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4章(2 / 2)

牛家巷子、十二號。

喬木洗了澡出來,見屋里多了一個人。看清是陳欣然的臉。眼底閃過一絲震驚之色。說實話,一時之間,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就算他在洗澡,可房門關了,而且是反鎖的。她卻悄無聲息的進來了。片面的看,在職業方面,他已經敗在陳欣然手里了。

「喬木。我現在關了手機。沒有人能打擾我。所以,希望你准備好了。今晚這一戰,必須有一個倒下為止。當然,還有一個選擇,你現在向我臣服。」

陳欣然從褲兜里掏出一千塊現金,重重砸在斷腿茶幾上,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我找人估過價了。你屋里的東西,就算全部損壞了,只值幾百塊,給你一千,你已經賺大發了。」

「陳欣然,不要欺人太甚。你知道,我從沒有把你這個副鎮長放在眼里。把我逼急了。一樣黑打你。」喬木眼底不斷浮起憤怒之色,卻極力控制。

「如果你怕輸,現在就跪下,叩頭臣服。從此之後,唯我是從。反之,出手吧。別讓我看不起你。」陳欣然眼中的挑釁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蔑視和嘲諷。

不管怎么說,喬木始終是一個男人。為情所傷,也為情而消沉。可沉淪的主要是情感和工作,一直深埋在靈魂盡頭的男人自尊,從沒有消失。條件適合了,一定會重新激活。

現在,已經沉睡了五年多的男人自尊,正一點點的,被陳欣然帶著強烈侮辱的話激活了。這是令他重新振作的第一步,罵的越刺耳,越容易激起他的男人自尊。

看著喬木眼中不斷涌起的男人怒火,陳欣然暗自松了一口氣。這足以說明,喬木不是真的麻木了,只是在逃避某些事,受到刺激,一定會激活的。

後面的話,陳欣然罵的更難聽,把喬木罵的一文不值,一字一句、尖酸刻薄、辛辣諷刺,有的時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擊,踩他的底線,侮辱自尊。

可是,喬木的忍耐力還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超過五分鍾才爆發。不過,喬木主動進攻之後,她反而不接招,一直閃避,進一步激怒喬木,利用他的攻擊,把屋里的東西全部搗毀。

看著全部損壞的家檔,以及宛如垃圾場一般的窩,喬木徹底憤怒了,能量提至極限,發起了更強猛的攻勢,步步緊逼,恨不得活活撕碎陳欣然。

「火候差不多了吧?」陳欣然閉上雙眼,一邊閃避,一邊傾聽喬木的呼吸,估計他已經消耗了三成以上的能量了,此時出手,應該能在五十招以內擊敗他。

不過,為了一擊而中,絕對見效。她還是忍了,繼續閃避,一邊消耗喬木的能量,一邊刺激他,令他理智全失,頭腦發熱。他腦子越亂,她越容易取勝。

十五分鍾後,陳欣然突然反擊,勢如雷霆,一招接一招,連綿不絕。一招一式、又快又疾、沉猛強悍、威力十足。十一招的時候就擊中了喬木的左肩。

一招得手,形如狂風,緊追不舍。瞬即之間,連連擊中喬木的兩肩和手臂。不到三十招,喬木只有招架之力,沒有反擊之能了,一直被動挨打。

「無恥!」喬木此時才明白,他上了陳欣然的當,她不是不敢還手,而是故意消耗他的能量,以現在的局勢,他無力堅持下去了,可就這樣敗了,他真的不甘心。

「喬木,你也是老刑偵了。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以前辦案的時候,從不動腦子,一直用蠻力。你的辣手神探之名,就是這樣混來的?」陳欣然發出刺骨冷笑。

