李維只覺得一股很奇怪的力量,仿佛是一股熱流,卻又好似一個異物,就那么突兀的了她的掌心之中,迅速的沿著手臂鑽進了她的身體里。

李維有些慌『亂』,拼命的想要縮回手來,可是卻徒勞無功。許半生的手就像是一塊磁鐵,緊緊的吸住了李維的手掌。

感覺到許半生的手掌開始發燙,李維自己的掌心也滾燙到像是握著一塊烙鐵,李維慌張的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從李維的身體里,許半生徹底找到了李婷婷的氣息,他這才松開了李維的手。

「很抱歉,謝謝你。」許半生沒頭沒腦的說完,直接走到那輛大切諾基旁,拉開『門』就鑽了進去。然後,那輛大切諾基沖進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李維呆呆的看著即將消失的大切諾基的車尾燈,完全不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許半生剛才,是在李維身上尋找她和李婷婷之間的氣機關聯,只要真的是親姐妹,有密不可分的血緣關系,她們之間也必然會有氣機相連。

同時,許半生也是在查探李維。

許中謙的失蹤,跟李婷婷必然有直接的關系,那么,或許跟李維也有關系,許半生可不知道李維是個什么人。

李維的氣機顯示,她並沒有撒謊,她是真的不知道許中謙的下落,那么她基本上就可以確定跟許中謙的失蹤無關。

但是,當許半生循著李維和李婷婷的關聯,尋找到李婷婷的氣息之後,卻發現李婷婷的氣息很危險,這已經可以直接證明,李婷婷就是導致許中謙失蹤的元凶。

具體為什么李維和李婷婷是親姐妹,但是她卻不知道李婷婷帶走了許中謙,這許半生並不關心。里邊或許有個很長的故事,許半生卻只關心許中謙的下落,以及對方的目的。

有了李婷婷的一絲氣息,許半生回到車里,便又取出了五帝錢。

緊急的排著五枚銅錢,許半生動用了全部『精』氣來進行這次推演,等到推演完成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肯定能擰出水來。

李小語在路邊停了車,下車幫許半生買了幾瓶水,出了這么多汗,就算是個超人也需要補充身體里的水分。

許半生連喝了兩瓶水,蒼白的臉『色』才稍稍好轉了一些reads;。

可是,他的眉頭卻一直緊緊皺著,因為,從卦象之中,他能得到的信息太少了。

就憑現在推演的結果,他只能確認許中謙的確是落在了一個道『門』之人的手里,甚至可以確定李婷婷只是執行者,而並非始作俑者。但是,許半生卻無法憑此推演出李婷婷所在的位置,就更加不可能推演出許中謙的下落了。許中謙一介凡人,怎么會得罪道『門』中人呢?而且,即便是得罪了道『門』中人,那人也沒有必要用這樣的手段啊,他無論是要教訓許中謙,還是干脆殺了許中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何必非要在深更半夜把他綁走。

不用詢問李維,許半生現在也大致知道之前發生過什么。

通過聯系李維的氣機,許半生已經大致可以還原許中謙來到這里之後,跟李維接觸的大致經過。

兩人在一起呆了一會兒,然後行了男『女』之事,再之後許中謙就跟李婷婷在一起了,最後兩人的氣機一同消失。

整個過程都平淡無奇,根據時間,許半生基本可以得出如下判斷。

許中謙到了這里之後,時間正好是晚飯時間,他和李維應該是一起吃了晚飯,兩人之間的接觸很平淡。

然後,氣機開始『交』纏,彼此碰撞,中間有強有弱,許半生甚至可以分辨出許中謙跟李維一共做了三次。

再之後,李維和許中謙的氣機之間,就多了一個李婷婷,只是三人氣機『交』互的極淺,李維又和數個不同的氣機進行接觸。許半生估計,這時候應該就是許中謙單獨跟李婷婷在一起的時間段。因為在這段過程中,許中謙和李婷婷跟李維之間氣機『交』互的深淺幾乎一致。

接著許中謙和李婷婷的氣機在李維身上再度變強,這就應該是李維所說的,許中謙約她一起吃宵夜,隨後氣機再度減弱,直至消失。

如果不是被人刻意隔絕了氣機,即便是到了現在,許半生也應該可以從李維身上察覺到李婷婷以及許中謙的所在,可是沒有,這就只有一種可能,對方抹去了氣機的連貫。一旦失去,就再也聯系不上了。

這是一個很強的對手,許半生想不明白,許中謙到底得罪了誰?又或者,對方根本就是沖著他來的?只是,如果沖著他來,為什么要把許中謙拖進去?直接找許半生,又或者去找許如軒和秦楠楠,這不是對許半生的打擊更大么?

