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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縉澤的味道縈繞在她鼻息之間,聲調冰冷,「我以前還是對你太好了,吳蕪,你永遠都學不會乖乖聽話。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心軟?」
吳蕪本能地扭動身軀,想要躲開他逼來的吻,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光裸的手背上一下下摩挲著。
她心里不由寒。
裴縉澤好像完全是為了摧毀她的意志力而存在的。
他強壯的身軀壓制著她,身下的長褲已經被粗暴地扯下扔在了一旁。
是不是這樣,他對她的恨意就會少點。
她認命地閉眼,在他硬挺的西裝褲布料摩擦著她細嫩的肌理,矛盾的質感讓她全身的毛孔都好像微微張開了一樣。
裴縉澤見她毫無反抗地躺著,心里不由一氣,什么興致也沒了,翻身坐回去,只道,「下車。」
吳蕪真是越琢磨不透了,但見他冷著臉,也不敢多說,低頭下車。
才立定,就聽油門轟響,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疾馳而去。
她摸了摸鼻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轉身回去繼續批改作業。
又逢周末,她卻是意外地在兼職的餐廳里遇見裴縉澤,而他正大刺刺地坐在老板的辦公桌。
她好不容易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趕到時已經遲了兩分鍾。
另一個工讀生的阿娟一見她,就小跑著地走到她面前,「小吳姐,你是不是得罪我們新老板了?」
吳蕪渾然不知,「新老板?」
阿娟精神頭十足,「是呀,前兩天才把這家餐廳盤下來,大老板又高又帥氣的,就是太冷了,一板一眼的。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來就狠抓遲到的員工,他叫你過去呢。」
「怎么不早說?」吳蕪抓著頭皮,心道這人也忒沒心沒肺,竟一點也不著急。
才站到辦公室門口,一見里頭冷著臉的男人,她就不由犯怵。
「老板——」她硬著頭皮進去。
裴縉澤顯然有備而來,卻也沒抬頭看她,而是從抽屜地拿出幾張鈔票,才道,「這是袁仁禮叫我代為轉交的。」
她才談妥了在君悅酒店駐點,還沒接到一單翻譯的單子,怎么就有錢了?
吳蕪一下反應過來,「你插手我的工作?」
「倒還不算笨,」他起身走出來,倚在辦公桌上,兩腿交疊,「每周你老老實實來這里,順帶收拾辦公室,兩倍的薪水,你也不虧。」
不單是薪金的問題。
吳蕪正要開口,被他搶了先,「當然,兩倍的薪金也不是那么好拿。」
「為什么?」為了折磨她?
裴縉澤瞧著她眼里的受傷,別過臉去,「有時間在這里跟我廢話,還不如把廚房的碗洗了。」
廚房的臟碗統共幾百只,要她一個人洗?
吳蕪更是確信了他是存心找茬。
可誰叫她欠了他五十萬呢?
裴縉澤見她還愣在那兒,又道,「不做也成,那五十萬你就肉償。」
「我做。」吳蕪咬牙。
直洗到晚上八點,吳蕪手都泡得白了。
裴縉澤心煩意亂地待在辦公室,透過百葉窗,瞧見她正立在那兒接水,神色似乎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什么都是逆來順受,什么反抗都沒了。
吳蕪直到聽見溢水的聲音,才反應過來,一抬眸,卻見百葉窗猛然被人拉起。
他竟然還在。
似乎飯也沒吃。
吳蕪搖了搖頭,那早就不是她該擔心的了。
洗完最後一趟,她想了想,還是照著他以前的胃口做了一份蛋炒飯。
輕輕扣了幾下門,見沒人出聲,她猶豫幾分,還是壯起膽敲了幾下門。
他坐在椅子上,背靠著她。
吳蕪瞧不清他的臉色,咬了咬唇才道,「我、做了一份蛋炒飯,你、吃點吧,我先回去了。」
椅子後的人仍是一語不,吳蕪似乎又在自作多情了,低著頭走出去,輕輕關上門。
等裴縉澤沖出去時,就瞧見她抱著雙臂,獨自走在街道之上。
回想上一次她被幾個吸粉的混混欺凌,裴縉澤還是回去拿了外套和借鑰匙,走到她身邊,臉黑得不成樣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直接往車座里塞。
車里兩人都沒話。
良久,裴縉澤才開口,「安全帶。」
她恍然醒悟,剛系好,車子「咻」一下在街道上疾馳。
