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不明白!
宴朝究竟把定位安插在哪里的?
怎么就說追就追過來了?
這也就算了,他和顧雪儀兩個人都他媽能打!他們倆以為自己是雌雄雙煞嗎?
畫廊老板正腹誹的時候,廚房門開了。
宴朝端著菜出來了。
香氣一下鑽進了他們的鼻間。
他們是真的餓了……
從他們綁架宴文姝開始,就一直沒吃上一口食物,他們正要吩咐三子去弄吃的,宴朝和顧雪儀就進來了,艹!
幾個人這會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宴朝端著菜上了樓。
顧雪儀也餓了。
但又餓又難受,難受得食欲也跟著下降了。
她掃了一眼菜色,就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先將就著吃一點。」宴朝說。
顧雪儀抿了下唇,拿起了筷子,但還是覺得不舒服,她忍不住說:「難受。」
「哪里難受?」宴朝也跟著皺起了眉,眼底甚至還透出了一點焦慮之色。
顧雪儀皺著眉打了個比喻:「就像是有人放一坨冰在我的腹中。」
「你先吃。我給你揉揉?」
顧雪儀沒應聲。
她把難受說出口,就覺得舒服點了。
顧雪儀這才就著一張小桌板,低頭慢慢吃了一點。
宴朝也跟著匆匆吃了一些食物,盡量節約了時間。
顧雪儀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問:「沒有暖寶寶嗎?」
「三子說村子里沒有小賣部。」
「那熱水袋?電熱毯?」她雖然來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但這些東西卻都掌握清楚了。
「都沒有。」宴朝說。
三子一個大男人獨居,壓根就不講究。
屋子里也就只有一個火爐,但火爐又不能抱上床。
「我去拿個火爐放在房間里。」宴朝說著就下了樓。
顧雪儀想叫他,沒能叫住。
宴朝身上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一些了。
顧雪儀還真沒見過他這樣狼狽的時候。
沒多久,宴朝提著火爐回來了。
但這東西要溫暖整個屋子,要花的時間是比較久的。
顧雪儀躺回去,還是覺得煩且難受。
她抬眸看向宴朝:「麻煩宴總。」
宴朝起身拉上了窗簾,擋住了外面昏暗的光,也擋住了外面的雨雪。只留出了半扇通風。
他重新回到顧雪儀床邊坐下,揭開一開被角,手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慢慢揉起了顧雪儀的腹部。
感覺挺奇怪的。
但顧雪儀還是忍不住說:「宴總再用力一點。」
「……」宴朝動作一滯,喉頭動了動,低聲應道:「嗯。」
顧雪儀這才覺得舒服點了。
那種冰涼又墜痛且酸脹的感覺,好像慢慢被按得散去了一些。
因為喝了熱水,又吃了食物,補充了體力。顧雪儀的四肢也漸漸開始回暖了。
「好點了嗎?」宴朝低聲問。
「嗯……」
宴朝松了點力道。
顧雪儀皺了下眉:「宴總再辛苦一下……」
宴朝輕笑一聲:「好。」
他今天心甘情願做個永動機工具人。
隨著四肢回暖,顧雪儀不自覺地將自己裹得更緊了,她抬眸看向宴朝,問:「宴總冷嗎?」
宴朝道:「還好。」
他不僅不冷。
他還燥熱得厲害。
顧雪儀卻不大相信。
她都冷成這樣了。
宴朝今天又淋雨,又把外套給她,連毛衣都給她了……
顧雪儀輕聲問:「宴總也睡下吧?」
宴朝目光動了動。
他怕她生氣,又或者後悔。雖然他也知道,顧雪儀的性格,做了決定又怎么會後悔?
顧雪儀喜歡公平交換。
除卻那些她看不上的人,她會花心思讓對方吃虧吃癟外,別人和她來往,她都不會占便宜。
她從來不占宴朝的便宜。
除了這點外……顧雪儀也的確不希望宴朝被凍病。也不止……顧雪儀腦中還回旋著宴朝剛才的那段話,心情跟著有了起伏。
顧雪儀突然在被窩里按住了宴朝的手背。
男人的指節修長有力,但這會兒卻被她按得動彈不得。
「我不想動,宴總自己上來吧。」顧雪儀說。
宴朝努力地壓制著翻涌的情緒,低低地吸了口氣,他笑著說:「好,我給顧總暖床。」
然後他才收回手,脫去了外套,揭開被子躺了進去。
宴朝渾身肌肉緊綳,小心翼翼地托住了顧雪儀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
這和在游輪上的時候同床共枕完全不同。
那時候是他小心翼翼又隱秘的接近。
這回卻是光明正大……
宴朝沒有再問顧雪儀,他反攥了一下顧雪儀的手,然後才又繼續按揉著她的腰腹。
盛煦穿著雨衣,淋著雨雪,艱難地找到了三子的家,但是拍了半天門,又沒有人來給他開門。
他摸出手機給顧雪儀打電話。
沒人接。
給宴朝打電話。
還是沒人接。
盛煦只能大聲喊:「有人嗎?有人開門嗎?」
三子聽見了聲音,但他哪里敢去開門啊?
萬一又進來個窮凶極惡的怎么辦?
半天都沒有人回應盛煦,盛煦無奈,只能老老實實地在門外等起來。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就是又累又餓吧,終於,他看見宴朝撐著傘走出來了。
盛煦眯眼看了下。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宴朝身上的襯衣有點皺,不是,好像連褲子也有點皺。
宴朝打開門,問:「找到你大哥了?」
盛煦說:「我還沒去,明天雨停了去,不然我怕我墜崖了。宴總……你剛才在做什么?」
「忙。」宴朝說完,心說,那可真是太好了。倒也不必找到你大哥了。
盛煦進了門,連忙說:「我餓了。這兒有食物嗎?」
宴朝淡淡道:「我做了吃的。」
盛煦看向宴朝,不知道為什么,他還覺得這位平日里皮笑肉不笑的頗有心機的宴總,今天明明沒有掛著笑意,但渾身卻都好像透著股開心勁兒。
有什么可開心的?
盛煦問:「吃的在哪里?」
宴朝指了指廚房。
盛煦掃了一眼一地被綁住的人,輕笑道:「真慘啊……」
然後才進了廚房。
等進了廚房,盛煦打開鍋蓋,才見到了吃的……不,准確來說,叫吃剩下的。
盛煦指著殘羹冷炙:「這就是我的飯啊?」
「嗯。」宴朝應完聲就上樓了。
他得去洗顧雪儀弄臟的衣物,不然她又會皺眉的。
盛煦對著一口鍋,瞪大了眼。
……草,他才慘!
宴朝洗完後就晾了起來。
然後轉身又回到了室內。
顧雪儀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就又眯上了。
他們並沒有做到最後。
畢竟這里環境不太合適,顧雪儀的身體也不太合適。
不過宴朝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看向印滿喜字的被子……的確是許多的喜。
行吧。倒是可以給那個三子一條生路……宴朝眸光一動,腦中已經開始勾勒怎么求婚,又去哪里度蜜月了……至於盛家大哥,要不還是暗殺了吧?
另一頭。
宴文嘉和宴文宏還在大眼瞪小眼,迷惑家里怎么突然又少了人。
難道大哥大嫂又帶宴文柏開小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