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離婚!(2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188 字 2020-11-13

秋蘭也好不到哪兒去,臉上掛著三道劃痕,脖子被撓得通紅,涕泗橫流,「你們都欺負我,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來到部隊,容易嘛我?」

陳繼饒只涼涼地掃了她一眼,也算為俏俏出氣了,想著俏俏委屈成那樣,心里對秋蘭沒有半點同情。

他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於是沉沉開口,「你們慢慢鬧,我先走了。」

話音一落,他真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秋蘭一下對他薄涼的態度心灰意冷,同時也隱隱有些後悔,她把事情做得太絕,陳繼饒怎么說也是老鄉,如果她沒逼走楚俏,他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負。

也許她不至於落到舉步維艱而沒人幫的境地。

這樣的認知讓她很不是滋味兒。

肖景然夫妻也沒想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只道,「行了行了,你們都別吵了,不過就是幾瓶女人家用的東西,今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鬧成這樣?我們不追究了,總行了吧?」

說著,他也帶著林沁茹和吳悠上樓去了。

梁羽被楊宗慶攔著,還是不甘心,惡狠狠道,「你不容易?誰歡迎你了?狼心狗肺的東西,虧我還把你當親妹子,還費勁吧啦地幫你找工作,我呸!」

楊宗慶心頭無奈,「你鬧夠了沒有?」

梁羽一把甩開他,連拖帶拽地把秋蘭往外趕,「立刻從我家滾出去!」

秋蘭抽回手,臉上掛滿淚珠,「既然嫂子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

梁羽還不解氣,二話不說就抓著秋蘭的行李,一件件扔出去,又對林安邦道,「小林哥,你趕緊把給她找的工作給推了,給她真是浪費了!」

昨天林安邦出手是出於還人情,可今天秋蘭一來找他,本就心意徜徉的他想法就不同了,只道,「那可不成,手續都辦好了,報告都遞上去了,哪兒還有反悔的道理?」

梁羽氣結,「就不許你換個人?」

林安邦裝傻,只當她氣瘋了,「弟妹,你太沖動了,先冷靜一下,我和秋蘭妹子先走了。」

秋蘭也怕林安邦被她說動,工作的事就黃了。於是飛快地撿起行李,也跟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一臉無奈的楊宗慶和披頭散發的梁羽。

梁羽見他無聲無息地立在那兒,惱他是個慫包,怨氣沖天,哭著問,「宗慶,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被那賤人欺負了你也不幫我出頭。」

事情鬧到動手的田地,被樓上樓下看盡了笑話,太丟人。

楊宗慶也明白,可此時木已成舟,就碎罐子破摔了,「就算以弟妹的名義和蕭央偷情的是秋蘭,可是梁羽,辦公室的鑰匙她拿的到手么?圖紙丟失,你逼著蕭央去陷害弟妹,這事兒你敢說和你沒半點關系?」

梁羽見他眉目里盡是了然,頓時心驚肉跳,但還是不肯承認,「那天我是去辦公室找了你,可我在外頭叫了幾聲你沒應,我就走了!什么圖紙不圖紙的跟我可沒半點關系,你別誣賴人!」

楊宗慶一聽,火氣大的扯開衣領,一臉的厭氣,「辦公室里留下了你的鞋印,許隊派人查證過了,蕭央也認了,如果你還想抵賴,那這個呢?」

說著,他拇指和食指捏著一粒紐扣,又道,「這是在繼饒辦公桌底下找到的,你還想抵賴?還有,許隊既然安排弟妹做文職,自然有他的用意,你帶頭反對又是什么意思?弟妹她救過我,沒有她,我今天就不會站在你面前了,你明白嗎?還是說,你從未當我是你丈夫?」

「今天我去找許隊了,這次演習參演人員名單下來了,里頭沒我,你滿意了吧?」楊宗慶回手指著還在哭的妻子,「你不是要鬧嗎?好,今天我就陪你鬧到底,鬧完咱倆就散伙!」

語罷,人扭身就想走。

一聽楊宗慶說要離婚,梁羽知他這次是真的動了火,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跋扈也散了,這才知道後悔了,趕緊攔住他,「宗慶,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許隊憑什么那么偏私,她念過兩年高中又怎么樣,我還高中畢業了呢。」

她也後怕了,結婚這幾年,丈夫對她怎么樣她心里最明白,這次還是結婚以來第一次看到丈夫動這么大的火氣,甚至還當面提出了離婚。

她還是不明白!

楊宗慶一下也沒了指望,只道,「咱兩剛結婚那會兒,人許隊不也問了你嗎?是你自己嫌環境差。我就想不明白了,人家秋蘭從中作梗是為了繼饒。你圖什么?算了,不說了,媽上午陪爸去一趟醫院,估計這會兒快到了。我爸把你父母也一並請來了,就是為圖紙的事來的。」

這……那她要怎么向他們交代?