直接把人送到三中校門口,也不知他怎么打通關系的,竟然不用登記,門衛也放他進來了。
裴縉澤直接把車停在宿舍門口,吳蕪致謝後見他還是冷著臉,不好再自討沒趣,下了車就上樓去。
男人在車里目送她上樓,卻也不急著離開,而是掏出打火機點燃香煙,倒是不急著吸,而是夾在指間,由那只香煙燃燒著。
一會兒卻見她急匆匆地拿著包下樓,臉色凝重,裴縉澤不由問她怎么了。
吳蕪已慌得沒了手腳,字不成句,「曉媛說」
她一抬頭,才反應過來是他,怎么也說不出口,只道,「我有急事,你讓我走。」
她慌不擇路,一定是生了大事。
「你別慌,究竟出什么事了?」
吳蕪搖著頭低語,「對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裴縉澤驚覺不對勁,握著她的肩,「到底什么事,你跟我好好說?」
「我要去找人,你別攔著!」吳蕪繞過他,一路跑到校門口,好不容易攔了一輛車。
晨允突然高燒,吐的厲害,一直哭著要媽媽,怎么也不肯去醫院。
曉媛也是急壞了,才不得已打了電話給她。
吳蕪坐在車上,心里愧疚不已,她這個當媽的,真是不盡職,根本沒心思注意後面跟著一輛黑色的小汽車。
一路催著師傅,她心急如焚地下車。
裴縉澤隱在牆角,見她竟是抱著個兩三歲的小男孩急匆匆地又攔了一輛車,離得遠,他不由渾身一震。
本還想親自追問她過去四年的點點滴滴,但目前來看,沒多少時間了。
裴縉澤掏出電話,按下袁仁禮的電話,沉冷開口,「你去幫我查一下一個人」
吳蕪抱著晨允直奔醫院,打針的時候他倒是沒哭,反倒是她抱著他去病床,才嗚嗚咧咧地掉眼淚。
這孩子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更小一點的時候,一般吃飽不尿,不會鬧她,卻是更叫她心疼。
好不容易才哄著他吃葯,他確實怎么也不肯單獨睡在病床上,吳蕪只好抱著他,拍著他的後背細細哄著。
想著小孩子還沒吃什么東西,她見他睡著了,正要放他睡下,可小晨允一沾床就哼哼唧唧。
一旁的護士見他可愛的小臉上掛滿淚水,也是心疼,「孩子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不肯離開媽媽的懷抱,他爸爸怎么沒來?」
吳蕪嘴角苦澀,低著頭沒說話。
護士一下明白,又笑道,「等他打了點滴,要不你抱著他出去買也行,這是一般的熱感不打緊,給他多披一件外衣別受了涼才行。」
「謝謝了。」吳蕪見吊瓶的營養液也快輸完了。
等把吊瓶拆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問過醫生,可當她抱著孩子踏出病房,目光觸及不遠處的裴縉澤一身白衣黑褲,領著梅森和周儒銘,帶著滿身怒氣大步流星地走來時,腳下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他迅有力,「我只問你,當初你說懷孕了,究竟是真是假?」
她驀然一驚,剎那間心中一片慌亂,回過頭來卻正對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竟是洞悉一切的雪亮,她瞬間兵敗如山倒,聲音竟是鯁在喉間,沒有辦法對答。
他看著她的樣子,眨眼間心里便升起的那一個念頭讓他呼吸急促加快,「吳蕪,你騙我?!」
她臉色雪白,脫口道,「我———」
他的神色已經冷峻,咄咄逼視她,「是真是假,如今我也不再信你了!」
他的逼問如巨大的海浪般砸過來,瞬間便讓她毫無還手之力,心亂如麻,他灼灼的目光讓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呼吸已經不穩,哪還能想出什么借口來圓回自己說的話,手心里攥滿了細細的冷汗。
說著他大手一揮,身後壯實魁梧的梅森幾步上前,劈手就將晨允從她懷里搶過去。
正在安睡的晨允一下受了驚,一睜眼就見被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困著,不由大哭。
他一哭,吳蕪的心都要碎了,沖過去想要把孩子搶回來,卻被男人單手攥緊了手臂。
她比以前還要瘦,手臂根本沒什么肉,裴縉澤根本不需要費什么力氣,就將她牢牢困住了。
吳蕪聽著孩子驚恐的哭聲,心撕裂一樣的痛,眼眶通紅地瞪著他,咬牙道,「放手,你快放開我!孩子剛退了燒,受不得驚的!」
男人低頭死死盯著她,薄唇里滿是氣怒,「當年騙了我五十萬,前陣子還騙我沒懷孕,我還能信你什么!吳蕪,你最好祈禱這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