「你放屁!」

「既然如此。你還有臉說出無恥兩個字?我現在是你的敵人,只要能取勝,結果是好的,過程和方式如何,你覺得,這個重要嗎?」陳欣然罵的快,動作更快,形同拼命。

「你在縣城辦案的時候,不管什么案子。上司會不會問你,你是怎樣辦的?會嗎?他們只看結果,從不問細節,也不需要知道細節。結果是贏,口頭誇你幾句。反之,罵你的狗血淋頭。」

「啊!」

這些話勾起了喬木的某些回憶,失神之下,右邊軟肋挨了一拳重的,痛苦之下,慘叫出聲,一個踉蹌,終於跌倒了。掙扎少頃,沒有爬起來。

「說你是廢物,還不承認。垃圾就是垃圾,送到火星去,還是一無是處的垃圾。辣手神探,狗屁!不會是花錢買來的吧?」陳欣然撲過去按住喬木,罵的更刺耳了。

一直壓抑在骨髓深處的怒火徹底爆發了,宛如火山噴射岩漿似的,喬木忍著撕裂疼痛,凝聚最後殘存力量,准備發起致命反擊。

突然,緊閉的房門再次敞開了。郝大根扶著白秀秀,一起進了房間。郝大根一臉平靜,從他臉上,找不到一絲情緒變化。白秀秀卻是滿眼淚水,老淚縱橫。

「你們,你們太無恥了。居然挾持我媽。」喬木傻了,連反擊都忘了,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白秀秀。

「兒子。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阿根和陳鎮長對我,一直很客氣。」白秀秀撲過去,緊緊抱著喬木,母子兩人抱頭痛哭。

「秀嬸,你們兩人慢慢聊,我和男人婆出去透透氣。」郝大根對白秀秀遞個眼色,扶著陳欣然出了房門,在巷子里跳來跳去的,活像一只快樂的小青蛙。

「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有這樣高興嗎?」陳欣然白了男人一眼,扭頭看著房門,壓低聲音說了經過,「我擔心,他真的會恨我。」

「男人婆。你雖然是那個什么兵。可是,你還是不夠了解男人。以後啊,多和我接觸,好好了解男人心思。對你有好處的。」郝大根壞笑,撲過去摟緊纖腰,張嘴就親。

「你欠抽啊。膽兒越來越肥了。」陳欣然正想推開男人,感覺小腹被頂了一下,身子一軟,發現沒力氣推了,喘息一聲,整個身子都跌進了男人懷里。

「是啊。就是想抽你。」郝大根小腹一熱,感覺瞬間就堅硬如鐵了,頂著小腹粗**撞,右手爬到胸口,隔著衣服抓在手里,貪婪揉捏。

「壞東西。事情還沒成呢。不准摸。」陳欣然雙頰泛紅,想阻擋男人進攻,卻是力不從心,有口無心的嚷了兩句,任由男人恣意搓揉,右手摸到男人褲襠處,隔著沙灘褲抓緊。

陳欣然的手正要鑽進褲襠里,赤.裸感受火熱和堅硬的瞬間,屋里響起喬木憤怒吼聲,「不行。絕對不行。這罷擺明了是一個騙局。我豈能上當?」

「軍師弟弟,你的招兒,好像不靈光啊。這根臭木頭,比牛還倔強。」陳欣然松開右手和雙唇,拉著郝大根走了過去。

「阿木,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說我老糊塗了,或是我和他們一樣,一起騙你?」白秀秀老臉一沉,冷冷看著喬木。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兒給我托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連續三夜,她都來找我。渾身血淋淋的,說她被人陷害,可是,你不但沒有替她報仇,反而裝孫子,龜縮在這兒。這就是你對愛的表現嗎?」

「媽。你知道的。我從不信鬼神之說。這肯是郝大根這個二流子搞的鬼。」喬木恨得直咬牙。

「看樣子,你連我的話也不相信了。陳鎮長的話,可能是真的。你這個所謂的、一文不值、狗屁不是辣手神探之名,真是混來的,或是花錢買的。」

白秀秀雙頰抽動,甩手一耳光,重重打在喬木臉上,「畜牲。三天前,鎮上的事發生了嗎?那個時間,我連郝大根和陳鎮長的名字都沒有過,難道那時就想著一起騙你了?

