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我怕他出事(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069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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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下,才道,「先送你去醫院,晚點梅森會送到你回去,你整理行李,搬到我住的公寓去。」

吳蕪心里一緊,「我還在實習的。」

裴縉澤心里一嘆,「你想工作我不攔著,但是必須住在一起,公寓離三中不遠,我會安排梅森負責接送。」

吳蕪知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只低下頭去,「不用,每天起早一點,踩單車就行了。」

裴縉澤與她一道驅車趕到醫院,小晨允已經醒了。

退了燒,他也沒有那么粘媽媽,剛醒來時問了一句,「護士姐姐,我媽媽呢?」

小孩子生性可愛,嘴又甜,護士也喜歡他,跟他說媽媽去給他買好吃的。

看得出小家伙情緒低落,但也沒鬧,這會兒正坐在病床上,吊著小短腿穿衣服。

吳蕪下了車,給孩子買了薏米粥,大人倒是沒什么胃口,隨便買了兩個小小包子。

裴縉澤見狀,不由皺眉,昨晚她就沒吃什么,難怪會瘦了那么多。

見她掏出錢,他伸手擋回去,扭頭對小販說道,「麻煩再來兩杯豆漿和一份小籠包,一起付錢。」

「不用,我有錢。」她把錢遞給小販,「這是散票,你不用找零了。」

「你拿一個試試?」他臉色不太好,塞了一張大鈔過去,轉身往醫院走去。

吳蕪臉上也極為難堪,只勉強笑了笑,「他正跟我鬧別扭呢。」

拿了小販找散的零錢,吳蕪抬眼望了一下烏雲攢動的天空,眼見大雨將至,她加快步伐往醫院跑去。

裴縉澤立在病房門前,從虛掩著的門里望著坐在病床上抱著腳丫子的晨允,男人斂著眉目,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怎么不進去?」吳蕪走到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低聲細語。

裴縉澤別過臉去,不自在地說道,「先去抽根煙。」

說著把手里提著的小籠包和豆漿塞給她。

抽煙喝酒他以前都不沾的,不過想到他掌管著偌大的家業,吳蕪到底不好多說,於是推門而入。

晨允一見媽媽來了,一張嫩白的小臉頓時燦爛起來,張開雙臂要她抱,小小的童音像糯米酒一樣甜,「媽媽——」

吳蕪放下手里的東西,抱他的時候順帶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俯下身問他,「還難受么?」

說著又摸了摸他的小額頭,順便把額前的碎撩起來,笑道,「帥死了。」

晨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鑽進她懷里,「媽媽,羞羞。」

吳蕪心里一甜,溫軟地哄著他,「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嗯?」

小晨允不肯離開他媽媽的懷抱,吳蕪早有一套,哈了一下手,然後撓他的胳肢窩。

小晨允笑倒在她懷里,一時笑忿了氣,一連咳了幾聲,吳蕪趕緊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見他眼淚都咳出來了,她又是好一陣心疼,「喝點湯吧?」

晨允乖乖窩在她懷里,小小嫩嫩的手抓著媽媽的衣角,聞著香味,他也真是餓了。

小孩子單純,一下露出本性了,舔了舔嘴唇,伸長了脖子去盯著碗里的小籠包。

裴縉澤到了吸煙區,抽了幾口竟覺香煙也乏味,索性掐了煙回到病房。

見吳蕪熟練地沾著番茄汁,每喂晨允一口,就給他把嘴。

小孩子臉上干干凈凈,她手里卻全是油光,清秀的臉上一派柔和。

商海浮沉,瞬息萬變。與他打過交道的人都道他陰險狡詐,手段了得,但對感情,他並不喜歡折騰,只要認定了,就不願換。

當年她不辭而別,觸犯了他的底線,重逢之後他才忍不住對她惡語相向,但每一次,他何嘗心不痛?

就這樣吧,只要她在身邊,守著孩子安安心心,他還計較什么?