更讓許半生不明白的是,既是道友,又有如此手段,一百個許中謙綁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他何必如此麻煩,還要做出這樣的一個局,一步步的引許中謙入彀呢?

許半生漸漸可以肯定,對方肯定是沖著他來的了,因為把簡單事情復雜化,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這是有意的在挑釁許半生,在用這樣的方式跟許半生斗法,目的就是為了看看許半生能否找到許中謙。

推斷出這樣的一個答案,許半生反倒放心了,真若如此,對方應該不會傷害許中謙,他只是把許中謙當成斗法的媒介罷了。他的目的,始終是許半生本人。

臉上又有了淡淡的微笑,一旦確定許中謙不會有事之後,許半生也就輕松了許多。

看了看車外的天空,今夜是個大晴天,而且空氣質量似乎很不錯,在城區之中,竟然能看見不少的星星。

許半生取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對方應該已經睡了,可是看到是許半生打來的電話,還是打起『精』神選擇了接聽。

「小男人,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么?要不要來我這里?我今天的睡衣很『性』感。」蔣怡的聲音因為是從睡夢中被吵醒的緣故,顯得格外的慵懶『迷』人,哪怕許半生現在心里有事,也依舊感覺到心臟狠狠的跳了幾下。

「我馬上過來。」

聽到許半生的這句話,蔣怡一下子徹底清醒了,她開始有些慌『亂』。

雖然這段時間跟許半生的接觸越來越朝著男『女』之間的事情發展,曖昧的甚至開始有相互的撫『摸』,下午的時候甚至還有過一個不算親『吻』的親『吻』。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蔣怡真的做好了全部的准備,去跟許半生做那件事。

她也只是調戲許半生一下,卻沒想到許半生竟然真的要過來。

「啊?你真的過來啊?」蔣怡的聲音略顯慌張reads;。

許半生淡淡一笑,道:「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幫我引星斗之力找個人。」

聽到這話,蔣怡放下心來,但是,作為『女』人的心里,卻又有些隱隱約約的失望。

「好,我這就准備一下,你什么時間能到?」

許半生說:「估計半個小時左右吧,也不是太著急。」

不用許半生再說,李小語也知道該往什么地方開了。

蔣怡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城里的那個院子里,就是上次曾文去的那個院子。以往蔣怡都是住在城郊比較多,這段時間因為曾文的關系,她也住到了城里來,方便曾文每天上學放學,然後去石大定的武館。

原本許半生是安排曾文就住在石大定那邊的,可是蔣怡從東南亞回來之後卻不肯同意,她說一個『女』孩子跟著兩個大男人住算怎么回事,雖然還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可是總歸是不方便。堅持把曾文接到了自己這邊,寧願麻煩一些每天讓人專『門』送她上下學以及去武館。

蔣怡是真的很喜歡曾文這個。

二十多分鍾之後,李小語的車已經停在了蔣怡的院子之外。

馮三早早的就在『門』後等待,聽到車聲,便給許半生打開了車『門』。

「有勞三哥了。」許半生進去之後,對馮三微微頷首。

這段時間,馮三已經開始接受許半生,雖然話還是很少,偶爾說兩句甚至還是以抬杠為多,可是蔣怡和許半生都看得出來,馮三現在已經對許半生很服氣了,只是他很難一下子轉變的如同蔣怡對許半生那么客氣。

「沒事。」馮三回答了一句,束手站在一旁,等到李小語也進來,他才關好了房『門』。

院子里已經設下七星壇,中間擺上了條案,香已焚好,只等許半生和李小語一到,蔣怡隨時都可以開始牽引星斗之力。

兩人見面之後,什么廢話都沒說,蔣怡直接問:「找誰?」

許半生道:「許中謙。」然後,他把許中謙的生辰八字告訴了蔣怡,蔣怡立刻用筆將許中謙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張紅紙之上。