你這樣子,還自吹是辣手神探?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是不是在這兒裝孫子裝久了,腦殼都裝壞了?一點基本的刑偵知識都沒有了?知識沒了,是不是連生活常識都忘了?

混賬東西。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當年生你。我落下了月子病。沒錢看病,三十多年了,斷斷續續的,一直沒斷根。你為我做過什么?除了躲在這兒裝孫子,還能做什么?

還不如人家一個外人。人家阿根比你孝順多了。他明明可以在見面的時候,開門見山提出幫我看病。可他沒有用這件事強迫我。反而是我答應之後才說的,而且不收一分錢。」

「媽。他就是一個二流子,不學無術,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會一點醫術,卻是半吊子。千萬別讓他看病。我擔心,病沒治好,反而把你的身體弄醫壞了。」喬木堅決反對。

「看樣子。你真的不相信我說的話了。既然如此,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之後,也不用替你擔心了。」白秀秀從地上抓起水果刀,用力向胸口捅去。

……

「壞東西,要出人命了。你還笑?」眼看刀尖離胸口只有一公分距離了,可喬木反而傻了似的,眼睜睜的看著刀子向胸口捅去。陳欣然的心跳到嗓子眼了,用力掐了郝大根一把。

「噓!別出聲。這出戲,必須要逼真。否則,我真沒有把握,搞定這根又臭又硬的爛木頭。」郝大根輕輕推開房門,對她耳語兩句。

「哧!」

鋒利的水果從心窩子捅了進去,殷紅腥血,噴泉般的飛濺而出,在空中劃出美妙的紅色弧線,一滴又一滴的濺在喬木的臉上、嘴臉、額頭、頭發里。

「媽……」喬木終於醒了,發出撕心裂肺的悲嚎,兩手閃電般抓向白秀秀的手和刀柄,想拔出水果刀救人。

「冷血畜牲!滾一邊去。你連生母的死活都不顧。比畜牲還冷血,活著真是浪費糧食。早該去死了。」陳欣然將速度提升至極限,以毫厘之差,生生搶過白秀秀,抱起就跑。

「喬木,小老子真的看錯你了。剛才,你還有臉罵我二流子,不務正業。你看看自己,你現在是什么東西?連生你、養你的老母親都逼死了,你比畜牲更狠。」郝大根吐了一口口水,轉身而去。

「媽!」喬木發出更悲痛的嚎叫,騰身而起,緊緊跟在郝大根兩人身後,想追上去搶回白秀秀。不管死活,至少不會離開他的視線。

可轉眼之間,陳欣然抱著白秀秀上了車。他只有兩條腿兒,不可能比四個輪子的車子還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色現代,絕塵而去。呆了少頃,撒開兩腿,又追了上去。

「阿根。說老實話。在此之前,我對你說的,真是半信半疑。經過了這件事,你說的,我全信。從此以後,你說太陽從西邊升起,我老婆子也信你。」

白秀秀在外視鏡里瞄了一眼,發現喬木真的追來了,抓著刀柄,准備拔出來,卻被郝大根阻止了,兩眼一翻,困惑看著他,「已經騙過他了,還不能拔啊?」

「秀嬸,你太心急了。還沒進醫院呢。必須讓醫院的人也看到,你真的在胸口扎了一刀,半條命都去了。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刺激你的寶貝兒子。」

郝大根扶她躺了下去,從窗口探出腦袋,對喬木吹聲口哨,「那個什么狗屁辣手神探,跑快點哦。如果動作太慢了。等你趕到醫院的時候,聽遺言的機會都沒了。」

「阿根,你真是一個古怪精靈的孩子。這樣子,那臭小子肯定得跑斷腿了。」一聽郝大根要讓喬木跑到醫院,白秀秀又心疼了。

「秀嬸,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吃得苦中苦,方是人上人。要你兒子重新振作,找回曾經的喬木,必須如此,讓他有死而復生,脫胎換骨的感覺。」郝大根按祝糊,不准她抬頭。

