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不知死活(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100 字 2020-11-13

AK小說 www.06ak .com,最快更新婚夫不請自來最新章節!

「反正不是請你繼續在家里頭住下去!」男人咆哮,風馳電掣地抓住她的手腕,嚇得她連連連連尖叫,他心里沒有半分憐惜,「給你半個小時,你要是不從我家里頭滾出去,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是瘋了才會讓這個歹毒的女人住在家里頭,也不知她背地里還對俏俏做了什么。

秋蘭見他陰沉的臉駭得驚人,什么也顧不得了,直接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聲嘶力竭,「繼饒哥,你從來不會吼我的,為了一個楚俏,你竟叫我滾?可明明,我才是你原本該娶的人,她憑什么?」

二嬸托媒說親只不過是一出烏龍,她憑什么以為他對她有情了?

男人只覺死皮賴臉黏過來的令人作嘔,他大手一用力,只見秋蘭毫無征兆地跌落在地,嘴里痛呼哀哉。

「就憑我在意她,不成么?」他冷冷開口,要不是因為她是女人,他早一拳揮過去,自然不會上前去扶她!

此時正是買菜的時間,樓前來來往往,這吵吵嚷嚷的一幕,沒幾句話就引來吃瓜群眾的圍觀,甚至還有人為秋蘭打抱不平,「可憐見的妹子,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陳營長這是怎么回事呀?往常不是挺厚道的么?怎么對著一個小姑娘發那么大的火?」

秋蘭一聽,勢頭似乎對她有利,哭得更大聲了,「她不就是救了你一命么?我也情願為你去死,只不過她占了先機而已!可當初二嬸說親,我在她前頭的呀!論相貌我不比她差,論家世,我比她好,她也就多讀了兩年書罷了,可為什么你偏偏在意她?」

此話一出,又是引得吃瓜群眾震驚不已,「沒想到這妹子是個情痴呀,要說這陳營長也真夠有魅力的,竟引得上演了一出二女爭夫的戲碼!」

「不會是陳營長家里頭的那位吹了什么枕頭風吧?」

陳繼饒強忍著怒氣,卻不想別人誤會了楚俏,只道,「秋蘭你是不是從沒喜歡過別人,心里永遠只有你自己?你不知道,當你足夠喜歡一個人時,皮囊真的不重要,我在意的是她的品性。至於我選誰,從來沒有先來後到之分!娶她,完全是我自願。而早在我成婚後的第一日,我就跟你說清楚了,二嬸托媒找你說親,這事兒我並不知情,我也不曾推脫,只當欠了你一份人情,但這和俏俏沒有半分關系!」

「怎么和她沒關系?她當著你的面,自然對我親如姐妹,可你不在家,她的青面獠牙就露出來了,前晚她連飯都不給我吃,你以為她又好到哪兒去?」當面被戳穿,秋蘭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

陳繼饒本來還想給她留點顏面,但沒想到她那么不依不饒,不想和她白費口舌,「既然你對我們夫妻多有怨懟,我就不強求了,畢竟我們也不歡迎某些借別人名頭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的人?」

他竟真的說出口?

秋蘭滿腹委屈,咬著牙道,「好,好得很!」

男人急著去找楚俏,正好撞見滿臉羞愧的楊宗慶,他無心多說,只點個頭就去找許良請假,還得借車。

到底是夫妻間的私密事,陳繼饒只說因圖紙一事誤會了楚俏,她執意回家。

自打陳繼饒來部隊,許良就沒見過他緊張過誰,他也聽了這事和梁羽有關,這次只怕誤會不淺。

他點了點頭,拍著陳繼饒的肩頭,道,「這次弟妹真是受天大的委屈了,她性子好,可你也別肆意揮霍。小兩口過日子,可不得男人忍讓著點,你找著了人,可千萬哄住了。」

陳繼饒點頭,准備拿了車鑰匙就往車庫走去。

沒想到楊宗慶已經等在那兒了,他揚了揚手上的車鑰匙,道,「繼饒,實在對不住,車站那么大,弟妹要是有心躲你,你一個人也難找,要不我陪你去找吧?」

男人也並非恨屋及烏之人,只不過到底心生嫌隙,他想也不想地拒絕,「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楊宗慶一貫仗義,再者說,這事也是因梁羽而起,他又怎么忍心袖手旁觀,「繼饒,你我是有過命交情的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弟妹一個滿意的交代。不過眼下還是先找到人要緊,我聽說你們昨晚吵得不輕,弟妹一個人跑了出去,要真出個好歹,那我這一輩子都沒法心安了。」

他出身不低,這回卻把姿態擺得低了又低,陳繼饒也不好再拒絕,只道,「麻煩你了。」

兩人一道上了車,楊宗慶也知他心神不穩,搶先坐上了駕駛座。

一路上,陳繼饒的臉色也是陰陰沉沉的,估摸著稍微一擠就能滴出水來了,「你開快點!」

他心想,她收拾了家里的東西才走的,應該不會走太遠。

楊宗慶腳下暗踩油門,可景山到市里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路面顛簸,想開快也沒法,見他神色焦急,出言安撫道,「繼饒,你也別著急,弟妹也不是小孩了,總歸會顧著自己的。」