在七星法壇周圍轉了一圈,許半生找蔣怡要了符紙和朱砂,然後自己先站在了法壇正中的條案前,拿起『毛』筆,蘸上朱砂,開始在符紙上刷刷點點寫了開來。

足足十分鍾,許半生才寫好了一張符紙,將其放在一旁。

第二張就要快得多了,一分多鍾就已經完成。

隨後,許半生一連寫了十八張符紙。

完成之後,他將符紙高高揚起,一撒手,那十八張符紙就仿佛被七星法壇的四周所吸引一般,飄飄搖搖的自行飛向不同的方向。

馮三看的是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仙法啊,就這么隨手一揮,若是硬物還好,以天『女』散『花』的手法他自信也能做到這樣,可這是十八張紙啊,竟然能這么緩慢的飄向十八個不同的方位,簡直是神乎其技。

蔣怡卻並不意外,太一派掌教真人在術數上的造詣,又豈是凡人所能揣度的?許半生這種手法,蔣怡也能勉強做到,只是絕對沒有許半生做的這么完美罷了,時間上也會遜『色』許多。

李小語更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絲毫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可驚奇的。

「哎呀,好漂亮哦!許叔叔你是在變魔術么?」一個清脆的童聲,在樓上響起,還帶著點兒被驚醒後的『迷』糊,但是足以讓院子里的四個人知道這是曾文醒了。

許半生回過頭去,笑著對站在樓上沖著他招手的曾文說道:「小文你下來,這不是魔術,這是道家術法,以後你也要學習這些,也能做到這樣。」

曾文雖然不懂,但還是很聽話的消失在窗口,很快便出現在樓下的大『門』外。

此時那十八張符紙已經分別落在不同的位置,剛好圍在法壇周圍,許半生神『色』凝重的雙手高舉,猛然向四周擴散揮去……

是的,就是向四周擴散,哪怕他只有兩只手,在這一刻,卻絕對做出了一種猶如水紋向四周擴散般的效果。

就仿佛許半生渾身上下長滿了手一般,他的身體周圍全都是手臂的影子,這毫無疑問又讓馮三和曾文看的目瞪口呆。

曾文已經站在了李小語的身旁,小手拽住了李小語的衣襟,小嘴張的老大,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不過她也知道許半生正在全神貫注的做著事情,她雖然張大了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生怕打擾到許半生。

隨著空中那些手臂的影子消散的同時,之前被許半生灑向法壇四周的十八張符紙,無火自燃,很快燒成了紙灰。

這可不是電影電視里那些鏡頭,更加不是江湖術士裝神『弄』鬼用白磷搞出的噱頭,許半生是真正的在使用道『門』術法,牽動符紙上的火字訣,使得那些符紙燃燒起來。

曾文已經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使勁兒『揉』著雙眼,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而馮三這才徹徹底底的感受到術數的神奇,原來,傳說里那些道術,竟然是真的存在的。而從這一刻起,他也徹徹底底的拜服在許半生的實力之下。

以後,許半生無論說出如何超出人類科學能夠解釋范疇的話,馮三也必然是篤信不移。

符紙燃燒至一點兒火星都不剩之後,許半生走下了法壇,對蔣怡說道:「半個時辰之內,法壇牽引星力的力量,將會是平日的四倍左右,你要小心一些。」蔣怡走上了法壇,一步一停,和平日里所見的蔣怡完全不同。

平時所見的蔣怡,雖然也氣勢十足,可那只是作為一個『女』強人的氣勢,也是一個凡人的氣勢。

而現在,蔣怡渾身上下散透出來的氣勢,卻是恢弘無比,仿佛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正在俯視著人間的林林總總。