「秀嬸。聽他的吧。他年紀不大,卻是一肚皮壞點子。你親身經歷了。事情發的展全在他的預料之中。後面的事,應該不會出亂子的。不過,你一定要忍住。好好整整他。」陳欣然趕緊幫腔。

「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看著他那樣,我和老頭子兩人,心碎了,頭發也白了。可是,真拿他沒辦法呀。這一次,希望真能讓他振作起來。」

白秀秀心一橫,決定對他狠一點。直覺告訴他,如果郝大根和陳欣然兩人都沒有辦法讓喬木重新振作。她和喬林就更沒有辦法了,除了抹淚和嘆氣之外,還能做什么?

郝大根讓陳欣然加速,故意拉開距離,短時間內,不讓有人心知道受傷的人是喬木的老媽。更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和陳欣然正在打喬木的主意。

車子到了醫院,陳欣然抱起白秀秀跑步向樓上趕去,卻不是進急診室,而是直接上了六樓,抱著她進了606病房,幸好沒有殺手等他們。

郝大根從窗口翻進去的。進了房間,把門和窗子都關了,還放下了窗簾。讓陳欣然守在門口,等候喬木出現。他幫白秀秀處理傷口。

說是傷口,不太正確,只是道具。他們兩人帶著白秀秀到了鎮上,郝大根准備了這些道具。讓白秀秀在胸口綁了一塊木板。木板上系了一袋豬血。

故意用力捅進去,就是讓水果刀的刀尖扎在木板上,那樣才不會掉下去,直挺挺的插在胸口,仿佛真的刺進去了,而且卡在胸骨之間了。

水果刀刺破豬血袋子,豬血順著刀身射了出去。力氣越大,刺激的越快,豬血濺的越遠。這都是郝大根反復調強的,白秀秀一絲不苟的執行,才有了那樣逼真的濺血場面。

取了木板,確定沒有傷到身子,郝大根松了一口氣,前面的計劃一切順利。只要小心一點,後面的事應該不會出亂子了。令喬木振作之事,幾乎沒有問題了。

看樣子,喬木真的墮落了。短短兩公里左右的距離,他過了五分鍾才趕到。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陳欣然放他進了房間,卻不能靠近病床,只能遠遠的看著白秀秀。

白秀秀牢記郝大根的話,一直不吭聲,緊閉雙眼,仿佛真要死了似的。這一急,喬木差點崩潰了,想撲過去查看情況,卻被陳欣然制住了,只能木偶似的跪在病床三米之外。

「男人婆,壞了。秀嬸子快不行了。你放開這個畜牲吧。讓他和秀嬸說幾句話。這是最後的遺言,他必須聽的。」郝大根怪叫一聲,在白秀秀身上捏了一把。

「兒子……我……我快不行了。不過,這件事,媽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沒有能力查出當然年的事。所以只能躲在這兒。可是,我真的對不起可兒。她死的太慘了。」

白秀秀還是閉著兩眼,顫抖伸出右手,有氣無力的落在喬木頭上,「生你的時候,我落下了這鬼病,早就不想活了。可是,沒看到你成家立業,我是死不瞑目啊。

兒啊。媽現在不敢奢望你成家立業了。臨死之前,只求你一件事。如果你真的愛可兒。就好好的振作起來。查清當年的案子,給她一個交代,讓她安心的去吧……啊!」

「媽!」喬木發出高達200分貝以上的凄厲嚎叫,跪著爬了過去,緊緊抓著白秀秀的手,淚如雨下,不停搖晃她的身子,「媽,你不能死啊。媽!只要你活著,兒子什么都聽你的。」

