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沒品的。
楚俏皺著鼻子,不好意思起來,只好抱著他的胳膊,再也不離開他的身邊。
「你呀——就是淘氣,」男人點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我去煮飯,松手。」
楚俏笑又深了幾分,任性起來,「我偏不松。」
男人作勢要再親她,卻是沒把她拉開。
楚俏憋著笑,明明是他不想起來,還賴她不放人,他一個大男人又是軍人,難道還擰不過她?
陳繼饒見她難得露出小孩心性的一面,心想她也是把先前的芥蒂放下了,心里樂開花,面上卻一派的嚴肅,「這里是部隊,等晚上再收拾你。」
說著還捏了一下她素凈的臉蛋,起身時卻是擔心傷著她的手腕,橫腰把她身子往上一起,順便把楚俏也抱了起來。
楚俏驚呼一聲,就直接撲到了他懷里,他的胸口石頭一樣硬,撞得她柔軟的鼻頭都疼了。
「疼——」她哼哼唧唧,摸著鼻子裝疼。
「撞到鼻子了?我看看有沒有流血。」陳繼饒一聽緊張了,慌手慌腳的把人臉搬到自己的面前,上下的打量。
楚俏見他緊張萬分,作勢板著臉,「以後不許那么大勁地來碰我,我又不是你的兵,再逼著我,我就走了再也不回來。」
「我錯了,」陳繼饒瞧著媳婦委屈的模樣,語氣柔軟,「俏俏,以後我會對你好,再不逼著你,但你也別再說要走的話了,好么?」
他真是被她嚇得不輕。
楚俏皺著眉頭,不說話。
男人心里一嘆,雙手捧著她的臉蛋,神色認真,「俏俏,新婚那夜,你曾說只求一個遮頭的安身之所,今日我就應下,我願給你一個依靠,不僅是給你一方容身之所,還承諾給你一個家,你情不情願安心留下?」
楚俏根本沒想到那夜的自言自語竟被他聽了去,慌得一下想掙脫,手卻被他緊緊握著。
「俏俏,你冷靜點,」男人眸色里透著無比堅決的認真,「我不過只想要心甘情願地待在我身邊,不是因你父母之命,也不是只想著為後路而暫且住著,我只要你一句真話。」
「要是我不願意,也不會嫁你,」楚俏抬眼,只望進他眼底,「那樣說,只不過是怕你不情願。」
聽她這么一說,陳繼饒滿意了,將人往懷里一攬,「俏俏,我很高興。」
楚俏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只覺得安心,卻是避而不談,反道,「我也很高興,這次宗慶不但幫我把錢要回來了,還把大嫂弟弟的借據拿回了。」
「宗慶為人還不錯,以後我們得好好謝謝他。」陳繼饒心不在焉,含糊的應了一聲,有了她那句話,他哪里還認得到夜里,大掌在她心口處肆意妄為,低頭認真地解她的衣服。
楚俏拉住他的手,「還白天呢。」
「屋里只有咱倆,不怕!」男人低聲哄著她。
楚俏還是不放心,「你現在可又接手了一個營,事情一多,萬一有人找上門來呢?」
「我小點動靜。」男人也不願多說,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這人什么時候如此莽莽撞撞了?
楚俏無力扶額,眼看著拉不住的上衣被陳繼饒就給脫下來了,這男人夠猴急的了,半推半就的就隨了他。
不過她還是怕大白天的被人聽到,拼命壓著嬌吟聲……
完事後,楚俏一臉郁悶地望著狼藉的床面,生氣地跑進灶房不理他。
男人挑了挑眉,擠到她身邊,接過她手里的菜刀,試探一問,「還生氣呢?」
「剛才肖副隊家來借鹽,你怎么……」楚俏說不下去了。
男人淡淡一笑,「我怎么了?」
還有臉問?
楚俏別過臉去,悶不吭聲,心道:今晚最好別碰我!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楚俏悠悠醒來,不由長聲哀嘆,她錯估了男人的戰斗力。
楚俏回部隊的消息一下就傳到了秋蘭的口中。
這幾日她被林安邦攪得不得安寧,她不勝其煩。
林安邦存了什么心思她心知肚明,可他也不想想自個兒有什么資格追求她!