在這一刻,蔣怡倒真像是曾文所說的王母娘娘了,那種睥睨天下的傲視感,是絕對不容忽視的。

將雙手放進條案上的一只銅盆之中,銅盆里是早已准備好的無根水,用以凈手。

再用條案上的軟布將雙手擦拭干凈,蔣怡的氣勢已經開始變得柔和起來。

她閉目喃喃,口中念叨的,是除了許半生之外誰也聽不懂的咒語,然後,蔣怡雙手將條案右側的一把劍請了起來。

右手持劍,左手握住劍鞘,輕輕一『抽』,嗆啷啷寶劍出鞘,寒光四『射』。

李小語愣住了,原本看到七星法壇,看到做法的條案,她以為那把寶劍應該是桃木劍之類的東西。卻沒想到,寶劍出鞘之後,卻竟然是金屬打造。

蔣怡的動作卻並未停頓,在法壇之中已經開始揮舞起來。

劍光凌『亂』,但卻刺眼至極,天空中的星光碎碎點點,卻很快仿佛跟蔣怡手中的劍光連成了一體。

此刻,蔣怡口中的碎碎念開始變得大聲起來,仿佛有回聲一般,漸漸的帶起一片聲音,還隱約有金鐵之響夾雜其間。

很快,蔣怡的聲音開始來回『激』『盪』,不時發出洪鍾大呂一般的轟然鳴響,就仿佛,她並非在空曠的院子里出聲一般,而是站在一口倒扣的大鍾里。聲音從她的口中傳出,撞擊在四周的鍾壁之上,來回反彈,最終引發大鍾的共鳴,產生嗡嗡的聲響。

原本就聽不懂蔣怡口中所言是什么話語,隨著那如同鍾鳴一般的聲響越來越大,形成了一整個聲場之後,就越發聽不清楚蔣怡口中發出的聲音了。

不大會兒,李小語、馮三以及曾文,只覺得自己現在像是被扣在一口大鍾之中,耳旁全都是大鍾被敲響的箜箜聲。

馮三還好點兒,他不是第一次見到蔣怡牽引星力了,李小語也至少還懂點兒道『門』術法,即便移『花』宮不以道法為勝,簡單的理論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可是曾文,卻已經駭然不已,她簡直不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人類,還是神仙。這樣的聲音,在她看來,只有神仙才能發的出來吧?

咣!

驟然一聲鳴響,蔣怡的聲音終於化作一聲真正的鍾鳴,然後,就見她在團團劍光之中,陡然將手中那柄寶劍指向星空,仿佛要將星空刺個通透那樣竭盡全力。

劍尖所指,帝星北極。

北極星,也即是紫微星,牽引星力的第一步,就是要和紫微星建立聯系。

『肉』眼可見的一道光束,迅速從紫微星上綻放,隨即形成一道渾圓的光柱,以瘋狂的速度朝著蔣怡的劍尖疾漲而來。

蔣怡看到這光柱的粗細,也嚇了一跳,忍不住回頭望了許半生一眼。

平時,她所能牽引的紫微星光,不過手臂粗細,可是今天,卻足足有碗口粗細,而且,還是那種喝湯的海碗。

許半生說四倍星力,恐怕還說的太保守了!

星光很快就連上了蔣怡手中之劍,蔣怡承受著巨大的星力來襲,身體微微一顫,很快重新站直,她整個人都仿佛沐浴在紫微星的星光之中。

手中劍一揮,猛然指向北極星旁的一顆星斗。

李小語和馮三只能看出蔣怡劍尖所指是北斗七星,卻並不知道她究竟指向的是其中哪一顆星。曾文就更別說了,她連北斗七星都還搞不清楚呢。

但是許半生卻是雙眼微微一亮,隨即眯了起來,許半生已經看到,蔣怡劍尖所指的那顆星,究竟是哪一顆。

很快,北斗七星都亮了起來,和紫微星一樣,綻放出耀眼的光輝。光輝凝成一道光柱,直『射』向蔣怡所立的位置。

除了許半生之外,其余三人都只是看到北斗七星化作七道光柱,而後凝成一根比剛才還要粗一些的光柱,迅速的將蔣怡也籠罩其間。

許半生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北斗七星之中,最先亮起的是天璣星,蔣怡劍尖所指,其實也是天璣星。

那星光,是由天璣星,古代也稱之為祿存星,傳到天璇星,再由天璇到天樞,天樞則直接直接分出四道星光,分別『射』向天權、『玉』衡、開陽以及搖光這四顆星。

在那之後,北斗七星才全部亮起,形成七道星光合而為一照向蔣怡reads;。

只不過這七顆星亮起的速度實在太快,幾乎不分伯仲,所以在李小語等人眼中,這七顆星就仿佛同時亮起的一般。

許半生點了點頭,心道原來蔣怡的命星居然是北斗七星中的天璣星。

天璣又名祿存,是北斗第三星,掌財運,這倒是跟蔣怡於世間的身份息息相關。可是天璣卻又不在紫微十四主星之中,和天權也即文曲星一樣。可即便是文曲星,也是太『陰』也即月亮的副星,而天璣,甚至只是一顆輔星而已,其地位也只和紅鸞之類的星曜相仿。

