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我和你爸都尊重俏俏的意思(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015 字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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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饒滿腔的怒火在聽到孫英的話之後,言語更是凌厲,「二嬸,在楚家您可不是這樣說的,怎么一回家當著二叔的面,這么快就認錯了?」

陳猛拐杖一跺,眼里似噴出火來,「繼饒,你二嬸在楚家說了啥?」

「除了巴不得我和俏俏離了,也沒說啥,」陳繼饒正話反說,「只不過揚言要把我送過去的見面禮拿回來罷了!」

陳猛緘言不語,忽然「嘭」的一下就把拐杖砸過去,也虧得孫英躲得快才沒被砸中,她驚魂甫定,「你說話就說話,咋就動手了呢?」

二嬸怎么說也是長輩,還是個女人,陳繼饒不好出手修理,可誰說就一定他出手呢?

他不妨添油加醋,又道,「二嬸您這話我更是聽不明白了,在楚家您不照樣也動手了么?怎么現在又埋汰起二叔來了?」

孫英一下不干了,「繼饒,這話你可不能胡說,分明是楚俏先推的我,我才惱羞成怒地反擊。」

男人雖未親眼目睹,但回來就見二嬸掐著岳母,而俏俏在一旁無力撐持著,還用得著他多想么?

只要一想到俏俏氣得發抖,他立馬又心疼起妻子來,她竟然一句也沒有說。

他義正言辭道,「要是俏俏真的有心動手,憑她和岳母一道聯手,會被你打的鼻青臉腫?」

打不過她,就會裝可憐!

孫英心里一啐,面上卻道,「我也沒想動手,著實是楚俏太過囂張,非趕我出去……」

「夠了!」陳猛聽不下去了,「跑到別人家里頭把人家打了一通,你還有理了?」

孫英覺得委屈,竟低頭抹起淚來,劉少梅也尷尬立在門邊,火葯味正濃,她還是別出聲的好。

陳猛瞧著她沒皮沒臉的樣兒,只覺得惱火,「哭什么哭,我冤枉你了?人家不歡迎你,你走非賴在人家家里頭不走,趕你過分么?」

孫英只覺得里外不是人,脫口而出,「是,那是別人家里頭,我做不得主!可楚俏不願跟繼饒睡覺,不肯要孩子,我為了咱老陳家,說她幾句怎么了?她一個晚輩,幾句話不對付就趕人,難道就有理了?」

陳猛到底還是重子嗣,聽了孫英的話,倒猶豫了。

原本上次強迫俏俏的事,他打算絕口不提,可他不提,俏俏就被真冤枉死了。

他狠狠閉眼,握緊的手一松,眼里滿是懊悔,低聲開口,「俏俏之所以不願意,是因為秋蘭和外人一道聯手陷害她與別人私通,那時我氣昏了頭,頭一次就強迫她,她才會被嚇得突然跑回家,一病就病了半個多月,她是怕了。」

陳猛一想,心道難怪那陣子繼饒電話來得勤,原來是對不起人家了,他也是心疼,立在那兒用半條腿撐著,默不作聲。

陳繼饒斂下眼里的愧疚,二嬸既然把局面攪和,他不妨攪到底,「二嬸,您張口閉口就說俏俏不中用,可我一回家,見到的就是她獨自挑著一擔山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做飯燒水,她哪樣不干?二叔腿傷也是她照顧著。大嫂要照顧阿愚,我說不得什么,可您最好別說您要帶阿春。」

「她一個人張羅著一家子,可在房里點個燈您也嫌她浪費電,我給她買葯的錢,您也拿去當月錢了吧?我還從未聽說有交月錢的慣例,二嬸什么時候定下的規矩?」

想想哪個女人會願意被丈夫強行侵占?要是換成別人怕是早鬧翻天了,可俏俏性子溫軟,不聲不響,即便是鬧別扭了,也還顧著他演習危險,特意叮嚀他,再想想她嫁到陳家後,家里人冰冷的態度,他的心就疼得慌。

孫英也被侄兒的話羞的想找個地縫里鑽進去,可她已經伏低認錯了,他還想怎樣?

陳猛越聽越火大,劈頭蓋臉就開罵,「你這瘋婆娘,都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了,可你瞧瞧干的都是什么事?點個燈花你幾個錢?阿俏在家里頭忙前忙後,她哪有時間去掙錢?你竟還有臉把她的葯錢拿走了,你是不是巴不得她的手好不了了?」

他氣憤交加,「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繼饒和阿俏要是離了,你也趕緊給我收拾東西滾回娘家去,陳家還從來沒有你這樣欺負侄媳的嬸娘!」

孫英一下慌了,丈夫剛剛的話無疑是打了她一巴掌,無地自容。活到她這把年紀,要是被離婚了,娘家人誰還管她養老?

