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她還真當咱家的不要錢!(2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239 字 2022-08-03

肖景然也是剛回來,接到通知就帶人上來了,見陳繼饒也是夠嗆,熬了一晚上還得處理這些破事,只道,「你這兒能行么?」

陳繼饒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色,肖景然也不好過多參與他的家事,點點頭就離開了。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她非要作。

陳繼饒心里惦記著楚俏背上的傷,也懶得跟她多說,只道,「你自個兒好好想想,陳家就算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可俏俏進門才幾個月,怎么也不該怪到她頭上來。」

他別過臉去,泛著青胡的面頰滿是不屑,「原來我才不在家一夜,你就能惹出那么多的事端來,也虧得俏俏性子好,才忍著你。」

「是我惹得你們心煩了,」劉少梅自討沒趣,也不敢在他面前晃悠了,想著她身上還背著幫凶的罪名,生怕也被拉去坐牢,於是起身擦了擦眼淚根本不敢抬頭,「我已經收拾好東西,就是要回家去了。」

陳繼饒見她心神不寧的模樣,哪里敢放她一人回家去?

故意唬她,「這下你想回家怕是也回不了了,劉少軍犯的可是盜竊國家機密的重罪,人是你帶進來的,你還想脫身?」

劉少梅滿眼驚愕,嚇得渾身抖,張著嘴好久沒聲兒,「繼饒,天地作證,我是真不知少軍來是為了干那勾當,我要是知情還放他進來,累得你被牽連,紀濤和爸還不得埋汰死我?」

陳繼饒鐵了心不罷休,「可崗亭里有你接人的記錄,搜查時還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劉少梅一下沒了聲,也不敢再當著他的面兒大哭大鬧,只得默默垂淚。

陳繼饒對她的哭泣視若無睹,轉身回了卧房,就見自家媳婦虛軟地倚在床頭,懷里還抱著阿愚,一綹碎貼著鬢角,溫婉如玉的模樣十分可人。

楚俏正低頭細細哄著阿愚,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阿愚的後背,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抬頭就見男人立在門邊,「小點聲,阿愚剛睡下。」

男人會意,沒想到她帶孩子還有一套,也算無師自通,目光柔和,嘴角噙著笑,他干脆脫下軍靴,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跟前,自覺身上臟亂得很,就沒有坐下,放輕聲音道,「我看看你後背傷得重不重。」

「不打緊。」楚俏低頭,只見他的襪子破洞了,腳趾頭居然在流血,腳面一片淤青,再去瞧那厚重的軍靴也破了口。

她不由心疼,哪里還顧得上自個兒,咬著唇問他,「你這是跑哪兒去了,腳都流血了。還有身上怎么蹭了那么多的泥?」

這點傷對他而言並沒有什么,不過見自家媳婦紅眼的模樣,心里又暖又自懊,「山上石塊多,沒注意被砸了一下,不礙事。把阿愚給大嫂帶吧,先看看你後背的傷。」

雖然劉少梅做得過分,但阿愚總是需要母親,楚俏沒有異議,直起身時牽扯到後背,鑽心的疼,一下僵在那兒不敢動彈。

男人心里疼得慌,伸手小心地扶著她,那時沒想到劉少軍膽兒竟那么大,在部隊里頭還敢挾持人,但也怪他沒有防備,「我來吧,你躺會兒。」

方才心急,竟也顧不得疼,現在也許是因為有他在,她潛意識里是覺得安全的,放下心來,痛楚一下就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楚俏吸了吸鼻子,任由他把阿愚托走,沒一會兒她想起灶房里還蒸著白面饅頭,於是起身往門口走去。

陳繼饒一回身就見她不安生,加快步伐走近來,一把攔著她的腰身,眉目透著不悅,「瞎折騰什么?」

靠得近,入鼻就是他身上的汗味,楚俏作勢嫌棄他,「臭死了,快去洗洗。」

正好灶肚里的水也熱了。

她一貫愛干凈,但她卻是沒動,俯身說道,「給你上了葯再去。」

「我不要緊,你快去洗洗,單是聞著你身上的味兒都快吐了。」楚俏俏皮地捏著鼻子。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只好轉身往灶房走去。

楚俏又補充了一句,「灶台上有熱水,洗熱水可以緩解疲勞。」這才回屋給他找衣服,再出廳屋,劉少梅已經不在了,而西屋的大門敞開著,偶爾還聽到阿愚的哼哼聲。

楚俏掃了一眼,見劉少梅還在默默垂淚,她也懶得去安慰她。

她那種人不付出慘痛的代價,是不會認錯。

楚俏轉身進了灶房,見他聽話地提著半桶熱水往澡間走去,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又道,「你腳上有傷,要不擦擦就得了?」