「傻兒子,說什么傻話啊?媽早晚都要去的。別為我傷心了。媽死了之後,你一定要好好振作,更要給可兒一個說法,別讓我們都死的永不瞑目。」白秀秀腦袋一歪,突然沒聲了。

「郝大根,你這個王八蛋,你害死了我媽,我要殺了你。」喬木伸手一試,發現白秀秀真沒呼吸了,騰身而起,咬牙切齒的向郝大根撲去。

「滾回去。你這頭豬。明明是你的愚蠢、無知、頑固、自卑和可悲害死了秀嬸,你還有臉怪別人。」陳欣然一拳打飛喬木。

「兒子,你真想讓我死不瞑目啊?我都快死了,還有一口悠悠氣了。你不但不讓我安寧,還如此頑固無知。你這個畜牲,如此不孝,一定會被雷劈。」白秀秀吃力睜開雙眼,流淚痛罵。

「媽!只要你能活過來,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以後再也不裝孫子了。一定查清楚當年的事,給可兒一個滿意的交代。」喬木忍痛爬了過去,跪在床邊發誓保證。

「真的?」

「嗯!」

「要讓我死的瞑目,安心上路。你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媽。你說。」

「除了查清可兒慘死的事之外,你必須幫陳鎮長。她現在需要你。松木鎮也需要你。跟著她,你才能真正的重新振作,轟轟烈烈的干一番事情。」白秀秀淚如雨下的看著他。

「媽。別說了。我答應,我什么都答應。從此以後,兒子一定跟著陳鎮長,好好的工作。絕不讓你失望。」喬木兩膝一軟,差點癱軟在地。

「哎喲!我才是媽的好兒子。兒子,別哭了,媽沒事。」白秀秀掀了身上的床單,一個翻爬坐起,破涕為笑。

「這?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見水果刀刺進去了。」喬木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白秀秀的胸口,發現什么都沒有了。

「兒子啊。你說阿根不務正業、游手好閑,不說無術。可是,你錯了。阿根這孩子,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以後啊,你要多向他學習。」白秀秀拉起喬木,說了事情的經過。

「媽。你真的和他們一起騙我?」喬木雙頰扭曲,臉紅脖子粗的瞪著她,反悔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是為了你好。兒子,你聽著,我不是和你商量。這是命令,你真不聽話。這一次,我就真的自殺了。」白秀秀冷笑下床,拉長雙頰,黑著臉教訓他。

已經玩過一次自殺了。當時,喬木的魂都嚇飛了。他可沒有勇氣看見真的自殺發生。而且之前又答應了白秀秀。現在無法反悔,只能點頭,同意幫助陳欣然。不過,看郝大根還是不順眼。

……

現在都凌晨兩點多了,還沒有派人暗殺郝大根。陳欣然和郝大根都明白。今晚可能就這樣平平安安的過去了。幸好沒有不開眼的人找他們的麻煩,有了充足的時間解決喬木的事。

陳欣然從太平間拖出高自力,見他還是昏迷不醒,拖進衛生間里,打開水龍頭,用冷冰狂沖他的腦袋,沖了四五分鍾,沒有反應。

「什么特種兵啊?這樣溫柔。對他這種人,必須暴力一點。」郝大根沖進衛生間,抬起右腳踩在高自力胯下,用腳尖頂著根部,順時針旋轉。

「啊……」衛生間響起殺豬般的慘叫。高自力一下就醒了,兩眼快冒火了,死死瞪著郝大根。

「沒事,繼續睡吧。反正我有大把的時間。不過,這次不是睡太平間,而是衛生間了。」郝大根撕了高自力的衣服和褲子,只留貼身的褲衩。

「郝大根,你會後悔的。」

「全是他媽的屁話。後悔與否,那是老子的事。」郝大根想了想,連褲衩也扯了,看著不大不小的紅蘿卜瞄了一眼,「這樣子,是不是比較涼快?」

「我的媽呀。你比我還狠。就算逼供,也不用這樣清涼吧?」陳欣然雙頰微紅,卻沒有回避,反而看了一眼,發現只有郝大根的一半。

「如果真是最優秀的特種兵。你的刑訊教官一定說過。不管男人或是女人,在什么情況是最脆弱的。不是身體,而是心理。」郝大根取了噴頭,水量開到最大,對著腿間狂沖。

「你真的只是桃花村的二流子?」這一瞬間,陳欣然心里浮起一絲莫名的苦澀,沒有遇上郝大根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最出色的特種兵。