以蔣怡的命相來看,她不應該只是一顆輔星而已,她是掌大權之人。

隨著月華也開始向蔣怡傾灑下來之後,滿天星斗突然像是活動起來了一般,紛紛將自身的星光灑向蔣怡。這些星光不再如北極星以及北斗七星那樣凝成粗大的光柱,而是一根根仿佛細線一般的星光,全部『射』向蔣怡。

遠遠看去,蔣怡就像是被無數星光萬箭穿心一般,整個人也變得越發的朦朧飄渺,越發像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

曾文再也忍不住了,拍著小手開心的喊道:「好像下凡的仙子哦,不不不,她是王母娘娘,小語姐姐才是仙『女』呢!」小姑娘笑著跳著,無意中邁動了步伐,原本齊齊『射』向蔣怡的星光,竟然有不少都被她吸引了過去,使得曾文也接受了一次星力的洗禮。

蔣怡在專心牽引星力,她是發現不了的,而李小語和馮三也並未注意到曾文的舉動,只是在她拍手的時候瞟了她一眼而已。

可是許半生看到此景卻是一驚,他第一次見到曾文的時候,就知道她與道『門』有緣,而且這個小姑娘福緣極其深厚,成為蔣怡的,不光是她的造化,實際上也是紫微降星『門』的造化。遇到如此福緣深厚之人,幾乎意味著將來紫微降星『門』會有著顯著的上升。可是,哪怕是許半生也沒有想到,曾文這個孩子,竟然福緣深厚到如此地步,竟然能以『肉』身凡胎吸引到星光的加護。

這已經不止是福緣深厚的事兒了,而是這孩子天生就該是道『門』中人,甚至,她就是傳說中的星宿下凡。

若不是她本就是星宿之一,絕不可能在毫無修道基礎的情況下吸引星力,所謂同『性』相吸,唯有同類,才能引星力入體reads;。

許半生突然醒悟,難怪這孩子天生就是通脈,原來,她竟然會是星宿下凡!

蔣怡真是撿到寶了,收個徒弟,居然會是天上的星宿,只是此刻還無法知道,她究竟是這天上的哪一顆星。這一切,都要等到她鑄就道心之後,尋找到自己的命星,才會知道。但凡星宿下凡,其命星必然是她自己那顆。不過,許半生也知道,用不了太長時間,快則兩三年,慢不過五六年,曾文必然能鑄就道心。

「哎呀,好舒服呀!」曾文又發出一聲歡呼,手舞足蹈的在星光之中旋轉舞蹈。

李小語和馮三也只是看到曾文在自己旋轉,不禁微微一笑,許半生再也不去關注她,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蔣怡。

星力已經完全被牽引下來,在許半生那十八道靈符的幫助下,這次牽引下來的星力足足是蔣怡平時牽引到的數倍。在如此龐大的星力之下,尋找一個凡人的下落,簡直輕而易舉。

「疾!」蔣怡口中暴喝一聲,手中劍挽了個劍『花』,再度指向紫微星。

落在她身上那無數星光,陡然調轉,沖天而起,直朝著紫微星的方向洶涌而去。

斗轉星移,在這個小小的院落之中,眾人只覺得滿眼光華,四周已經亮如白晝,甚至比白晝還要明亮的多,就仿佛有人用探照燈直『射』向他們的雙眼一般。

在如此強烈的光明之下,李小語、馮三以及曾文都已經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唯有許半生,雖然也虛起了雙眼,可卻依舊在這無限光明之中觀察著一切。

蔣怡身上的星光,已經光華萬丈,反沖霄漢。

當那道龐碩無比的光華終於抵達紫微星的時候,紫微星在空中綻放出更為龐大的光輝。

就仿佛煙『花』綻放一般,整個銀河都瞬間被點亮,夜空中無數星斗開始瘋狂的旋轉起來,蔣怡也在這滿天旋轉的星斗之間,用劍尖將之前寫有許中謙生辰八字的紅紙挑了起來。

紅紙飄向空中,劃過條案上已經燃至盡頭的香火之上,迅速被點燃,在空中飄出縷縷黑煙。

那黑煙仿佛有了生命似的,扭曲舞蹈,極致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