陳繼饒無心聽他多說,深沉的眸子盯著前頭,眉頭緊蹙,唯一的念頭就是早點找到她。

可這青山環繞的路上,根本找不到楚俏的身影,男人臉色越發陰郁,緊握的手滿是汗。

楊宗慶見他一語不發地盯著前方,暗自嘆了口氣,以前即便是生死關頭,也不見他這般緊張過。

「繼饒,你和弟妹……到底怎么了?」雖是夫妻之間產生口角也是常有的事,但他總覺這次似乎分外嚴重,於是忍不住問出口。

男人拼命壓抑著焦灼,只道,「去火車站!」

楊宗慶望了他一眼,不再多問,腳上一踩油門,扭轉方向盤,吉普車來了個漂亮的漂移,飛快朝火車站奔馳。

沒多久,車子一拐,前上方燙金的「景城站」三字赫然映入眼簾。

陳繼饒甚至不等車子聽穩,就跳了下去,腳步矯健地朝里頭走去。

車站里擁擠不堪,目光所到之處都是行人和行囊。

熙熙攘攘那么多人,怎么找?

男人腦子飛快一轉,直接朝廣播室走去,值班的人員見他一身闊挺的軍裝,英俊的臉上滿是焦急,頓時楞在那兒。

陳繼饒低頭,把手伸向口處的口袋,他越是著急越是不得其法,解了好一會兒,才從兜里掏出巴掌大的軍官證來,拍在桌面上。

響動驚得值班的廣播員回過神來。

男人深眸凝著她,道,「麻煩幫我找一下我太太,她叫楚俏。」

說著,他執起筆,在白紙上落下兩個遒勁有力的字,他想著她也許不願意見自己,想了一下,又道,「你就說是她母親從老家過來看她。」

楊宗慶緊隨其後,聽著他如此睜眼說瞎話,不知該笑還是哭了。

播音員見他一身軍裝,瞧著也不像騙人的樣子,倒沒有拒絕,拿起他寫過的稿子,照實念道,「楚俏女士請注意,您的母親正在播音室等您,請您聽到廣播後馬上來接人。」

然而,連著播了三次,根本沒見楚俏的蹤影!

陳繼饒在室外等了半個小時,他不想干等著,索性擠到窗口前,一個一個找過去,但仍沒找著人。

楊宗慶見他著了魔一樣,拉著他的手臂,為難道,「繼饒,歇會兒吧,咱們坐車快,弟妹興許還在路上,別著急。」

怎么不著急?她一個人,孤苦無依,也不知她身上還有沒有錢,有沒有吃飽飯……

她究竟去了哪里?

陳繼饒望著擁擠的人群,一種久違的無力感涌上心頭。

就像當年,他眼睜睜看著母親含著淚閉上眼,無聲無息……

楊宗慶見他臉色十分不對勁,連拖帶拽地把他拉到人流稀疏的角落,遞了一瓶水給他,拍著他的肩頭說道,「弟妹也許沒來車站,你好好想想,她還會去哪兒?」

陳繼饒撫著身,雙手撐著膝蓋,眼眸緊閉,臉色痛苦。

從沒聽她說過在市里有什么親朋好友,她還會去哪兒?

他心煩意亂,忽而一聲低吼,一拳打在牆面上,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

楊宗慶越是見他難受,心底對梁羽的怨懟就越深,若是繼饒和弟妹因她離了心,只怕他也沒臉在景山待下去了。

他眼里也透著凄惶,「繼饒,你冷靜點,仔細想想,弟妹最在意的是什么?」

最在意……?楊宗慶的話一下就點醒了他,他猛然抬頭,目光堅如磐石,「學校!她以前是景山高中的學生!」

景山高中離市里比較偏,不過好在與火車站同是南面。

正准備上車,陳繼饒忽然頓住,「宗慶,咱們分兩路,我去學校,你留在這兒,萬一她來了故意躲著我,你去附近轉轉。」

楊宗慶轉念一想,也覺他想得周到,點頭應道,「行,你開車小心。」

☆☆☆

且說楚俏從三樓出來,到市里的客車早就走了,想搭下一趟只能等明天,但回想男人臨走時那句剜心的話,她委實不願留下,咬咬牙,只好背著包從小路走。

抄小路近了有三分之一的腳程,不過爬山涉水也累得慌,且山路蜿蜒,岔口也多。

楚俏一心想著離開,急匆匆鑽進小道時就忘了自己是個路痴,是以,她這一整日就在山間走走停停。

昨晚她餓著肚子等他,可他一回來就怒火沖天,根本不把她當個人看,回想他眼神驟然陰暗,扯開軍綠的襯衫,捆住她掙扎的手的那一幕,楚俏就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痛苦地閉上眼。

他的目光那樣陰沉,他的動作那樣狠厲,下了死手要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