可這一刻,她對自己的評價產生了懷疑。一個小小的鄉下小子都懂的心理戰。她這個自稱最優秀的女特種兵,居然不如他。她或**白,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采取這種手段。

如果他們兩人是敵對關系,而且真要分出勝負。捫心自問,她沒有信心可以打敗郝大根。曾經面對過無數敵人,包括世界級的恐怖分子,她從沒有如此虛過。

「你這個特種兵,真不咋的。如果不忍心看,先出去吧。我來做惡人。」郝大根移動水管子,對准高自力的頭部狂沖。

「他真正的目標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逼供。我都不會離開,必須參與全過程。」陳欣然把高自力銬在水管上,出去搬了兩張椅子,坐在旁邊觀看。

「你想利用我毀了男人婆。肯定知道我是誰。所以,最好不要激怒我。任何問題,我只說一遍。如何選擇。決定權在你手里。不過……」

郝大根突然笑了,笑得有點陰森,回到房間取了毫針,抽了一根向他的左眼刺去,針尖離黑瞳還差0.5公分的時候,突然停止了,「你吃過手撕排骨沒有?」

「白痴!」

「好吧。你就把我當作白痴吧。不過,我很專業,而且是負責的告訴你。如果毫針從瞳仁中心刺進去,不管深淺,整個眼球都會產生撕裂般的疼痛。

尤其是黑眼球,因為膨脹,晶體不斷裂開。那種斷裂的感覺,就像我們吃手撕排骨那樣。看見排骨上的肌肉,一點點、一點點的撕裂,或快或慢,我說了算。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眼球的晶體一點點斷裂。那將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如果將整支毫針刺進去。眼球就會爆裂。砰!玩過踩魚泡兒吧?和那聲音差不多。」郝大根笑的很猙獰。

「你就是一頭畜牲。」

「白牙齒帥哥,真的抱歉。不管你罵什么,改變不了現在的狀況。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咬舌或是撞牆自殺。二、說出我想要的答案。不過……」

郝大根放下毫針,提起高自力扔進浴缸里,「如果我小心一點,你沒有機會自殺。簡單的說,你只有一條路。游戲正式開始。第一個問,報上你的名兒?」

「高自力。」

「男人婆。」郝大根側頭看著陳欣然,「方式一,憑你的記憶搜索這個人的資料。方式二、找那個啥幫忙。查清楚他的身份和背景。」

「沒聽過這個名字。」

「第二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害男人婆?」郝大根用毫針制住高自力的「肩井穴」和「足三里穴」,完全控制他的活動。

「為了我弟弟。」

「高自樂?」陳欣然突然站起,俏臉微微變色,終於明白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兒了。高自力三字,令她想起了高自樂。

「這個問題,暫停。等會兒,你們兩人私聊。我不想過問。第三個問題。和你勾結的人是誰?」郝大根明白,一定和感情有關。這可能是陳欣然的隱私,他不想過問。

「所有事情,都是小王虎安排的。他的目標是你。我想找陳欣然報仇。你們兩人正好是我們共同的目標,自然就聯手了。」為了保住自己的眼睛,高自力只能和盤托出一切。

「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本以為,這個王八蛋已經滾回城里去了。可他還貓在鎮上,像蟑螂一樣,躲在暗處出陰招。」郝大根嘴角浮起一絲揶揄之色。