打定心思,男人一掃心底的陰霾,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去。

晨允對他還有點印象,不過昨夜的經過實在不怎么美妙,一見他,不由害怕起來,身子只往吳蕪那兒蹭。

吳蕪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別怕,他是爸爸,記得媽媽以前跟你說過是誰么?」

小晨允記性還不錯,閃著晶亮的眼睛,咧開嘴笑道,「爸爸是大英雄。」

「真乖。」她湊近小孩子的臉頰親了一口。

裴縉澤一聽,心里恍然一動,不由走近來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

晨允眼里有幾分抗拒,但到底沒躲開,只是拉著他媽媽的手抓得更緊了。

吳蕪俯下身,碎貼著白皙的臉頰,軟聲哄著他,「要不要叫聲爸爸?」

晨允似乎不太願意,但總算也聽話,綿綿軟軟地叫了一句,「爸爸——」

小孩子的聲音又軟又糯,直叫到他心里去了。

其實仔細瞧晨允的眉宇,和他幼時照片里的模樣還是有幾分相似,昨夜他怎么就按耐不住找人連夜將他的血樣送到國外去測驗呢?

回想當時她眼里的受傷,男人心里又悔又恨。

「好孩子,」裴縉澤心里一片柔軟,伸手握住妻兒的手,哪里還有什么記恨,嘴角噙著笑,「等你好了,爸爸帶你去買小坦克。」

小男孩自然喜歡槍呀車呀之類的玩意,一下子放松了戒備,但也不敢亂拿,只仰起頭來問吳蕪,「媽媽,我可以要嗎?」

其實她把孩子教得很好,有禮貌,也不嬌氣。

吳蕪笑了一下,「爸爸送你的可以要,但你要記得要跟爸爸說什么。」

晨允笑起來眼睛完成皎潔的月牙,神秘地說了一句,「爸爸過來點。」

裴縉澤傾身而來,在一片驚異中,晨允竟然湊近來在他面龐「吧唧」了一口,只聽他笑嘻嘻說道,「謝謝爸爸。」

臉龐還有濡濕的感覺,裴縉澤整個人卻覺被幸福籠罩著。

正在這時,梅森適時敲門打破了室里的安寧,「裴少,老爺子安排了少夫人母女過來,四少已經領著人到公寓來了。」

聞言,裴縉澤扭過頭去的眼神一下冷了。

梅森這才意識到失言了,這屋里的一小一弱也是裴少的心頭肉。

少夫人母女?

是呀,她怎么忘了,他早在港城娶了親,原來連女兒都有了。

她卻只顧著守著晨允,卻生生破壞別人的家庭。

吳蕪只覺得難堪,卻是咬著唇什么都說。

裴縉澤意識到室里的空氣不對勁,一扭過頭來就見她一語不地低著頭,渾身散著一種近乎死寂的冷淡。

男人捏了捏她的手,直覺她手心涼,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蕪蕪,有時親眼所見親耳目睹的也未必真實,我和孫馥欒除了名義上的夫妻關系,再無瓜葛。」

裴縉澤見她遲遲沒有動作,反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蒼白的小臉微微揚起,他眉間似是有隱忍的心疼,「你放心,總有一天我們會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她緊咬著下唇,淚水早就在眼眶打轉,「我一名人民教師,卻是一個第三者。」

即便那位少夫人是他有名無實的妻子,可她還拿什么去教育學生?

「裴少——」外頭的梅森又在催他。

吳蕪將所有悲傷和痛苦都小心收斂著,吸了吸鼻子道,「你去吧,別讓她等急了,你的公寓我和晨允就不去了,我也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只是——」

她咬了咬唇,用力地攥緊手心,深深吸了口氣才道,「實在不合適,你也別讓你的保鏢陪我們了,我住的地方你也找得到,晨允才退了燒,我跑不掉。」

空氣好像都刻上了嘲笑的味道,她抬手慢慢覆住了眼睛,只覺得溫熱酸脹得厲害。

明明那樣委屈,她卻是什么也不說。

裴縉澤心里一陣撓得慌,可老爺子這次怕是叫人來示威了,他要是不過去,恐怕不會罷休。

男人溫熱的雙手穩住她單薄的肩頭,輕輕摩擦著,「在這兒等著我。」

說著他堅硬的胸膛就貼了上來,他周身的氣壓一貫的強盛,吳蕪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極強的侵略性。

「媽媽——」直到他走了,晨允才湊近了問道,「爸爸要去哪兒?」

實在不想撒謊,可那樣的原由她實在說不出,只好三言兩語地蒙混過關,「爸爸他的回家了。」

好在是周日,她不必去學校,有一整日的時間陪著孩子。

只不過她哄著晨允睡著沒多久,就聽門「吱呀」一聲響了,探進來一張陰柔的臉。

沈最歌眯著狹長的眼睛,細細打量了她好久,才撇了撇嘴,漫不經心說道,「是有幾分姿色,不過也沒到禍國殃民的地步,哥他未免也中毒太深了吧?」