梁羽一下就急了,抱著他不肯撒手,也不敢大聲哭,「宗慶,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你不打一個商量,就把公公婆婆和我爸媽叫來,叫我把臉往哪兒擱呀?」

「你不必覺得為難,我等會兒就打離婚報告去。」是楊宗慶的聲音。

「宗慶,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就是陳營長他們家,前晚不也鬧得厲害么?怎么能隨便離婚?」梁羽心里是真害怕了。

楊宗慶無力望天,「要不是你從中作梗,繼饒又怎么會和弟妹急眼?弟妹在車站附近差點就被人強bao了,梁羽,她到底哪兒得罪你了啊,你非要逼死她?我真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心?」

「即便你對她不在意,可我的前程都被你給毀了,你還不滿意?」

梁羽被他接連不斷的質問所恫嚇,一時腿腳無力,虛軟地跌坐在地,「宗慶你別嚇我,我頭暈。」

分明就是在裝病!

楊宗慶不願多看她一眼,抬腳就往主卧走去,「嘭」一下當著她的面把門反鎖了。

直到梁羽敲門,「宗慶,爸媽來了,你快出來吧。」

楊宗慶起身理了理軍裝,一開門,見她已經收拾過了,正殷勤地給長輩們倒茶呢。

倒完茶,她乖巧地站到楊宗慶身側,問了一句,「爸,我媽怎么沒來?」

梁父梁偉江抖著臉上松馳的肌肉,冷言冷語說道,「還不是被你給氣得,小羽,我說你怎么就不長進呢?宗慶訓練苦工作忙,我也不指望你能幫他,但你能不能別給他添堵?」

楊宗慶直挺挺地立著,一語不發,也不知他聽進去了沒有。

他這個女婿,這兩年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真是越發懂得不動聲色了,梁偉江吃不准他的姿態,只好不住地數落女兒。

梁羽被他說得抬不起頭來,梗著脖子道,「要不是楚俏一來就對宗慶投懷送抱,我怎么會對她心懷恨意?」

這樁舊事楊宗慶已經解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她還緊抓不放,有意思嗎?

他被罵幾句不要緊,可人家弟妹平白名聲被污了,叫他還有什么顏面去見繼饒?

楊宗慶不由大聲喝道,「我說過了那只是意外,弟妹救過我的命,人家頭一次來部隊,繼饒又去銷假了,她的手還沒好,難道你真要我眼睜睜看著她一個人把行李扛上樓去嗎?」

梁羽挑來挑去,也真沒挑出楚俏的錯來,只跟嘴硬,「宗慶我相信你,可誰知道楚俏怎么想的呀?一看就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人!」

楊宗慶更覺得是無稽之談,「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抹黑她,有意思嗎?繼饒比我入伍還遲兩年,也沒有半點後台,他可是憑著真本事走到今天。不論樣貌還是能力,他都比我強。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繼饒的腦子和毅力非常人能及,他認定的人,你以為跑得了?你憑什么認為弟妹會舍了他而看上我?」

梁羽被他問的啞口無言,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圖紙的事是我錯了,可她只會在你們男人面前做戲,你們都被她蒙蔽了呀?」

說起楚俏她心里就恨,心道這次被抓包,還不知她背地里干了啥呢,人都走了,還不讓人安生,非逼得宗慶和她離婚!

離婚,還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她的笑話呢,梁羽一想到這兒,眼前一發黑,腿軟地跌坐在地。

兩人再吵,只怕會越鬧越僵。

楊母起身,拉住梁羽,嘆了一口氣,道,「行了,你們別吵了,都冷靜冷靜!宗慶,你和你爸還有岳父好好談談,小羽,你跟我進房去。」

一關上門,楊母一看被面疊得像塊豆腐,一看就是宗慶的手筆。

這個兒媳不做飯倒也罷了,竟懶到這步田地。

原本她挺中意兒媳的,可現在她真沒什么好話說了,胳膊盤在胸前,「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縱然已經聽兒子說了事情的經過,楊母還是想聽聽兒媳婦是怎么解釋的,或者她究竟怎么想的,這事可嚴重了。

兒子參加演習的事也完了,這也是楊母對梁羽時說話帶著氣的原因,都說娶妻娶賢,家里頭的女人三天兩頭地上綱上線,男人怎么吃得消?又怎么在外面立業呢?

「媽,我知道是我錯了,可宗慶也太得理不饒人了。我是拿了圖紙,可我也知道輕重,沒把封印拆開,我就是想給楚俏一個教訓,沒想過要害宗慶。」梁羽越說聲音越小,也不敢看婆婆。

楊母失望的搖頭,「小羽啊,你讓媽說你什么好?宗慶生在這樣的家庭,你看他可有半點那些高干子弟身上的流氣?他是個踏實穩重的,你怎么就不念著他的好,處處給他找不痛快呢?還是說,當初你和宗慶結婚,壓根不屬意於他?」

心事被婆婆戳破,梁羽頭心驚肉跳,一想:如果連婆婆都不站在自己這邊,那真的要離婚嗎?

細想下來,其實宗慶對她還是很好的,她哪里敢承認,手緊緊的握著被子,頭也不暈了,萬分後悔昨天自己太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