喪偶不說,鄉下的家里還有個半大的孩子,聽說下個月他連大宿舍也沒法住了。
若他還是指導員,和肖景然一對比,秋蘭都不會考慮一下,可眼下他說好聽點也就是副政委,說難聽點也就是個打雜的。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
可這幾日他追得緊,秋蘭也是心急如焚。她早想到了拿下肖景然的法子,奈何沒人肯人幫忙。
她思來想去,盡管之前和楚俏有過不少摩擦,可怎么說她也是老鄉。
於是,在聽到楚俏回部隊的第二天中午,秋蘭一下班就往干部樓走去。可沒想到林安邦早在門口等著她了。
林安邦是看上秋蘭了,不過這幾天她都是對他愛答不理,就憑她那小性子,若是往常他也省得湊上去,可上面發了文,他一個副政委,又是個鰥夫,照規格是沒法享受大宿舍待遇的。
他想來想去,職位暫且無法改變,唯一的法子就是在一個月以內娶個媳婦。
而細數部隊之內,最有機會下手的也只秋蘭而已。
他一見秋蘭,就把門堵住了,「秋蘭,急慌慌的准備想去哪兒?」
秋蘭想從門縫里擠出去,但他越靠越近,她也只好退回去,嘴上扯出笑容來,扯謊道,「聽說楚俏過來了,我媽叫她捎了點特產來。」
「秋蘭,」林安邦見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無奈,卻也只得往好的說,「你生得漂亮,在部隊也算有份體面的工作。上次和楚俏鬧得那么不愉快,也難為你不計前嫌,想著法兒與她交好。」
秋蘭聽了就笑了,「你不用挑好聽的說,其實不管別人說你多不好,但你幫我找了這份工作,平日里也對我頗多照顧,我是不可能會忘。」
「不、、這是我該做的。」林安邦盯著秋蘭的臉,被那抹笑勾的魂都快沒有了。
秋蘭抬眼見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臉微微一燙,「不過我也想清楚了,你是梁羽嫂子的朋友,我和她鬧翻了,就沒有道理一直麻煩你,不然你夾在中間也難做。」
「不,秋蘭,我那么費勁巴拉地安排你工作,不但是因為梁羽,更是因為我喜歡你,」林安邦一聽秋蘭要拉開兩個人的關系,心里忽然害怕起來。
他雙手緊緊的把住秋蘭的肩,「打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正好你未嫁而我也單著,要不咱倆就湊一起得了,結婚後我會對你更好。」
秋蘭忙著掙脫林安邦的手,可越是想躲開,林安邦越緊緊的抓住她,甚至最後不顧秋蘭的反對,緊緊的將人攬進懷里,秋蘭慌了,「小林哥,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林安邦不松手,「秋蘭,你答應我吧,嫁給我吧,要不是因為幫你,我也不至於被領導批評,好好的指導員做不成了,你總該補償一下我吧?」
「小林哥,我知道你被降職心里不痛快,可我也不想那樣,你先放開我好嗎?」秋蘭心里怕極了,現在雖過了吃飯高峰期,可架不住誰就突然闖進來叫她換飯票。
要是這么羞人的一幕被人瞧了去,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寡女被孤男困在房間里,此時此刻秋蘭終於知道怕了,臉色嚇的都白了。
偏在這時,孫攀推了幾下門,見大門紋絲不動,似乎卡住了,上回也是因著這鐵門生銹,秋蘭被困在里頭三個多小時。
老攀雖不喜歡秋蘭,可他到底是新任指導員,秋蘭也就是他的下級了,總不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於是,他腳上灌滿了力,狠狠一踹,直踹得林安邦一個趔趄,順帶著秋蘭直直往地上摔去。
秋蘭被壓著,痛不吱聲,卻還在拼命掙扎著。
兩人在地上摟摟抱抱,而秋蘭滿臉悲憤。
孫攀一下瞧出門道來,單手拎著林安邦,狠狠啐了他一口,「混賬東西,你對我的下屬做了什么?」
秋蘭早羞得無地自容,起身推開孫攀就掩面離開了。
冒犯女員工的罪名他可背不起,林安邦扶著腰,忍痛道,「我和秋蘭情投意合,只不過是被你瞧見了而已。」
孫攀轉念一想,以秋蘭的性子,這事還真是有可能。
不過他難得抓住林安邦的小辮子,自是要教訓他一頓,於是勒緊了他的衣領,咬牙道,「回頭我問問問秋蘭,她要是不承認這個說法,你就等著被退伍吧!」
秋蘭一回到宿舍,午飯也沒心思吃了,趴在床上嗚嗚咽咽,心里分外難受。等哭夠了,此時已是晌午,她只覺得身上被林安邦摸過的地方臟的惡心。
她趕緊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躲進洗澡間又哭了一通,洗了一個冷水澡,再出來理智恢復了一些。
她越想越覺可怕,要是孫指導員沒闖進來,她是不是就被林安邦給……?
想想她就覺身上一陣惡寒,再這么下去,她只怕真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若是給林安邦,她還不如賭一把呢!
秋蘭咬咬唇,打定主意,拿起抽屜里寫好的一封信,直直朝干部樓三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