「軍師弟弟,我想和他單獨聊幾句?」想到高自樂的事,陳欣然心里一陣苦澀,眼巴巴的看著郝大根。

「屁話。老子之前就說了。我不會過問這事兒。你們聊吧。我出去了。」郝大根留了一支毫針給她,提著椅子離開了衛生間。

說是聊幾句。可陳欣然和高自力在衛生間泡了近十分鍾時間。出來的時候,陳欣然的臉上有淚水,兩眼也紅紅的。她沒說在衛生間的經過,郝大根也沒有問。

不過,陳欣然卻把高自力放了。郝大根可以大膽猜測。他們之間的恩怨可能化解了。到底是如何解決的,她和高自樂之間又是什么關系。將來有一天,相信會告訴他的。

「男人婆,木頭的事兒,算是搞定了吧?」正事辦完了,也該放松一下了,郝大根斜眼盯著微微隆起的小蘋果,色心大起。

「這個時候,你還想這個?」陳欣然徹底服氣了,現在是凌晨三點多了,折騰了一天,他身上還有傷,不想睡覺,就想著那點破事兒。

「只是摸幾下,又不是真的上你。真要上,這時候確實不合適。」郝大根抱著她躺了下去,壓在她身上,一邊親吻,一邊摸。

摸呀摸、親呀親。這貨越來越興奮,身體越來越堅硬,真想扯了她的褲子,立即戳進去。可惜的是,陳欣然始終有底線,只能隔著衣服摸,而且僅限於上面。

郝大根真的受不了了,有強暴她的沖動。陳欣然見自己惹了禍,主動幫他解決問題。喜劇的是,她的唇舌功夫很菜,還不如周曉蘭,不吸還好,越吸越難受,弄得郝大根快爆炸了。

想在胸口玩,可她的太小了,又沒有液體滋潤。這事兒只能想想。看著堅硬如鐵,猙獰奪目的地方,陳欣然矛盾了,想幫他,卻不知道如何幫。

突然,她想到了被郝大根強暴的劉美玲,決定抓劉美玲過來滅火。卻被郝大根阻止了,「用舌頭,一直舔,只舔上面,速度要快,頻率要高。」

經過郝大根耐心指點。陳欣然的技術含量終於有所提高,折騰了差點一個小時,累的滿頭大汗,總算幫他解決了腫脹問題。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她用嘴巴舔干凈外面的液體。

「好大股騷味。」陳欣然瞪了男人一眼,抽了紙巾抹嘴,感覺還是一股子男人騷味,沖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沖嘴巴。

「男人婆。你的沒騷味嗎?我聞聞。」郝大根大笑,如影隨形的沖了進去,從後面摟緊纖腰,小腹貼著她的屁股,兩手爬到胸口,一邊扭動,一邊揉捏。

「別弄了,睡覺。白天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們處理。你現在又是病號。必須睡了。」陳欣然扭頭親了一口,把男人轟了出去,關門反鎖,扒了衣服,擰開水龍頭洗冷水澡。

「我要鴛鴦浴。人格保證,絕不摸。只洗屁股。」郝大根用力敲門,一邊敲,一邊叫,大有破門而入的凶悍之勢。

「少來。真要鴛鴦浴,也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到時,姐給你搓背,但現在不行。」陳欣然撕開沐裕很料袋,把沐浴液擠在掌心,一邊抹身子,一邊哄他。

「傷好了,我要親,不是嘴巴,是那兒。」

「到時再說吧。」陳欣然取下噴頭,對著小腹下面沖,沖干凈泡沫,分開兩腿打量,一邊看,一邊想那條大黃瓜,放下噴頭,用手指比了比,發現自己吞吐量未必有那樣大。

可轉念一想,女人連娃兒都能生下來,難道吞不了那東西。不管多粗,總沒有嬰兒腦袋大。分開濕淋淋的卷曲毛毛,抓起噴頭,又是一陣狂沖,仿佛在做什么准備似的。 /*960*90,創建於2013-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