「老陳,我錯了,我也是不知內情,楚俏她忙不過來也不說,我也只當她聰明能干。再說她和繼饒同不同房也不是我能做主的,我不也是為了老陳家的子嗣著想么?繼饒也不小了,該有個孩子了……」

她見陳繼饒立在那兒,冷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假咳了兩聲,扭著身,「繼饒,嬸子也不知道你們的事,我也是想叫你們回家吃飯,才無意見聽到的。」

陳繼饒已不願多瞧她一眼,只道,「二嬸該是有多『無意』才把俏俏的手背砸傷了?岳母摔傷了腰,您也舍得下手,還真是夠無意的!」

陳猛一聽,再也忍不了,揚手就狠狠地給了孫英一巴掌。

他沒留半分力氣,孫英被他掌了一摑,身形一個不穩,踉蹌地砸向牆壁,她疼得嗚哉大哭。

丈夫鮮少動手,孫英直到這一刻她才知犯了多大的錯誤,涕淚橫流,眼里還是有幾分難以置信,「你竟打我?」

「打你算是輕的了,」陳猛勃然大怒道,「阿俏救了繼饒的命,你不也想想,自打進了陳家的大門,她過了幾天好日子?成日被她吆來喝去,你怎么也不想想繼饒?」

他越發氣怒,干脆把牆壁上用來嚇唬阿春的藤條拔出來,憤然地甩了幾鞭過去。

孫英臉上挨了一記,登時浮著紅痕,加上米月抓上去的青淤,面頰上如同調色盤一樣,好不精彩。

她痛得叫苦連天,滿屋子跑,劉少梅也不好眼睜睜看著不管,只好攔著吭聲,「爸,媽就算錯了,您也別打人呀,阿愚都要被您嚇醒了。」

陳猛甩了幾鞭,也累得不輕,由著劉少梅把藤條抽走。

孫英卻不念著劉少梅的好,反道,「是少梅說繼饒把布全給了楚家,我才氣不過想要回來,她要是不說我咋會知道?」

真是好心沒好報,劉少梅也懶理她,只管著把自個兒摘干凈,「媽,是您問起我才說的,況且我也沒說錯。」

兩婆媳登時吵了起來。

陳猛只覺得頭皮發麻,不忍喝道,「行了,你們都給我消停點!當年大勇哥捎信叫我把繼饒帶回來,我可是在大勇哥臨終前答應照顧好他,可眼下他媳婦被欺負成那樣,你們鬧成這樣,哪天我兩腿一蹬,你們叫我有何顏面去見他?」

話音一落,他抬眼去看繼饒,卻見他根本沒回頭,一句話也不說,拎著箱子就往外走,背影分外落寞。

陳猛也知攔不住他,當年繼饒就說過,苜菽鎮不是他的歸宿,他總是要走的,況且憑他的本事,這一方小天地也始終拘著他。

劉少梅見他真的要走,想著沒落到半點好處,不由心焦,「爸,繼饒這一走,往後只怕不肯回來了,您當真舍得?」

陳猛冷哼,扶起拐棍往屋里走去,「腿長在人家身上,我咋攔?你媽對阿俏一家做得太絕,他一個大男人,不願跟你們女人家計較,可阿俏是他媳婦,他能不管么?」

陳繼饒拎著包又來到楚家,柵欄緊閉,他探著身子,沉穩的目光往院子里瞧,一派安靜,地上的狼藉也收拾干凈了。

他正要喊人,卻見東廂的門「吱呀」一聲響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從里頭走出來,他肩上扛著鐵鍬,襯衫的袖子挽著,鋥亮的皮鞋和筆直的褲腿還蹭著泥巴。

此人皮囊倒是生得不錯,身量高挑,只是偏單薄,瞧著面相也是唇紅齒白,探究的目光也往他身上逡巡,陳繼饒直覺此人不簡單。

未等他張口,那人倒先問起來了,「你找哪位?」

男人眼睛也算毒辣老道,竟看不透此人,心里也有了防備,「請問您是……?」

那人狹長的目光透著意味不明,放下鐵鍬,臉上並不見喜色,「米月是我干娘,我叫吳准,你是小蕪的丈夫吧?你們結婚時我正巧在外地趕不回來,錯過了。」

「小蕪?」男人聽得雲里霧里,防備之心並未放下。

吳准微微一愣,他也是話少,隨即簡言道,「我是南方人,說的話也是吳儂軟語,喜歡這樣稱呼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