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正內奸(1 / 2)

邪器 知樂 2932 字 2020-11-12

第七章 真正內奸

真正內奸張陽沒有管別人的反應,兀自繼續舌綻春雷:「唐雲,十多年的活寡不好過吧?所以你與小廝通奸,還誣蔑大嬸娘,是也不是?」

唐雲臉色瞬間脹紅,怒聲斥責道:「張陽,你休得誣蔑我,我什么時候與小廝通奸了?呸!」

「不是通奸,難道是被人逼迫嗎?誰會逼你與小廝同床?是叔父,對吧?所以你恨叔父、恨張家,對不對?」

張陽步步緊逼,唐雲氣得渾身顛抖,腳步則下意識向後退。「小畜生,今天你若拿不出證據,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本侯爺都要把你扒皮拆骨!」

張敬的怒火緩解唐雲的壓力,西門雄也大步走上前,凝聲勸說道:「四少爺,現在向侯爺道歉還來得及。」

張陽背對張敬兩人的身影紋絲不動,依然緊盯著唐雲那閃躲的眼睛,拷問道:「二嬸娘,我感覺得到,你恨張家,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張家人全部死光,對不對?」

無數個「對不對」仿佛道道驚雷般,猛烈沖擊著唐雲的心神,令她再次一退,冰塊臉上終於有了慌亂的表情。

「小畜生,你欺人太甚了!」

忠勇侯終於完全失去理性,長刀狠狠劈向張陽的後腦杓。

火花一濺,西門雄擋住張敬這一刀,忠心不——的他急聲道:「侯爺,請不要沖動,待屬下勸說四少爺。」

西門雄來到張陽與唐雲的身邊,倒提長刀,抱拳行禮道:「四少爺,萬事以和為貴,今日暫且歇息可好;來人呀,送二奶奶回內宅!」

如此決定合情合理,連看戲的明珠也不由得點頭同意,偏偏張陽身子一晃,又擋住唐雲的去路。

「二嬸娘,你這么恨張家,還要每天活在這些人身邊,你不難受嗎?你是不是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張陽拙咄逼人,寸步不讓,而且還猛然一腳踩在石板上,踩得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啊!」在點將台上的皇後與明珠同時花容失色,想起張陽在莽王府發狂的情景,她們不由得暗自思忖:難道他又要走火入魔了?

校場上,忠勇侯的刀鋒再次呼嘯,西門雄雖然還在勸說,但他卻不再阻擋,看向張陽的目光同樣憤怒不已。

張陽仿佛真的走火入魔,他一邊自如地閃躲刀鋒,一邊繼續咄咄逼人的質問。「唐雲,你每天睡在仇人的床上,還為仇人生兒育女,你真不恨嗎?恨吧,想恨就殺了張敬、殺了張家所有人!」

「呀!不要再說啦,不要!」

終於,在張陽話語的狂轟濫炸下,唐雲崩潰了!她猛然抓住頭發並用力撕扯,同時尖聲大叫道:「對,我恨你們張家、我恨張敬!」

唐雲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沖天而起,忠勇侯的身子瞬間僵硬,他不敢置信地望著披頭散發的唐雲。

西門雄的眼珠子也瞪大,他第一個反應過來,長刀一橫,擋在張陽身前,怒聲道:「四少爺,做人不要太過分,二奶奶是你嬸娘,你竟然把她逼瘋,末將看不過去了!」

微風一動,張陽後退一丈,轉身面對台上的父兄族人,揚聲道:「唐雲已經招認了,她才是真正的內奸!」

古代人何曾見過這種心理逼供的手段,不由得紛紛皺起眉頭,更多的不滿飄向張陽。

深受千夫所指,張陽反而更加挺拔昂然,大手虛揮道:「我先前所說的天狼香其實只是虛招,真正的手段是葯神山的妙葯,只要對方心靈波動劇烈,手上就會出現淡淡的藍色痕跡。」

眾人的目光隨即集中在唐雲的雙手上,下一剎那,校場變得鴉雀無聲。

一切果然如張陽所言,唐雲的雙手變藍了,難道她真是內奸?

