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2 / 2)

他就想不明白!

宴朝究竟把定位安插在哪里的?

怎么就說追就追過來了?

這也就算了,他和顧雪儀兩個人都他媽能打!他們倆以為自己是雌雄雙煞嗎?

畫廊老板正腹誹的時候,廚房門開了。

宴朝端著菜出來了。

香氣一下鑽進了他們的鼻間。

他們是真的餓了……

從他們綁架宴文姝開始,就一直沒吃上一口食物,他們正要吩咐三子去弄吃的,宴朝和顧雪儀就進來了,艹!

幾個人這會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宴朝端著菜上了樓。

顧雪儀也餓了。

但又餓又難受,難受得食欲也跟著下降了。

她掃了一眼菜色,就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先將就著吃一點。」宴朝說。

顧雪儀抿了下唇,拿起了筷子,但還是覺得不舒服,她忍不住說:「難受。」

「哪里難受?」宴朝也跟著皺起了眉,眼底甚至還透出了一點焦慮之色。

顧雪儀皺著眉打了個比喻:「就像是有人放一坨冰在我的腹中。」

「你先吃。我給你揉揉?」

顧雪儀沒應聲。

她把難受說出口,就覺得舒服點了。

顧雪儀這才就著一張小桌板,低頭慢慢吃了一點。

宴朝也跟著匆匆吃了一些食物,盡量節約了時間。

顧雪儀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問:「沒有暖寶寶嗎?」

「三子說村子里沒有小賣部。」

「那熱水袋?電熱毯?」她雖然來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但這些東西卻都掌握清楚了。

「都沒有。」宴朝說。

三子一個大男人獨居,壓根就不講究。

屋子里也就只有一個火爐,但火爐又不能抱上床。

「我去拿個火爐放在房間里。」宴朝說著就下了樓。

顧雪儀想叫他,沒能叫住。

宴朝身上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一些了。

顧雪儀還真沒見過他這樣狼狽的時候。

沒多久,宴朝提著火爐回來了。

但這東西要溫暖整個屋子,要花的時間是比較久的。

顧雪儀躺回去,還是覺得煩且難受。

她抬眸看向宴朝:「麻煩宴總。」

宴朝起身拉上了窗簾,擋住了外面昏暗的光,也擋住了外面的雨雪。只留出了半扇通風。

他重新回到顧雪儀床邊坐下,揭開一開被角,手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慢慢揉起了顧雪儀的腹部。

感覺挺奇怪的。

但顧雪儀還是忍不住說:「宴總再用力一點。」

「……」宴朝動作一滯,喉頭動了動,低聲應道:「嗯。」

顧雪儀這才覺得舒服點了。

那種冰涼又墜痛且酸脹的感覺,好像慢慢被按得散去了一些。

因為喝了熱水,又吃了食物,補充了體力。顧雪儀的四肢也漸漸開始回暖了。

「好點了嗎?」宴朝低聲問。

「嗯……」

宴朝松了點力道。

顧雪儀皺了下眉:「宴總再辛苦一下……」

宴朝輕笑一聲:「好。」

他今天心甘情願做個永動機工具人。

隨著四肢回暖,顧雪儀不自覺地將自己裹得更緊了,她抬眸看向宴朝,問:「宴總冷嗎?」

宴朝道:「還好。」

他不僅不冷。

他還燥熱得厲害。

顧雪儀卻不大相信。

她都冷成這樣了。

宴朝今天又淋雨,又把外套給她,連毛衣都給她了……

顧雪儀輕聲問:「宴總也睡下吧?」

宴朝目光動了動。

他怕她生氣,又或者後悔。雖然他也知道,顧雪儀的性格,做了決定又怎么會後悔?

顧雪儀喜歡公平交換。

除卻那些她看不上的人,她會花心思讓對方吃虧吃癟外,別人和她來往,她都不會占便宜。

她從來不占宴朝的便宜。

除了這點外……顧雪儀也的確不希望宴朝被凍病。也不止……顧雪儀腦中還回旋著宴朝剛才的那段話,心情跟著有了起伏。

顧雪儀突然在被窩里按住了宴朝的手背。

男人的指節修長有力,但這會兒卻被她按得動彈不得。

「我不想動,宴總自己上來吧。」顧雪儀說。

宴朝努力地壓制著翻涌的情緒,低低地吸了口氣,他笑著說:「好,我給顧總暖床。」

然後他才收回手,脫去了外套,揭開被子躺了進去。

宴朝渾身肌肉緊綳,小心翼翼地托住了顧雪儀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

這和在游輪上的時候同床共枕完全不同。

那時候是他小心翼翼又隱秘的接近。

這回卻是光明正大……

宴朝沒有再問顧雪儀,他反攥了一下顧雪儀的手,然後才又繼續按揉著她的腰腹。

盛煦穿著雨衣,淋著雨雪,艱難地找到了三子的家,但是拍了半天門,又沒有人來給他開門。

他摸出手機給顧雪儀打電話。

沒人接。

給宴朝打電話。

還是沒人接。

盛煦只能大聲喊:「有人嗎?有人開門嗎?」

三子聽見了聲音,但他哪里敢去開門啊?

萬一又進來個窮凶極惡的怎么辦?

半天都沒有人回應盛煦,盛煦無奈,只能老老實實地在門外等起來。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就是又累又餓吧,終於,他看見宴朝撐著傘走出來了。

盛煦眯眼看了下。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宴朝身上的襯衣有點皺,不是,好像連褲子也有點皺。

宴朝打開門,問:「找到你大哥了?」

盛煦說:「我還沒去,明天雨停了去,不然我怕我墜崖了。宴總……你剛才在做什么?」

「忙。」宴朝說完,心說,那可真是太好了。倒也不必找到你大哥了。

盛煦進了門,連忙說:「我餓了。這兒有食物嗎?」

宴朝淡淡道:「我做了吃的。」

盛煦看向宴朝,不知道為什么,他還覺得這位平日里皮笑肉不笑的頗有心機的宴總,今天明明沒有掛著笑意,但渾身卻都好像透著股開心勁兒。

有什么可開心的?

盛煦問:「吃的在哪里?」

宴朝指了指廚房。

盛煦掃了一眼一地被綁住的人,輕笑道:「真慘啊……」

然後才進了廚房。

等進了廚房,盛煦打開鍋蓋,才見到了吃的……不,准確來說,叫吃剩下的。

盛煦指著殘羹冷炙:「這就是我的飯啊?」

「嗯。」宴朝應完聲就上樓了。

他得去洗顧雪儀弄臟的衣物,不然她又會皺眉的。

盛煦對著一口鍋,瞪大了眼。

……草,他才慘!

宴朝洗完後就晾了起來。

然後轉身又回到了室內。

顧雪儀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就又眯上了。

他們並沒有做到最後。

畢竟這里環境不太合適,顧雪儀的身體也不太合適。

不過宴朝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看向印滿喜字的被子……的確是許多的喜。

行吧。倒是可以給那個三子一條生路……宴朝眸光一動,腦中已經開始勾勒怎么求婚,又去哪里度蜜月了……至於盛家大哥,要不還是暗殺了吧?

另一頭。

宴文嘉和宴文宏還在大眼瞪小眼,迷惑家里怎么突然又少了人。

難道大哥大嫂又帶宴文柏開小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