「不用,傷口嵌了泥土,等會兒洗干凈了再用酒精擦擦。」男人也不怕碰水疼,眉色淡淡說道。

他動作一向利索,沒一會兒就圍著毛巾出來了,露出精壯的胸肌和強健有力的小腿,楚俏正蹲在灶口,猛然想起她竟然忘了把換洗的衣服給他了。

她紅著老臉,素凈的手指往椅子那兒一指,支吾道,「快把衣服穿上。」

男人以前礙於她怕羞,也鮮少暴露,不過自打與她交心之後,越沒了忌憚,不過想著劉少梅還在西屋,他還是點著頭抓起衣服。

他的洞察力一向驚人,瞥見她正偷瞄,不由扯唇一笑,「俏俏,你在害羞?」

「哪有?」楚俏決定不理他,轉過身去。

男人有心逗弄她,只穿上長褲,還**著上身,走過來逼近她,見她耳根紅成煮熟的蝦一樣,眼里透著狡黠,越湊越近。

楚俏躲避不了,不過想到劉少梅還在外頭,抬起頭正色道,「別鬧。」

目光掃過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卻見心口處還有一道紅痕,一旁還有以前落下的傷疤,橫七豎八甚至有幾分猙獰。

楚俏一下紅了眼,素白的手指撫上紅痕,卻是不敢碰,輕輕逸出聲,「這些傷怎么弄的?」

「已經很久遠了。」男人見她都快要哭了,利落地把t恤套上,有心轉移她的注意力,巴巴望著她道,「俏俏,我餓了。」

楚俏恍然回悟,起身揭開蒸籠,她揮手把蒸汽散開,探著腦袋進去一瞧,饅頭蒸熟了,於是回頭盈盈一笑,「餓了吧?你先吃一個墊墊肚子,一會兒炒個肉菜就成了。」

男人把毛巾從頭上拿開,映入眼簾的就是白霧縈繞間一張清秀溫潤的臉蛋兒,心里一動,就見她伸手往蒸籠里抓。

饅頭還燙得很,楚俏動作嫻熟地抓上一個,飛快地往碗里一放,躺得她手疼,不由自主地抓了一下耳朵。

「我看看燙傷了沒有?」陳繼饒心里一急,抓過她細長的手指一瞧,白里透著紅,「別著急,以後小心點。」

眼里泛著心疼,輕輕柔柔地吹著,這段時間她不用下地,手養白了不少,柔柔嫩嫩的分外惹人憐,他竟不自覺地湊到唇邊吻下去。

「大嫂還在呢。」楚俏慌忙抽回手。

「就抱一抱。」他努力平復著呼吸,松開她的手順勢從她身後抱住,泛著胡茬的下巴擱在她的頸間。

楚俏只覺得頸間癢得難受,「別鬧了,快吃吧,我拿幾個饅頭給大嫂送過去。」

劉少梅給她惹了那么多麻煩,沒想到她還不計前嫌。

陳繼饒心下感動,語氣平穩而透著認真,「這次大嫂來,把咱家攪得不得安寧,你受委屈了。」

楚俏立在那兒,側過臉單手撫著他清俊的面龐,嘆氣道,「我沒關系的,只是你上半年表現優異,我怕這次會牽連到你。」

陳繼饒聞言也是沉默不語,雖說劉少軍盜竊軍機與他無關,但人是劉少梅帶來的,那跟他也脫不了干系。

有劉少梅那樣專業坑害家人的大嫂,他心下無奈,「願也只願上級看在我抓到劉少軍的份上,從寬處理。」

「你也別想太多,」楚俏回身,仰頭凝望著他,低聲道,「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吃飽了快去睡吧,我相信許隊會秉公處理的。」

「嗯,」陳繼饒抓起一個饅頭,沾了醬咽下去,此時他飢腸轆轆,一連吃了三個拳頭大的饅頭,才覺肚子里的飢餓感消失了。

楚俏倒了一杯溫水給他,見他大口大口地吞咽著,動作碎步粗魯,不過想著他也真是餓了,「慢點吃,蒸籠里還有一層呢。」

陳繼饒掃了一眼三層的蒸籠,對劉少梅的厭棄又多了幾分,「她還真是當咱家的糧食不要錢!」

他一貫不喜歡面食,俏俏一貫是煮飯的。家里的錢和擺設,他都了如指掌,俏俏喜歡藏著,他也從不會亂翻。

他清楚記得那袋白面俏俏是收起來了,沒想到還被劉少梅翻出來。

楚俏只笑笑,寬慰他道,「只不過是些吃的,你放心,金貴的物件我都好好收著呢,等大嫂回老家去就安生了。」

「嗯,」他唇角微啟,「回來時聽朱麗嫂子說了,大哥今天就會到,大嫂自有他管束,咱們別插手,在一旁看著就好」

夫妻倆在灶房里又說了一會兒話。

楚俏見他吃飽了,又問了他下午還有訓練,就出言趕他回屋睡去。

這次集訓連翻了幾座山,訓練強度極大,陳繼饒是真的乏了,回屋倒頭就睡,期間偶爾聽阿愚在啼哭,他翻了個身又睡過去。

楚俏給劉少梅送完饅頭,就沒再進西屋。

這幾日天熱,綠豆湯賣得好,綠豆也快沒了。

楚俏戴上草帽,頂著炎炎烈日,打算再去買十來斤綠豆。有男人在家,她也不擔心劉少梅還敢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