「四少爺,恕末將斗膽,二奶奶雙手變色,何嘗不可能是你為了替奶脫罪,適才暗中做的手腳?奶奶被你言語刺激,所說的話語又豈能肯定不是胡言亂語?」

瞬間,所有人就像牆頭草般,又轉到另一個方向。

「西門統領的心思挺縝密嘛,呵呵……」張陽微微一笑,頗有深意地看了西門雄一眼,朗聲大喝道:「好!既然你要更多的證據,我給你!」

幻影一閃,張陽又來到唐雲面前,冷酷而無情地問道:「二嬸娘,你現在冷靜了吧?我再來問你,你可以慢慢回答,我會慢慢的問。」

不待唐雲同不同意,張陽已一字一頓地拷問道:「你恨張敬,是因為他不喜女色,但他不僅讓你獨守閨房,還命變童上你的床,並污辱你,是吧?」

這樣的話語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刺激的效果其實比怒吼時強烈十倍,令唐雲瞬間又氣得臉紅如血。

「狗雜種,老子宰了你,吼!」

忠勇侯就在張陽的身後,不待張陽的尾音落地,他已經瘋狂地揮刀就砍。

剎那之間,校場彌漫著忠勇侯的萬丈怒火,看台上的張家眾人一個個同樣五官扭曲,對張陽極其不滿!

刀光臨頭的剎那,張陽這才突然一閃,貼著唐雲的身子飛過去,下一剎那,慘叫聲與血光同時出現。

唐雲中刀了,被失去控制的忠勇侯一刀誤傷,她翻滾在地,鮮血奔流,瞬間就沒有動靜。

「啊……」

眾人的低叫聲仿佛匯聚成雜亂的河流,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唐雲,無數道要吃人的目光飛向同一個對象。

「二……二奶奶、二奶奶……」西門雄一呆,緊接著騰空而起,揮刀猛劈而下,狂吼道:「狗賊,納命來!」

罵聲撲向了忠勇侯,刀光同樣直劈忠勇侯!

西門雄竟然要殺主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猝不及防之下,忠勇侯雖然擋住西門雄的刀鋒,但卻被震得五內翻騰,他忍不住怒聲道:「西門雄,你瘋了,小畜生在你身後!」

「老匹夫,要殺的就是你,還雲兒的命來!」西門雄雙手揮刀,一刀接一刀地直劈而下,每一刀都傾盡全力、每一刀都不惜同歸於盡。

「喀嚓!」一聲,忠勇侯的刀被斬斷了!而西門雄那殘缺的刀鋒則停在忠勇侯的頭頂上,不是他刀下留情,而是張陽一指平定乾坤。

狂風緩緩消散,張陽傲立在場中,先環視著四周,然後直視點將台,朗聲道:「父親,現在你可明白了,還要孩兒仔細解說一遍嗎?」

已站起身的正國公手上長劍一頓,先看了看一臉震驚的皇後母女,這才坐了回去,有點艱難地道:「來人呀,拿下唐雲與西門雄,並扶侯爺回房休息。小心看管犯人,明日再審!」

幾個滿面復雜的家將抓著西門雄的雙臂。

西門雄兀自無比仇恨地瞪著忠勇侯,大罵道:「老匹夫,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時,張陽突然嘆息一聲,隨手一點,唐雲竟神奇的「活」了過來,雖然半身都是血跡,但她卻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唉,原來是痴情作怪!西門雄,難怪你連雞血與人血也分不清楚!」張陽那頎長的身子擋在唐雲與西門雄之間,就像魔鬼般誘惑道:「西門統領,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前因後果,我會讓你們合葬在一起,怎么樣?」

「張四郎,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人都死了,何必計較太多?」張陽的聲音朝四方飛揚,故意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家將與下人們瞬間心神異變,看著張陽的目光透出幾分崇拜;張氏族人則面帶慍色,但看著這一刻的張陽,包括正國公在內,所有人都有一種敢怒而不敢言的壓力。

西門雄笑了,仰天一陣大笑,末了,帶著焦慮與悲憤道:「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敗在你張陽手里。這也好,心頭舒坦多了!哈哈……四少爺,你弄點酒菜來牢里吧,末將恭候!」

家將們把西門雄押下去,而張陽的目光剛轉向唐雲,她就面色木然地搶先道:「四郎,見過他之後,來二嬸娘房中吧,我會告訴你一切。」

話語微微一頓,唐雲看向在遠處的苗郁青,歉然行禮道:「大姐,小妹害你於心有愧,此生雖不能補償,來生必還大姐恩情!」

苗郁青聞言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時,元鈴則突兀地冒出來,譏諷道:「賤人,還想害我們一次呀,呸!」元鈴想借機發泄心中的郁悶,不料張陽一瞪眼,她後面的罵語自動吞回去。在不知不覺間,張陽的一舉手一投足,已經控制住所有人的心神,他不管父兄等人的目光,擅自做主地點了點頭,幾個家將立刻松開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